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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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的晚些時候,芳杏堂的主人在賬臺上點起了一盞油燈,攤開厚重的賬本,將一天收到的碎銀、銅錢都分門別類地擺好,他先點出兩枚半銀錢,芳杏堂的賬臺上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麼漂亮這麼新的錢了,然後是幾枚灰濛濛的銀角子,但是成色是毋庸置疑的,接下來是幾疊銅錢,都是厚重的好錢,錢上的文字優美清晰,邊緣寬闊,往日常會收到的壞錢,那種被預先剪去了邊緣又被磨平了表面的小銅片今天一個也沒有出現在賬臺上。
這一切本來是會讓他喜悅的,沒有苦力再逼迫他收下那些實際上一錢不值的小銅片,米商和柴販也不會堵在他的門口,為了幾個小銅片高聲吵嚷並且賭咒發誓下次不做他家的生意,前幾天,玉桂到當鋪贖回他們典當掉的東西的時候,掌櫃很親切地收了票,送回了他們的東西,沒有說一句難聽的話,並且打聽他們什麼時候再有那種好藥賣。他可以想見,隨著新藥的名聲進一步傳播和貨源的保證,芳杏堂即將恢復它原有的興隆,櫃檯後又會有夥計和學徒忙碌,玉桂不必親自下廚燒火,上門板的事情也不必由她的哥哥來做,而他,可能有閒暇到隔壁的酒樓去坐一坐,點一壺“雙河白”,再要點兒煎蝦子,無所事事地消磨時間。
然而……他的心思一點兒也不在賬本或者在錢銀上,他就那麼瞪著賬本,一直瞪到玉桂在後廚忙完一切雜活兒,看到爺爺還對著賬本發呆。
“玉桂,把華靈叫來。”他說,他必須得做點什麼,即使他能想出來的辦法不多。
華靈很快就來了,她跟影子一樣安靜地立在角落,像每個男人夢想的那種聽話可人的丫鬟。
“我今天才收你為徒,”他字斟句酌地說,儘量使自己的說話聽上去威嚴又有分量:“所以,你做的事情,並不能代表芳杏堂,我不知道是誰指使你來的,但是……”
華靈打斷了他剩下的發言:“師傅,雖然我是今天拜的師,但是數年前,您已經發現了我的天賦,送給我藥書並指點我一二了。”
“這不是真的!”芳杏堂的主人喊了起來:“從來沒有這種事!”
“哦――但是葫蘆巷裡有十個人可以證明這一點。”華靈慢慢地說,他覺得不用提醒師徒文書上他是葫蘆巷阿興家的女兒這件事:“您發現了我的天賦,但對我是否能從事這一行仍有懷疑,同時為了避免可能的同行競爭,您沒有告訴別人,包括您的孫兒女,以免被金函堂得知此事,直到我能與金函堂匹敵――您終於等到了向金函堂回擊的機會。”
芳杏堂的主人覺得這是他一輩子聽過的最荒謬的故事:“胡說八道!我從來沒去過葫蘆巷啊!”
“有十個人證就不是胡說八道了,師傅,您又有什麼人證可以證明您從來沒有秘.密.地.去過葫蘆巷呢?”女孩輕鬆地笑著:“再說,您想證明什麼呢?”
“什麼?”
“您是否想證明您跟白天以及晚上發生的事情沒有關係呢?先不說您沒有證據了,就是有,您猜金函堂會怎麼向總店寫報告呢――他們的生意被一個九歲女孩給毀了,這個女孩才第一天開始學徒,您覺得他們的老闆會怎麼想?會寬慰他們說他們被剛學徒一天的人給擊敗是理所當然的嗎?還是寫成這是本地鋪店處心積慮的報復,請求總店給予更多的支援好徹底把本地的反抗給斬草除根呢?”
芳杏堂的主人沉默不語,這是很簡單的推理,比起一個年幼女徒來,金函堂肯定更願意歸咎於他,這樣才能顯得他們的失敗不至於太過愚蠢。
不管按法律、按風俗還是按年齡履歷,他在年齡和性別上都對華靈處於全面的優勢,現在這種優勢反過來變成了絞殺他的繩索,華靈的最後一句話更是很明顯的威脅了,她知道金函堂接下來的報復裡他只能靠她來抵擋,啊,她當然知道,本來這一切就都是她弄出來的啊!
為什麼呢?優勢明明都是在他這裡的啊,他有白鬍子,他有祖傳的基業,他有性別方面的優勢還有師傅的名份,本來華靈抱他的大腿他還要考慮考慮,為什麼結局變成了他被華靈坑了,還要抱華靈的大腿,而且不抱還不行呢!
他惡狠狠地盯著華靈,嘴唇咬得緊緊的,以免幾句最惡毒的詛咒脫口而出,而後者對這種表情並不陌生,上輩子那些人猶豫是艹他好還是艹他媽好的時候都是這種樣子,他對這些內心活動一向寬宏大量,反正他們到最後都得給他幹:“很快整個縣城都會知道您是如何苦心積慮臥薪嚐膽破除陳規最終一舉翻盤打敗金函堂的,您的傳奇故事會在本城代代相傳,與此同時,芳杏堂的成藥會賣得遠超過金函堂最興旺的時代,這樣不好嗎?”
這大概可以算是一種承諾了,而芳杏堂的主人知道他沒有第二條路好走,他得充當華靈的“幕後黑手”,還得替她賣她做的那堆,那堆玩意兒,收錢,算賬,也就是說,整天忙著當她的幫兇,最後芳杏堂也許會成為她許諾的那種旺鋪,可連他都能猜想得出來,到時候的芳杏堂恐怕和他、和他的孫兒女都沒什麼關係了。
“得擋住金函堂的報復才行。”他喃喃道,這句話當然是說給某人聽的。
“儘管放心好了,我會負責的。”華林這句話說得極為真摯動人,上輩子他說這句話說了大概有上千遍,神態語氣跟他的簽名一樣熟練:“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師傅。”
“一抹藍。”老掌櫃忽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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