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路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90章 何為大事?何為小事?(300張月票加更),某乃天殺星李鬼是也,萬年路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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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清禪師大驚失色,面上那副淡然的表情終於破功了。
他急忙起身來到門口,急切地問道:
“哪家賊人,敢入宮行刺?”
“可與我大相國寺有關?”
他身後的李鬼也伸手按住了茶桌,只待有任何不妥,便掀桌子大開殺戒。
卻聽那僧人說道:
“徒兒憑著僧人的身份,跟相熟的捕頭打聽過了,據說那賊人身高丈二,腰圍八尺,渾身銅頭鐵臂,金剛不壞,可生撕虎豹,連殺了幾十名御前班直……”
身後的李鬼聽了便笑,插口道:“那可不成了佛門的金剛麼?”
智清禪師聽了之後頓時色變,急忙擺手道:
“李施主莫要亂講笑話!”
“這等賊人,必定是那契丹、西夏的亂臣賊子,見我朝官家至聖至明,國力日盛,生怕他日被我朝所滅,遂派人前來暗害。”
老和尚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說得自己都信了,又囑咐弟子道:
“那些什麼銅頭鐵臂的話,切莫再言,都是些村夫愚婦的風言風語,如何信得?”
“告知寺內僧眾,誰也不許妄言,否則當心犯了口戒,老衲決不輕饒!”
囑咐完徒弟後,智清禪師才重新又回到座位,神思不屬地道:
“經此一事,太尉相公必定日夜忙碌,不得空閒,施主之事且暫時緩上幾日,待日後再說。”
李鬼默默點頭,道:“某正好在此修身養性,只要禪師不嫌棄便好。”
“都是佛門善信,來了便是有緣,哪裡敢稱嫌棄?”
兩人都心中有事,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幾句,李鬼便告辭離開,回了小院。
他仔細想了一下,昨晚見過他的人不少,現在恐怕已經讓人畫影圖形,海捕公文很快便會貼滿大街小巷。
不過考慮到這年月的畫風講究的是寫意,而不是寫實,他也不太擔心。
便是藝術大師趙佶親自動筆,也畫不出來充滿匠氣的李鬼“照片”來。
幸虧是文科生當家,一點也不講究精確,要是換成畫工程圖的理科生來做主,沒準便整出素描來,想跑都難。
所慮者不過是他那對車輪大的板斧,太過刺眼,誰看了都會留下印象。
不過昨晚他出手時,手中沒有兵刃,後來拿出板斧之後,所有見過的御前班直都被斬草除根了。
而之前見過他板斧的青樓中人,只有迎客的龜公,但龜公卻沒見到他在樓內殺人,兩者之間是沒有交叉的。
沒了目擊證人,反而板斧這塊不再是容易暴露的弱點了。
朝廷想要把刺客和板斧聯絡起來,只有用最笨拙,也最穩妥、最簡單的方式,把樓內所有人的情況都審問清楚,然後挨個排除,才有可能。
這還得所有人都記憶清楚,沒有撒謊,以及……還活著。
那晚動手的時候,池魚之殃不知有多少,誰曉得有沒有倒黴蛋直接掛掉了,這年頭的醫療水平可連止血都難。
若是一切都是最糟糕的情況,那最多可能也不過就三五天的時間,李鬼這邊便會暴露,一切都得抓緊了。
而且高衙內那邊也是隱患,就看他什麼時候能把傷他的武將,和刺君的刺客聯絡到一起了。
或者,雖然聯絡不上,卻硬往上安,卻歪打正著的情況,也是有的。
事實上,李鬼不知道,高衙內已經試著這樣做了。
“阿翁,那刺客又不是隻有一人,還有若干同黨,便是多栽贓個幾人進去,又值得甚麼?”
