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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先是一聲巨響,天地晃動。

“咔嚓!”

又是一聲脆響,東陽派的護宗大陣瞬間炸開,能量屏障化作漫天碎片。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李修平竟然如此輕易就破開了東陽派的護宗大陣,其中自然包括那位東陽派掌門。

隨著大陣破開,李修平瞬間離開那頭蛟龍的頭頂,整個變成一道流光,向著東陽派的山頭落去。

東陽派那位掌門臉色陡然一變,正想出手阻攔,那頭漆黑色蛟龍直接向著他整個撞擊而來,他也就只能出手抵擋。

李修平徑直向著那女子衝去,無數東陽派長老同時出手,打算將那女子救回,而然李修平的速度實在太快,加上李修平身側有著那些竹簡護著,東陽派那些長老根本無法近身,所有攻擊全都無效。

看著李修平不斷靠近,那女子嚇得連連後退,臉上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下一刻,一把飛劍直接飛出,帶起一道流光,穿過那女子的眉心。

殺人者,人恆殺之,不能因為對方是個女人,就心慈手軟,否則在這修行界,就絕不可能活下去。

再者,李修平已經給過這些人機會,是這些人自己不珍惜。

每個人都怔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這李修平竟然真的敢殺人,但事實就這麼擺在他們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李修平在將那女子斬殺之後,並沒有任何猶豫,驅動那些竹簡飛出,整個東陽派山上,頓時劍氣縱橫,在那些劍氣衝擊之下,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勉強還能夠抵擋,那些築基期和煉氣期的弟子則是瞬間斃命。

此時此刻,這東陽派就算後悔也已經晚了,所以只能驅動各種法寶,阻止李修平在東陽派大殺四方。

他們只有抵擋,也只能抵擋。

然而在李修平驅動那些仙寶的情況下,在東陽派沒有大陣加持的情況下,就算是東陽派那些元嬰期強者,也無法阻止李修平的腳步,更無法阻止他殺人。

原本那位化神期的東陽派掌門倒是能夠牽制住李修平,只可惜如今他現在根本抽不開身,因為那頭漆黑色蛟龍雖然不能傷到他,卻也讓他顯得有些狼狽,想在短時間之內取勝根本毫無可能。

李修平一路前行,無數仙寶圍繞著他的身體盤旋,所向披靡。

那些元嬰期強者合力進攻,才勉強限制了李修平的行動,但一樣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因為這種聯合,就等於這些元嬰期強者要放棄他們的優勢,甚至於還要冒著同時被鎮壓的風險。

特別是那八卦形狀的仙寶,只要光芒所至,就會被完全壓制,想脫身都難。

不過這樣一來,確實限制了李修平的很多舉動,避免了那些東陽派弟子的損失。

行動受阻,李修平索性停下腳步,雙眼盯著那些元嬰期強者。

整個東陽山,能夠形成威脅的,除了那位化神期,就是這些元嬰期強者,如果那位化神期跟這些元嬰期聯手,對李修平來說確實是個麻煩,現在倒是正好趁機將這些元嬰期強者重創。

如果這些元嬰期強者不聯手對抗,而是選擇對元嬰期修士有優勢的方式攻擊,李修平一時間還真很難將這些元嬰期修士斬殺或是重創,而現在,倒是個難得的機會。

李修平便不再將目標放在那些金丹期修士身上,而是將注意力全放在那些元嬰期身上。

那些元嬰期修士此刻一個個臉色沉重,其中一人開口道:“李公子,這事實屬誤會,又何必為了二十萬靈石,弄到這般程度。”

李修平笑著道:“現在說這話,諸位不覺得有些好笑?”

一名元嬰期修士接著道:“真要打下去,你也不見得能獲得好處,何不就此罷手?二十萬靈石,即刻奉上。”

李修平看了那頭漆黑色蛟龍一眼,笑著道:“如果只是因為二十萬靈石,我就不來了。”

那些元嬰期修士全都皺起眉頭。

從先前的戰鬥來看,只憑他們這些人,根本不是李修平的對手,而他們那位掌門如今又被那頭蛟龍牽制,一時間無法抽身,繼續持續下去,東陽派的損失只會更嚴重。

最主要的是他們都不想死,現在死在李修平手中的元嬰期修士已經不少,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如果花錢能夠保命,他們自然不會拒絕。

可這李修平竟然不接受。

這就說明這李修平不是為錢而來,至少不是為了那二十萬靈石本身。

不知道李修平的目的為何,就不能投其所好,這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東陽派那位大長老此刻臉色陰沉,要知道會是這樣的接過,他先前說什麼也不會為了節省那二十萬靈石,招惹這麼個傢伙,因為現在李修平給東陽派帶來的損失,已經超出了那二十萬靈石。

