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囑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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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如韻一倒,堂上眾人登時又慌了手腳,他們都是些積祖做官的人才,換句話說,他們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和他們自身的才能關係不大,大半依賴祖宗的蔭庇和相互的聯姻。在過去,他們是公開以此為傲的,在他們看來,才能不算什麼,父親是哪家出身,母家祖上又曾與何家聯過姻才是值得考慮的事情。這是一種簡單粗暴的為個人謀取私利的辦法,不看賢愚,只看某人的出身與婚姻――從而確保利益和官位世世代代只在某幾個家族之內流動。
辦法本身不算巧妙,但是雙河縣的輿論是稱讚這種辦法的,因為敵人和戰爭都已經離開了兩百年,一個或者一群平庸的官吏的害處在短時間內是顯示不出來的。一個從州里下來的商人會對縣城的凋敝、荒涼表示憐惜,談到州里又興起了什麼新的辦法,縣裡的人們卻只把這當成“上州”的新聞來聽,本地的官吏們懶得把他們全家老小的名字寫到卷宗上去,他們也樂得只在名牌寫上戶主的名字,何必多此一舉呢?夏官不練兵,那簡直是件謝天謝地的事情,反正夷人已經徹底消失了,冬官派些修路的差役,在他們看來也純屬擾民,小路已經夠用,這裡又不走大軍!於是雙河縣的吏治就在一兩百年內淪落到只保證官吏們的生活了。
然而今天不同往日!
河水翻紅的新聞一傳來,還有官吏以為新聞,要到河邊去看個稀奇的,虧得還有積年好事的老吏想起“河變”一事,把事情一說,眾官吏個個傻眼。縣衙卷宗上是存在著一些領取俸祿和軍械計程車兵,可他們只在卷宗裡有個“士兵”的身份罷了,真要讓他們去戰場上揮刀,那結果不比隨便抓幾個農夫扔到戰場上好多少。夏官是久已不騎馬的了,至於軍陣金鼓,他是一個字也不曉得。縣城的城牆是仙家留下,據說能禦敵,然而負責工程營建的冬官從未翻過圖紙,也不曉得“禦敵”是怎生一個禦敵法。
既然他們毫無應對之策,有人就不免為了自己安心,把事情往另外一個方面想:“根本不存在河變!只是河水偶爾翻紅罷了!不足為慮!大家安心度日就是。”居然也得到不少贊成,肖如韻出現前他們爭嚷中,此派儼然還居著上風!
等到肖如韻一出現,他們方才明白仙術原來是真有,再一聽,敵人也確實是來到了,當下哭得也有,喊的也有,就是剛才還鎮定地要求先關上四門的,都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原是指望仙官一到就可以表功的,哪知道仙官已經自身難保了呢!
只有兩三人看到華林在一團混亂之中取出些紫色粉末,往肖如韻口中倒去,連忙喝止,華林哪裡睬他們!等到他們排擠開其他人,走到跟前時,才看到肖如韻已經撐開眼睛,在華林幫助下坐起身來。
“乓!”華林拿起旁邊的不知道什麼茶盞,往地下一丟,打得粉碎,將眾人注意力吸引過來,肖如韻才慢慢地開了口:“四門關上了沒,報信的神香可曾點上?”
“沒……”“該張秋官……”
“那還不快去!”肖如韻喝道,她本來對這些官吏便不抱多少指望,沒想過敵人打上門來,他們居然連關門這點事都做不到,險些動了真火,牽得身上傷又一陣疼:“其餘的人都出去做自己的事情!大敵當前,楞在這裡做什麼!”
眾人慌忙退下,肖如韻又是往後一倒,這次華林有了準備,將她穩穩接住,就聽到她說道:“你剛才餵我吃了什麼?效力比參草更好。”
“喪鐘花制的乾粉。”
“喪鐘花?那不是劇毒麼?”
