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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你們是什麼人?”魯壽山大驚,他沒想到居然有人能找到這裡。他急忙將徐壽南摟在身後

“妖怪,妖怪!”六歲的徐壽南則被嚇得大哭。

“漢人?”劉勝一聽對方講的是漢語,則開口問道。

“還是我來吧。他們的口音是像是我家那邊的。”吳思宇說道。他是揚州人。

“老鄉,我老家是揚州的,你是哪裡人?”吳思宇走到近前詢問道,他特意帶上了揚州口音。

“東,東臺。”魯壽山一聽對方的口音也是蘇北的,不由有些激動。

吳思宇繼續解釋道:“老鄉,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魯壽山試探著問道:“那,你們是官兵?”

吳思宇搖了搖頭,扭頭問劉勝道:“咱們該說自己是誰?”

“海外遺民。”劉勝上前,檢視草棚裡的情況。“呦,這兒還有倆呢!”

“海外遺民。”吳思宇對魯壽山重複道。他看到魯壽山身後的小不點正偷看自己,於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壓縮餅乾,用牙咬著撕開了口。他蹲下身子,一隻手拿著,用他學過的那一點東臺方言,微笑著對小傢伙說道:“小拿寶好波俏,身上都是塘灰。餓了吧?這個給你。”

混合著油脂和乳製品的壓縮餅乾,在乾冷的空氣中飄散著誘人的香味。

被食物香氣吸引的徐壽南,看著面前這個怪人,猶豫著慢慢伸出了小手,湊到跟前時,猛的一把就拿了過去。

眾人眼前一花,只見這孩子搶過餅乾後,轉身就鑽進了草棚。

“鍋(哥),鍋(哥),有吃的了,你吃,你吃。”一邊說著,一邊將餅乾往徐福南嘴邊塞去。

“這大的病了,嚯,燒的還挺厲害。”劉勝在徐福南的額頭輕輕試了一下,轉頭又看向另一側正縮在乾草裡潘秀成。

“小的還挺懂事啊。”劉勝頭探身出了草棚問魯壽山道:“這個兄弟怎麼了?”

“打擺子。”魯壽山擦擦眼淚,迷惑的回答著。他剛才聽劉勝和吳思宇說“海外遺民”,海外來的?不是官兵?

吳思宇對劉勝說道:“打擺子,就是瘧疾”。

這時王遠方對魯壽山說道:“老鄉,跟我們走吧。我們那兒有吃的,還有藥。”

魯壽山猶豫的問道:“去哪?”

“不遠,在南邊,島子的南邊。”吳思宇將魯壽山從地上扶起,又拍了拍他身上的土。

“你們,你們……”魯壽山猶豫著無法決定。

劉勝急了,他一把摘下自己的頭盔,露出那一頭板寸。其他人一看,也都摘下了頭盔讓魯壽山看。

“看清楚了沒?我們沒辮子。”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魯壽山跟前,低頭讓對方看。

“你們,你們是和尚?”這年月,只有和尚才會剃成這個樣子。魯壽山目瞪口呆。

“呸呸,老子才不是和尚呢。”丁國峰嚷嚷道。

“別囉嗦了,趕緊走吧,晚了這孩子和大人就都保不住了。”劉勝不耐煩的說道。

“劉勝,你背大人。吳思宇,你揹著最小的孩子。趙亮,你揹著發燒的那個。”王遠方也不想在這繼續耗下去了,趕緊命令大家馬上動身回營地。

“老鄉,你還能走嗎?”吳思宇起身問著魯壽山。

“你們身上還有吃的嗎?給我口吃的,我就能走。”魯壽山十分不好意思的問道,他肚子裡傳出了“咕咕”的響聲。

王遠方一聽,馬上從馬甲口袋裡掏出了一塊壓縮餅乾,放在魯壽山手中。

魯壽山接過餅乾,也學著吳思宇之前的樣子,用牙把口袋撕開。他大口就咬,兩三口就吃完了。

“走。”王遠方一揮手,眾人又鑽進林中,向營地的方向急行。

......

