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淞園死了一個人,這事可大可小,端看死的物件是誰。

若是王孫小姐,折花會第一天怕是便會有金吾衛將莊子圍起來,沐景序當場上任查案,是意外是人為,總要給個交代。

但死的是個嬤嬤,還是個不受寵皇子的嬤嬤,那就……沒什麼好追究的了。

封建特權之下,人跟人之間的差距比人跟狗還要大。

月容死了這件事本身,還沒有因為她的死亡而讓何尚書家小姐受驚影響更深遠。

第二天容棠再在園子裡逛,湊巧碰見容崢,聽他說容瑩和容檸如今都在何小姐院子裡,好幾位高門貴女正聚在一起寬慰她。

宿懷璟隨口問了一句:“她們是朋友?”

容崢點頭,道:“昨日正是檸檸和瑩瑩姐跟何小姐一起去的池塘邊,才發現的屍體。”

容棠本在看一朵早開梔子上小蟲的攀爬,聞言皺了下眉,問:“那怎麼沒聽說她們也在?”

早上柯鴻雪來邀請,容棠不太想再去湖心島,幾人便分開,跟容崢又是偶遇,如今淞園這一處花園角落裡只有他們三個人跟各自帶著的小廝在一旁伺候。

說話不用避著人,但容崢還是壓了聲音,道:“二叔為人謹慎,連帶著二房表兄妹們做事都很小心。雖說她們倆都是寧宣王府的女眷,但……一個是庶女,一個是二房長女,說出去其實沒有兵部尚書家嫡女分量更重。”

他說到‘庶女’二字的時候,容棠抬眸瞧了他一眼,在他臉上竟然沒看見任何不忿的神情,容棠就覺得他這個便宜弟弟有的時候還真讓人有點看不透。

以為他心思多,但又天真得嚇人;以為他一門心思想把長兄搞死,但不過被教育了兩三次,人就恭敬的稱得上是國民好弟弟。

但與他本來也沒多少關係,他收回視線,伸手碰了碰那朵梔子花,不知名的小蟲便順著他指尖爬上了指甲蓋。

容棠沒抖下它,神色未變地站在原地聽容崢解釋:“雖說現在大家關注點全都在何小姐受到驚嚇一事上,但到底死的是宮裡的老人,又是五皇子身邊從小伺候到大的嬤嬤。帝心難測,陛下對蕙貴妃娘娘寵愛有加,對三皇子也很看重,但這事……並不像表面上這般簡單。”

小蟲爬上了食指跟中指交界處,停在原地轉了兩個圈,似乎不知道該去往哪個方向,容棠聞言先是揚了下唇,卻又很快收斂了笑意,眼底絲絲攀上冷意。

宿懷璟便上前將手指抵在了他手背上,耐心等那隻小蟲往自己手上爬,慢悠悠道:“二弟好聰慧的心思。”

容崢驟然被誇,有些羞赧地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道:“哪裡是小弟看出來的,是二殿下昨夜特意提點的我。”

宿懷璟便低頭淺笑:“是麼。”

小蟲在手指上漫無目的地轉了兩圈,終於看見抵在自己面前的那根手指,稍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順著指尖爬了上去。

宿懷璟垂眸,等它爬穩了才將手從容棠手上拿開,微微彎

腰重新碰上梔子花,垂眸溫柔地將那隻小蟲送回了原處。

然後起身,用手帕沾了沾園子角落放的供賓客淨手的水,緩慢地替容棠擦起了手背。

他這件事做的很認真,像是對待一尊名-品瓷器一般幫容棠一遍又一遍地擦著那隻黑色小蟲爬過的地方,嗓音微微,宛如悅耳的天籟,清淺道:“看來張閣老是想彈劾夏元帥了。”

他聲音放得很淺,用肯定的語氣隨口說著政務大事,容崢聞言一下變了臉色,震驚道:“長嫂如何知曉?”

宿懷璟溢位一聲笑,總算替容棠擦好了手,折起手帕遞給了雙壽,鳳眸懶懶睇向容崢,道:“我並不知曉,二弟日後說話還是要再謹慎一些才好。”

容崢愣了愣,後知後覺出一股涼意順著脊背往後頸爬,分明已經是暮春初夏的天氣,他卻覺得寒冷無比。

一股強烈的後怕籠罩了他。

直到容棠身形一動,彎腰開始折花。

“我喜歡梔子,很香,放在書房剛剛好,可惜院子裡沒有書房。”他跟宿懷璟說。

宿懷璟便順著他的話道:“不如跟芍藥養在一起?”

