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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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古鎮果然是來對了，這一趟的遠比預想中的要大得多。”鎮外，王察靈的身影混雜在人群中，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這多出來的存在。

記憶中，王察靈透過何銀兒招魂王陸夫婦，得到了王家的隱秘和底蘊。

這是王察靈謀劃太平古鎮的動力，但最後他直接選擇了招魂了自己的爺爺，而不是自己的父母。

王家最強的底蘊始終都在一代的手中，王陸夫婦手中繼承了很多，但透過他們轉述難免會有所缺失。

尤其是那些關於民國時期厲鬼的絕密情報，那是被塵封起來的歷史，就算是他們也不一定了解。

“先回一趟大東市。”他離開的大東市的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將近一個月的樣子，還是得回去看看。

夜晚的大東市，街道上依舊很繁華，道路上滿是閃爍著紅藍色的轎車。

這座城市並沒有因為王察靈長時間失聯而受到什麼影響，王家所屬的幾十號馭鬼者，將這個城市管理得很好。

“王先生。”

小李走進明亮的辦公室內，走到王察靈身後幾米遠，輕聲喚道。

這間辦公室是專屬於王察靈的，安保等級很高，王察靈沒有掩飾的情況下，剛進來就被發現了蹤影。

“趙強為什麼會去大川市？”王察靈轉身問道，一起S級靈異事件，不是那麼好參與的。

哪怕是有王家底蘊，可之前王察靈也不是馭鬼者，想要培養一個駕馭三隻厲鬼的馭鬼者，也是一件非常耗成本的事。

雖說現在王察靈的能力培養起駕馭三鬼的馭鬼者，要簡單了許多，但可不代表這種人就可以成為消耗品。

放眼王家所有的馭鬼者，明面上的加上暗地裡的，駕馭了三隻厲鬼的馭鬼者，加上現在的小李也僅僅只有四位，而其中兩位還是常駐外界，不經常待在大東市。

“王先生，分析部根據您提出的要求，弄出了一份計劃書，其中有一項就是要讓大東市的力量展現一部分給總部和其他人看以及讓那部分力量在總部獲取一些聲望。”

“之前在您外出的時候我們擊潰了朋友圈和總部的一些馭鬼者，但那是在我們的主場，加上我們人多，給總部和其他人留下的“印象”並不算深刻。”

“正好這一次大川市爆發了一起S級靈異事件，加上總部的要求以及………最後趙強就選擇了參與進去，另外，這次參與靈異事件的還有和您同為內定隊長的柳三。”

小李遞出一份檔案，闡述著大東市的一些計劃，以及趙強前往大川的原因。

“你們想得過於複雜了。”王察靈搖了搖頭，分析部那群人的計劃做得不錯，很適合朋友圈那樣的勢力使用。

因為朋友圈沒有一個決定性的戰鬥力，方世明並不足以震懾總部。

所以他們可以選擇以混入S級靈異事件刷聲望的方式，達成自己的一些目的。

但像靈異論壇和大東市這樣的情況並不需要，無論是葉真，還是王察靈，都足以震懾總部。

像是葉真，靈異論壇管轄的大海市，名義上還在總部的手底下，但事實上，早就被靈異論壇滲透完了。

他王察靈和葉真比起來，好歹還多了一個隊長的名頭，做一些事完全可以正大光明來，有意見就用隊長的條約擋回去就是了。

“王先生，我們也是馭鬼者，反正是將死之人，能用這些力量為您做些事情也是值得的。”小李道。

王察靈所想的那些東西就算是分析部那群普通人不懂，他一個負責管理大東市的馭鬼者還能不懂嗎？

但成為馭鬼者，生命也就進入了倒計時，不是所有人都是那麼幸運，能夠成為異類，或是讓自己厲鬼以其他方法陷入沉寂的。

與其待在大東市浪費自己的價值，還不如出去為王先生創造一些東西，或許還有可能從中得到一些改善情況的靈異物品。

王察靈聽懂了小李的意思，或者說這些是他一開始就知道的，只是站的高度讓他下意識忽略了這些。

“你們看著處理吧。”王察靈沒有多說什麼了，還是像以前一樣，把處理的權利交給了對方，反正這些人在不被靈異影響的情況下，是永遠不會背叛王家的。

“我之前帶回來的那批厲鬼，現在怎麼樣了？”王察靈問道，鬼莊外亂葬崗大部分厲鬼都被他鎮壓帶回了現實，那些厲鬼應該是屬於大東市的。

“一共八十一隻厲鬼，因為黃金容器的緣故，我們象徵性的給總部交付了三隻厲鬼。”