李修平說完,周身劍意暴漲,那些仙寶全都顫鳴起來,特別是那件道家仙寶,此刻光輝大作,幾乎將那些元嬰期修士全部籠罩其中。

在李修平身上,紫灰色光輝籠罩,一道道奔雷不斷炸開,那些竹簡散發著金光,盤旋在他身體周圍,隨時都會衝殺出去。

李修平右手捏了一個劍訣,然後輕輕抬起,向前輕輕一敲,懸停在他身前的那把飛劍頓時劇烈顫動,然後竟是直接分化開來,瞬間在李修平身前就出現了無數雪白色長劍,與那把飛劍一起,並排而立,宛若一支蓄勢待發的大軍。

那些元嬰期修士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這是一種殺陣,因為在那些雪白色長劍之後,都有著一道符文,符文與符文之間,像是毫無關聯,又似乎相互牽引。

一個人就能施展這樣的殺陣,對靈力的損耗極其巨大,一般情況下,這樣的殺陣只憑一個築基期修士是不可能支撐的,但這李修平根本不能以常理視之,那些元嬰期修士便不敢有任何大意,也將自身法寶盡數驅動,同時強行擺脫那些光輝的壓制,擺開陣型。

對付陣法最好的辦法,就是同樣用陣法。

這李修平施展的殺陣雖然不容小覷,但畢竟只是一人操縱,而他們這麼多元嬰期修士,若是同時操縱陣法,自然能夠擋下李修平所施展的殺陣。

事實上確實如此,李修平這劍陣的品階並不算高,而且他對陣法也沒什麼造詣,只不過是將之前學習的劍陣跟劍聖前輩傳授的劍道神通進行融合,所以才有瞭如今的威勢而已。

這樣的融合確實能夠提升這陣法的威力,但要想靠著這陣法就將那些元嬰期修士斬殺,顯然不大可能。

說白了,就李修平如今的實力,如果沒有那些仙寶支撐,對付元嬰期強者還是很勉強,所以再厲害的神通,若是沒有仙寶加持,也很難威脅到元嬰期修士。

而李修平也沒想著用這劍陣就把那些元嬰期修士斬殺,他的目的是將所有元嬰期修士全部牽制,從而給自己爭取機會。

事實證明李修平這一手確實有用,那些元嬰期修士並沒有選擇各自為陣,而是聯手施展陣法抵擋李修平的攻擊,如此一來,李修平就可以藉助那方鎮尺和那件道家仙寶的壓制,徹底限制這些元嬰期修士的行動,接著發動必殺一擊。

要想一次性斬殺這麼多元嬰期修士,所有的仙寶怕是都得拿出來,而那樣一來,他便再沒有任何防禦,屆時面對東陽派那些金丹期修士的攻擊,依舊是個不小的麻煩。

有仙寶防禦,他可以無視金丹期以下任何修士的攻擊,可若是沒有仙寶護身,他就只是個築基期巔峰的修士,雖然肉體強橫,但也不能用肉身去硬扛,那畢竟怎麼說也是金丹期修士的攻擊,而且不是一個。

李修平心念一動,所有長劍全都向前飛出,然而那些元嬰期強者同時出手抵擋。

李修平抓住機會,將那件道家仙寶完全驅動,同時直接祭出那方鎮尺,兩件仙寶同時形成壓制,短暫限制住那些元嬰期修士的行動。

道家仙寶和那方鎮尺被驅動之後,李修平沒有任何遲疑,驅動那把飛劍率先殺出,破開那些元嬰期修士僅存的防禦,同時驅動那些竹簡殺出,分別對那些元嬰期修士進行攻擊。

除此之外,李修平手中直接出現那把柴刀,然後抽身而上,向著那些元嬰期修士衝去。

這個時候選擇近戰,顯然並不是最好的辦法,因為如今那些元嬰期修士已經完全受到限制,他這個時候衝進去完全就是多餘,而且還會遭受那些元嬰期修士的臨死反撲。

元嬰之力的最後爆發,是化神期強者都難以招架的力量,就更別說他只是一個築基期修士了。

然而現在李修平並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他要是不主動靠近這些元嬰期修士,就會直接遭受那些東陽派弟子的攻擊,屆時情況只會更糟。

一兩個金丹期修士的攻擊,他可以靠著肉身硬扛,甚至可以忽視,但成百上千的修士同時攻擊,就算他體魄再強,也招架不住。

在道家仙寶和那方鎮尺的雙重鎮壓之下,那些元嬰期修士臉色陰沉,加上李修平驅動那些仙寶直接殺來,不少元嬰期修士眼中甚至充滿了恐懼之色。

他們想過死亡,但沒想過會是這樣一種方式,更沒想過會死在一個築基期修士的手中。

原本還保持著默契的眾人,此刻瞬間亂作一團,一些人已經完全被嚇傻,一些人則是拼死反抗,每個人這一刻的想法都不同,所做出的反應也不同。

有些人覺得既然無法反抗,那就認命,那就等死。

那是李修平,是連兩大聖地都敢招惹的人物,是斬殺了無數元嬰期修士的存在,如今她們不過是變成了其中之一。

這部分人主要是受到李修平的傳聞所影響,主要是覺得在李修平面前,在那些仙寶面前,他們所做出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勞。

