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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回了無塵峰,雲淺仍未想明白陸華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原只是句稀鬆平常的話,但配以那異常的舉止便多了幾分耐人尋味。

關照,可以分成很多種。

西北荒山,她一劍毫不留情刺進黑袍的身體,如今又以關心傷勢為由,故意試探……

確實,很是關照。

她曾懷疑他與黑袍是同一人,但他肩上並無特殊的傷口,便令她的疑心動搖了,可他卻似存了心要引起她的懷疑。

若他真是黑袍,這樣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尋思間,眼角餘光瞥見一道白影掠過。

雲淺想也未想,抬手掐訣,竹林沙沙作響,飄落的竹葉漂浮空中凝聚成劍刃便那白影急追而去。

白影上下翻飛,卻始終甩不開身後的葉刃,突然落在一塊巨石上現出了原形。

竟是一隻遍體雪白的小狐狸。

只見它身體緊繃做出戒備的模樣盯著前方,卻在葉刃近在眼前時陡然張嘴嘶叫,全身炸毛,似是嚇得不輕。

雲淺心中一驚,立刻揮手,淡紫色的光輝下,葉刃散去,化作圓球,將那小狐狸輕柔地籠於其中,指尖微挑,圓球倏然升空朝雲淺飛來,穩穩地停在雲淺幾步開外。

雲淺抬起雙手,掌心剛觸及那竹葉聚攏起的圓球,圓球便轟然散了,竹葉稀稀落落飄飛而下,那隻小狐狸卻被雲淺接在了手中。

它似乎還未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毛絨絨的尾巴蓋住了整個腦袋,身體一個勁抖個不停。

良久,似乎平靜了下來,尾巴下偷偷露出一個鼻尖,鼻子輕輕聳動了下似是在辨別氣味,然後是毛絨絨的小臉,最後是眼睛。

那是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宛如琉璃般通透,又彷彿天泉之水般清澈明靜,不染一絲塵埃。

此刻,這雙眼定定地盯著雲淺,眼底清晰地倒映出了她的影子。

半晌,小狐狸突然發出一聲類似驚喜的叫聲,小小身板驀地躍起,直撲向雲淺懷裡。

雲淺始料未及,未能及時阻止。小狐狸撲入懷中那一刻產生的慣性帶著她後退了幾步,一個不慎踩到裙角跌坐在地上。

竟不知,它的力氣如此之大。跌坐在青石路上的疼痛使雲淺微微蹙眉,眼裡不由多了幾分冷意與沉吟。

小狐狸還沒發覺自己闖了禍,一個勁往雲淺懷裡鑽。

一旁長劍看到這一幕極是氣憤,一蹦一跳地行過來,狠狠砸了幾下地面,似在便是它的不滿,然後驀然飛起往雲淺懷裡蹭去,似乎在說:它可以,我也要!

原還在雲淺懷裡親暱磨蹭的小狐狸突然停了動作,眼角有厲光一閃而過,前爪微抬,鋒利的爪子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寒芒,快而準地將飛來的長劍一掌拍飛,然後微仰起頭,斜眼瞥著栽倒在一邊的長劍,滿臉不屑。

雲淺微微挑眉,眼底劃過一絲興味,嘴角悄悄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有意思。

突然,不遠處的大殿內傳來一聲巨響,然後似是七零八落地掉落聲。

雲淺眉梢輕蹙,單手抱著小狐狸,另一隻手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拍去衣上沾染的塵灰,剛要進殿去看看什麼情形,便見冷炎氣沖沖地從殿裡出來。

毫無防備地撞了個正面,兩人皆是愣了一下。

雲淺垂下眼瞼,微微福身行禮。雖說只是名義上的師伯,但在這個尊卑有序的地方,該有的禮卻是不可廢的。在她還沒有離開縹緲之前,絕對不能讓人輕易拿了錯處。

誰知,冷炎見了她,本就不好看的臉愈發沉鬱,冷冷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長而捲翹的睫毛投下一排陰影,遮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霾,雲淺唇角輕揚笑得幾分嘲諷,慢慢站直了身子。

眼光餘光瞥見一角天藍色的衣袍,雲淺心下一凜,迅速收起了所有情緒,抬頭淡淡地看過去。

玄清子斜倚著門框,一管白玉簫在他指間旋轉出美麗的弧度,此刻正一臉探究地盯著她。

莫不是,看到了什麼?