趙新坐在房車裡,在紙上寫寫畫畫,琢磨著下次物資的採購類別和數量,為開春前的北上做準備。

小阿妙則抱著多福在一邊兒玩。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曬得暖洋洋的。

趙新正在考慮準備哪天出發回去的時候,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喊聲。

“主人,主人,劉大人他們回來了!”利吉一路緊跑,來到趙新車外,隔著門叫道。

趙新豁然起身,拿起外套船上,幾步就到門前推開門下車,往營地東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剛到營門口,就看見幾十米外,鄧飛一路飛快的在前面跑著,身後則是其他五人。

“怎麼還揹著人?原來還真有人在島上!”趙新心裡一驚。

趙新往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剛停下來的鄧飛,急忙問道:“怎麼回事?”

鄧飛喘了兩口說道:“就是昨天發現的那個草棚子,在那兒找到的。兩大兩小,都生著病,有兩個高燒。”

“什麼人?”

“不知道。不過看他們挺慘的。”

“快!快!”劉勝揹著打擺子的曾秀成,一邊跑,一邊衝趙新喊道:“先救孩子!”

“都送進車裡!”趙新衝劉勝說道。

半個多小時後。

勝海舟和利吉輕手輕腳的從車裡出來,剛關上門,周圍圍著的一群流民就上來問道:“勝大人,怎麼回事啊?”

“唉,大人說他們是清國的逃奴,臉上都刺了字。聽說是從西邊挺遠的地方逃過來的。”說完不由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

他又對利吉說道:“按大人的吩咐,再搭一個帳篷。讓他們把爐子也裝上,鋪蓋、木柴都備好。”

利吉點了點頭,馬上找人去張羅。

車裡,阿妙睜著亮閃閃的大眼睛,有點擔憂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徐壽南,小傢伙正大口大口的喝著米粥。趙新沒讓阿妙拿乾飯,怕這孩子吃壞了肚子,就讓廚房那邊熬了一鍋粥來。

阿妙看著徐壽南瘦削的臉蛋兩側都刺著字,她也看不懂刺的是什麼。她伸出手試探的摸了一下,問道:“疼嗎?”

徐壽南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阿妙,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眼下他的注意力都在碗裡的粥上,於是又低頭吃了起來。沒一會兒,徐壽南面前的小碗空空如也,他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可愛的女孩兒。

“不夠嗎?我再給你盛。不過你吃的實在有點多啊,會撐壞肚子的。”

徐壽南哪明白阿妙在說什麼,只好又轉頭看向了吳思宇。

“阿妙,再給他盛半碗。吃完就不能再吃了。”正在檢視徐福南體溫的趙新,撇了一眼徐壽南的樣子,隨即對阿妙吩咐道。

“哈依。”阿妙一邊答應著,一邊把徐壽南的碗拿了過來,去車裡的灶臺上又給他盛了半碗粥。徐壽南靦腆的從阿妙手中接過碗,繼續大口的吃了起來。

廚房的草棚裡,被劉勝帶過來的魯壽山正蹲在地上,手裡捧著一大碗米飯,上面撒了一些鹹菜。萬造的老婆又給他一份熱好的魚湯,放在了他面前。

魯壽山如風捲殘雲,幾口之後,一大碗米飯就下了肚,魚湯也就剩一點兒底了。隨即又眼巴巴的看向志乃,圍觀的一幫女人們看的兩眼發直。

這也太能吃了!都吃了五大碗了。

“吃,給他盛!”劉勝在一旁一揮手,志乃連忙又給盛了滿滿一碗白米飯,堆得冒尖。

只見魯壽山將剩餘的魚湯倒進米飯裡就開吃。萬造老婆一看,趕緊又夾了一大筷子的鹹菜,用一隻手在下面接著,放在魯壽山的米飯上。

魯壽山抬頭感激的看了一眼對方,隨即又低下頭去對付食物。

“好傢伙,這特麼一頓頂我三頓了。”劉勝搖頭嘆道。

“看來是餓的太久了。”王遠方叼著煙,看著外面說著。

很快,滿滿的一碗米飯又進了魯壽山的肚子。這回他不再要求加飯了,起身把碗筷遞給志乃後,意猶未盡的摸了摸肚子。

“吃飽了嗎?”劉勝笑著問道。

“七分飽,好多年沒吃過米了。”魯壽山訕笑著說道。

“啊?”劉勝下巴都差點掉下來,吃了六大碗米飯,才七分飽!

