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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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凌晨時分，一架飛機停在大東市的機場，詭異的迷霧籠罩在飛機之上，一男一女驟然出現在飛機附近的空地上。

“衛景，姜嵐，走吧，王教授已經在實驗室等著你們。”李軍看著這兩人，上前一步說道。

“不要那麼著急，我這次來大東市，除了配合那位王教授的實驗，還想見一下那位王家三代。”姜嵐笑著說道。

姜嵐生得極美，和王察靈最初給出那具軀體，有了很大的差別，而且她的美並不侷限與骨肉皮相，是讓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會產生美這種想法。

毫無疑問，這是摻雜了靈異的影響，否則，單憑樣貌、氣質之類的東西是不可能產生這樣的效果。

李軍看到這笑容，先是愣了愣，緊接著說道：“姜嵐，不要做多餘的事情，王察靈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在他的地盤上鬧事，你討不了好的。”

這並非是李軍危言聳聽，他只是性格耿直，不代表他就對外界什麼都不瞭解，身處大東市，為了王小明的安全著想，李軍也是經過很多次調查的。

對於王察靈這位大東市名義上的負責人，李軍也有過幾次接觸，直覺告訴他這人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溫和的。

事實上，總部並沒有派遣姜嵐來大東市的想法，是對方主動要求來協助王小明的研究，但現在來看，這人的目的可不是那麼單純，思及此，李軍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不簡單？討不了好？”姜嵐先是一愣，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光是那四道亡魂我就知道王察靈不簡單，但要說討不了好？那得要等我和他談過後才知道。”

姜嵐知道王家一代的恐怖，她和那兩人打過交道，收穫了很不好的體驗，但那是王家一代生前的時候，死後化作的亡魂總不至於那麼恐怖。

李軍知道無法勸阻姜嵐，強行阻攔，他的許可權不如對方高，實力更不用說，只得說道：“姜嵐，你自己把握分寸，總部和秦老讓你復甦過來，不是讓你對總部負責人出手的。”

姜嵐目光微閃，以她的實力，總部的意見根本不重要，但秦老的態度她必須考慮，當年那個少年，已經成長到遠超過她的地步。

“放心，只是打個招呼。”

“你先把衛景給王教授帶過去，有我的靈異在，在短時間內衛景的狀態不會出現問題，我很快就會回去。”

李軍點了點頭，示意衛景跟上，一同坐上了不遠處的一輛汽車，在黎明的黑暗中，車輛朝著實驗室疾馳而去。

…………

寧安大廈。

從王小明那裡回來後，王察靈並未去往存放鬼棺的實驗室，而是來到了寧安大廈地下的一處安全屋，徹夜未眠的對一件東西進行改造。

看著躺在地上的高大屍體，王察靈只感覺到了棘手，教會那一戰，他收穫了四位國王。

四位國王總不能一直封存下去，那是對資源的浪費，也會讓失控的風險增加許多，國王們不是厲鬼，而是人，封存於黃金之中只能隔絕靈異，又不能阻隔物理。

所以王察靈挑選了在意識層面上最為薄弱的電鋸魔，嘗試對其的意識進行欺騙修改性的改造。

但……

“國王級別的馭鬼者可能會弱，但絕不會注水，哪怕是弱勢的電鋸魔，在意識上的保護也不差。”王察靈深吸了一口氣，他進行了長達數個小時的欺騙與修改，總算是對電鋸魔的意識完成了粗淺改寫。

“這種程度還不太夠，電鋸魔不同於西蒙，西蒙實力弱，意識上保護一般，對他的修改很輕易，表面也不會有任何異常。

電鋸魔我並不能進行徹底的欺騙和修改，非但如此，表面騙過一些實力一般的馭鬼者沒問題，但要是面對一些專攻意識的國王，暴露的可能性更大，很容易被修正。更別說船長。”

“按照電鋸魔的資料和表現，他對意識的保護不應該有那麼強大才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情況？船長對他這麼重視嗎。”

王察靈揉了揉眉心，在這段時間內他也算是用盡了辦法，甚至連未曾駕馭的騙人鬼與修改鬼的拼圖都以特殊的方式借用了靈異。

可終究只是借用，還要防止拼圖互補，能發揮的作用極其有限，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極限了。

