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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左廂第五軍第一指揮使、尚書省工部司員外郎,這即是趙禎當日封趙暘的差遣與官職。
前者是差遣,可以理解為實際權力,而後者是寄祿官,主要用於按照標準發放俸祿,同時也便於趙暘去鼓搗他的“工部”——實際大宋並沒有工部這個現實存在的機構。
除了“差遣”和“官位”,大宋的官制還有“職”與“爵”,前者是指在文昭閣、集賢閣等文館擔職,比如大學士、直學士等,可以說有了“職”,在朝廷內部才算是有了政治地位;而“爵”即是指爵位。
這兩個,目前趙暘還差的遠。
傍晚前,直舍人院便將趙暘的任命書送至了垂拱殿。
直舍人院也是差遣,負責的職能與知制誥相似,不過規格稍次,可以理解為,知制誥負責擬寫上規格的聖旨,其他的大多都由直舍人院擬寫聖旨,包括官員升遷、貶職的任命書。
至於召范仲淹回京一事為何要讓知制誥代為擬旨,主要就是給足老範顏面,畢竟老範怎麼說也是當做宰相的,可不能隨隨便便找人擬一道聖旨就將其召回。
當然,就算直舍人院的規格不如知制誥,那也不是隨便就能下旨的,趙禎令直舍人院下任命書主要還是為了“尚書省工部司員外郎”這個任命,若單單“天武左廂第五軍第一指揮使”這個武職,僅天武軍隸屬的殿前都指揮使司內部任命即可。
至於這時期的大宋武職,包括營級指揮使都要求在額頭刺字,趙暘自然不必。
晚上沐浴時,趙暘又與趙禎聊了聊關於“技術”的話題。
當趙暘對他說起“故鄉”有種戰略武器可以打出幾千公里,一枚彈藥就足以摧毀整個汴京後,趙禎驚得呼吸都為之停頓。
若有此物,何懼遼國、西夏?
他當即就問:“你可知此物如何打造?”
趙暘很乾脆地回答了他:“不知。”
趙禎氣得大罵:“要你何用!”
趙暘也不生氣,慢悠悠道:“但我知道怎麼精進火藥,使大宋的火炮能打得更遠,更具威力。”
不錯,此時的大宋,包括遼國、西夏,都已有了火炮,但技術成分還不算很高,比拋石機強得有限。
一聽這話,趙禎立馬變得和顏悅色,作勢要打的姿態也變成了撫肩讚許。
唔,這是一位很實際的君主,趙暘已經漸漸掌握了與這位官家的相處方式。
不得不說,趙禎的本意其實並不願意放任趙暘離開他的視線,至少不是這麼快,但在經過這番交流後,他便徹底改變了主意。
畢竟在他看來,趙暘這小子就算再不學無術,其所瞭解的技術也足以大大增強他大宋的軍隊戰力,在這種情況下,就不應繼續將這小子拴在身邊了。
次日辰時,趙暘一如昨日與趙禎一同在福寧殿用早膳。
等用完早膳,趙禎便帶著趙暘前往垂拱殿,此時趙禎便問起了趙暘的打算,即先去鼓搗那個“技術部”,還是先去軍隊點卯亮相。
其實這事沒必要問,因為趙禎授權趙暘的軍隊——天武左廂第五軍第一指揮,這會兒其實還不存在。
因為趙暘並不是單純想要執掌一支軍隊,而是有意在脫離大宋軍制現有體制的情況下,訓練一支新軍,或者說雛形,因此趙禎才增設了天武左廂第五軍第一指揮。
此前天武軍左、右兩廂各只有三軍常備,第四軍用來安置年老的軍卒,根本就沒有什麼第五軍,這是趙禎單獨為趙暘所新設。
正因為是新設,將卒也是沒有的,雖然趙禎昨日已傳令殿前指揮使司,令其從天武軍左、右廂總共三十四指揮(營)中挑選精壯充入第五軍第一指揮,但也不是一晚上就能辦好的,怎麼說也得有個幾日。
因此趙暘就只能先去鼓搗他的“技術部”。
至於具體流程,昨日他也已經向趙禎報備過了,先找到幾位青史留名的名匠、發明家,比如說畢昇,以這些位名匠為骨幹組成一個部門,他負責提出標準,這些位工匠負責實現,而趙禎則負責為他們提供經費。
果然,趙暘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找人。
“官家能不能給我派點人手?”