“少爺在哪兒?我要去看少爺。”魯壽山用破爛的袖子擦了擦嘴,對劉勝說道。

“先別忙。”劉勝笑了笑。“帶你換身衣服去,瞧你這衣服破的,都成墩布了。”

吃飽了的徐壽南,坐在暖和的車裡,很快眼皮就開始打架,一會功夫,就歪在椅子上睡著了。

趙新小心的托起這個六歲的小傢伙,輕輕的把他放在了哥哥的身邊,又給他蓋上了被子。

車裡的另一張床上,已經服過藥,又讓阿妙餵了半碗粥的潘秀成,已經好了一些,正在安靜的睡著。

趙新衝阿妙和吳思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三人隨即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外面。

“主人,那小孩子真可憐,手背上、腳上全是凍裂的口子,那個大一點的也是。”阿妙眼睛有點紅,小聲的對趙新說著。“主人,他們臉上的花紋是什麼?為什麼大人孩子都有?”

趙新沉聲道:“黥面發配。”

“什麼?”阿妙眨了眨眼睛,主人的回答她根本聽不懂。

黥刑,又名墨刑,刺字,屬於上古五刑之一,是中國封建社會中使用時間最長的一種肉刑,歷史上一直到清末光緒三十二年修訂《大清律例》時才被徹底廢除,前後沿用時間長達數千年;這其中最讓人耳熟能詳的就是《水滸傳》裡的武松和林沖。

這種刑罰之所以能延續如此之久,其實是儒家文化中的恥感文化在起作用。

趙新沒有再跟阿妙解釋,他轉頭問吳思宇道:“他們是哪兒人來的?”

“東臺。泰州旁邊。”

“哦。”

趙新往邊上走了兩步,掏出煙遞了一根給吳思宇,對方搖了搖頭。趙新於是自己點上,抽了兩口後,長嘆道:“真特麼造孽啊!”

過了一會兒,劉勝、王遠方帶著換了身衣服的魯壽山過來了,後面還跟著利吉。

趙新買的這批衣服大部分都是小號的,結果利吉找了好半天,才給他找到一身中號的;然後又給他找了雙大號的鞋,換掉了原本那雙用破布條和烏拉草捆綁的單鞋。

換了一身暖和衣服的魯壽山,心裡已經踏實了不少。在他眼中,哪有官兵會讓抓獲的逃奴吃飽喝足,還給換身既新又暖的衣服呢。

“老鄉,吃飽了?”吳思宇看著走近的魯壽山,笑著問道。

趙新也轉身微笑著看向對方。

魯壽山剛才跑回營地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帶他回來的那六個人都走到趙新身前說了些什麼。他覺得眼前這位就是這裡的大頭領了。

“小人替兩位少爺和我兄弟,多謝各位老爺搭救之恩。”魯壽山“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著。

“老鄉你這是幹啥。”趙新和劉勝離魯壽山最近,兩人一起將他攙了起來。趙新又彎腰在魯壽山新換的褲子上拍了拍土。

“你也別踅摸了。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大的已經吃過藥,一會兒燒就退了。小的吃飽了,跟大的睡一塊兒呢。”趙新看魯壽山探著腦袋向自己身後望著,就連忙解釋道。

“老爺,您是旗人?”魯壽山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趙新。

“啊?”趙新愣住了。

“你這一口官話,說的比都統大人都好,我原來在京城時,見到的官差和大人們,就是,就是……”魯壽山說著說著,聲音就越來越低。

話說趙新他們這七個現代人裡,只有趙新是純京城人。

劉勝雖然家也是京城的,可是他們家是劉勝小時候從外地遷來的。又加上劉勝高中畢業就參軍去了,退伍後也工作在外地。所以劉勝說話的口音,聽上去並不像京城人。

“老子什麼時候成旗人了?”趙新揉著自己的眉心,十分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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