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迷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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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見第四卷四十二章
安娜幾乎要放聲尖叫了,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以為“嫁人”就是“穿得花團錦簇上教堂,親友們沿街道喜”的單純而狂妄的小女孩了,她甚至已經有過一個小女孩了,想到她得到那個小女孩的那一刻,想到那時她被撕扯的痛苦,她的四肢止不住地顫抖著,儘管她明白對方並沒有追上來,她還是想尖叫、尖叫或是把人推到火裡去,她的瞳孔幾乎變成了紅色,起碼她自己以為是這樣的,她能感受到血管在她眼球裡爆裂,就像那個晚上她的徒勞無益的掙扎一樣。
所不同的是她面前的男子沒有向她的面孔猛揮一拳,也沒有企圖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拖到角落裡去,她漸漸冷靜了下來,感到冷汗順著她的胳膊和脊背往下淌。
弗朗西斯悠然自得地在她原來坐的架子上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著什麼,直到她終於能夠再次開口:“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她認為你是個小孩子。”
“我……”安娜很想說她根本不是小孩子,她在離開紐斯特里亞之前常常這麼說,她已經超過十歲又一年多啦,她不是那種只會玩娃娃的傻丫頭,她的同學們都說在她這個年齡完全可以做主母、生真正孩子而不是玩娃娃,神氣活現地命令僕人幹這樣那樣了,而現在,在她年紀更大,已經生過一個孩子的時候,她卻說不出這句話來,她想哭,因為她確實還是個孩子,她對這個世界懂得太少,太少了。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堅持認為你是個小孩子,明明你這個年紀早就該做新娘了,早一點的孩子都有了,她還堅持認為教你這些太早――她希望你繼續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爛漫直到十八歲,然後按你自己的意願挑選未來的結婚物件,真是奇怪的想法啊。”
“讓我自己挑?”這下連安娜也吃驚了:“她從沒和我說過――為什麼她和你說過呢?”
“因為你還是個小孩子,她眼裡的小孩子,而我怎麼說也是她的大臣嘛,按照傳統在這事上我比你有發言權。”
“發言權?”安娜還是不很明白,她當然知道什麼叫包辦婚姻,但是,弗朗西斯不是她的父親或者叔父,怎麼就在她的婚事上有發言權了呢?
“你既然是陛下的女兒,一舉一動自然干係著國家,而朝臣們要做的就是確保這事有利無弊。”
安娜瞪著他:“聽起來你們想要把我拿去做交易。”
“欲戴王冠者必承其重。”
“我的母親有承重嗎?”安娜想也不想地反駁道,然後她看到對方笑了,是一種極其尖銳的冷笑:“她若不承重,你怎麼會蠢到這種地步呢?我的外甥女,正統國王的女兒可是在比你還小的時候就嫁到聖奧美爾去了!嫁給了一個比她大三十歲的鰥夫!她這輩子都看不到紐斯特里亞的海岸和山峰了!”
安娜說不出話來,她知道公主們都該戴著漂亮的王冠穿著漂亮的衣服,卻從未真正想過,在這個時代當一個公主會面臨什麼:“在成婚的時候,她必須當著朝臣們的面和未來的丈夫行房,若是儀式沒有完成,或者她沒有成功地為聖奧美爾生下繼承人,那麼她會不會被關進修道院,就得看我的戰錘在聖奧美爾國的分量了――現在,你明白為什麼在你的婚事上我比你有發言權了吧。”
很久以後,安娜才開了口:“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呢?”
“因為我不想我的助手再被派去撈你而我得代替他撈魚!”弗朗西斯不快地說,北方人在這個時代不僅是讓人聞風色變的海盜,同時在他們的故鄉也是出色的農夫與漁夫,他們習慣在海上捕撈多脂的魚類,曬乾後充作軍糧,紐斯特里亞以這個時代的標準並不缺乏糧食,但是油脂豐富的魚乾具有其他乾糧所不具備的輕便耐飢的優點,所以在面臨艱苦的戰事之前,紐斯特里亞的艦船都會出動去撈魚,當然,安娜對這點就像她對軍隊裡的其他事一樣一無所知,她想都沒想過在宮廷裡穿得漂漂亮亮的大臣們會幹撈魚這種卑賤的差事――漁夫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就算她以前沒見過,在今天的碼頭上也看得夠夠的了――他們從船上下來,從髮絲到腳底都散發著臭魚和海水的腥氣,每走一步都從身上淌下水來,必須立即“喝一杯”以驅逐寒氣,怎麼,騎士團的團長也會被派去撈魚麼?
“當然了!”弗朗西斯幾乎要笑起來:“你見過你的母親半夜被從我們從床上拖起來,為的是離她有三天距離的某個村子的農民為了分配草場打架嗎?你知道總主教大人用他的雙腳走遍了紐斯特里亞的每一個村莊,那些過去連一個最低階的教士都不會去的村子嗎?你知道艾米麗本來是個大酋長的女兒,陛下的侍從女官,如今卻在阿羅納埃爾的街道上為那些進城的農民指路從早到晚嗎?啊,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甚至不知道你的母親為了保護你們兩個徒手和刺客搏鬥過吧!”
“刺客!”安娜這次真的尖叫起來了:“我的母親遇到過刺客?這不是真的吧!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圖爾內斯特圍城期間……啊,那時候你還真的是個小孩子呢,”弗朗西斯哼了一聲,“你不知道總主教大人就站在城牆上,而敵人的箭矢飛過你母親的頭髮――你該不會連你母親的王位怎麼來的都不知道吧!”
“難道……”時間前移一刻,安娜一定會說,她的母親生而為王,就像她生來就是個公主一樣,他們家族世代流傳著高貴的血液,就像前國王一樣,他們和前國王之間只不過是父系和母系的差別而已……而今一個最黑暗的秘密被她發現了,她的嗓子一下子啞了,曾經被她認為堅不可摧的,屬於她的王座忽然搖搖欲墜起來,輝煌的王冠上的每一個尖刺好像都要刺到她的骨髓裡面去,她想起了酒鬼的控訴:“我的母親,是……篡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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