高衙內悽慘地趴在軟榻上,勉強昂著頭,衝著書桌後太師椅上辦公的父親叫喚著。
他被馬尥蹶子踢在背上,骨裂多處,內臟也受到了震動。
雖然傷勢並沒多重,修養些時日便好,但是他何曾受過這等痛苦,只感覺後背疼痛難忍,別說起床再出去撒野,便是平躺都覺得如同刀割,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
高太尉一邊簽發文書,一邊皺著眉解釋道:
“若是他事,便是隨意栽贓也都無妨,但此遭乃是官家遇刺,這種手段卻萬萬不可使用。”
“官家此次受驚非輕,兼且受了那種傷,對那刺客恨之入骨,在朝堂上三令五申,定要將那賊子抓到凌遲處死。”
“官家曾經見過那刺客的真面目,若是隨意栽贓,萬一被查出來,恐怕官家會以為我們在用人替罪,或分散調查人員視線。”
“若是讓官家以為,這刺客乃是我暗中指使,那這朝堂之上,便再無為父存身之所!”
高衙內兀自不爽,哼哼唧唧地道:
“阿翁權傾朝野,以往做過多大的事,都被官官相護掩蓋住了,只瞞著官家一人,也不見得如何,怎地偏生這次的彈丸小事便這般小心?”
高太尉搖頭嘆息道:
“孩兒你整日裡架鷹遛狗,對朝堂之事一無所知,卻不懂得,在大人物眼中,大事小事,從來不是由事情本身決定的。”
“並不是說,關係到國計民生之事便是大事,也不是說,區區小吏便可做到的栽贓事情便是小事。”
“為父日常所為之事,雖然按朝廷法令乃是十惡不赦,但是在官家眼中,卻並不覺得有多麼罪大惡極。”
“其他重臣,知道憑這些罪行扳不倒我,所以便索性一言不發。”
“大家彼此心有默契,各自培植黨羽,只瞞著官家一人。”
“官家生性多疑,平日裡雖然看似信重我等,但實際卻耍得一手好平衡術。”
“此乃帝王心術,也沒什麼好說的。”
“但這種平衡術在太平時用用還好,若真有意外發生,那便是連鎖反應。”
“這種干係到官家自身性命的事情,便是少有的能夠扳倒為父的意外情況。”
“所以為父那些政敵可以在一些‘大事’上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在這次這件‘小事’上面,他們一定會往死裡咬。”
“官家乃天子,行事不需證據,只要心中有一絲半點懷疑,我們全家滿門便都死路一條!”
講解完後,高俅看著兩眼發直,滿面茫然的乾兒子,心中暗自嘆息。
這個孩子不是當官的料,又被嬌慣壞了,也不知道自己百年之後,他該怎麼活下去。
罷了,還是讓他多生幾個孫子,早日傳宗接代的好!
想到這裡,高俅洩氣地揮揮手。
“你先下去休息,安心養傷。”
“傷好了之後,便留在府中,不要再隨意外出。”
“至於報復之事,等抓到刺客之後,再考慮不遲。”
“若這群賊人不是軍將,說不得根本用不到咱們栽贓,便會被禁軍搜出來殺掉。”
“孩兒且放心,屆時只要那廝還在京中,不,只要那廝還活著,為父便饒不了他!”
“無論他是哪家將門的公子,都沒用!”
且不說這奸臣父子琢磨著害人,李鬼等人已經大模大樣的上了街,開始明目張膽的到處亂走。
他們騎著馬,帶著兵刃,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彷彿被通緝的不是他們一樣。
現在的街上,氣氛非常緊張,雖然不說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卻有大量身穿差人服飾或侍衛服飾的人在過篩子一般挨家挨戶的搜查。
趙佶此次吃了大虧,小趙都沒了,雖然訊息不可能外傳,但是僅憑刺王殺駕這一個理由,便足以大索全城了。
那些搜查的禁軍,大半都是從城外的上四軍調入京城的,最是忠心不過,一心只忠於皇帝,絲毫不理會底層民眾的態度,搜查起來要多粗暴就有多粗暴。
但凡講不清出身來歷的,一律抓起來帶走,讓家人親戚去領人。
時不時便有那身份說不清楚,又不想被抓進牢裡的賊人暴起,欲圖逃跑,或者是大殺一通,然後被亂槍刺死。
李鬼這等眼生的面孔,自然被本地的差人注意到了,當即便圍了過來,把手一伸,喝道:
“你們幾個,是何來歷,還不速速交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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