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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恐怖降臨
林西化形為丘臘生的紈絝兒子丘子都,也是偶然之間得到的機會。
早上出門,來到東城區各大家族聚集區,也沒有直接到丘家的大門前晃悠。而是在相隔萬丈之外的一座很是高檔的茶肆裡要了一壺茶喝著。
神識外放,隨時監視著丘家的動靜。
然而,整整一上午的時間,竟沒有看到丘家有一個人甚至一隻狗出入。
大門緊閉,陣光隱現,那就是說,丘齊鳴的命令,丘家在不折不扣地執行。
封禁老宅,禁止出入,等待丘凌霄的迴歸。
這樣的狀態之下,林西根本就沒有一點機會。
除非他豁出去了,一個人強行攻打丘家,破滅其守護大陣,直接殺進去。
這種事情,他不是沒幹過,天寶商行就是先例。
但是,他不知道丘家還會有什麼底蘊沒拿出來,自己深入虎穴的話,說不定有些風險。
這個風險他倒不是冒不起,關鍵是光天化日之下,一次次地製造血案,轟動是足夠轟動了,但是恐怖也足夠恐怖。
要知道,這落花城之中,可不全是武修,更有許多凡俗之人生活在此,太多的血腥,會讓這個城市成為一個噩夢之地,而他自己,則會成為一個嗜血的魔王。
所以,他並沒有打算將整個丘家大宅破滅,而是採取化形暗殺狙擊的方式,讓丘家一步步的走向滅亡。
正在他猶豫著想什麼辦法進入丘家的時候,緊閉的丘家大門竟然開了。
一個滿臉寫著我是紈絝的傢伙晃盪出來,對著身後不敢出門的幾個守門武修咆哮。
“敢管我?這特麼都兩三天不讓出門了,這是要憋死老子是咋地?知道我老爹誰嗎?管家!大管家!泥煤的……好幾天沒去春香苑了,說不定有新來的雛兒,待本公子前往耍耍嘎嘎……”
於是,在春香苑中,這個叫做丘子都的傢伙,直接就被跟蹤而來的林西給鎮殺了,那個雛妓,顯然也被嚇得沒了魂,林西打暈她,起碼一天一夜醒不來。
化形為丘子都,林西大搖大擺回到丘家,和幾個丫鬟放浪形骸,直到被丘臘生拖去,當做天才後輩,要一起逃出落花城,林西都沒有露出馬腳。
夜半,在丘臘生的安排下,至少上百個丘家天才少年少女進入一間柴房,從小山一般的柴火堆下的地洞,進入幽暗的地道,朝著城外行進。
林西神識延伸,直接就看到了另一邊的出口。
這個時候,他開始行動了。
故意瘋瘋癲癲做豪勇狀,衝在最前面,大呼小叫要帶路。
結果一不小心,弄塌了一段地道。
被憤怒的丘臘生追打,撒丫子朝後狂奔。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跑到最後邊的林西,直接顯化真身,將丘臘生一把捏死,在上百個天才後輩哭爹叫娘,亂做一團之時,一把一個,一掌兩個,十幾個呼吸之內,所有天才後輩,全部弄死。
這些所謂的天才後輩,最強大的不過氣沌境後期,大多在氣沌境中期,更有一些甚至還在力沌境晃悠,在林西手下,簡直弱成了小雞娃,連一絲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看著地道之中遍地的屍體,林西沒有什麼不忍。
這些傢伙一旦出去,只要有好的機遇,就會一飛沖天,都是自己的禍害。
將一長段的地道弄塌,這些少年男女全部埋葬進去。也絕了丘家逃走的一條通道。
林西剝下丘臘生的衣服和身份牌,慢悠悠的就從地道上了地面,出現在丘家老宅之中。
殺戮,這才是個開始。
一個夜晚,林西在丘家老宅之中神出鬼沒。
大部分的丘家人,都在睡覺,或者是在做一些愛做的事。
一些巡夜的丘家武師,早被他一道神識浪潮衝擊,搞成了行屍走肉,全部被他悄悄殺掉,丟到暗影之處。
如入無人之境般,林西從這個屋子出來,那個屋子進去,
睡著的,夢中丟了性命。
還在做運動的,一把捏死兩個。
強大一些,警覺性較強的,還沒來得及叫嚷,直接被一個神識浪潮衝擊得魂飛魄散。
僅僅過去半個時辰,整個丘家就只剩下一些行走不便的老人,和一些還在襁褓之中的嬰孩。
凡是有了記憶的兒童,林西絕不手軟,立下殺手。
最後,林西出現在重傷未愈,還在丘家大堂之中趺坐,閉目療傷的丘處機身前。
林西默默地蹲在丘處機身前,看著這個幾天之內,憔悴得已經不成樣子的丘家家主,林西眼神微眯,輕輕咳嗽了一聲。
丘處機驚覺,睜開眼睛,第一時間,老眼昏花,竟沒有認出林西是誰來。
“怎麼了?何事打擾我修煉?”