雲淺收斂心神,迎上玄清子的視線,福身行禮,淡淡道:“玄清尊者。”

“啪——”白玉簫擊打在掌心發出清脆的聲響,於這寂靜之中格外突兀。

雲淺微微抿了唇,眼底波光明滅不定,心中轉瞬有數十個念頭閃過。

良久,玄清子才開口,一改之前的嚴肅緊張,手捧胸口泫然欲泣,“小女娃,都到現在了,你竟還稱我為尊者。”

雲淺:“……”

“來,叫師叔。”玄清子往前一步,和藹可親地瞅著她。

心中緊繃的弦霎時鬆了,雲淺抽了抽嘴角,艱澀道:“師……叔……”

玄清子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親切地扶雲淺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乖——”

雲淺的嘴角不由又抽動了幾下。

玄清子的目光在雲淺臉上來來回回流轉了許久,這才掠過她手中抱著的白狐狸,視線最終定格在一邊暗搓搓跟著不肯走的長劍之上。

清秀的眉眼在短暫的詫異之後,漾起一抹深濃的興味,要知道,他師兄的這把八荒除了師兄之外是誰人都不能碰的,雖然此劍時八荒一片碎片所鑄,卻也有著自己的傲氣,等閒之人是不能讓它臣服的,這個丫頭……

“小女娃,你真是個頂頂有趣的妙人。”玄清子笑讚道,然後一邊說著有趣,一邊瀟灑地走遠了。

雲淺很是不解地看著玄清子離開的背影,對於他口中的有趣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轉回頭來,看到白陌漓不知何時站在了大殿門口。

這些人怎麼回事,竟是一個個來!

雲淺垂下眸子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不快,行禮,“弟子拜見仙尊。”

白陌漓淡淡地看她,“起來吧。”視線掠過一邊扭扭捏捏的長劍,落在她懷中白得似雪的小狐狸,淡漠的眸子幾不可察地震顫了一下。

復又對上她看過來的眼,淡聲道:“聽聞今日你與陸華舉止曖昧,是否確有其事?”

竟傳得這麼快。

在場的就那幾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好事!

雲淺的視線繞過白陌漓看向殿內,原本完好的書案此刻從中間一分為二,書卷、毛筆、硯臺、茶盞凌亂地躺在地上,想必剛剛那聲響便是因為此了。

陸華是冷炎的得意弟子,他自是不希望有其他任何事影響到他的徒弟,難怪剛才火氣那麼大呢。

白陌漓接觸到了雲淺的視線,淡淡一揮手,那書案頓時恢復如初。

雲淺抬眸,冷冷一笑,“我仰慕陸華師兄,想與之親近,有什麼問題嗎?”

白陌漓眉頭輕攏,“人有七情六慾,為師並不是反對你對誰有好感,但須得發乎情止乎禮,謹記男女之防,今日之事若是傳揚出去,怕是要壞了你的名聲。”

雲淺嗤笑,只怕早就已經傳揚出去了,可那又怎樣?

“多謝仙尊提醒,但名聲這回事,弟子從不在意。”活在這世上本已很累了,何須在乎別人的看法。

白陌漓見她如此不聽勸,突然覺得幾分氣悶,眉梢褶皺深了幾許,斥道:“你竟為了他連名聲也不要了?你就這麼喜歡他?”

雲淺挑眉,沒料到白陌漓會這樣問,此刻的他比之前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可是順眼多了,不禁生出了逗逗他的心思。

“師兄丰神俊朗仙法卓絕,確實討人喜歡。”雲淺往前走了幾步湊到白陌漓身邊,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單手托腮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不過論長相論仙術,自都是仙尊更勝一籌。再加上仙尊平日裡正正經經,淡漠出塵,雲淺對你也是敬慕不已呢。”

雲淺懷中的小狐狸看了看雲淺,又看了看白陌漓,抬起尾巴遮住了眼睛,表示羞羞不能再看。

長劍似是驚愕,直立著向後傾斜了幾寸,劍身彷彿因為激動而震顫。這…這是表白?

她身上清淺的香氣縈繞在他的鼻端,彷彿世上最厲害的迷藥迷惑了心智。

她說,她對他敬慕不已……

他的心因她這句話,竟有一瞬狂亂地跳動起來。

她卻輕笑著倒退回去。

隱於袖中的手指動了動想去抓住她的飄揚的衣袖,卻被他生生剋制住,指尖緩緩收緊。

他這是在幹什麼?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的徒弟!

“胡說什麼,我是你師父。”他淡漠道,是在提醒她,也是在提醒自己。

雲淺頓覺無趣,白陌漓依舊還是白陌漓,永遠不可能變成另一個人,仍然令人討厭!她收了笑轉身欲走。

長劍一蹦一跳地跟在她身後。她驀地頓住步子,回身,“有一件事還未向仙尊請教。”

“你說。”

“仙尊賜劍已有時日,雲淺還不知此劍何名,又是何來歷。”犀利的視線落在白陌漓臉上,雲淺似笑非笑地道。

白陌漓默了一瞬,道:“你既有此一問,想來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它確實是八荒劍碎片所鑄,也能與我心意相通。”

“如此好劍,仙尊何故要賜予我?”雲淺冷冷凝睇著他。

“我既收你為徒,自有保護之責,日後你帶著這劍,無論你身處何地我都可以感應到。”

“多謝仙尊抬愛,可雲淺可以保護自己,就不勞仙尊費心了,這劍還請仙尊收回去。”原本還精神振奮的長劍聽到這句話似乎一下子就焉了。

白陌漓淡漠地看著雲淺,不容拒絕道:“既已賜你,斷沒有再收回的道理,何況此劍已經認你為主,已由不得他人隨意驅使。此劍本無名,如今歸你所有,便叫它,逐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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