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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的北平已經有些變天,路上行人的臉上普遍多了些急色,就連整日皇城根兒腳下打轉的駝鈴聲,也莫名少了許多。

路過一個茶鋪,茶客本來想進去喝上一壺,叫上三兩碟小菜把剩下半天的時光給消磨掉,正好看到老闆換下告示,貼上一張更大更醒目的「莫談國事」。

「幼,齊二爺,您吉祥,怎麼著,今兒個還去雅間嗎,我這都跟您候著呢?」

「算了,今兒個心坎兒裡莫名堵得慌,隨便找個位子吧。」

明晃晃的「莫談國事」四個大字,讓過往的行人看到,腳下的步子也不禁加快。

坐在三輪車後面的程諾自然也是瞧見這一幕,心裡盤算一下,眼下已經是到了六月,很快五千辮子軍就該進京,到時候免不得又是人心惶惶,底下老百姓都提前能感受到這種緊張的氣氛。

「老李啊,待會兒送我到商務印書館後,記得多買上幾條‘豬尾巴,,在家裡備著,記住這事咱們家自己知道就好,別聲張。」

「好嘞,先生過會兒我就按照您的吩咐,買上幾條,不過眼下都丁己年了,尋常地方還真不好找這玩意兒。」李老三聽到這話後,身形明顯一頓,不過很快就重新掌握節奏騎著車,嘴裡在答應之餘,也在想著到何地才能去買得到。

先生吩咐的事自然有先生的道理,雖然心裡有著問號,但幹起事來還是值得託付。

程諾這邊則在思考著,這兩個月是不是得去津門租界,學著蔡遠裴避一下禍端,免得到時候真被軍閥逼上門,槍子兒可不長眼。

不過這邊想著,那邊很快就到了商務印書館這裡,讓李老三自行離開後,程諾理了理長袍,往裡走去。

雖說商務印書館是國內歷史最悠久也是實力最雄厚的出版機構之一,但這些年日子也說不上有多好過,因為同時有著中華書局的存在,二者由教科書到工具書、古籍、雜誌等方面,都有著較為激烈的競爭。

裡面還在打瞌睡夥計,單手撐著下巴努力不讓眼皮合住,恍忽間看到有人影進來,手習慣性去迎客,砰的一下腦袋給磕到了櫃檯上。

顧不得揉揉,夥計露著笑臉:「哎幼,先生您一看就是有大學問的人,今兒個您可算來對地方了,咱們這兒要啥書都有,什麼東洋的西洋的,校勘的影印的,咱都有。」

程諾來北平這麼久,還沒怎麼逛過本地書店,聽他這麼一說便來了興趣:「說說,師傅您這都有什麼,尤其是本店特色書之類的。」

夥計臉上一喜,從身旁的書架上抽出幾本書:「您瞧瞧,這兒有《四部叢刊》《涵芬樓秘笈》,還有《續古逸叢書》,出了我們這家店,您可再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這些可都是大塊頭的珍貴古籍,收藏價值很大,不過程諾在翻看幾眼後只覺得腦仁生疼,純文言文,沒有標點符號,再加上較為傳統的閱讀方式,愛字很難說出口。….

將書還給夥計,婉拒了他進一步的推銷。

程諾此行的目的就是出版《類域論》教科書及輔導處,等新學期到了自己的學生也就不用再手抄講義,順便還能往張蹇那裡寄上一批,將類域論的知識擴張到南方。

同時還可以藉助教科書的出版發行,也能給科學院探探路,未來將會有更多的書籍推向市場,比如目前正緊鑼密鼓籌備的《簡明數學辭典》,編纂成書後就不想再把過多的精力放到上面。

「師傅,您這兒的書都挺好,只不過現在我不是來買書的,而是找你們合作出書的。」程諾抱拳,把話直接挑明。

「哎幼,那敢情好,您更是來對地方了,我們這兒啊出書更是厲害,不過這活我當夥計的拿不了主意,得請掌櫃的過來,要不我給您沏壺茶,您先在這坐

著?」夥計一聽,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不比後世,這年頭只有真本事的人才能出手,書館稍微一倒騰可比賣上幾本書賺錢。

