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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枝喝了桌上備著的熱茶,將喉頭熱意壓下,而後才去開了門。
許陵知禮數,只敲了一次門,便拿著裴九枝需要的東西候在門口。
“九殿下,這是您要的衣裳,大夫一會兒便過來給她看傷。”許陵將手中的錦盒遞給裴九枝。
“好。”裴九枝接過錦盒,應了聲。
“要派人過來伺候那位姑娘換衣嗎?”許陵又問。
“不用,我……”裴九枝這個“我”字說了出來,才發覺自己想要說的那句話有多麼孟浪。
他改了口:“她自己可以。”
許陵展現出自己畢生最強大的毅力,這才忍住了沒有開口問裴九枝這個問題——
“您是說您可以來?”
他換了個角度詢問:“九殿下,您對大公主與太子殿下說的事,是真的?”
“真。”裴九枝對他人說話,吐字吝嗇。
許陵聽了,險些沒暈過去,換皇室哪一位殿下說出這樣的話,他都不會如此震驚。
可這是九殿下啊,他就像是天上的仙,山上的雪,不沾染任何俗事。
他怎麼能……要娶妻呢!
尤其,他要娶的還是一位靖王府裡的普通侍女。
許陵覺得天塌了。
裴九枝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又將房間門給合上了。
他道:“讓大夫晚些過來。”
許陵一聽,又冷靜不下來了,讓大夫晚些過來是什麼意思,九殿下你想在裡邊做什麼!
啊!許陵內心發出無聲的吶喊,想要到外邊去瘋狂地大叫。
他在想,如果皇上知道此事,會不會嚇得直接暈過去。
裴九枝將裝著新衣裳的錦盒拿了進來,屏風後,烏素的兩隻腳已經伸到簾幔外。
烏素本想下來透透氣,但裴九枝走了過來,俯身將她的腳踝捉住了。
他掀起簾幔一角,將烏素的腳放了回去。
烏素躲在床榻上,屈起雙腿,抬眸安靜地看著他。
她喚了聲:“小殿下,你回來了?”
“現在走得動路了?”裴九枝開啟錦盒,替她將衣裳取出,問道。
烏素之前確實沒什麼力氣,將那惡妖拖了那麼久,她的能量都快支撐不下去了。
但現在休息了那麼久,她也有了些力氣,便想著下去走走。
“嗯。”烏素輕聲應道。
“是被那惡妖嚇得才這樣?”裴九枝問。
“是。”烏素順著臺階下。
裴九枝將烏素不久之前的恐懼全部推到那惡妖身上。
他安慰她:“他已經被我殺了。”
烏素身子一縮,連忙點頭:“嗯嗯。”
她不得不承認小殿下斬妖除魔是有幾分本事。
可她就是妖。
裴九枝將摺疊好的衣裳遞給她,烏素接了過來,她的指尖觸到那精貴的柔軟布料。
嗯,這衣服真好,比靖王府裡統一發的還要更精美。
烏素低頭,將這白裳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問裴九枝:“小殿下,這個要收回去嗎?”
如果要收回去的話,她就小心一點穿,免得哪裡髒了。
裴九枝看著她微垂的安靜眼眸說:“不用。”
烏素點了點頭,就這麼在裴九枝面前,將他裹著自己的祭服袍子給解了下來。
裴九枝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他馬上轉過身,衣物摩挲著,發出利落聲響。
“你在別人面前,也是這樣?”裴九枝揹著身問。
烏素略抬高了頭,將自己肩上落著的碎布給扯了下來。
她有時不太記得人類的禮數,但在靖王府的時候,她都是獨處,所以,她也未曾在意過這個。
這不是小殿下一直在她面前站著,不肯走嗎,她就只能當他不存在了。
烏素想了想,回答裴九枝:“小殿下,靖王府裡,與我朝夕相處的都是女眷。”
裴九枝面對著外側的屏風,他看著屏風上的青竹,平靜說道:“你不能在外人面前如此。”
他覺得烏素天真又純粹,真就傻得什麼也不知道。
烏素自然是依著他:“好,小殿下。”
“我……我在的時候,便不用拘束。”裴九枝想了想,又補了句。
“嗯?”烏素好奇求問,“為什麼在小殿下面前可以?”