“剩下的七十八隻厲鬼中，我們根據您留下的資訊進行了大致的分類。”

厲鬼的殺人規律和恐怖程度不是那麼好知道的，亂葬崗的厲鬼也不全都是王察靈鎮壓的，大部分都是王家一代下的手。

資訊很殘缺，導致大東市方面想要測試厲鬼也很困難，甚至可能要付出人命。

除非是王察靈親自出手，才能保證萬無一失，還能在事後讓厲鬼繼續沉寂。

王察靈想了想：“暫時將那批厲鬼封鎖起來，我最近的事情不多，十天之內能夠解決完，到時候我抽點時間探測厲鬼情報。”

去大川市拜訪孟婆婆，然後是符縣的情緒鬼，最後是去一趟國外……

近期主要的就是這三件事情，前面兩件要急一點，教會那倒是不用慌。

栽了將近十個馭鬼者在這塊土地上，其中還有教會內的二把手，和幾個頂尖戰力。

教會這段時間不會太跳的，人也就不會死多少，可以慢慢等著讓王察靈來殺。

“好了，你先去做事，接下來我會去一趟大川市。”他要去撈一下趙強。

免得人真的栽在大川市了，怎麼說也是跟了十多年的人，不可能真就不管了。

“不過，最近朋友圈是不是有些跳了？要不要提前出手把這隻螞蟻按死呢？”

要不是大東市的情報系統發達，還真不知道曹延華選擇趙強這件事的背後，還有朋友圈的影子。

他留著朋友圈，是用來噁心楊間、沈林他們的，讓他們不和總部一條心，可不是用來噁心自己的。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王察靈再度離開了大東市，標誌性的鬼域引起了大東市內許多人的注意，也讓他們安心了不少。

對於大東市的馭鬼者來說，王察靈就是頭頂的天，哪怕只是顯露一絲蹤跡，都能讓他們安心不少。

大川市。

王察靈趕到的時候正是中午時分，但這座城市和之前的大昌市一樣，已經不存在白天和黑夜的劃分了。

飄蕩在高空上的灰暗雲霧如同實質化了一般，遮蔽了陽光，將城市內的一切渲染得陰冷、詭異。

絕望在這座曾經繁華的城市內蔓延，瀰漫在大川市內的黑暗中有無數的厲鬼在遊蕩，清掃著路過區域還存活著的人。

青色的鬼域在擴散，四道恐怖的亡魂在王察靈的驅使下，圍剿著周圍的恐怖。

厲鬼的數量不少，但真正殺人的主力仍舊是鬼奴，可不是餓死鬼那樣特殊的鬼奴，對於王察靈來說，與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偶爾出現混雜的厲鬼，也無力反抗王家一代，或是王家二代的力量。

王察靈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但反正都是順路，也不在乎撈一些倖存者起來。

此時，一處小區前。

一個破爛玩具熊，眼眶處卻擁有著一雙活人的眼珠。

一隻像是被浸泡在血水裡多年，直到最近才被打撈起的血手。

一個只有上半身，下半身不知道跑到哪去的四人，慘白的身軀漂浮在半空中。

一具低垂著腦袋，看不到臉，但渾身異常慘白的屍體。

………

以及一個臉色慘白，手中拿著一根烏黑短棍的人，面無表情的站在黑暗中。

足足六隻厲鬼，將三個人圍在了小區門口，而這一幕在這段時間內已經在這個城市內上演了不少次。

“六隻厲鬼，倒是比前天少了三隻。”趙強掃看了一下，咧嘴說道。

他的臉色很蒼白，還有些許的浮腫，即使是在說話，都有許多水從嘴角滴落。

“六隻和九隻沒有區別，反正我們都沒有辦法限制住。”曹洋聲音陰冷，身體散發著濃郁的屍臭。

他的狀態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不斷的和厲鬼碰撞，雖然有柳三照料，沒有出現生命危險，但他駕馭的厲鬼已經開始躁動了。

