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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回正常的時間線,在《國民》雜誌剛剛寄出去不久。
這日,迅哥兒又悄***摸到衚衕外的一家名叫「一碗清湯大塊牛肉麵」的清真飯館,準備對付一下。
其實住所「補樹書屋」所在的紹興會館是有大鍋飯的,但大鍋飯嘛,懂得都懂,講究的是量大管飽還便宜,至於味道嘛,就見仁見智了,總的來說飯菜質量不盡人意。
身為美食愛好者的迅哥兒,雖然做飯手藝可以,但當時家裡就他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實在不願再折騰自己生火做飯,若是饞的不行時就去門口的菜市場買來一隻燒雞,就著清水面吃,也算別具一番滋味。
如果趕上教育部發了薪水,那必然是要去小小慶祝一下,專案也很簡單,就是去街口來上這麼一碗牛肉麵。
「師傅,大碗牛肉,加面加肉。」來到攤位前,迅哥兒隨手拉出來一條長凳,直接坐下,與店主拉起了家常:「看今兒,您這生意不錯啊,還沒晌午就坐的七七八八。」
「呦,您可是稀客啊,得有段日子沒見著您了。」本來手裡還在扒拉算盤的店主,聽到熟悉的聲音,立馬抬起頭來,笑道:「嗐,都是些老主顧照顧生意罷了,算不了什麼。」
不過嘴上雖然客氣,但實際落到菜品上,店主可一點都沒把迅哥兒當做外人,用的肉可不是後世常見可透光的肉片,而是肥瘦相間的大塊牛肉,面一出鍋立馬用燉牛肉的原湯朝面碼上這麼一澆,鮮香可口,撒上熟芝麻碎、熟花生碎等小料,最後再來點香菜點綴,吃完麵再喝上一口濃湯,別提有多美味了。
不過就在迅哥兒大快朵頤,端著麵條哧溜哧溜時,有兩人主動坐了過來,一句話不吭。
迅哥兒還以為飯點到了,沒有其他座位,這兩人是過來拼桌來著,便主動把面前的桌子清清,禮貌地示意二人直接可以坐,他並不介意。
不料這二人竟也是「怪人」,坐下後半天什麼話都沒說,就這麼看著迅哥兒,看到最後迅哥兒實在受不了了,把目光從飯碗上挪開,才發現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蔡元培和程諾,正一臉笑容地看著他吃飯。
「豫才啊,看來這面很合你的胃口啊,我和致遠得坐在這裡有一盞茶的功夫了吧,才注意到我們,這種狀態我們可是第一次看到吶。」蔡元培一臉笑容,對於這個同鄉,他還是非常上心的。
「豫才兄,來來來,這是我剛剛給你要的大蒜和麵湯,吃麵不吃蒜,香味少一半,至於這麵湯,原湯化原食,喝起來解膩。」程諾趁著二人說話的功夫,細心地端來大蒜和麵湯,只恨手裡沒個相機,要不然非得把剛才那一幕給拍下來,讓一個南方人都喜歡的麵食,想必一定有兩把刷子。
其實他們倆這次過來,不是單純是看迅哥兒吃播的,而是想找他出山,看看他最近的文章寫得怎麼樣,可別還像往常一樣,繼續頹廢在書房,整日與金石古帖打交道,那樣也太糟糕了。….