裴九枝被她這個直白的問題噎得喉頭微微滾動。
他說:“因為我會轉過去,別人不一定。”
“嗯。”烏素應道,尾音帶著些許疑惑。
烏素是想不明白,如果他最後要轉過身去的話,那她一開始乾脆不那麼做不就好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好繼續問,便繼續做自己的事去了。
烏素將自己的壞衣裳脫了下來,還有些惋惜,這衣服本來還能穿很久,沒想到被那惡妖弄壞了。
如果他只弄壞一個洞,她還能想辦法修補,但那惡妖氣急敗壞,弄壞了好多處。
烏素髮現,自己背上還有幾處傷痕,火辣辣地疼,應該也是在掙扎時磨破的。
她不想告訴小殿下。
小殿下給她上藥的時候,總是臉紅,她擔心他的身體,臉一直紅著,似乎不太好。
烏素將新的裙裳裹在了身上,但云都裡貴女的衣飾十分繁複,她自己又沒怎麼做過伺候人的活兒。
所以,烏素髮現,她不會穿這個複雜的衣服。
幾重絲絛與軟帛纏在她的腰上,烏素繞來繞去,轉了幾圈,也沒理出個頭緒。
在她穿衣的時候,裴九枝一直揹著身,他聽到身後傳來的細微窸窣聲。
他能想象出烏素穿衣的樣子,但他沒細想,這種事,不能想。
裴九枝壓下自己那些奇怪的念頭,只耐心等著烏素將衣服換好。
但他感覺烏素穿了許久的衣服。
而此時的烏素已經不小心把腰間的絲絛與珠鏈打成了一個死結。
她也不急,就低著頭,慢悠悠地解著這些結。
最後,裴九枝等不下去了,他主要擔心烏素尋了個機會跑了。
他的感知倒是敏銳,烏素確實存了要跑的心思。
裴九枝回身,看到烏素狼狽地坐在一堆死結中央。
那素白的衣裳將她的身體裹著,勾勒出玲瓏的曲線。
她還沒穿上外袍,還在認真研究這裙子的穿法。
裴九枝的視線從她肩頭上掠過,他靠了過去,沒看烏素露著的胸口與肩背。
“不會穿?”裴九枝問她。
“不會。”烏素承認。
“我來。”裴九枝將她手裡的絲絛接了過來。
他將纏在一起的絲帶與珠鏈解開。
他讓烏素抬手,將一些絲帶與披帛攏在她的袖間,在合適的位置固定。
烏素恍然大悟:“小殿下,原來是這樣。”
裴九枝問她:“記住怎麼穿了嗎?”
烏素當然記住了,於是她點頭。
但裴九枝的反應似乎有些失望。
烏素瞞著的傷還是被裴九枝找到了,他的手指按著她背後的傷痕問:“這裡有傷怎麼不說?”
“過幾日就好了,不礙事。”烏素的聲音輕輕柔柔。
裴九枝替她取來了藥膏,慢悠悠給她上藥。
認識也沒很長時間,他已經習慣了照顧烏素。
他給她穿好了衣裳,烏素歪著頭,墨髮落在肩頭,她整個人呈現著極致純粹的黑白二色。
佩在她耳邊的那枚珍珠微微晃著,顯出些七彩色澤,這是烏素身上唯一的一點鮮亮顏色。
裴九枝看著她的臉,不知為何,心頭湧起一種莫名的熨帖感覺。
就是,她如此安靜地坐在他面前,就會令他無比心安。
烏素確實是一位很奇怪的姑娘,她永遠都是鎮定平和的,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她改變。
裴九枝盯著烏素看了許久,烏素迎著他的目光,目不轉睛。
她的眼瞳裡倒映出他的身影,他也在觀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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