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西球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55 第 55 章,為夫體弱多病,魚西球球,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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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又行了三四天,終於慢慢悠悠地進了蘇州城。
吳儂軟語,蓮子飄香。
虞京水稜街上是金玉和脂粉堆疊出來的滔天富貴奢華,江南姑蘇城內卻是池水和煙霧繚繞出來的婉約柔情。
王秀玉早早就向蘇州這邊管理莊子的人去了信,容棠不想住到莊子裡去,對方便在城內替他買了一間院子,按他要求,與蘇州知府的住宅就隔了一條街。
容棠入住的第二天,蘇州知府江善興清晨便來拜訪,結果吃了閉門羹。
容棠到新環境,興奮地一整夜沒睡著覺,一大早天剛矇矇亮就拉著宿懷璟出去滿蘇州城地逛。
他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就動不動點開系統空間裡地圖,忙裡偷閒跟系統一點一點劃拉,看還有哪裡沒點亮,哪裡可以再去一次,哪裡應該完全不帶著公務單純去玩。
容棠一直覺得這任務很簡單,等他完成了之後,天道給他一副新身體,自己就一個人瀟灑地去遊歷大江南北。
但每一次都中道崩殂,別說出去玩了,不管盛承厲幾天,天道都可能讓他吐幾口血提升一下危機意識,容棠壓根沒那個閒工夫到處逛街。
可他出門出得開心,坐上蘇州城內最大的酒樓吃飯的時候,隔著窗望向遠方湖面畫舫上窈窕的舞姿和歌聲,再看看樓下頂著草帽賣蓮蓬的小販,維持了一上午的好心情瞬間就散乾淨了。
樓裡有特釀的青梅酒,宿懷璟嗅了嗅味道,破天荒地給容棠倒了一杯。
清甜的酒香味喚回容棠意識,他眨眨眼,有些懵懂地看向宿懷璟,手卻沒碰那隻細窄的酒杯。
宿懷璟道:“不會醉人,你可以喝一點。”
說是一點就絕對不會多,容棠除了三月十八成親那天喝了點酒,這些日子以來一口也不敢沾,生怕又惹得大反派發瘋冷冷詰問。
可宿懷璟親手給他倒了酒,不喝好像很虧。
容棠猶疑著拿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眼睛還不住地打量宿懷璟,防止他突然變了臉色。
宿懷璟被他看得沒辦法,失笑問道:“棠棠眼裡我是什麼人啊?”
容棠想了想:“好凶的人。”
宿懷璟一邊眉梢輕挑了挑,眸中勾著玩味:“我何時兇過棠棠?”
容棠默默在心裡數:
我去見沈飛翼、我成親喝酒、容崢去我院子送禮物、我在淞園昏倒……甚至你前段時間還剛關過我啊!
說我記性差,你記性才差得離譜!
容棠越想越冤枉,瞪了他一眼,憤憤不平地轉過頭喝了超大一口酒。
宿懷璟看得震驚,眸光閃了閃,開始有些不自信地納悶。
他難道真的對棠棠很兇?
還沒等他回憶完,容棠放下酒杯,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又輕聲道:“算了,我開玩笑的。”
宿懷璟:“?”
容棠說:“你是個很可愛很善良的小朋友。”
夏日炎炎,豔陽退散雲層,河堤楊柳垂落,湖面水波反射出粼粼的光,樓下方言叫賣,樓內吳儂軟語清歌彈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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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棠耳根漸漸就紅了,他告訴自己是酒精的緣故,毫無原則地將鍋甩給可能還沒五度的青梅酒。
江南偏甜口,容棠吃進口中覺得無功無過,但因記著宿懷璟喜好,他專門讓店小二推薦了幾款甜口的菜餚,午飯用畢還上了兩盤糕點。
一盤炸的酥脆的荷花酥,一盤金絲蝦球。
容棠一口一個球球,滿意地看著宿懷璟捧起一隻荷花酥,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吃著。
他發現宿懷璟吃飯真的很優雅,至少比他斯文多了,既不狼吞虎嚥,也不會矯揉做作,他就是坐在那裡平平常常地吃一份常見的糕點,就稱得上是賞心悅目。
容棠注意到他吃荷花酥的時候,連酥皮都比別人掉的少。
他跟系統感嘆不愧是自幼接受過皇家禮儀培訓的,系統對他翻了個白眼,愈發不想理自家宿主。
宿懷璟並不說話,吃完了一塊荷花酥,瞧見容棠又將盤子往他跟前推了推,笑意便浮現在臉上,沒有再進食,而是問:“棠棠下午還想逛街嗎?”
他們逛了一上午,買了些江南時興的布料和首飾脂粉,打算回去帶給王妃做禮物,剩下的便全都是話本跟小零食。
容棠坐在椅子裡,見宿懷璟沒有繼續吃東西的意思,稍顯遺憾地垂了垂眼,咽掉口中的金絲蝦球,然後搖頭:“不想,想回去睡覺。”
宿懷璟相當縱著他,聞言遞過去一張帕子,讓他擦擦嘴上痕跡,點頭道:“那我送你回去。”
容棠揉著肚子,正要應下來,敏銳地察覺這句話好像還有別的含義,蹙了蹙眉,問:“你下午要出門嗎?”
宿懷璟笑著點了點頭,容棠問:“去哪?”
