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割腕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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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灼兒見他們沉默,嘲弄一笑,她俯身扶陸落春起身,眼裡有責怪:“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了?你都忘了嗎。”
陸落春很愧疚,但她的確也是不想連累全族人。
這個道德的枷鎖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尤其是聽說族中有無辜女子被她連累割腕自殺,她無法無視這一切。
陸如詩罵道:“孟灼兒你最好少管閒事。”
“別人的閒事我肯定不管,但是陸落春的閒事我就偏要管。”孟灼兒也不惱,“況且這事兒也不難解決,何須要殺人這般狠毒。我有法子可以讓落春既不用死,也能讓陸氏家族清清白白,你們要不要聽一聽?”
陸長老雙目一亮:“孟小姐有何高見?”
“很簡單,上報大理寺,由你們陸府為被告,狀告金氏家族的金玉覓,說她仗勢欺人,汙衊女子清白。大理寺作為京城內最有權威的律法部門,可信度可比尋常的官府有用多了。”
“這不行,如此我們就徹底得罪了金氏家族。”齊知第一個反對,“孟灼兒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居然想出這種餿主意。”
其他人也沉默了。
畢竟金氏家族不好惹,金大人還是三品官,吏部尚書,權利非同一般。
孟灼兒緩緩道來,“你們陸氏家族雖比不得金氏家族,但勝在是個人口眾多的家族,以後保不齊會出個丞相、尚書之類的……
殺害無辜女子縱然能得到一時清白,卻也是變相坐實你們陸家出了個不檢點的姑娘,這是個汙點,只要是你們陸家的人都不能倖免非議……你們願意你們的子女孫兒一直帶著這樣的一個汙點嗎。”
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這些話你說得自然輕鬆,若是最後狀告失敗了,那後果誰來承擔,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齊知說,又煽動眾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要陸落春死,這才是最平和的辦法,要是狀告金家我們輸了,那不僅坐實我們陸氏家族出了個騷女,
今後更徹底得罪了金氏家族,金氏家族也不一定放過我們,說不定還會處處給我們使絆子,如此這個後果誰又能來承擔。”
“我來承擔。”
齊知話一落,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便倏地從門口傳來。
……
眾人一愣,均朝著門口看去。
是陸泯。
陸泯是前陸氏家族的家主,也是陸氏家族最有威望的人,更是撫養陸落春長大的祖父。
當瞧見日思夜想的祖父時,陸落春衝過去抱著祖父嚎啕大哭起來。
陸泯心疼的撫摸著孫女的頭,但看著其他陸氏家族的人卻是格外凌厲:“你們這些人什麼意思,趁著我這老頭子不在,是想逼死我的孫女嗎。”
陸泯曾經當過將軍,後來更是權貴子女的老師,在京城內屬於很被敬重的武師。
他比不得其他世家家主,但在自己家族裡還是很有威望的。
全陸氏家族的人,幾乎就沒有不受過他恩惠的,子女讀書,找老師,都是拜託的陸泯。
“祖父怎麼回來了?”陸如詩一臉驚恐。
齊知也是不解,這陸家村可是距離京城有足足一千公里呢,他是怎麼收到訊息趕回來的。
當初就是擔心他會給陸落春撐腰,所以才按住訊息不讓家族裡的人通知他的。
齊知一頓,下意識朝孟灼兒看去。
只見那少女眼波無痕,對上他人的驚訝跟震驚,她似乎是早有所料。
少女察覺她執著而陰狠的目光,緩緩轉過頭來,看過去,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濃濃的暗諷。
齊知明白了。
是孟灼兒,是孟灼兒把陸泯叫回來的。
這個小賤人,怎麼就這麼多管閒事。
齊知火冒三丈,手緊握成拳。
“陸學勤你心裡是不是沒有我這個父親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也不同我說?還想瞞著我逼死落春,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陸泯看著陸學勤怒不可遏。
陸學勤打心眼裡對父親是敬畏的,緊張說:“父、父親,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您聽兒子給您解釋……”
他上前解釋卻被陸泯一巴掌扇飛,鼻血都濺出來了。
雖只有一巴掌,但這巴掌可真不是一般的重啊,陸學勤暈乎乎地兜了個圈、一屁股坐在地上。
孟灼兒不由得摸了摸臉蛋。
這看著都疼。
陸泯帶著陸落春走上前,目光掃過眾人:“這是第一次,也是老夫最後一次警告你們,若誰敢再打落春的主意就別怪我不念往日情分,小心你們的孩子的讀書學習問題。
曾經我給你們的,你們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全收回來。”
畢竟關係著自己孩子前途的事,誰都不敢說話了。
當然也不乏有一些頭鐵的。
比如齊知。
“父親,您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是落春搞的爛攤子,憑什麼讓我們陸氏全族的人背鍋,誰不知道,五叔的嫡長女因為這事兒婚事都黃了,昨日還割腕自殺,差點沒能救回來。”
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疼愛落春媳婦也是知道,但您也不能不為我們全家族的人考慮,難不成真的要讓全族女嫁不出去嗎?”
齊知還拿出一條佈滿血的紗布,“這是那個可憐的孩子的血,您瞧瞧……五叔家的女兒您也是抱過的,她是多麼可人的一個孩子啊,如今被逼死,您真的忍心嗎。”
陸泯看著那條帶血的紗布,也沉默了。
孟灼兒瞅了瞅,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不是……陸夫人,您說這紗布上的是割腕自殺的姑娘的血,可我看著……這是雞血而不是人血吧?”
齊知一僵,其他人也愣住了。
孟灼兒上前接過紗布,笑得燦爛:“雞血跟人血差別可大著呢,這味道也不對……陸夫人你說的那姑娘是人還是雞啊?”
齊知顯而易見地慌了。
孟灼兒捏著紗布繞著祠堂走了一遍:“說說看,這是誰家姑娘割腕自殺的血,讓我們去求證求證,若是真自殺也就罷了,若是假的……傳出去後不知本戶人家應當如何自處,外人又會如何議論。
說誰誰家出了個弄虛作假的姑娘,心狠手辣逼死族姐之類的?”
一大家子人面面相覷,誰都不說話,但有幾個顯然已經是心虛了。
陸泯忽指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說:“你不是說瑤瑤割腕自殺嗎?這怎麼會是雞血?”
男人支支吾吾,半晌都說不出話。
孟灼兒走過去,將紗布放到男人面前:“原來是你家的閨女出事兒啊?這上面的雞血解釋解釋吧……你可別想隱瞞,這傷口的新鮮程度只要是個大夫都能看得出來,更別說找仵作了,你就算是想弄虛作假,現如今再回頭給自己姑娘一刀,也晚了。”
男人眼珠子亂瞟,不說話。
孟灼兒冷哼,直接把紗布摔在男人臉上:“你也是有女兒的父親,你怎麼好逼死一個同你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姑娘,你還是不是人。”
男人心理防線很弱,慌得跪在地上,他指著齊知說:“這不怪我的,是齊知讓我這麼做的,她還給了我七十兩銀子。”
齊知差點沒氣暈過去:“你滿嘴噴什麼沫子——”
她急得上前給了男人一巴掌。
男人不想擔罪名,也氣不過,竟跟齊知當場扭打了起來。
整個祠堂頓時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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