除非王察靈願意駕馭兩份拼圖中的一份，但那不符合他當前的規劃，為了一個國王不值得。

“暫時先放下，電鋸魔的情況特殊，之後我可以嘗試一下房東或者是傳教士的情況。”

數個小時得來的成果並不是很令人滿意，但王察靈並未選擇放棄，而是決定轉變方向。

“先暫時休息一下，把那批厲鬼的殺人規律測試出來，後續好讓趙強安排那批厲鬼，為大東市培養更多的馭鬼者。”

靈異復甦的時代，一個城市中，可控制的馭鬼者是越多越好，能讓靈異事件解決的機率增大，讓城市更加安穩。

大東市是王家經營了數十上百年的地方，王察靈需要保證這地方的穩定，在這個越發絕望的時代，馭鬼者數量是很重要的因素。

至於測試厲鬼殺人規律的消耗？那對於王察靈來說並不存在，恐怖程度低毫無影響，恐怖程度高有亡魂去應付。

“嗯？不對，情況不對。”剛一脫離安全屋，王察靈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周圍的環境混入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鬼域剎那間擴散開來，有不少地方都是無法探測的，但那些地方王察靈都瞭解，只是有黃金隔絕，鬼域不能探查很正常。

但是，在寧安大廈的樓頂，卻出現了一個空洞，鬼域無法覆蓋過去，王察靈可不記得那地方有黃金打造的安全屋。

“姜嵐。”

王察靈出現在大廈樓頂，目光陰冷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女人，雖然樣貌完全不一樣了，但靈異的本質並沒有改變。

這樣一個老古董，不在j市好好待著，或者是去處理各類靈異事件，來他大東市幹嘛？

秦老之前和他談了許多，不會做這種多餘的事情，總部那群人雖然有些犯蠢，但還不至於犯到王察靈身上，更何況，他們也沒有那個資格調動姜嵐。

“王家三代就是這樣對待長輩的嗎？好歹我也和伱爺爺、奶奶見過幾次，有些交情。”姜嵐言語隨意，滿是笑意的說道，像是沒有注意到王察靈不善的態度一般。

王察靈面色驟然一冷：“長輩？所謂長輩就是喜歡用這種小手段嗎？別忘了，你還欠著我東西，既然你和我爺爺、奶奶有交情，那你就好好的和他們敘敘舊！”

他偏重於利益的交換，但不代表他王察靈就沒有脾氣了，這個姜嵐一聲招呼不到就來大東市，還搞些小動作。

要是王察靈不給出些回應，怕是真讓人小看了，這些老古董，言語是最沒有用的武器，只有實力的展示才是最好的交流途徑。

四道恐怖的亡魂浮現在王察靈的身邊，其中兩道老人的亡魂瞬間出現在姜嵐的面前。

王察靈父母的亡魂則是疊加在一起，護持在王察靈的身邊，兩者的距離很近，情況稍有不對，就會立刻與王察靈疊加。

“這個時代的年輕人還真是不一般，一個個的年紀不大，脾氣可不小，等我和你爺爺、奶奶聊一聊，再來找小王你談談出手的事情。”姜嵐依舊是以那調笑一般的語氣說著話，但已然有了一些慎重。

生前的王家一代能輕而易舉的教訓她，死後的王家一代，姜嵐嘴上說著不在意，但內心還是十分重視的。

天空的異樣很快就引起了大東市馭鬼者的注意，有了上次葉真的經驗，他們很快就組織了撤離，只有趙強留了下來。

因為趙強現在也是一位異類，他認為自己的實力還是不弱，至少能為王先生分擔一些。

“王教授，我們需不需要出面調解一下？”李軍看著電腦上的畫面，有些憂心的說道。

姜嵐不久前來大東市後就失去了蹤跡，走之前還說要去拜訪王察靈，現在又在寧安大廈爆發了大戰，絕對就是那兩個人打起來了。

“調解？我們拿什麼去調解？這兩個人不是能靠著規則去約束的人，不用理會他們，現在秦老還活著，這兩個人不會太出格的。”