“江南魚米之鄉,姑蘇城中更是有許多家世代經營的糧行,如今正是物產豐饒的季節,秋糧快要收割,稻穀正便宜,我想帶著雙壽出去收點回來
。”宿懷璟坦誠道。
容棠怔了半天。
樓外依舊菱歌盪漾,樓內仍舊迎來送往,綾羅綢緞絡繹不絕,菱湖水位上漲,城內的人渾然不覺,並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
容棠嗓子裡有點澀意,他感覺自己頭有點暈,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杯青梅酒的緣故。
他問:“為什麼要收米?”
秋糧即將收割,現在市面上的米很快就會變成陳米,糧商雖說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其賣出去,但價格也不會便宜多少,宿懷璟若是想做生意,找他們買米倒不如去村子裡收最新一季的作物。
宿懷璟眉眼彎彎,原著裡視天下人性命如草芥的大反派笑著問他:“棠棠還沒有想起來嗎?”
“我說過我想要你開心,我說我們是夫妻,你擔負的所有我理當承擔一半。”他緩慢說著答案,笑意從容自然,綴在那樣一副昳麗清絕的臉上,比這姑蘇
()城的煙水還要動人三分,“你想來江南避暑,我就努力讓你只是避暑。”
“如果做不到,棠棠也不要怪我,更不要愧疚。”
宿懷璟輕聲跟他說,鳳眸清亮,看得比金鑾殿上仙鶴朝服的父母官們都清楚無數。
他知道他們其實救不下多少人的。
天災不可能改變,他們沒有任何職務,若是寧宣王本人來到江南或許還能壓一壓巡撫大人,可一個年不過二十的世子遠道而來,盡心盡力招待便是,若他插手政務那叫逾矩。
他們兩個人四隻手,加起來還不到四十歲的年紀,若想救下數萬人的性命,那叫天方夜譚不自量力。
可容棠想試一試,宿懷璟便陪他試一試,並且提前告訴他‘如果做不到,你不要愧疚’。
只要能救下一個,他們遠道而來的這一趟便不算沒有意義。
容棠怔怔地看著宿懷璟,六月初盛夏的陽光灑落進窗沿,鍍在宿懷璟臉上,他突然發現自己哪怕以為他已經夠了解宿懷璟了,這人仍然能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給他一個巨大的驚喜。
他非常不理解,這樣一個人,憑什麼要一再被傷害,直到被逼著黑化呢?
容棠心下一陣澀意,嚥了咽嗓子,道:“我陪你一起。”
系統無聲地嘆了口氣,愈發人性化。
它待在一片三維虛擬空間裡,看著面前兩個畫素點般的小人,很想問他的宿主:【你不是說,你不當救世主了嗎?】
何必又給自己這麼多包袱。
但它問不出來,它只是又一次審視起了原應站在天道對面的大反派。
它發現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了。
-
容棠搬進城內的第四天,蘇州知府江善興終於被門房迎進了廳堂。
辰時三刻,太陽已經高懸,院子裡的雀鳥聲比京城要活躍繁雜許多。
容棠皺著鼻子灌下一碗湯藥,苦著臉怨念頗深地望了宿懷璟一眼。
後者溫和地替他理了理衣領,低聲問:“棠棠又想暈倒?”
容棠立馬就慫。
收糧一點也不輕鬆,宿懷璟原本不想帶他,但容棠真的要不依不饒地跟著,大反派就拿他沒有一點辦法了。
他總捨不得對容棠兇的,但棠棠的身子經不住他這麼糟蹋。
容棠前兩世多在幕後替盛承厲做事,與官員周旋交鋒他會、用計謀使人落馬他也會,但落到這江南水鄉,聽著一遍又一遍稍稍快一點他就聽不明白的方言,看著商人一個個為了利益天花亂墜的嘴臉,容棠發現自己好像忘了怎麼談判。
也不是不會,他很有錢,他有錢到能買下蘇州城內幾座米行,但幾座米行裡的存米數量再龐大,就算摻上石子熬成粥,也布濟不了多少人。
寧宣王世子龐大的經濟能力在未曾發生的災禍面前,頭一次有了捉襟見肘的認知。
容棠這幾天不止一次地懷念柯鴻雪。
柯鴻雪三寸不爛之舌,家中又善經營,前幾輩子盛承厲的那些商業版圖全是他打下來的。
可惜柯少傅剛祭祖回京,多半不會再來江南。
容棠想到這裡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柯鴻雪帶著沐景序回鄉祭祖這一件事,前兩輩子也沒有發生。
他們跟自己一樣,光是幫盛承厲在仁壽帝面前刷存在感就費盡了心思,沐少卿不可能再告假跟柯鴻雪回老家。
容棠蹙了蹙眉,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一世的蝴蝶翅膀振得太快了一些。
他跟宿懷璟一起走到了廳堂,蘇州知府已經侯了他多時,見到人忙站起,彎腰拱手行禮:“下官見過寧宣王世子。”
沒有半分被怠慢的不悅,甚至多次的閉門羹都好像並未發生。
江善興年逾五十,身子精瘦,官帽下的頭髮裡藏不住幾分白絲,鬍子略顯潦草,一眼望去就像許多天未曾打理的模樣。
容棠略微定了心,知道自己這個目的地沒選錯。
他笑著回禮,命人奉上茶,然後坐在上手,抬眸望向江善興,唇瓣開合,開門見山直接就問:“江知府,汛期是不是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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