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不會讓他們再欺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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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念早上出門時媽媽擔心地拉著她一頓叮囑，最後還是覺得不放心想要自己送她上學，被莊念推回家裡，在家耗費了太久，早上到學校都差點遲到了。

氣喘吁吁地走進教室，發現江文軒還真是在座位上，雖然依舊是趴著......莊念不懂他早到的意義。

莊念感覺自己剛進班裡，大家的目光就若有若無地落在自己身上，莊念心裡有些緊張，怎麼了？自己早上洗臉了啊？

走到座位跟前，莊念才發現自己座位上放著週五江文軒幫自己抓的娃娃，碩大的兩個娃娃一前一後靠在前後桌上，著實矚目。

週五回家前江文軒幫自己拿著，回家的時候也就忘了問他要了，但那天晚上他手上也沒有玩偶啊？

莊念敲了敲江文軒的桌面，過了幾秒江文軒才悠悠抬頭，一雙眼睛倒是十分清醒，“來了？”聲音低沉幽然，看著她抬了抬眉，盡顯冷然。

這才是江文軒正確的開啟方式，昨晚微信肯定不是本人！莊念點了點頭，等著他起來讓自己過去。

明明不過兩天沒見，莊念總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從江文軒跟前穿過時，整個人被江文軒的氣息所包裹，就像週五那晚在他懷裡一般......不過一兩秒的時間，莊念卻覺心跳聲被放大了好幾倍，嚇得她趕緊鑽了過去，生怕江文軒聽到自己不聽話的心跳聲。

好不容易到了座位，看著座位上的兩個玩偶，莊念又有些頭疼，這板凳都被玩偶佔了，她都沒地兒坐了，轉身抬頭看向還沒坐下的江文軒，眼裡明晃晃的都是疑問：他們怎麼在這兒？

江文軒看著她倒是神態自若，“週五帶著他們不方便，交給尤悅了，讓她今天帶過來的。”

聽到他說起週五，莊念下意識地躲開視線。

就是在週五之後，莊唸對江文軒的感覺變得有些複雜，她這兩天總是會想起江文軒，會想起他那雙墨色的眼睛，會想起他喘著氣出現在昏暗的小巷裡，會想起他那晚握著自己有力的手留在自己胳膊上的涼意。

莊念不敢多想，胡亂點了點頭，便不再看他。

在地上鋪了兩張大草稿紙，將玩偶放在兩人中間地上，莊念在略微擁擠中終於坐上了凳子。

江文軒看著倒是很滿意現在的佈局，玩偶坐下後的高度剛剛好可以給他當扶手了，他竟然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個玩偶的頭，表情看著還很滿意玩偶的手感。

莊念：......

沒過一會兒，班主任走到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兩人中間突起的兩個腦袋，恍忽了一瞬間，扶好眼睛眯著眼睛又仔細瞧了瞧，看清是玩偶後白眼一翻，指著兩個玩偶質問：“誰的？！”

莊念整個人被老師的聲音震得全身一麻，正準備起身，身旁的江文軒就已經站起來了，起來前還不忘摸一把玩偶的腦袋。

“我的。”

老師一聽是他的，氣更大了，“帶玩具來學校你想幹啥？把這兒當你家了？你還想幹點啥？！”

江文軒垂著眼靜靜聽老師訓斥，全班靜悄悄的，老師憤怒的聲音在諾大的教室裡都有隱隱回聲，莊念心跟著老師的怒吼一顫一顫的，有些擔心地看向江文軒，發現他原來不是低頭乖乖聽著，而竟然直接閉著眼睛？！

莊念呼吸一滯，趕緊看向老師，希望他可別看出來。

"江文軒你聽到沒？！說話！"

“嗯，聽到了。”江文軒慢慢睜開眼睛看向老師，表情沒有變化。

老師氣得指向教室門口，“去，亂七八糟的東西放到辦公室，教室是學習的地方！”

“噗~”寂靜的教室裡，輕聲的嗤笑都尤為明顯，莊念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看到雷鵬雙手抱著後腦，懶懶坐在座位，看向江文軒的眼裡滿是幸災樂禍。

莊念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顯然江文軒也聽到了，他微微頓了頓，又澹澹開口：“老師，其實這個玩偶是劉佳佳送給我和莊唸的，表達歉意。”

這下雷鵬笑不出來了，臉色陰沉下來。

莊念眨了眨眼，嗯？？

老師也愣了一瞬，但很快明白了，他這兩天一直都在處理劉佳佳的事情，也知道發生什麼了，聽到這話，沒有懷疑，臉色緩和了下來，叫江文軒坐下。

班裡其他同學和莊唸的視線都在雷鵬和江文軒之間遊走。

江文軒坐下後就看到莊念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著自己，明晃晃寫著：發生甚麼事了？

老師已經在講桌後坐下監督大家的早讀了，江文軒便將莊念桌上的本子拉過來低頭寫字：雷鵬喜歡劉佳佳。

看到莊念瞪大了一雙杏眼，眼睛都快貼到本子上了，江文軒微微勾起嘴角，將本子推回去。

莊念心裡將事情順了一遍，偷偷斜眼看江文軒，這人真是好壞哦，雷鵬笑他他就用劉佳佳刺他。

想著，莊念藉著江文軒和玩偶的頭為遮擋，偷偷側身轉頭看雷鵬，果然就看到他低著頭面上盡是怒意和隱隱的受傷。

江文軒看著自己身前的腦袋，伸手彈了一下，莊念吃痛地差點驚撥出聲。

江文軒輕笑一聲，看著莊念猶如受驚地兔子般縮回腦袋，偏過頭靠近莊念低聲說道：“你小心被他看到，找你麻煩。”

莊念臉頰氣鼓鼓，拿過本子寫道：哼！那也是因為你！好，同，桌！

莊念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江文軒讀完之後臉上的淺笑卻消失了，眉梢的柔意漸漸消散，他沉默了一會兒，莊念看著心有點慌，不知道他怎麼了。

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江文軒的胳膊，他終於將視線從本子上移到自己身上，莊念看到他眼裡竟然滑過愧疚？

他微微張了張嘴，卻又合上，有伸手拿過莊唸的本子寫道：我知道，這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你那天也不會被欺負。

江文軒寫這句話的時候很慢。

莊念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的話他竟然當真了，連忙擺手，想拿過本子回他，他卻看了她一眼繼續寫道：但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再欺負你的。

莊念看著那行字停住了動作，眨了眨眼睛，心裡有什麼東西砰然綻開。

她拿過筆，就著江文軒左手壓住的本子在他那行字下問道：為什麼？

一筆一劃寫完後便抬眼看著江文軒近在遲尺的側臉，如凋塑般完美的五官在莊念眼裡展開了溫柔的笑，化作了莊念心裡的一灘春水。

就看到江文軒笑著寫道：因為......我是你的好同桌。

——

“喂喂？？全體老師及同學們請注意，請全體人員到操場集合，請全體人員到操場集合。”

教室的喇叭突然想起，大家停住低聲背誦，聽到操場集合後開始小聲談論。

尤悅這時候也不怕班主任了，轉過身就興奮地對江文軒和莊念說道：“來了來了！！社死現場要來了！！”

莊念一臉茫然，但其他人都好想知道要發生什麼？

江文軒勾了勾唇，伸出手在半空中頓住，下垂到身側摸了把玩偶的腦袋，“待會兒你就知道了，a中的經典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