王小明只是看了幾眼影片，發現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暗掩蓋，就沒有了觀察下去的慾望。

王小明不在意的事情，卻在訊息傳回總部後，掀起了不小的波浪，新任的隊長沈良當即就表示要派遣馭鬼者去阻止這兩個人的戰鬥，以防止造成更大更惡劣的影響。

曹延華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理由充足的沈良，這個新提升上來的隊長，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兩個人的特殊性。

不過想想也是，就連他曹延華和其他的一些高層，都是被現實刺激了好幾次才接受了事實，他們瞭解這些人的恐怖，逐漸開始接受了現實，但其他人許可權不夠，自然會產生更多的想法，尤其是這種新人上位的。

“沈良，去封鎖網路上的所有訊息，別讓關於這件事的訊息傳播開來，至於其他的，我會親自負責。”曹延華道。

“可是……”

“沒有可是，沈良，我才是副部長，你要做的只是遵守命令，負責自己分內的事情，別搞些多餘的情況。”曹延華的語氣很堅定，根本不給沈良說話的機會，直接把這件事情定了下來。

“是，曹副部長。”沈良沒有了辦法，只得應道。

………………

恐怖的亡魂在黑暗中不時掠過，枯瘦猙獰手掌不時的探向姜嵐，她的身體上開始出現大面積的傷口。

這也讓姜嵐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肉體上的傷口對她來說不成問題，關鍵在於傷口上的靈異。

那種詭異的壓制力不停的侵染著她的靈異，偏偏她還不能去驅逐，因為那需要時間，而在這種級別的對抗中，那一點時間足夠兩道亡魂在她身上留下更多的傷口。

“這是什麼情況，這兩個老鬼死了，怎麼感覺也沒比生前差多少，還有這一手壓制的能力，也不知道從那裡弄來的，難道這兩人在死之前想給自家後代多增加一些保障，強行駕馭了一些恐怖的厲鬼？”

“不行，這樣拖延下去，輸的人絕對會是我，我是來“教育”王家三代的，可不是被後輩教做人的！”

站在不遠處的王察靈，突然感覺一股陰冷，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般，不，這不是錯覺！.

察覺到異常的王察靈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與身邊的疊加亡魂重疊，，雖然父母的亡魂疊加仍舊不如爺爺和奶奶，但也不差，足以將王察靈的實力拔高一個層次。

手中電鋸高揚，猛的朝著身體右邊切割下去，一道詭異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那裡，一隻白皙的手掌搭在王察靈的肩膀上。

恐怖的靈異詛咒襲來，卻被王察靈硬生生的抗了下來，鬼電鋸直接與那手臂接觸，不過片刻，那手臂便被切割下來。

“類似於靈異分身的手段，但，誰說鬼電鋸就不能透過媒介去襲擊源頭了？”看到掉落的手臂，連同“姜嵐”都在消失，王察靈將目光投向正在與亡魂對抗的正體。

一道道血色虛影浮現在王察靈的身邊，其中一道赫然是姜嵐的模樣，哪怕只是靈異分身，可也在鬼電鋸中留下了痕跡。

這一點和凱撒大酒店那把鬼柴刀類似，只是鬼柴刀只需要腳印就可以觸發，鬼電鋸卻需要先行切割到才能觸發，且鬼電鋸的能力遠不如鬼柴刀恐怖。

而且，要做到這一步並不簡單，需要承擔不小的代價，可王察靈能把這種代價修改到鬼電鋸，或是自己父親的亡魂上，讓它們去承擔。

帶著腥臭味的血液開始覆蓋鬼電鋸，姜嵐的虛影“主動”挪移到鬼電鋸的前方，虛影如同一塊豆腐一般，被切割成數塊，開始自行消散。

鬼電鋸的虛影在使用過後就無法保留，要想繼續下一次，必須再一次烙印虛影進去。

因為亡魂的阻攔，姜嵐並未發現王察靈這邊的情況，只是知道自己發動的襲擊失敗了。

正欲準備下一次襲擊，卻心頭一涼，看向自己的身體，數道極長的血痕浮現在自己的軀體上，幾乎將自己的身體完全分割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