他們沒有著急行動，這些天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不把源頭厲鬼解決了，單純限制這些普通厲鬼沒有任何意義。

不然現在站在這裡的厲鬼，也不還還有那麼多了，早就只剩下那隻借鬼了。

想到這，曹洋和趙強目光都微不可查的掠過柳三，這個已經內定的隊長。

事實上，要不是柳三這傢伙摸魚，這起靈異事件也不會拖到現在了。

但他們也沒有立場去控訴對方，畢竟，好幾次陷入生命危險，甚至自身厲鬼被借走，都是柳三救了他們。

在長時間的對抗中，厲鬼的殺人規律，恐怖程度早已經被三人摸得清清楚楚。

在有意的配合之下，一隻只厲鬼很快就倒了下去，像是陷入了沉寂。

但沒有用。

曹洋和趙強拿源頭的借鬼沒有辦法，柳三選擇了渾水摸魚，被壓制的厲鬼很快就會被帶走。

哪怕是裝入黃金容器裡面，那隻已經誕生了些許智慧的借鬼，也能想辦法將鬼拿走。

“這鬼東西是要活生生的耗死我們。”曹洋有些絕望的說道，他們是人，是有極限的，而厲鬼沒有。

“再看看，要是王小明和那個還在嘗試的李樂平還沒有辦法，我們就準備撤離吧。”趙強咬牙說道。

該做的他們都已經做了，但柳三摸魚，他們真拿借鬼沒有辦法了。

總不能真的把自己搭在大川市裡面，最多再過三天，還沒有訊息，他就準備帶一些倖存者離開。

柳三沒有說話，他會來大川市，只是總部搬出了秦老，他給個面子而已。

和那隻厲鬼磕下去還是算了，至於救人這件事，趙強是王察靈的人，曹洋和曹延華的關係有些密切，全當是賣這兩個人面子了。

“嗯？”

平靜的柳三面色突然一邊，將目光看向借鬼離開的方向，有東西朝那邊走過來。

青光在蔓延，驅散著周圍的黑暗，一道身影從中踏出，手上還提著一具半截屍體。

“王先生？！”趙強恭敬的喊道。

“王察靈？”

曹洋和柳三同時看向那道人影，越發清晰的面容也和他們記憶中那張面孔應對起來。

王察靈不是處理大寶市的事情還沒有訊息嗎？怎麼現在就出現在大川市了？

“柳三。”王察靈目光掃過那個面色枯黃的人，和他同為內定隊長的柳三。

再然後就是曹洋和趙強，和柳三比起來，這兩個人要狼狽了許多。

青色光芒自兩人身邊一閃即逝，王察靈一隻手搭在一個人的肩膀上。

“這是~？”曹洋還沒來得及掙開，就面色大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王察靈。

他身體內的躁動的厲鬼居然在主動安靜下去，被靈異侵蝕的身體也在恢復活力。

“一點小手段而已。”王察靈收回自己的手，隨意的說道，欺騙鬼的恐怖程度已經不低了，做到影響厲鬼這種事情不難。

鬼貨郎是個好厲鬼，只要有能力，是一個很不錯的賴賬物件，撈一把曹洋，有助於王察靈日後接觸貨郎。

而且這人不是一個大嘴巴，不存在把王察靈的情報洩露出去的情況，最多給曹延華一份。

“自我介紹一下，大東市負責人王察靈，來這裡不是處理靈異事件的，只是為了個人私事。”

平復了兩個人的厲鬼躁動，王察靈率先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表明自己不是來處理厲鬼的。

曹洋有些失望，但趙強不在意：“王先生，我……”

“不用多說了，我來之前回了一趟大東市，趙強，你現在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對於這種級別的靈異事件還是有些困難。”王察靈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溫和。

但卻讓趙強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雖然進入大川市這件事有許多原因，可最主要的還是他逞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