「行,那就麻煩師傅您了。」

左右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從樓上就下來一位身穿布袍的中年男子,抱拳帶笑。

「鄙人正是商務印書館的經理張元濟,讓先生您久等了。」

不過話還沒說完,張元濟立馬雙手迎了過去,滿臉驚喜:「好久不見,進來可好啊,程教授。」

原來張元濟也是中華職業教育社的成員,只不過當時程諾忙著別的事,當時兩人只不過是點頭之交,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個商務印書館經理的身份。

早年張元濟以進士身份,參加過戊戌變法,後來百日維新失敗後,受到「革職永不敘用」的處分。後來經李中堂介紹,受聘於南洋譯書院院長一職,主要負責西書的翻譯、編纂工作。在此期間與商務印書館的創始人夏瑞芳熟絡,一來二去便加入了商務印書館。

張元濟加入商務印書館之後,利用地緣、學緣、鄉緣等多重關係,籠絡了一大批編輯人才,提升了編譯所的智力水平和商務印書館的出版自主能力。在其改革下加入印刷所、發行所,與編譯所組成了「三所」,形成編、印、發一體的執行機制。

看到來客是半個熟人,程諾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站起身客氣道:「筱齋先生,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就是將商務印書館發揚光大的功臣,如今看來我算是找對人了。」

「小張,把好茶給我泡上,這個就是咱們整天唸叨的北平大學程教授。」吩咐完夥計,張元濟走過來哈哈大笑:「哪裡哪裡,我起到的作用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程教授此次過來,我想大多是為了算學一道吧?」

「筱齋先生當真是神機妙算,那我就長話短說。」程諾將隨便攜帶的檔案包開啟,把書拿出來介紹道:「這是我們編寫的算學《類域論》叢書,準備拿去出版發行,讀者也都是各個高校的師生,發行量可能不會太高。」….

張元濟接過書本,認真翻閱起來:「這倒無妨,教科書本來就是我們商務出版的重心,程教授大可放心。」

按照慣例,商務印書館肯定要把叢書拿到編譯所請專業編輯進行審閱,但一想到坐在面前這位正是此類學科的宗師,目前國內除了他估計很少有人能看得懂,強行審閱無異於自取其辱。

「按理來說算學對於外人很不友好,但我觀程教授一書,內容詳盡,舉例豐富,連我都能看上一看,相信此書一旦發行,絕對能為國內教科書編纂再樹一典範。」張元濟粗略翻完,嘴上由衷讚歎。

目前國內的教科書普遍都是翻譯於日本,很少有本土教材,單從這一方面就足以讓他看到其背後的價值。

程諾知道合作的事應該是成了大半,說道:「如此,那本書發行一事,就勞筱齋先生和商務印書館多多費心了。」

後面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商量的多是一些合作細節,例如一期發行多少本,怎麼發行,什麼材質等等,不過因為是教科書,程諾當然是希望能買的學生越多越好,自己那點稿費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因此就商量著儘可能將售出價格壓到最低。

張元濟也樂得如此,藉著國內「賽先生」第一人的名聲發書,這個廣告效應太大了,只要不賠本怎麼都可以,完全可以趁著機會蓋住競爭對手中華書局的風頭。

就此,雙方對於合作內容都很滿意,簽訂合同起來就順利多了。

預計本月月末就可以面向市場,不過在程諾的堅持下,改為了中旬。雖然工期上比較趕,但商務印書館自動預設為傳授知識心切,反而更加欽佩。

只是程諾暗自苦笑,真要是等到月末上市,恐怕還沒出

來就被那些辮子軍給扼殺了,到時候還沒處說理,說不定人家逼急了,管你是誰只給賞一槍托。

不過既然已經出來了,程諾沒想著就這麼回家,準備出了城門去小麥試驗田看看。

說來也是慚愧,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他當甩手掌櫃,吩咐完手下後就撒手不管,自己則忙著別的事,如今小半年過去了,程諾也想看看小麥的長勢如何。

因為今年播種的晚,冬小麥肯定是沒指望了,所以試驗田以春小麥為主,在別的麥田一片金黃可以收穫時,唯獨他們還是綠油油,不時有幹農活路過的農民駐足觀看。

程諾還沒到田間,郭守春的人影都沒看著,就聽到他的聲音。

「我給你們說了多少遍,我們半乾旱地區土壤肥力很重要,要不然會導致產量下降,品質也不會好到哪裡,這塊區域你們怎麼給漏了?」

「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要控制基本苗數量及其分佈均勻度,調節行距以及運用肥水、劃鋤、深耘鋤等措施,以調節群體大小與結構!」….