不過幸運的是,兩人雖然沒有在紹興會館見到迅哥兒,但從他的弟弟嘴中,還是瞭解到這處迅哥兒經常出沒的飯館,剛進屋就看到正在吃飯的他。
起初在門口,程、蔡二人還要打賭,看看迅哥兒最多幾秒能發現他們,一個說十秒,一個說二十秒,可最後倆人都失策了,這碗麵都將要見底了,才發現他們的到來。
兩人對此只好兩手一攤,皆是苦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迅哥兒看到大蒜後,瞳孔迅速擴大,隨手拿起一瓣就嗑了起來,三口並兩口,將剩餘的麵條全部吃完,最後來了碗麵湯,打了一個飽嗝,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致遠,一看你就跟我一樣,乃食麵同道之人,不像我那個迂腐老弟,整日就跟臭豆腐打交道,何其怪哉,我看不如這樣,也跟你們叫兩碗麵吧。」
兩人皆是笑著擺擺手,剛從北京大學食堂出來,肚子裡哪還有空間裝別的。
不過眼下到了飯點,從門外進來的食客越來越多,三人又佔著一把桌子,雖然店主沒說什麼,但耽誤人家做生意實在算不上是一件好事,所以簡單說上兩句後,幾人便離開了飯館,再次回到「補樹書屋」。
趁著燒水的片刻,迅哥兒客氣道:「家裡就我們兄弟倆,平時都是怎麼簡單怎麼來,所以乍一看上去,可能有點亂,你們不要介意。」
蔡元培環視了一圈,語重心長道:「家裡還是得有另一半來操持,你又有胃病,這樣下去總歸不是長久之計,我看可以把弟妹接過來,有人做做熱飯、天冷提醒加衣,還是可以的。」
程諾順勢說道:「年輕人一過來,單獨留老人在家也不合適,畢竟年齡也不小了,有個頭疼腦熱的鞭長莫及,乾脆都接過來吧,這樣事業家庭兩不誤。」
迅哥兒猶豫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之色,倒不是說他不想把家人都接過來,而是經濟條件上還達不到他的目標。
教育部的薪水明面上看著非常不錯,可實際上經常不發或晚發,即便能到手也是隻發一點點現大洋,其餘大部分都會折算成鈔票,雖然面額看上去不錯,但是實際消費起來可費功夫多了,根本沒現大洋那麼好使。
說句不好聽的,人家攔路打劫的都知道只要現大洋,可見北洋政府的民間信用力有多低。
蔡元培作為老大哥,又是老上司,當然知道迅哥兒的這點想法,笑道:「若是資金緊張,那也好說,北京大學文科教授的職位給你留著,待遇從優,有我蔡某在的一天,就不會剋扣你的津貼。」
程諾則在一旁打著配合:「一直讓嫂子伺候整個家,也太累了,畢竟你們兄弟兩個還沒分家,我看可以多找幾個大媽來打下手,省心又省力。不過這樣一來,單單北京大學教授一職,薪水可能供不上這麼一大家子,剛好我辦了一個《少年》雜誌,以‘少年強則國強,為宗旨,豫才兄若是不嫌棄,可以在我們那裡開個專欄,稿費絕對行業一流。」….
是了,蔡元培和程諾二人都是老早就商量好了,要過來約見迅哥兒,一個看上他的文學涵養,一個則看上他的寫作功底,搭檔起來那叫一個天衣無縫。
要知道這兩位平時為了北京大學或科學院沒少費口舌去挖人,如今下起套說起這些話來,更是臉不紅心不跳,好像真的全心全意為迅哥兒著想,當真全無二意。
不過說實話,姜畢竟還是老的辣,後面的勸說過程中發現蔡元培實在是太能說了,程諾聽完差點繃不住,趕緊喝口水壓壓驚,結果忘了茶杯的水是剛燒開沒多久的,溫度還很高,僅那一小口就讓他差點受不住。
迅哥兒見狀,關切道:「致遠,你怎麼了,沒事吧?」
程諾表面一臉淡定,實則有些dan疼,為了不露餡,從牙縫裡吸了一口冷氣緩緩說道:「現在是空盜共和的虛名,而無共和的實際,脫離專制的虛名,實際甚於專制,即便豫才所處一國之教育首腦機構,也很難不受如此煞氣影響,不妨儘早脫身,免得後面沾泥帶水,皆是麻煩。」
迅哥兒沉思片刻,閉眼長嘆一口氣:「現在的教育部已經不是蔡公所在的那個教育部了,就連現在中國已成勢力世界,有何公理之可言?上行下效,互相傳染。人人為欺人之人,人人為受欺之人,甚至方受人欺,而轉眼又去欺人。」
程諾聽完,在心裡默默地背誦《狂人日記》中最出名的一段——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四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這樣一來,更