林西覺得好笑,摸了一下鼻子。
“丘家主,你先醒醒,看看我是誰……”
丘處機這才一個激靈,吶喊一聲站起,暴退幾丈,撞翻了一些傢什。
顫抖著手指著林西驚叫:
“林西?賊子……你怎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時候的丘處機,完全被嚇著了,渾身都在篩糠。
林西起身,大喇喇地坐在一張案几前的玉凳上。
“丘家主,這很重要嗎?重要的是,因為你丘家的貪婪和殘忍,你將丘家推上了絕路……”
丘處機臉面猙獰,朝著大堂之外吶喊。
“來人吶,林西賊子在此,快來擒拿”
林西不屑地笑笑,不去阻攔。
大喊幾聲的丘處機忽然翕張了幾下鼻子,聞到了瀰漫在空氣之中的濃重的血腥氣。
忽然之間,丘處機怒吼一聲:
“我丘家……這是完了?”
林西淡淡地回應:
“也不算全完吧,九十以上老的,三歲以下小的,我沒動他們……”
丘處機胸脯劇烈起伏,隨著一聲怒吼,黑紅色的血液狂噴。
手指著林西老淚縱橫。
“你……你這個畜生,你這是要斷了我丘家的香火,你你……你是一個魔鬼,你不得好死……”
林西夜瞳微眯,神情平靜。
看著不斷從丘處機嘴巴里湧出的血液,等他發洩完畢。
詛咒和咳嗽,不斷噴血的丘處機,此時委頓在地,哀傷欲絕。
林西這才輕聲開口。
“這時候你覺得殘忍了?”
“我林家,與你丘家離得那麼遠,你丘家竟然惦記上小小的林家,費盡心機將你家姑娘嫁過去,甚至鵲巢鳩佔,搞出來一個丘家血脈的大少爺做家主,你沒覺得殘忍是吧?”
“我母親何辜?被你姑娘虐待致死,死不瞑目。這你也沒覺得殘忍是吧?”
“你家姑娘,你家外孫丘東,時時刻刻想著將我搞死,要不是林大廚,我其實早就成了一具枯骨,你沒覺得殘忍是吧?”
“你丘家出動二十個武師,要為丘東做主,霸佔林家,絕殺於我,也不殘忍是吧?”
“等我到了落花城,你丘家找各種機會想把我幹掉,又是執法隊,又是你親自出手……”
“甚至,你丘家為了要挾我,將無辜的麻糖糖劫走,將其父母殺死,這也不算殘忍是吧?”
“在你丘家的眼裡,你們怎麼對待別人,哪怕是要別人的命,都是無所謂的,別人要報仇,那就是畜生,就是殘忍,就是魔鬼,你們就是這麼想的,是吧?”
林西輕輕的說話,彷彿不是在對丘處機說,而是在對這不公的世界上,一切弱肉強食者的發問。
他能夠理解,但是他絕不能接受。
這樣一個世界,弱者如螻蟻,生命不可預測,難以自主,未來一片黑暗。
而強者隨意殺戮生命,對待同類,猶如對待妖獸,強取豪奪,無所不用其極,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和本來面目。
而丘處機恨欲狂,怒欲死,但是無法反駁林西的話。
他以及丘家所有人的心裡,可不就是這樣想的?
我要誰死,誰就得乖乖抻著脖子過來就戮。
但是誰要殺我,就是畜生,就是殘忍,就是魔鬼。
因為,我是丘家,我們是丘家人。
林西忽然無聲地笑了。
“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難道你們會因此而改變,成為樂善好施的大善人?”
“所以……丘處機,我不想死,更不想被你們時刻惦記……”
“遵循你們的道理,想要活下去,就要心狠手辣,斬草除根,不留遺患……”
“但是啊,我依舊對丫丫嬰孩下不了毒手,我……終究與你們不同……”
林西出手。
一顆頭顱在手,一腔髒血狂噴。
丘處機死於非命。
林西將丘處機的頭顱以封印力符封印,直接將其掛在大堂門楣上。
負手在丘家轉悠,搜刮他能夠看得上的所有資源。
包括丘處機身上所獲的“青丘寶典”全部殘卷。
在丘家的寶庫之中,林西在一個寶盒裡,發現了一本札記。
丘家的先祖,在元沌境巔峰之時,曾經深入落花山脈深處,見到過真正化形為人的七級以上妖族。
並在第七道梁和第八道梁之間,發現了疑似青龍的墓穴。
還沒等他探寶,就被化形的妖族打傷,逃了回來,傷勢不愈,幾十年後,黯然離世。
留下的這本札記,記錄了青龍墓穴的大概位置。
林西將其丟進札記的儲物戒指。
然後,林西開啟丘家的門,藉著熹微的晨光離去。
……
丘家依舊宅門緊閉,守護大陣依舊在自主運轉。
活下來的老人和嬰孩,不會操縱大陣,嚎哭聲從丘家傳出,但是依舊沒有一個人進出。
而濃重的血腥氣,從丘家老宅之中溢位,整個東城區都聞到。
所有家族驚悚。
丘家,這是完了?
恐懼,剎那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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