當趙暘提出這個要求時,趙禎笑而不語。
事實上就算趙暘不提,他也是要派人的,畢竟這小子可是寶貝疙瘩,他可不放心這小子獨自一人。
從旁,王守規聽得眼睛一亮,忙道:“官家,不若就從內侍省抽調御帶器械……”
入內內侍省,顧名思義,比“內省”更“內”,而御帶器械則是一種殊榮或者特權,殿前司的禁軍若有御帶器械的資格,那就相當於御前侍衛,最得官家信任的禁衛;而入內內侍省的宦官若得到御帶器械的資格,那便是保護深宮的武裝宦官。
去年,也就是慶曆八年宮中驚變,四名宮廷禁衛反叛,於宮內殺人放火,當時保護趙禎的便是入內內侍省的武裝宦官。
也不知是否是想到了這一出,趙禎微一點頭後便吩咐道:“就……王中正吧。”
有心提拔自己人的王守規一愣,看似有些不情願,但也不敢忤逆官家。
不多時,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輕宦官便來到了殿內,正是官至東頭供奉官的王中正。
鑑於去年的宮變無疑是一出醜聞,趙禎並沒有細說的意思,只是簡單地向趙暘介紹了王中正,幼年因父任蔭補而入內黃門,“根正苗紅”的“世代宦官”,去年在“慶曆宮變”中護駕有功,年僅十八歲便官至東頭供奉官,英勇忠誠,值得信任。
贊此人對那場宮變並不是很瞭解的趙暘也沒提出什麼異議,畢竟他只是需要人手,派誰都一樣,既然官家覺得可信,那就行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一般情況下,趙暘的武職,區區一個禁軍營級指揮使,在王中正這個東頭供奉官面前,後者都不帶正眼去瞧的。
好在趙禎還給了趙暘一個“尚書省工部司員外郎”的文職寄祿官,從七品,否則被保護的物件還不如保護他的職位品秩高,這會兒提出來著實讓人尷尬。
有意思的是,年僅十八歲的王中正似乎有著嚴謹的性格,他在領命後便提了一個讓趙禎感到有些棘手的疑問:“……官家命卑職等人聽從小郎君的命令,不知……可有限制?”
趙暘眨眨眼看向趙禎。
瞥了眼作怪的趙暘,趙禎略一思忖後,便指著他對王中正說道:“除非這小子造反投敵,介時你等就把他綁了帶到朕處,否則便聽命於他。”
別說王守規暗暗嘀咕難以置信,王中正更是心中震撼,不由自主地轉頭看了一眼趙暘。
造反投敵也只許活捉,其他百無禁忌,這限制……
暗暗嚥了嚥唾沫,王中正當即就意識到自己的機遇來了。
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趙禎其實一點也不擔心趙暘這小子造反或者投敵,因為他能感受到這小子對他大宋的好感,畢竟他大宋也算是這小子的“祖宗國朝”,否則這小子之前就跑去西夏、遼國了,投奔他大宋做什麼?
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要給王中正定個基調,方便趙暘便宜行事。
否則若王中正一行人事事都來請示他,時間長了,勢必會影響他與那小子逐漸建立起來的相互信任。
隨即,趙禎又叫王中正挑了九名入內內侍省的御帶器械,基本上與王中正交好、知根知底、甚至是曾在慶曆宮變中有護駕之功的御帶器械,再加上王中正本身,足足十名御帶器械作為護衛,這排場,相較曾經那位皇養子也毫不為過。
“去吧,宮禁前回來。”
隨著趙禎揮手打發,趙暘帶著王中正十名侍衛走出了垂拱殿。
一出垂拱殿,王中正便恭敬地向趙暘告罪:“剛才在殿內,卑職並非有意冒犯郎君,請郎君恕罪。”
聽一個身高馬大的宦官喚自己郎君,趙暘渾身一哆嗦,連連道:“我明白、我明白,呃……王兄弟?”
“不敢。”懂得察言觀色的王中正忙道:“郎君喚卑職名字即可。”
“好好,中正。”趙暘表情古怪地點頭道:“這樣,咱們商量一下,我叫你們名字,你們就喚我……指揮使,怎麼樣?就別喊郎君,我聽得彆扭。”
指揮使?
王中正一行人面面相覷,亦表情古怪地看著趙暘。
恐怕他們此刻心中正在想:您這個指揮使的武職,其實屁都不是。
足足半晌,才有人小心翼翼道:“喚……員外郎可否?”
“員外郎?也行。”趙暘想了想道。
聽到這話,眾人也是暗暗鬆了口氣,畢竟以他們的身份去做一個指揮使的隨從,若被誤傳那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在確定了對彼此的稱呼後,王中正便恭敬詢問趙暘今日的安排。
趙暘想了想道:“咱們先去找人,燕肅、畢昇、沈括……都聽說過麼?”
這都誰啊?
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為難道:“單幾個人名,這恐怕……不好找。”
一見眾人反應,趙暘也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心中疑惑地嘀咕了兩句,安撫道:“這樣,咱們先去找,中午我請大家上城內的酒樓喝酒,地點你們挑。”
見趙暘並不鄙夷他們宦官出身,又如此豪爽相待,王中正等人頓時心生好感,當即簇擁著趙暘興匆匆地離宮而去,引來遠處巡值禁軍紛紛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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