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3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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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副將:讓我看看那個作死能手在哪兒呢?
盧栩:經費不足,人數超標,愁!
第282章爭執
由於吃白飯的人數遠超預期,廚房準備嚴重不足,伙食直接降級。
雜麵饅頭和餅子變成野菜包子,只有野菜,沒有肉,盧栩帶來的面比野菜貴,倆伙伕哐哐哐剁餡,力求皮薄餡大,木耳、蘑菇、野菜通通加。
原本為五十人準備的羊肉,也變成了羊肉湯。
不夠請自行涮菜。
要是菜都沒了,那就等明天集市和蠻人換了物資再做吧。
五百兵,把縣衙都佔滿了,前院、後院門全開啟,屋子、院子全是人,才勉強擠下。
桌椅板凳那是不夠,自己找個背風的位置蹲著吧。
別說桌椅,他們連碗筷都不夠。
盧栩幹不出來賣別人二手碗筷的事,只好叫他們分批吃,還從縣城百姓家借了些碗筷。
看著一院子吃飯的、等著吃飯,盧栩忽然懂了大岐朝堂和戶部的憂愁,養這麼多兵吃飯,愁啊!怎麼可能不愁!
虎賁軍們卻是非常高興的。
他們可頭一次遇到沒幹活先吃飯的好事,北庭縣衙準備的主食竟然摻了不少白麵,湯還都是肉湯,不夠了還能自己涮菜!
奢侈啊!
他們軍營百戶千戶也不敢這麼敞開了吃!
眼見近半人還沒吃,湯都快舀光了,盧栩又一邊肉疼,一邊叫人去搬了麵粉讓伙伕擀麵煮麵條。
盧栩:“前面的嘴下留情,後面的吃不上了!要不再燉一鍋?”
他和帶隊的千戶商量。
千戶:“再燉?”
盧栩:“就是要燉挺久的。”
燉湯主要用骨頭,他倒是不心疼,今天用光了,明天還能換回來不少呢,大老遠辛苦人家跑一趟,晚上睡覺都要自己搭帳篷,他也挺不好意思。主要吧,他比較心疼柴。
他們沒有蠻人牧民那樣收集牛糞燒牛糞的習慣,主要是靠柴和秋天收的乾草。
縣衙存的原本是給衙門這些人過冬的,可現在他們每天都要熬湯,柴房存的柴眼看要空,總不能燒乾草吧?又不耐燒。
盧栩還有點發愁。
縣衙附近倒是有樹林,再消耗下去,他就得組織人手去樹林裡爬樹砍樹枝,給樹木剪枝減肥了。
盧栩:“你們不介意熬夜的話,我們就燉上。”
那哪能介意?!
士兵們:“不介意!”
“行吧。”盧栩撓頭叫伙伕去搬骨頭。
只要他們不嫌晚,那燉吧,反正一大早也要給城中百姓燉,可以通宵了。
趁著他們熱火朝天,情緒高亢,盧栩問道:“你們營地柴火多嗎?”
登雲山可是橫貫東西的大山脈,從北庭縣中部一直向西綿延到邊界,天氣好時在縣城都能看到山影,可想而知那裡絕不缺樹。
盧栩忙著打聽軍馬營的庫存,田副將也正忙著勸顏君齊取消集市。
他說了一堆關外有多危險,蠻人有多桀驁不馴不服管教,又委婉批評了顏君齊不該不和虎賁軍商量就自行去和蠻人接觸。
“互市乃是大事,等魏將軍平定了白峰部叛亂,西北局勢穩定後,顏縣令再奏請朝中,申請互市吧。”
顏君齊:“田副將的意思是,等北庭縣百姓都餓死後再與蠻人接觸?”
田副將:“……”
他怒道:“什麼叫百姓都餓死?我這是為你們好!為百姓安危著想!”
顏君齊:“讓百姓衣不裹體食不果腹也是為他們著想?”
田副將:“你這是什麼意思?”
