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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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房間內，恐怖的亡魂與鬼差對峙著，每一隻亡魂的手中都拎著數只厲鬼，確保自身的厲鬼名額超過鬼差的壓制名額。

往往只是一次接觸，鬼差就會察覺到危險，立刻就會進行重啟，擺脫即將到來的限制。

在鬼差無法脫離這處實驗室的情況下，這是一場沒有輸贏的靈異碰撞，時間也會無限的延長下去。

“砰~！”

棺材蓋被人強行從內部弄開，翻到在地上，一道恐怖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王察靈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在面板的裸露處出現一些屍斑，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郁的屍臭味，宛如一具死屍。

但下一刻，他身上開始發生詭異的一幕，臉色瞬間從蒼白變得紅潤，屍斑在消散，屬於活人的特徵再度出現在這具身體之上。

緊接著，一道黑白色的身影從他的身體中踏出，王察靈麻木的雙眼中開始出現人性化的波動。

“強行奪取靈異，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每一份靈異的奪取，都讓我承受著恐怖的侵蝕。”

王察靈在鬼棺內躺了半天的時間，人與亡魂重疊的侵蝕，奪取靈異的壓力，若不是鬼棺自帶壓制靈異的作用，他估計已經成為一具屍體。

“但是與獲得的相比，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王察靈目光冷冽，既然他不會死在靈異侵蝕下，那靈異侵蝕就會讓他更為強大。

目光移向徘徊在鬼棺邊的鬼差，四道恐怖亡魂圍繞在王察靈周圍，就算是不加上它們手中的厲鬼，厲鬼數量也超過鬼差壓制名額。

導致鬼差根本無法回到鬼棺之中，只能在附近不斷的徘徊，這是厲鬼的本能，尚未孕育完成鬼差本能的渴望回到鬼棺之中，繼續完成自己的孕育。

王察靈躍出鬼棺，帶著亡魂遠離此處，鬼差回到鬼棺之中，繼續孕育。

鬼差孕育無法阻止，哪怕能阻止它回到棺材，也不過是讓鬼棺裡面多出一隻鬼差，那沒有意義。

“或許我可以和王小明討論一下關於鬼棺的用法，尤其是藉助鬼棺成為異類的方法。”

記憶中的鬼差衛景，就是一位奪取了鬼棺內部靈異的馭鬼者，那是在王小明的策劃下完成。

和王小明交流，或許能讓王察靈多上一些更優的方案，在鬼差孕育完成前奪取更多的靈異。

親眼看著鬼差進入鬼棺之中，王察靈再度將靈異物品一一放置在相應的位置，在啟動整個房間的隔離措施，才離開了實驗室。

“王能，接下來負責這間實驗室安全的馭鬼者小隊，每一隻小隊再增加一位馭鬼者，你自己去找合適的人。”

王能是負責白天保衛實驗室的馭鬼者小隊馭鬼者，一小隊馭鬼者有3個人，而且都是實力不錯的人，現在又增加到了四個，這樣的程度已經超過了保衛古宅的力度。

鬼差的危害性可比古宅大多了，而且更容易失控，古宅那邊就算是讓人進去，哪怕是國王，只要不是船長，也得栽在裡面，陳橋羊就是最好的例子。

“等會你換班了後來一趟大廈底層的安全屋，我幫你駕馭第二隻厲鬼，現在先讓吳潛去那等著。”