「再給你們說一遍......」

離得老遠,程諾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清晰可見那唾沫星子都快飛到學生臉上了。

學生們看到程諾從郭守春的背後過來,裝著膽子指了指後面:「老師,您後面來人了。」

「什麼來人了,別打岔。」隨便往後扭了一下,看都沒看清又要轉回來繼續田間授課。

程諾走過來笑道:「老郭啊,讓學生們歇歇吧,估計也都累壞了。」

郭守春這才真正意識到有人過來,連忙回頭,臉上瞬間由陰轉晴:「哎幼,老程啊老程,怎麼著,還想起來有郭守春這個人,不賴啊。」

學生不知道平日裡嚴肅認真的郭先生居然還有這一面,忍不住噗嗤一笑。

這下又把郭守春的注意力給勾了回來,瞪了他們一眼:「行了,小兔崽子別笑了,你們幾個這些天也累壞了,今天給你們放個假,老地方老樣子你們自己下館子吧,賬還記我身上。」

學生們立馬歡呼雀躍,大呼小叫著化作鳥飛獸散。

看著這些學生們的背影,程諾笑道:「可以啊老郭,沒想到這北平大學的學生也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真的很不容易啊,人也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我這可不止精神,人還黑了不少嘞。」郭守春望著背影,也感慨道:「不都是你們北平大學的,還有幾個北平師範和北洋大學的,其實年齡不比你我小到哪裡,不嚴厲點根本嚇不住他們,我這也是沒辦法。」

「那你說他們是你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程諾笑道。

「我的第一屆學生,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這樣解釋起來沒啥問題吧?」郭守春振振有詞,反問道。

此話一出,程諾也是禁不住笑了,沒有其它人相互比較,說是他們是最差的好像真的行得通。

「你呀,果然一忙碌起來,人就沒那麼悲觀了,怎麼樣,試驗田還順利嗎?」

郭守春臉上寫滿了回憶,不過到最後都化為嘴邊上揚的微笑:「過程是坎坷的,但好在結果是不錯的,而且就呈現在你的面前,每當我苦悶的時候,走出屋子看看這些小麥,回想起是我們從無到有,親手拉扯大的,眼前就不再是麥子,而是我的孩子,什麼煩悶也就煙消雲散。」

微風拂來,在原野上捲起一陣陣麥浪,這時掐著腰的郭守春更興奮了,側耳輕聲說道:「你聽,這就是他們的笑聲,嘩嘩譁,嘩嘩譁,這世間哪還有比這更動聽的樂章。」

剎那間,看著滿臉沉醉的郭守春,程諾覺得這一切都值了,創辦科學院就是為了聚集這麼一群純粹的人。

隨即兩個人像

個孩子一樣,在田埂間打鬧,將往日積攢的煩悶一掃而空。

男人的快樂麼,就是這麼簡單。

躺在山坡上,程諾仰望著星空:「老郭,麥苗長勢我看了,非常不錯,估計今年是個豐收年,不過種子終究是外國引進的,你們可要做好本土化工作。」

郭守春薅了一根狗尾巴草,在嘴裡慢慢嚼著:「放心吧,除了本土化外,我們還在附近農田中採取了不少優質小麥單穗,到時候就能開展良種選育工作,剛好接上冬小麥。」

程諾看了他一眼後,又回過頭來:「那就多多辛苦你們了,不過這些農民們收穫比咱們早也好,到時候剛好跟咱們的產量做對比,體現咱們的優勢,後面再推廣就容易多了。」

郭守春笑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嘛,咱們總不能讓老百姓跟著咱們吃虧,不過農業這項工作任重而道遠啊。」

「沒事,慢慢來,咱們還有時間,不過我建議你把你的心得和培育方法都記錄下來,到時候整理一下,咱們編纂成農學教科書,培育出更多的人才。」程諾適時給出他的意見。

「行啊,這麼做沒問題,天天請小兔崽子們下館子,是時候給他們增加負重了。」望著皎潔的月亮,郭守春突然莫名其妙的來上一句:「你說將來咱們去廣寒宮種地,那吳剛是不是不用伐桂,給咱們當麥客啊?」

「我看行,吳剛割麥,玉兔脫粒,全產業鏈條嘛。」

96.

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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