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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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龍江上游。

易柏露出殺意，在其龐大的妖氣壓迫下。

幾隻成精小妖把數日前進入海城縣吃人的三隻魚類精怪供了出來。

易柏見三隻魚妖孽氣不少，他果斷擊殺了三隻魚妖。

他擊殺了三隻魚妖，對其他妖怪沒有動手的意思，讓其離去。

易柏剛想去尋正主。

剛剛動身。

他便看到一股不弱於他的妖氣朝他而來。

他知道，正主來了。

龍江大王！

易柏瞳孔緊緊盯著江底遠處。

嘩啦啦！

一道漆黑利箭襲來。

易柏定睛望去。

一條大蛇出現。

大蛇鱗片漆黑，有八九丈長，比他體型要大上不少，比起易柏眼神裡的靈性，這條大蛇眼中滿是兇狠。

妖氣中滿是孽氣。

數不清吃了多少人。

易柏心中揣測。

雙龍江上游讓人不敢乘船，多半和此妖脫不了關係。

上游江底，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何方之妖？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犯我領地？”

黑蛇蜷縮於易柏不遠處，口吐人言。

“你便是龍江大王？我乃中游之主，你屢次伸手入我中游，意欲何為？”

易柏瞳孔泛冷，質問道。

“中游之主？中游還有妖？還能誕生妖？”

黑蛇上下打量易柏。

易柏不言，注視黑蛇，虺軀同樣蜷縮，似滿弦勁弓，蓄勢待發。

他警惕黑蛇攻擊。

“中游能誕生你這等大妖，當真難得，實不相瞞，我欲統一雙龍江，為未來成蛟化龍做準備，你有這等本事，不如加入於我，未來我們可以一起成蛟化龍。”

黑蛇邀請道。

“跟著你一起吃人？”

易柏反問。

“那是自然，只要你加入，附近幾座縣城之人，你可隨意吃！”

黑蛇故作大方。

但其眼神依舊直勾勾的盯著易柏。

“你見我妖氣，便知你我道不同，怎敢邀請我。”

易柏龐大的妖氣純粹無暇。

與黑蛇的妖氣形成鮮明對比。

“吃人之妙，遠非苦修能比，你若是能知，便不會如此想。”

黑蛇諄諄誘導。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龍江大王，你屢犯我中游，我今日前來，特為討個說法！”

易柏冷冷注視。

“說法？罷了，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說法我自會給你，你且……”

黑蛇故作一嘆，它說著說著。

聲音戛然而止。

它張開血盆大口，兩道漆黑的毒液如利箭，朝著易柏衝了過去。

易柏心存戒備，彈跳間躲開了黑蛇的毒液。

嘩啦！！

黑蛇一擊不成，再度殺來。

“a！！”

易柏觀想阿字，口中真音吐出。

強烈的氣浪自江底產生，朝四面八方橫掃，攪動上游江水。

蘊含降妖伏魔力量的氣浪正面擊中了黑蛇。

滋滋滋！

黑蛇翻滾而出，如蚯蚓被挖出，不斷扭動，蛇軀上不斷有白煙冒出，痛苦萬分。

“佛法！你怎會佛法！”

黑蛇痛苦的號叫，不可置信的看著易柏。

易柏不依不饒，朝著黑蛇遊近，欲要鎮殺黑蛇。

黑蛇哪敢停留，用盡力氣，向外逃竄。

易柏追逐而去。

一逃一追。

一黑一青。

將上游攪得天翻地覆。

易柏死咬著黑蛇不放，黑蛇根本無法脫身。

須臾之間。

易柏逼迫下，黑蛇不得已離開上游，往外逃竄，試圖甩開前者。

可易柏咬死了黑蛇，根本甩不開。

兩蛇糾纏。

僵持不下。

就在兩蛇一前一後，將入密林時，一老僧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路口前。

“兩位檀越，還請止步。”

老僧穿著破衣，露出一口白牙。

黑蛇驚慌失措，根本不管那老僧，橫衝直撞。

老僧見狀。

手中乞討碗一招，金光自其中綻放，迎風見漲。

頃刻間，乞討碗化作幾十米巨的缽盂，黑蛇驚慌失措，釋放妖氣想反抗，卻在金光下，被定住身形，只能被吸入缽盂。

缽盂吸入黑蛇，重新變成乞討碗，落在老僧手上。

易柏被這一幕驚得差點原地穿越去紅月世界。

他對這一幕有陰影。

穿越之初，就是有禿驢用類似的手段對付他的。

可看到是之前那老僧，確定對方不會對他動手，這才稍緩過來。

“檀越，又見面了。”

老僧沒有高僧樣，髒兮兮的，露出大白牙，邋里邋遢。

“法師，好久不見。”

易柏硬著頭皮回答。

“我就說，老僧與檀越是有緣的，不然我怎能喝到檀越給的一碗水，不過這次檀越卻是幫了大忙，老僧不善水，多虧檀越幫忙把此作祟妖孽趕出水來。”

老僧笑著感激。

“法師客氣，此妖多次入我領地，我這才前來討個說法的。”

易柏老老實實的。

“檀越幫了就是幫了，老僧沒甚好報答的，便做東請檀越用膳。”

老僧招手，讓易柏跟他來。

易柏猶豫，這會不會騙他過去宰？

可他聽到老僧說，就在前面密林做東，他半響後，還是靠近了。

老僧走到一片較為平整的草地，盤膝坐了下來，變戲法般，從兜裡摸出了……一整隻雞。

易柏目瞪口呆。

知道又是一門不得了的‘術’。

老僧不顧易柏所想，朝著雞上一吹，雞毛落了個乾淨。

他又堆起柴火，又是一口氣吹去，柴火自燃。

老僧熟練的烤雞。

“法師入得佛門，怎還吃肉食？”

易柏蜷縮在旁，忍不住詢問。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老僧笑著說道。

易柏不語。

感覺這老僧說的對。

拳頭大，說的肯定對。

他不敢反駁。

“檀越，此雞烤熟，尚需時間，請檀越暫等。”

老僧如此說道。

“自無不可。”

易柏點頭答應。

一僧一妖於夜間圍著火堆而坐。

半響之後。

老僧突然看向易柏，髒兮兮的臉上露出白牙，說道：“檀越，你覺得，我像菩薩嗎？”

“像！”

易柏從心。

“哈哈，檀越當真是有趣得緊！”

老僧錯愕，旋即大笑。

他不等易柏回話，他自顧自的開口：“他們都說，菩薩便是得到什麼都不會欣喜，失去什麼都不會悲傷，打祂，祂不怒，罵祂，祂不惱。”

“可老僧我啊，得到東西便開心，失去東西就悲傷，打我，我就生氣，罵我，我就惱怒，他們都說我，這輩子不可能證得菩薩果位……”

易柏沉默半響，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