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六章 壬子-癸丑學制,回到過去當學閥,蟄雷,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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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閱讀,蔡遠裴還特意又拿出兩份檔案,分別是《普通教育暫行辦法》和《普通教育暫行課程標準》。
指著這兩份檔案,蔡雲培滿臉追憶道:“在我剛擔任教育部總長時,深感辛亥革命後,教育思想及方法也理應有所改變,滿清所頒發的《壬寅學制》和《癸卯學制》雖然是不錯的,但只合乎帝制,而不適於共和,更莫要說國人的要求。”
“後經竹莊、伯鴻、夢旦等諸位友人的幫助下,兩份檔案很快出爐,壬子-癸丑學制就此誕生,全國的教育制度也就此革新。”忍不住又吃了顆豆子,繼續補充道:“一晃都六年過去了,如今看來也似乎有些不合時務,雖然是尋求日本教育的長處,但我也想聽聽來自美利堅的看法。”
此時的教育部總長是蔡遠裴擔任一把手時的次長,兩人私交一向很好,即便蔡已卸任,但其意見依然能對教育部產生重大影響。
程諾思忖再三,決定還是先把手裡的檔案看看,畢竟他對壬子-癸丑學制是一點都不瞭解,貿然發言是一種不負責的表現。
學制按規定將教育分為三個階段,分別是初、中、高等教育。但不同的是,初等教育細分為初等小學4年和高等小學3年,中等教育是4年,高等教育設大學本科3年或4年,預科3年等。
可以說,已經有了後世教育制度的雛形。
程諾一邊看,一邊就一些細節問題向蔡遠裴詢問,很快就把這兩份檔案給吃透了。
猶豫再三,程諾還是說道:“蔡公,對於裡面的一些制度,我確實有些看法,不過僅僅是我一家之言,難免會有紕漏,還望您多多擔待。”
蔡遠裴聽到這話,放下手中的豆子,拿出紙和筆說道:“今天就你我二人,致遠但說無妨。”
看到對面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程諾也認真道:“其一,初等教育學段年限過長。蔡公您看,新學制雖較滿清學制相比,縮短了三到四年,可算在一起仍有七年還是太長了,於兒童身心發展非常不利,徒徒磨滅求學興趣。”
蔡遠裴思索了一下,詢問道:“致遠你可有應對之策?”
程諾直接拿出後世的經驗:“在我看來,初高小學整合到一起,六年就足夠了,六歲入學十二歲畢業。”
蔡遠裴眉頭緊皺,將建議記錄下來後突然問道:“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此一來中、高等教育都要進行調整了。”
“是這個道理,而這也是我真正想說的。”程諾拍掌,起身踱了幾步接著說道:“其二,中等教育年限太短,要從四年增加至六年,劃分為初等中學和高等中學。中學教育有著重要的承上啟下作用,一方面為升學做準備,另一方面為畢業謀生打基礎,課程繁多而學習時間太短,不足以完成教育目標。”
蔡遠裴感慨道:“問題怕是不僅僅如此,為了升學不少學生鋌而走險選擇作弊,大學預科的設定,恰恰也證明了中等教育質量堪憂。”
程諾點點頭,不過並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而是繼續說道:“其三,課程設定太過單一,初等、中等教育倒還好,但升至大學,除了必修課外,應該考慮到各地需要、經濟狀況及學生個性,適量增加選修課。”
在發現這個問題時,程諾也是感嘆,原來學生所學與社會所需不匹配的情況,自民國時期就有了,比如法學畢業生可以報考公務員,社會上無論是公立學校還是私立學校,紛紛設立法學,根本不管學生畢業後是否能去別的渠道謀生。
供需不匹配的問題,當真是一脈相傳。
聽完這話,蔡遠裴緊閉雙眼,只覺得臉上發燒,許久之後才慢慢說道:“是我蔡某人失責,當時沒有做好把關的工作,導致國內教育發展步履維艱,愧對教育界各位同仁。”
對於常人來說,他的見識是很難超過這個時代的。
程諾之所以能在這裡侃侃而談,也是持著後世的眼光,真把他放在這個大時代裡,大機率不如蔡遠裴他們。
“蔡公不必如此,這是整個教育會議代表商討出來的結果,怎麼能怪罪到個人身上。”程諾倒上一杯熱茶遞過去:“在我看來,沒有哪種教育制度是可以一成不變而一直適用的。”
接過茶,蔡遠裴掀起茶蓋抿了一口,贊同道:“對,教育部想尋求改變,特意找來留學在日本的學子,聽聽他們的意見。”
程諾搖頭:“教育制度上日本崇德,而我們又崇日,只想跟在人家屁股上跑,如何能追趕上他們?”
透過窗戶,看著清冷的月亮,他又補充道:“國情不同,舶來品終究只是舶來品,難免水土不服,我們應該有自己的特色。”
蔡遠裴聽完很有感觸:“早就聽聞有這麼一句話'教育部只知抄襲日製',如今看來大家都是積怨已久啊,明日我就去教育部找靜生說一下,不能再走之前的老路了。”
教育部之所以照搬日本的教育制度,更多的是出於無奈。當初制定學制時,歐美留學專門學習教育的人才非常少,導致對各國的教育條文也知之甚少,能翻譯過來的大部分也不適用。
而去日本留學的學生本來就很多,在此基數下,去他們師範學校學習教育的自然就多了。
此消彼長之下,教育部首次組織的臨時教育會議代表中,絕大多數都是日本留學回來的,最終導致制定出的教育制度也更加偏向日系。
到了現在教育部改革還是選擇聽取留學日本師範生的意見為主,更多的是出於慣性,再想全搬歐美製度,難度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程諾這邊剛想坐下來喝口茶,又看到蔡遠裴笑眯眯的拿著一沓檔案過來,覺得背後有些發涼。
“蔡公,您這是......?”
蔡遠裴笑呵呵道:“本來只是閒談,可沒想到致遠你對教育方面研究頗深,這是我草擬的北平大學改革計劃,我想再聽聽你的意見。”
“蔡公,您可真就逮著一隻羊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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