“配上斷腸草,分量適宜的話,效力可以起死回生,略多一點就真是殺人毒藥了――藥效只在片刻,姐姐有什麼靈藥,還是儘快服下的好。”華林既然有出入藥鋪的便利,昨天在芳杏堂耽擱一晚自然不光是縫製了幾個防毒面具,諸般急救傷藥也都取了一些放在身上,當然他用分量稍差一點就能立斃的喪鐘花配斷腸草作急救也是萬般無奈,芳杏堂究竟是間瀕臨倒閉的本地草藥鋪,不是州里來的金函堂,在他的協助下也就是剛剛有了點起色,許多大價錢靈藥都沒有,只能從邪路取勝。
肖如韻也覺得支援她的藥效正在消退,立即點頭取出一枚淺綠色的丸藥,含在口中,過了一會兒,方對華林說:“傷我的不是普通左道,唉,我還以為沒有瘴氣,夷人就不難對付,誰知道他們盡是些幌子!”她也已經看出,殺傷她的不是與她對決的夷人大祭司。
“我看那些夷人也不知道真相,姐姐不必自責。”華林說,他這時候已經明瞭那些亡魂為什麼做出怪異舉動了,它們應該是玉帶國覆滅時留下的亡魂,有著保護夷人的心意,所以想拖走會成為“門”的女孩子,不是要殺她――可能也是要殺她吧,畢竟華林也曾經要求肖如韻殺她,因為一個門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充當的,她能夠在眾夷人當中第一個窺破幻術,足見她資質之優異,但是這種優異的資質生在不恰當的時候就會成為招禍的根源。
“幕後主謀,我也不知道是何人,”肖如韻沉吟道:“他能一擊打穿我的防禦法器,放在肖家也非同小可,他用的仙術不像是五行中人,倒有些像是五色一路。”
“五行五色?”
“天下道門千萬,修煉法門成百上千,無人能夠盡曉,但是究根溯源,總是不出五行、五色,我肖家就是五行中的木行一脈――”肖如韻想了一下說:“雲橫青三州的仙家,都或多或少與我家有些淵源,修煉的仙術不出木水二脈,其他金火土三脈都少,更不要說五色諸門了,只聽說他們五色的擅長迷惑人心、溝通幽冥――像今日惑住那上萬夷人,又要擺什麼血祭開門的,有些像是他們手筆。”
“五色是左道嗎?”
“……”這個問題,肖如韻很難回答,照她師長的說法,五行才是正統,五色迷了人心早晚要將自己迷進去,而且師長轉述的一些五行仙術的法門與左道妖人相差無幾,但是五色又不在“左道”之內,按照仙規,地方上出現“左道”妖人,仙家是會像打擊玉帶夷人一樣毫不留情地殺戮的,然而五色也被列入正統仙家,甚至有謠傳說云溪仙門中就有五色傳人,師長們最後總結就是:“以禮相待,切勿交往。”當初這話不但肖如韻不明白,學堂裡的孩子們都不懂,現在她卻大概懂了,要是五色中人如她今天遇到的那個一樣厲害,還談什麼“誅邪”?不被人誅了就不錯了。
“那,白衣教是五色中人嗎?”
“白衣教?那是什麼?”肖如韻哼了一聲:“這雙河縣正經地神不祭,莫名其妙的廟宇教門倒是不少,連兩隻野狐狸都有個廟,若是……將來你遇到什麼五色中人,趕緊避開就是了。”說到這裡,她忽然取出一枚青翠欲滴的三角形樹葉,交在華林手裡:“你即刻設法出城,去青州肖家報信,我家就在青州城裡奇雲峰上,青州城內除此沒有第二座山峰,不會走錯,到時他們說什麼,你就回他們什麼,不要忘了。”
“姐姐!”華林沒想過肖如韻竟然不知道白衣教,他的確在縣城裡沒有見過白衣廟,可是縣城裡其他古代廟宇也頹廢得很,興旺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小廟,他就沒往這方面想過,根據肖如韻的說法,攻擊玉帶國的是他們仙家,卷宗上尚且記了許多當年一戰中凡人不知道的秘密,連仙家不利都記了,怎麼一座凡人都知道是用來鎮壓玉帶國的白衣廟反而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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