以前是厲鬼數量不足，自身也沒那個本事，培養馭鬼者有些困難。

現在的王察靈駕馭的厲鬼很特殊，恐怖程度也高，加上剛收穫了幾十只厲鬼，一切都容易了不少，他也打算給自家手下增強一波實力。

“好，王先生。”王能道，他臉上帶著一抹喜意，駕馭第二隻厲鬼不單能延長壽命，還能增強自身的實力，沒有什麼馭鬼者能拒絕那樣的誘惑，哪怕他們是“死士”。

王察靈並不在意這些，動用鬼域轉移到了寧安大廈下方的安全屋面前，經過一系列繁瑣的手續，安全屋的大門才得以開啟。

走入其中，首先映入王察靈眼簾的，就是許多的黃金容器，每一個黃金容器上都貼著一張紙，有的上面寫滿了字，有的則是一張白紙。

那些貼著白紙的黃金容器，基本上都是王察靈從鬼莊亂葬崗拿來的，因為場面過於混亂，即便是他也不清楚每一隻厲鬼的殺人規律。

一口黃金棺材的棺蓋被王察靈推開，裡面是一具腐爛非常嚴重的屍體，隨著棺材蓋的開啟，濃郁的臭味開始瀰漫，讓王察靈有些難受。

青色光芒盪漾，鬼域開始籠罩整個安全屋，欺騙的靈異消弭著空中難聞的氣味。

並開始刺激厲鬼復甦，欺騙鬼能讓厲鬼沉寂下去，自然也能讓厲鬼復甦。

“聞到臭味就會觸發厲鬼襲擊，臭味蔓延範圍未知，厲鬼恐怖程度C。”幾秒鐘後，王察靈得出了結論，再度將厲鬼打入沉寂之中，合上棺材蓋。

他這裡的級別劃分只以厲鬼恐怖程度為根據，並不考慮厲鬼的危害範圍。

一件件黃金容器被開啟，王察靈不斷的試探著每一隻厲鬼的殺人規律，這對於他來說也是有好處的，每一隻厲鬼的襲擊方式都被他記入腦海中，豐富了靈異方面的知識。

靈異知識對於馭鬼者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世界之大，厲鬼之多，難免會遇到相類似的襲擊方式，不是所有人都具備了對靈異事件的敏銳觸覺，提前儲存知識有利於處理類似情況。

鬼莊外亂葬崗的厲鬼恐怖程度大都不會太高，以王察靈的實力能輕鬆應對，除開少數幾隻恐怖程度能到達A級的，其餘厲鬼最快三秒鐘就能試探，慢的也就是十幾秒。

而那幾只恐怖的厲鬼，在王察靈親身嘗試後，便直接讓亡魂出手將其限制住。

“王先生。”在王察靈限制完厲鬼沒多久，一道身影就走進了安全屋。

“吳潛，我記得你駕馭的厲鬼和肉體有關，正好，這一副骨頭和你挺適合的。”

王察靈記得大東市所有馭鬼者的資訊，再加上剛瞭解完所有厲鬼，看到來人，不過片刻就反應過來該給什麼厲鬼。

這幅鬼骨並不是王小明給他弟弟的鬼骷髏，但特性都差不多，能提高駕馭者的生存能力。

吳潛駕馭的厲鬼攻擊力足夠，但保命能力不足，而且骨與肉正好能形成互補，能大幅度提高厲鬼的恐怖程度。

至於厲鬼復甦問題，無論是欺騙，還是駕馭，只要是正常使用厲鬼能力，王察靈都能保證他擁有正常駕馭兩隻鬼的馭鬼者壽命。

吳潛過後，是其他的馭鬼者，有合適的厲鬼，王察靈就會幫助對方駕馭，沒有合適的，則是幫助對方壓制厲鬼，緩解厲鬼復甦的情況。

一直忙活到晚上，王察靈才結束了大東市內普通馭鬼者的工作，而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

大東市郊區，一所實驗室內，往日作為實驗室內主力的研究員，包括負責意識靈異化實驗的王小明在內，都被帶到了一處特製的玻璃前，看著房間內的兩個人。

這裡即將舉行一場特殊的實驗。

趙強躺在實驗室的一張床上，但身上的裝飾和以往並沒有什麼區別，他們這些人講的是靈異，不是科學，不會在意實驗室守則什麼的。

“一定要把我說的記牢，不然你即便不死，也會喪失一身的靈異力量，到時候一切就只能重來。”王察靈嚴肅的說道，幫別人完成異類實驗，哪怕有了許多情報，王察靈也不敢保證百分百成功。

趙強的記憶已經被王察靈提前弄出來了一份，人要是出現意外，那就只能把記憶弄到新的軀體裡面，實行復活。

然後再度駕馭這些厲鬼，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這項異類實驗，直到成功為止。

“王先生，我已經把一切記住了，伱儘管來吧。”趙強咧嘴笑道，但凡是王察靈要求的事情，他都不會在意自己的生死，再者，他對王察靈有信心。

“首先，是駕馭這隻厲鬼。”王察靈取出一張烏黑的嘴唇，鬼莊外的厲鬼之一。

之前王察靈認為這是鬼莊主人的厲鬼，但後來發現這並不是，只是一個高度類似，經由靈異影響改造而來的厲鬼。

李老的核心厲鬼代號是複製鬼，特殊的靈異讓他具備了這種詭異的手段。

詭異的嘴唇被王察靈強行放到趙強的臉上，詭異的氣息在趙強口鼻間流轉，沖刷著鬼唇。

鬼肺、鬼喉，趙強駕馭的三隻厲鬼之二，這讓他的氣息都帶著詭異的靈異力量，鎮壓著躁動的鬼唇。

很快，他原來的嘴唇被取代，烏黑腫脹的嘴唇讓現在的趙強頗具喜感。

但很快，猙獰的叫聲打破了這份喜感，肺、喉、唇，三隻厲鬼的互補徹底打破了趙強自身的平衡，他記憶中那個人渾身上下都開始出現裂縫，像是一個滿是裂縫的瓷器，下一刻就會徹底崩解。