容棠略思索了一下:“另找一個花盆養起來吧,放在一起應該挺好的。”

白色跟粉黃相配,都是很乾淨清淺的色彩,搭配起來應該很是賞心悅目。

宿懷璟自然應下:“好。”

然後便默默跟他一起摘起了花。

直到雙福手中捧了一整束梔子了,容棠才起身,像是剛發現容崢一般,稍顯訝異道:“二弟怎麼還在這裡,方才不是說要去攬月閣見二殿下嗎?我跟你嫂嫂不用你陪的。”

容崢愣了愣,那種彷彿被冰水淋頭澆下的冷意逐漸消散,清晨的陽光落在身上,軀體回溫,他嚥了口口水,莫名不敢看宿懷璟,啞聲道:“那弟弟便先告辭了。”

容棠點點頭:“嗯,走吧。”

等到容崢身影消失在這處梔子花叢,宿懷璟才抑制不住地輕笑出聲,看向容棠的目光分外縱容:“這次可不是我要棠棠救他的。”

容棠睨了他一眼,道:“你別欺負他。”

宿懷璟仍舊笑著:“為何?”

容棠默了默,小聲評價道:“他笨笨的。”

欺負他有點不道德的樣子。

——雖然容棠自己一直在欺負他。

宿懷璟頓了一瞬,笑意更深:“那好哦。”他說:“可是棠棠哥哥這麼聰明,能不能告訴我他剛剛是在害怕什麼?”

容棠原要轉身去下一處,聽說淞園裡養了孔雀,他今天出門本是想看看運氣能不能遇見孔雀開屏的,聞言腳步頓住,回過頭說不清帶著什麼情緒地睨了宿懷璟一眼,小聲道:“你也當我是笨蛋嗎?”

跟容崢一樣的小笨蛋還是跟盛承鳴一樣的大笨蛋?

宿懷璟微頓,旋即笑開:“怎麼會,棠棠是最聰明的。”

他夸容棠聽起來很不走心,可又偏偏讓人覺得很真誠,於是容小世子

那點微妙的情緒散開,輕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他跟宿懷璟並肩往前走,雙福雙壽跟在後面,中間隔著一段距離,聽不清他們的話音。

容棠便道:“盛承鳴特意提點容崢,大機率是因為他想要有動作,提前跟容崢透底,以免他誤事。”

宿懷璟點頭:“嗯,合理。”

容棠:“二皇子前段時間做出了好幾件大功績,正是得陛下賞識的時候,張閣老在朝中資歷深、門生又多,本來正意氣風

發,可陛下為了安撫蕙貴妃母子,此次折花會給的彩頭未免太過恩寵,超過了庶皇子應有的規格。”

“夏元帥一生戎馬、脾氣火爆,在朝堂之上本就是說一不二的蠻橫性格,很是看不起文人,此次盛承星分明沒做出任何政績,卻得此殊榮,更是為他添了氣焰,怕是早就引起了二皇子黨不滿。”容棠慢悠悠地說,一路走得很悠閒,看到一隻躥過花叢的小奶貓都忍不住停下來看一看附近有沒有窩。

宿懷璟也不催促,只是越聽眼睛越亮,不滿足摸索腰牌,徑直上前抓住了容棠的手:“然後呢?”

容棠低頭瞧了一眼,並未掙開,任他抓著自己,像小朋友牽手過馬路似的。

容棠便繼續說:“若是死的是旁人,王孫公子也好,高門貴女也好,哪怕是臨淵學府的清貧學生,如此多的官員在此,定然不會草草了事,就算隨便找個事故緣由,盛承星也一定會給個理由搪塞過去,之後是安撫還是賠償,都可以私下解決,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宿懷璟握住了容棠,手卻又有點癢,沒忍住在手背上蹭了蹭,容棠眉頭一皺,偏過頭瞪了他一眼,大反派立馬就乖:“我不蹭了。”

容棠盯了他兩秒,收回視線,但手仍舊由他牽著,說:“如果是別的小廝下人,也不難解決,賠一筆錢就能……”他皺了皺眉,似乎想將自己的思維貼到盛承星身上,然後想到一個詞:“就能打發的事。”

他本質不喜將人命看得這樣輕賤,但這卻是不容置喙的事實,他再不喜也沒有辦法。

容棠有些煩躁,道:“所以說這事本身並不難,死了一個人而已,在盛承星盛承鳴眼裡,都是很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盛承星只會覺得晦氣,掃了他和朋友遊玩的雅興。”

宿懷璟安撫性地捏了捏他:“棠棠不用跟他共情,你跟他不一樣。”

容棠原皺著眉,聞言沉默了一瞬,輕聲嗯了嗯,然後說:“但偏偏死的是盛承厲身邊的嬤嬤,這事就不一樣了。”