得把迅哥兒綁到《少年》雜誌的戰車上了,讓這個時代的孩子們提前領會迅哥兒文字的「魅力」,若是有哪些小學教員支援全文背誦,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同時還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逼迅哥兒一把,對於他這個級別的大文豪來說,一生中沒有長篇,無論是對作者本身,還是對讀者,乃至對整個近代文學的發展來說,都是個不小的遺憾。
至於內容嘛,還是按照他原來歷史《楊貴妃》的大綱來寫,對於這位大佬怎麼寫楊貴妃和唐明皇的事,程諾還是很好奇的,倘若真的能完成,絕對第一時間要來手稿當做收藏。
就這麼,「懵懂無知」迅哥兒被兩個老練熱情的「朋友」給半拉半架的上了車,甚至還親自遞上了兩把磨的鋥亮的「胡叉」——《新青年》和《少年》,對著前面數量眾多的「猹」,示意他可以無限開火,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如此熱情,差點把迅哥兒給嚇跑了,最後還是蔡元培出來,將其給拽了回來,表示允許兼職嘗試後,這才答應兩人的請求。
如是,這件事暫且告一段落。….
回去後,程諾開始仔細盤算科學院的產業,如今拿得出手,切切實際看得見並且可投入實踐的很少,本來按照計劃下一步就準備聯合國內的鍊鐵廠,改進工藝,生產可用於民用的鋼材,以方便推出民族腳踏車品牌,進而打入輕、重工業渠道,一步步推動地區工業產業發展,提高我們產品的競爭力。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剛得知訊息,日本準備在天津開辦一家東亞火柴株式會社分廠,目的很明確就是進一步壓縮國貨的生存空間,使其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受到他們的影響,生殺大權全在人家手裡。
除了不想把市場讓給小鬼子外,當然還有一些別的原因,比如火柴的製作工藝門檻對於程諾並不高,完全可以不等科學院人才回來,他自己就可以上手製作。
當然,還可以趁著開辦工廠補貼一下科學院,總靠他這個院長一人進賬,變數太大,與長久發展不利。
不過這種事自然不能蠻幹,尤其是涉及到直接面向市場的產物,更得萬分小心,這玩意可不像論文那樣,發出去就可以不管了,得考慮市場反應等一系列複雜問題。
隨著後面的調查,程諾慢慢發現,火柴雖小,卻干係著民生,窺一斑而見全貌,其它的行業也幾乎面臨著同樣的問題。
民族火柴工業雖然開始於上個月,有著多年的積累,看樣子應該不錯,可實際上打它出生就跟他的哥哥姐姐一樣,備受世界列強的打擊。
這些資本主義國家將我們視作一個巨大的市場,一方面透過逐年增加的商品火柴大量輸送到我國傾銷,謀取鉅額利潤,另一方面又可以在華辦廠的形式,進行經濟掠奪。
最明顯的是在清末民初時,在清末民初時期,雖然有的火柴廠向政府取得了生產經營火柴的專利權,但只能對國內同行實行市場壟斷,而對外國列強卻不起任何作用,限制不住外國商人在中國設廠和經銷火柴。
如天津買辦商人吳懋鼎經辦的天津自來火局,雖然得到滿清大臣李鴻章的支援,批准在河北地區享有專利權,但德國公使竟然向清政府提出異議,稱「天津自來火局請求將此專利權益歸其獨佔,與約(指不平等條約)不合。」按照下位法必須服務上位法的規則,竟然無視了滿清專利法的規定。
又如四川重慶森昌泰、聚昌等火柴廠在當地政府取得的火柴產銷專利權也未能阻止英國商人自上海往重慶運銷火柴。
有記者面對這種情況,只好無奈的表示:「所謂專利權,對於‘洋大人,來說,不過是一紙空文,擦屁股都嫌硌得慌。」
可見,所謂專利權只是對民族火柴工業內部某些無權勢的小廠
有些約束而已,人家可不怕你這個。.
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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