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不需要權衡利弊過後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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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軒，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將本子轉過去的一瞬間，莊念感覺心裡脹滿的窒息感一瞬間就消失了，莊念輕輕鬆了口氣，但是看到江文軒目光落在本子上，又是比之前更甚的緊張和窒息感，她每一次呼吸都在輕輕顫抖，她已經分不清是因為緊張還是痛意了，雙手緊緊捏著本子的邊緣，她能感覺到自己手心正在出汗。、

此時莊念有些不敢看江文軒，她腦子現在猶如一團亂麻，已經無法思考任何可能性，她只覺得害怕，甚至希望江文軒什麼都別說。

不過幾秒，萬千腦海從想法湧過，她屏住呼吸，終是輕顫著翹長的睫毛微微抬眸，看向江文軒。

他眼裡的情緒洶湧著，明明不過一句話，他的目光卻一直沒有從本子上挪開，莊念甚至看到他眼睛在本子上從左往右反覆撥動，好似在確認。

這時間好似過了幾個世紀，莊念呼吸都淺慢了幾分，她緊盯著江文軒，他冷靜的面容瞬間令自己後悔。

為什麼要這麼衝動？

自己這麼做除了讓兩人平添尷尬還有什麼？

是什麼讓自己感覺是時候告訴他了呢？

莊念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可以變得這麼衝動和幼稚。

她希望江文軒怎麼回答？

不過給人平添麻煩。

心裡的滾燙漸漸冷卻下來，眼裡流轉的明光也化為一灘靜水，莊念立馬將本子收了回來，她轉過身拿起快子，心裡只祈禱江文軒什麼都不要說。

自己好似戲中的小丑。

莊念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入嘴裡，明明是自己希望的沉默，但是心口處細細痛著，嘴裡的肉好生苦澀，澀得她喉頭都開始發澀，鼻尖止不住的酸，她微微低著頭，看著飯碗的視線開始模湖。

眼裡流轉在眼眶裡，莊念那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難過，但她現在真的好想哭啊。

“莊念。”江文軒終於出聲，聲音如往常般清冷。

莊念心尖一顫，他冷靜的聲音令她更加難過，她此刻開始有些怨他，怨他為什麼沉默這麼久卻在自己堪堪落淚的狼狽時刻喊自己，又怨自己沒有出息，怨表白前自己心裡的瀟灑此刻都化成了委屈。

她慢慢嚼著，沒有別的動作，連眼睛都沒眨，生怕眼淚明目張膽地流下，她不允許。

江文軒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就好像遙遠的夢想突然就來到了自己的眼前，驚喜中又有些錯愕和不敢置信。

他一遍遍看著那句自己朝思暮想想要聽到的話，本子後方是莊念那雙璀璨如明珠的眼睛，這一刻他卻突然無比清醒，思緒飛速延綿，開始擔心，擔心自己會影響莊唸的學習。

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與莊念待在一起，坐在一起時想捏一捏她軟嫩的指尖，回家時想牽起她的小手，在她眉眼彎彎望著自己笑時想要親吻她那可愛的酒窩。

但莊唸的心思不應該現在被擾亂。

他還記得莊念告訴自己想要考上a大時眼裡的認真和期望，她也在為之努力。

對自己而言學習沒有什麼，但是他更清楚，莊念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努力實現自己的夢想。

回過神，看到莊念滿是淚光的側顏，他心頭驟然緊縮，探出手卻又收了回去。

嚥下喉頭的酸澀，江文軒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情緒，莊念卻一動不動。

江文軒張了張嘴，這輩子心裡沒有過如此瘋狂的叫囂，叫囂著想要告訴她自己也很喜歡她，我們在一起吧。

但他閉了閉眼，重新睜開眼時藏過眼裡的痛。

“莊念，你看著我。”江文軒的聲音輕得好似在嘆息。

莊念下意識眨了下眼睛，晶瑩剔透的眼淚便爭先恐後地落在了桌上，她覺得自己的眼淚好像停不下來了。

莊唸的身子被江文軒掰正，莊念暗自與他對抗，卻終究不及他的力氣，最後還是倔強地偏過頭不想看他，不想讓他如此直白地看到自己狼狽傷心的模樣。

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正在臉上滑落的眼淚被江文軒修長的拇指截住，輕柔地抹過，他溫柔的動作卻讓莊念更覺難過。

明明不喜歡，為什麼還可以這麼溫柔，為什麼給我一種我跟別人不一樣的錯覺。

眼淚流得更多，抹過眼淚的手頓了一下，轉而捧住她的臉，微微用力讓她轉過頭去。

莊念躲不及對上了江文軒那雙墨色的眼，正是這雙眼，讓自己不住的沉淪，讓自己迷失在他眼眸深處。

此刻這雙眼裡帶著痛苦，莊念不懂，他為什麼會痛苦，被自己所喜歡......很痛苦嗎？

莊念心頭勐地一痛，痛過後卻好似一下想通了。

莊念垂下目光，臉上的表情都歸於平靜。

江文軒抿了抿嘴，終是不願忍耐，“念念，我也喜歡你。”

語氣雖然依舊平穩，卻帶著少許的緊張。

莊念聽到這話眼睫顫了顫，慢慢抬起眼瞧他，他眉頭微微皺著，眼裡濃郁的墨色染了別樣的韻味。

心頭微微顫著，莊念心裡卻沒有更多起伏，眼淚也已消失，彷佛當下江文軒說的不過是一句稀疏平常的話。

她看向江文軒眼裡，他眼裡有著緊張，但更多的情緒莊念看不懂，甚至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展眉笑過。

對自己來說，江文軒方才的沉默已經是答桉。

莊念輕輕抬手拂過捧著自己臉的那雙手，重新拿起本子，看到上面剛才自己顫著手寫下的愛意，眼眶又溼潤了些。

趕忙翻到下一頁，吐了口氣寫道：沒關係，不用為了安慰我，如此勉強自己。

江文軒皺著眉，看過這句話後眉眼都染了著急，“不是！不是勉強！我喜歡你！見到你開始你就已經在我心裡落了根！我！”

江文軒紅了臉，這是他第一次對人表達心意，還是在著急的情況下，瞬得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好。

聽到這句話莊念心裡那被自己摁死的心思又飄起了些，轉念又想到他剛才長久的沉默，沒有一絲高興的眼眸，莊念握緊了筆。

【我不需要權衡利弊後過後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