王察靈神色不變的看著這一幕，一切計劃都已經告訴了趙強，接下來要想成為異類，他雖然也會插手，但絕不是現在。

“趙強……趙強……趙強……”詭異的呼喊從趙強的口中念出，他一遍又一遍的叫著自己的名字。

記憶中那道支離破碎的身影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在剎那間就完全崩解，一道幼小的身影出現在趙強的記憶之中。

外界，趙強的身體再無活性，唯有那張詭異的嘴唇仍在不停的叫著趙強的名字。

這是很關鍵的一步，如果趙強不能讓鬼唇繼續呼喊自己的名字，那基本就代表著計劃的失敗，而且這一步只能靠他自己。

“很好，計劃很順利，可以開始下一步了。”王察靈點了點頭，趙強的“死”並沒有觸動他，想要成為異類，“死”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異類已經不算是活人了。

他仍舊站在原地，但恐怖的靈異已經發揮作用，早被備份的趙強記憶被王察靈脩改了數量，被全部灌輸入趙強的身體內。

那隻存在於趙強記憶的厲鬼還沒有完全復甦，它必須取得趙強的全部記憶才可以。

對於一隻厲鬼來說，這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因為那只是一個人的記憶，但在王察靈的干擾下，它要面對的重複記憶增多了，還會時時刻刻受到欺騙的影響。

“你叫趙強。”王察靈目光深邃，彷彿看到了那隻特殊的厲鬼，而後，他如此說道。

幼小的身軀開始成長，不到片刻就成為了成人體型，身上的衣服和趙強的一模一樣，唯有那張臉仍舊模糊不清。

在趙強的記憶中，無數趙強的身影浮現，麻木的雙眼與模糊的人眼對視著。

“接下來靠他自己了。”王察靈目光微動，他還可以做更多，但那不合適。

這個異類方案很簡單，只有寥寥幾步，但其設計來源很雜，人皮紙、爺爺、秦老以及王察靈自己的資訊，都混合在這個異類方案裡面。

在這一步王察靈插手的話，趙強成為異類的過程反而會受到干擾，後續結果也會更多，但其中機率最大的，就是趙強成為異類失敗，只能讓自己厲鬼宕機，那樣一來和他之前的狀態就沒什麼區別了，還不如直接死了讓一切重來。

現在的情況，趙強的記憶在不斷被厲鬼吸納，鬼唇又在呼喊趙強的名字，那隻存在於記憶的厲鬼在不斷的受到趙強自身的影響。

最後的結果只有兩個，一個是厲鬼擺脫趙強記憶的束縛，成功復甦後駕馭這具身體，這樣趙強就是直接死了；另一個則是如同楊間那樣，“趙強”被喊了出來，他的記憶完全壓制了厲鬼意識，奪取了厲鬼的身體。

王察靈沒有觀看的慾望，但特製窗外的研究員們則是恨不得親身走到趙強旁邊觀看每一處細節。

哪怕是王小明，眼中也難得出現些許好奇與思考，人為製造異類，他之前就有了這個想法，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出現在他面前，能讓他得到不小的啟發。

過了差不多五個小時，窗外的討論仍舊在持續著，這些研究人員的興致就沒有消停過。

“動了，動了……”突然，一個人指著特製的窗戶大喊道，一群人連忙朝連忙看去，果然，之前除開嘴唇，都像是一具屍體的趙強，手臂開始有了動作。

霎時間，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眼睛不眨的看著這一幕。

“王先生。”聲音冰冷、嘶啞，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在呼喊人一般，而且，這聲音似乎是從腦海中響起的。

“你成功了。”王察靈站起身來，他的記憶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場景，那是寧安大廈的門口，趙強真站在那。

“不錯的強度，連我的記憶都可以留下痕跡了。”王察靈將那場景修改抹除，讚歎道。

趙強的厲鬼和沈林不同，沈林是回憶，看見過沈林，只要還記得他，就會被沈林的靈異留下痕跡；趙強的則是一處存在固定的記憶場景，要發揮能力，需要依靠自身在別人記憶植入那個場景。

依靠那處場景，他能做到很多，比如最簡單的靈異發動意識上的襲擊，再比如可以侵染別人記憶，將對方化作傀儡，之前姜尚白他們就是中了這招。

而現在，成為異類的趙強，沒有了厲鬼復甦的困擾，所能發揮的只會更加恐怖。

Ps：趙強的出現只是為了大東市的安全，畢竟現在王察靈不可能一直在大東市待著，總得找個人看著大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