“五皇子在宮中是最不起眼的存在,他的兄長們有一個算一個,都看不上他。既不覺得他有能力跟自己爭奪皇位,也不打心眼裡認為他是自己的弟弟。嚴格算起來的話,他在盛承星眼睛裡還不如身邊一個從小跟到大的小太監重要,所以他身邊死了人,哪怕是死在自己莊子上的,盛承星也不會管。”

“既不會調查死因,也不會給予賠償,甚至不會裝模作樣地表達一下哀痛,他只會命人將嬤嬤就近找處墳地埋起來。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一件事,

盛承厲也沒有背景和底氣跟他爭,最大的可能就只是忍氣吞聲吞下這個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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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眉梢輕輕蹙起,不著聲色地瞥了一眼宿懷璟,似乎想將這個話題輕巧地帶過去。

宿懷璟卻難得追根究底,問:“以什麼緣由呢?”

容棠:“……”

沒辦法,他只能誠實回答:“兄弟不睦。”

宿懷璟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

容棠下意識地將交握的手攥緊了幾分,看起來特別乖地將手蹭進了他掌心一般,聲音軟軟,儘量不惹宿懷璟不悅。

“當今陛下得位不正,但偏偏又是個極度在乎名聲的。先帝……慘遭他殺死,為了不被天下百姓彈劾他弒兄,他甚至為自己的行為找了無數冠冕堂皇的理由修飾,自然不會允許臣子說他的兒子不睦,以免任何會被後人詬病他的血脈就是會殺兄戮弟的可能。”

容棠聲音很輕,散在初夏的光陰裡,只有宿懷璟一個人能聽見。

他這番話傳出去分明大不敬,是隨時會被砍腦袋的大罪,可他就這樣坦然地跟宿懷璟隨口在這間園子裡聊,清楚地告訴他先帝是無辜枉死。

宿懷璟清楚這不是幻覺,卻……仍有一種眼前人似是泡影的錯覺。

否則無法解釋他分明是容明玉的兒子,卻話裡話外都向著先帝。

宿懷璟喉結動了動,聲音放輕,好像怕戳破了泡沫,道:“然後呢?”

容棠說:“我聽說五皇子生母早逝,自幼就是這個嬤嬤帶大的,月嬤嬤對他來說猶如養母,更何況前些日子她剛剛闖過太醫院,在陛下那裡留了印象,這樣一個人的死亡,若是不追究,自然不會引起轟動,但若是——”

他頓了頓,偏過頭看向宿懷璟,後者會意,順著他的話接道:“若是想做文章,張閣老春秋筆法,自然有辦法將其說成養恩大過天,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五殿下敬重兄長才不敢在盛承星面前造次,但盛承星身為兄長,幼弟無母已是可憐,恩人橫死,他斷然不能將此事輕輕揭過,完全不給交代。棠棠可是想這樣說?”

容棠點頭:“正是如此,而且發現月嬤嬤屍體的人還是兵部尚書家的嫡女。兵部尚書與武康伯交好,武康伯世子秦鵬煊是明面上的二皇子黨,這事巧合得讓人感覺簡直是一個局,專門布好了等盛承星跳。”

宿懷璟:“棠棠覺得盛承星會跳嗎?”

“他不得不跳啊。”容棠眨眨眼,“你看現在園子裡有人關注昨天誰死了嗎?”

沒有,他們在乎的是今天攬月閣唱的是什麼戲;新一天的花會主題是什麼;何小姐受到驚嚇,自己是不是可以藉機獻殷勤以抱得美人歸,更進一步得到兵部尚書的助力。

沒人在乎池塘淹死了一個宮女,養病的五皇子昨日哭的差點暈過去……

等到折花會一過,張閣老摺子遞上去,盛承星就會被按死不顧兄弟的事實。

終於看見獸園的影子,宿懷璟垂眸看向容棠側顏,聲音淺得像是在誘哄,又像是在蠱惑,問:“既然棠棠看得這麼清楚,剛剛為什麼會不開心?你不願意看到這個結局?”

容棠搖搖頭:“這與我無關。”

無論是二皇子想彈劾三皇子,還是三皇子想壓二皇子一頭,這都跟容棠無關,不過是狗咬狗一嘴毛罷了,誰都不會是贏家。

真要說贏家,只會有一個,這才是讓他覺得不開心的。

容棠冷聲道:“我只是在想,這個局是誰做的。”

沐景序並非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惜犧牲無辜之人的性格,盛承厲身邊如今也沒有別的謀士,柯鴻雪一切都跟著他學兄行動,自然懶得管盛承厲想要做什麼,活著就行了,不會多費心思。

沒有人會給他出這麼陰毒的計策。

除了他自己。

十五歲、生長在冷宮、剛剛入學、原應宛如一張白紙一般的天道男主本人。

只有他自己有心思佈下這個局,以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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