有些人則是不想這樣認命,覺得怎麼也得反抗一下,只有反抗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這部分人將畢生所學毫無保留地施展出來,將身上所有的底蘊全部呈現出來,只為了做最後的針扎,只是想要繼續活下去。

有些人雖然已經認命,覺得既然已經必死無疑,那麼就算是死,也要讓這李修平付出代價。

這部分人大多是決絕的,是一心求死,是連生命在內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捨棄,只要能夠讓那叫李修平的傢伙付出代價。

對李修平來說,第一種人是最好對付的,第二種人也能對付,因為他們雖然出手,但出手時為了活著,是因為怕死,但這第三種人,才是真正的麻煩。

將這些人做出分類之後,李秀平也準備了不同的應對方式。

第一種人直接斬殺,第二種人能殺就殺,第三種人就絕不靠近。

第一種人既然已經一心求死,自然求死得死,第二種人既然怕死,那麼就算殺不了,在這些人確定能夠活命之後,也會在第一時間遠離自己,而不會對自己形成威脅,唯有這第三種人,一旦靠近,將再難全身而退。

再厲害的人,遇上一心求死的人,都得退讓三分。

當然,這第三種人就算不用李修平出手,他們也不可能活下來,一樣是求死得死。

所以認命的人,就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只是方式不同而已,而不認命的人,就算身處絕境也想要活下去的人,不一定能夠真的活下來,但同樣也多了活下去的希望。

所有竹簡同時飛出,第一種人已經不必李修平再出手,所以李修平提著柴刀,向著第二種人衝去,同時還需要防備著第三種人。

只是瞬間,第一種人全部被那些竹簡斬殺,第二種人主要目的則是逃命,所以還是將所有的力量用在擺脫那件道家仙寶和那方鎮尺的鎮壓之上,僅是瞬間,就有數人死在李修平那把柴刀之下。

而這個時候,第三種人全都對著李修平發動攻擊,因為這些人一心求死,一心只想讓李修平付出代價,所以根本不在乎那件道家仙寶和那方鎮尺的鎮壓。

如此一來,李修平就只鞥放棄繼續斬殺剩下的那些元嬰期修士,將那隻銅碗祭出,用來抵擋那些元嬰期修士的攻擊。

這種時候,也只有那隻銅碗能夠抵擋,不然就算是那些竹簡,光是那些元嬰期修士炸燬的元嬰之力,就能夠讓李修平重傷,甚至身死。

可哪怕是那隻銅碗,在遭受那些元嬰期強者拼命的攻擊之下,竟是也不能完全抵擋,不少力量直接透過銅碗,作用在李修平身上,體內氣血翻湧,再難控制那些仙寶。

那些不想死的元嬰期修士抓住機會,快速脫離戰場,跟李修平拉開距離。

等到所有攻擊全部停止,那隻銅碗已經變得黯淡無光,倒扣在一片廢墟之中。

原本雜亂的東陽派山頭,此刻竟是出現了短暫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著那隻銅碗,就連那位化神期強者和那頭漆黑色蛟龍都停止了攻擊。

先是李修平腳踩蛟龍,然後用靈舟直接撞開東陽派的護宗大陣,接著大戰爆發,到現在不過片刻功夫,但戰鬥已經達到了最為慘烈的程度,也就是先前那一瞬間的戰鬥。

李修平幾乎是全力以赴,拿出了所有的仙寶,而那些元嬰期修士也全力以赴,不少人瞬間生死道消,很多甚至被逼到直接炸開元嬰之力的程度,在那種狂暴的力量衝擊下,整個東陽派幾乎瞬間成為了一片廢墟。

在那種力量的衝擊下,就算是化神期強者,怕是也得身死道消,一個只有築基期修為的李修平,真的能夠在那種程度的戰鬥中活下來?

沒有人知道,所以都盯著那隻銅碗。

這種寂靜並沒有持續多久,那隻黯淡無光的銅碗竟是又一次有符文亮起,然後整個銅碗直接沖天而起,一股狂暴的力量也直接從廢墟中炸開,李修平就這麼站在廢墟之中,手中死死的抓著那把柴刀。

此刻李修平臉色蒼白,嘴角帶著血跡,但他還活著。

那隻銅碗飛到一個高度之後,便悠然落下,然後即將要砸在李修平身上的時候,瞬間消失,那些散亂在廢墟中的仙寶這個時候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全都散發著光輝,向著廢墟中央的李修平飛去,依舊懸停在他身體周圍。

李修平此刻身體其實並不好受,內心也無比沉重。

他還是小看了一個擁有化神期強者坐鎮的宗門,也小看了一個宗門所擁有的底蘊。

人數有時候確實能夠彌補實力的不足,先前要不是擔心那些金丹期修士的攻擊,他完全不用以身犯險,去跟那些元嬰期修士廝殺,那樣不僅不會遭受任何攻擊,還能將所有元嬰期修士一一斬殺。

可原本無法威脅到他的金丹期修士,在那個時候卻成了不能忽視的存在,所以他只能選擇這種方法,才有了現如今的局面。

果然,小看任何對手,都將讓自己付出巨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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