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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報賣報,公家要分家啦~”
“賣報賣報,公家要分家啦~”
報童手裡舉著兩份晨報,在街市上奮力吆喝,臉上眉飛色舞,好像上面記載著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一樣。
一位身穿長袍的中年男子被吆喝聲吸引了,問道:“那小孩,公家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就分家了,上面都寫著什麼?”
報童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脆聲道:“先生,我識字不多,就認識個標題,要不您買一份兒自己個兒看看?”
“得!年紀不大鬼精鬼精的。”中年男子脾氣挺好的,摸了摸報童的腦袋:“多少錢一份兒,我買了。”
“三個銅板,謝謝您嘞!”
在旁邊攤點吃早餐的程諾也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也跟著上前買了一份報紙回來,坐下來邊吃邊看。
看了才知道,原來那個報童確實沒騙人,標題名字就是叫《公家要分家》。
大致內容就是針對一戰後期北洋政府加入協約國,並與德國斷交問題上,他們內部發生了分歧,府院之爭驟然激化。
旁邊跟著買報的食客看到後,也在竊竊私語。
“聽說美日兩國,上個月月初都在催我們和德國斷交呢,這都三月了,咋還沒個信兒。”
“可不是麼,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還想著跟人家處關係,這不是扯淡麼。”
“哎呦,氣人的還在後面,我聽說就這還沒斷付德國的賠款,一群軟骨頭。”
“要說我啊......”
這時候攤主端著一疊蘿蔔乾放到桌上,指著柱子上的告示,客氣道:“哥兒幾個,我這小本買賣不容易,你看上面不是寫著‘莫談國事’,莫談國事啊。”
食客們相互看看,也都噤了聲。
眼下府院內兩條大腿那麼粗,誰掰的動,街上不時巡邏的憲兵可不是開玩笑的。
程諾見狀快速吃完,便回到了北平大學。
夾著報紙剛踏進數學門辦公室,就看到秦奮招呼過來:“哎呦,致遠啊,好久不見,你來的剛好,蔡公已經找你好幾次了,這不前腳走後腳你就進來了。”
“找我?”程諾來到辦公位,將桌子擦擦,把東西放下:“蔡公說了有什麼事嗎?”
“那誰知道,不過看樣子挺著急的,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謝謝啦,我這就過去看看。”程諾點點頭,快步前往校長辦公室。
到了之後,才知道蔡遠裴是為了學制改革而找的他。
遞上來一杯熱茶,蔡遠裴說道:“致遠,這些日子下鄉辛苦了,收穫應該挺多吧,不妨說說看。”
“謝謝蔡公。”程諾抿了一口:“收穫有一些,不過結合北平大學當前的農學教育,感想就比較多了。”
“你接著說。”
“最顯而易見的就是我們的教師知識膚淺,只注重課堂教學和書本知識,很少聯絡我們的農業問題和生產實際困難,最典型的就是我們的教學講義還是摘抄日本的,植物標本也是用他們的動植物代替我們的,到了農場實習階段也不過是播種、除草、施肥等簡單工作,對這片土地瞭解甚少。”
“我跟你是一樣的感受,這也是當初一心要取締農學的原因。”蔡遠裴滿臉沉重,表示贊同:“教者缺乏實地之經驗,故不得不空襲東西之舊說,國內又絕少農事之研求,足供教材之選擇,故不得不翻譯國外之課本;學者亦毫無真實之目的。只求進身之階梯,故實習則敷衍塞責,謀業則困難倍多,學非所用,用非所學,有來由矣。”
話鋒一轉,蔡遠裴踱了幾步轉過身來,微笑道:“病因是找到了,不知道你這位醫生有沒有良方去醫治它?”
程諾思索片刻,便將那日與郭守春的討論結果說出來,積極向西方院校學習,提議教育、科研、推廣三結合綜合辦學體制,尤其是推廣的重要性,承擔起農業教育的社會服務職能。
這邊說著,那邊記著,等程諾說完,蔡遠裴這邊也記完了,隨即在封皮上寫上《北平大學農學改革方案》。
程諾有些吃驚,辦農學本來就是一件既費時又費錢的事,如今北平大學不把學科取締,已經是非常高興了,但現在看樣子好像真把他說的全部落實。
“蔡公,北平大學的農學改革莫不是都按照我說的來吧?”
“這怎麼可能,一門學科的改革可是件大事,具體方案要等我修改,再拿到教授評議會上審閱才能做下決定。”蔡遠裴擺擺手,笑道:“不過,我認為你的改革方案非常科學,大體上都按照你說的來。”
這份方案都是後世各農業院校摸索了幾十年後才走出來的路,程諾不擔心推進下來會出什麼差錯,但真要落實花的錢可就不少,好奇道:“蔡公,農學是一件既耗時又耗財的學科,尤其是改革後,勢必要花上更多的經費,北平大學承擔起來會很有壓力。”
蔡遠裴整理著手邊的稿子,哈哈大笑:“這正是我三番兩次想找你的原因,剛好你回來了,要不然錯過這個時間視窗,無論如何農學改革也做不起來。”
“您是說......”
蔡遠裴指指上面,程諾很快就心有領會。
“段琪瑞請大總統與德國斷交,但他以事關重大,還需慎重,必須經國會批准為由給拒絕了。段於當晚就辭去總理一職離京赴京,雙方矛盾激化,如今正到處拉攏各方,而我們北平大學正是其重要目標。”蔡遠裴坐下來,繼續解釋:“此時提出要求,即便不能全盤同意,也能另劃出一筆經費。”
程諾嘆了口氣:“美日壓力下,斷交已成必然。但國難當頭,公家卻仍在黨同伐異,令人不恥。有這種手段謀取經費,也是無奈之舉。但蔡公是否考慮過,此事過後他們會詰難於您。”
“教育是百年大計,個人得失算不了什麼。”蔡遠裴絲毫不放在心上,微笑道:“倒是致遠你啊,偷偷做了件大事,成立科學院怎麼不通知我一下,給你捧捧場。“
程諾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名單上是邀請了十幾個人,可因為經費問題只讓他們到場了幾個人,剩下的都等著賣完專利籌錢後再過來,只有框架而沒內容。
“蔡公您這就說笑了,只是幾個還熱著血的夥伴湊在一些,幹些實事罷了,等正式成立了一定叫上您。”
蔡遠裴笑笑,眼鏡上閃出一道光:“其實不用等哪天,時間不等人,不如先請他們來北平大學兼職。”
“這......”程諾剛想說話就被打斷了。
“農學改革,你也說了那麼多問題,靠以前的老師肯定不行,科學院是不是得支援一下。”
程諾仔細想想,能和北平大學合作也不是件壞事,將來發現有優秀的本科苗子,完全可以等他們畢業後挖過來,到科學院讀研,知根知底。
於是乎,一老一少兩隻狐狸達成合作。
不料在分別時,蔡遠裴眯著眼,突然來了一句:“致遠,剛剛說的‘農業推廣’概念非常新穎,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對於農學教育非常重要,你要不要再開一門《農業推廣》的課程當做農學實驗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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