顏君齊:“百姓出關,是響應號召,是為謀求生計,朝廷許諾了出關的百姓,男子分田十畝,女子分田五畝,他們興高采烈出關,結果呢?他們被從朝廷分給他們的土地上趕出來了,沒吃、沒喝、沒積蓄,不與蠻人貿易,你要他們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
“本縣到任前,整個鎮北縣僅剩一個小鎮仍處於大岐控制之下,其他地區軍戶們的土地悉數被蠻族重新佔去!田副將,陛下命虎賁軍統管西北,蠻人卻佔領了本該給軍戶們的土地,是否是虎賁軍的失職?”
田副將臉色馬上冷下了,“顏大人這是在指責虎賁軍的不對了?”
顏君齊:“本官只是陳述事實。”
田副將壓著火氣道:“大人初到西北,不瞭解西北之事,我不與你計較,有何不滿,大可寫奏摺去朝中參我,若大人為了政績不顧百姓死活,非要讓百姓北上,非要讓百姓與蠻人接觸,我也有權參你!”
顏君齊笑道:“隨意。”
田副將:“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和你一起來的那小子是個商人,你讓一個小商人擔任縣尉,憑這一點我便能參你讓你革職!”
顏君齊:“隨意!”
田副將被他那油鹽不進的態度氣炸毛,一拍椅子站起來:“好,我這就去寫摺子!告你任商籍做官吏,不顧百姓安危,以權謀私,為商人謀利!”
說罷他抬腳就往外走。
顏君齊:“慢著。”
田副將腳步一頓,以為顏君齊害怕了:“怎麼,顏大人想明白了?你做你的官,我當我的差,魏將軍現在還在北邊冒著風雪和白峰部打仗,大家不都是為了百姓和西北安穩?”
顏君齊聽笑了,“兵部給我發兵符,你可知是何意?”
田副將:“自然是保護大人安危。”
顏君齊:“你就是靠違抗軍令來保護本官安危的?”
田副將臉色再次冷下來,“顏大人,你不要命,別人還要命,我勸你不要一意孤行。”
顏君齊:“兵符在此,本官有權調令軍馬營所有虎賁軍,田副將要違抗軍令嗎?!”
田副將臉色變來變去,朝顏君齊一拱手,冷笑道:“不敢!”
說罷,他踹開房門,大步走到院中:“虎賁軍集合!”
正吃飯計程車兵們一怔,連忙放下碗筷站隊集合。
盧栩莫名其妙,心說這人有病嗎?又沒什麼緊急軍情,沒見別人正吃飯呢。
田副將冷聲道:“眾將聽令!今日全憑顏大人調遣。”
士兵們茫然。
顏君齊從房中不緊不慢走出來,將兵符舉起,四下示意給所有士兵看,“今日與明日,諸位需聽顏某調遣,令行禁止。”
四下一片寂靜。
田副將:“聾了還是啞了,說話!”
士兵們齊聲肅然:“是!”
顏君齊沒搭理田副將的陰陽怪氣,語氣如常,下了第一道令:“繼續吃飯。”
士兵:“……?”
他們懵逼地看田副將,誰也不敢動。
田副將:“看我幹什麼,吃啊!”
“是!”
士兵們更懵逼的坐回去,繼續吃。
可有田副將在那兒,氣氛已經不像先前那般輕鬆愉快了。
盧栩見狀,笑吟吟走過去:“田大人要吃飯嗎?我們新煮了麵條。”
田副將:“不必!”
說罷,他一甩袍子,扭頭走了。
盧栩熱臉貼了冷屁股,還差點兒被他袍子甩臉上,氣道:“有病吧,我惹你了?!愛吃不吃!”
他哼一聲,轉頭去找顏君齊,“他怎麼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顏君齊:“沒什麼,只是我突然明白兵部為何要給我兵符了。”
盧栩:???
他們關起門,顏君齊說完經過,盧栩都聽呆了。
“你這麼戳人家肺管子了?”
顏君齊:“……”
他被盧栩噎了一下,鼓著臉氣道:“若是他們能恪盡職守,讓蠻族各部在自己的營地待著,百姓們何至於全要南下?他們千里迢迢來,又要擔驚受怕的往南跑,這和逃難有什麼區別?!他們變賣了所有家產到關外,不就是想要過好一些嗎?!”
盧栩連忙拍他後背給他順氣,“不氣了,不氣了。”
他知道君齊這些天挨家挨戶走訪城中百姓,見多了百姓的痛苦,每天袖子衣服都被哭訴的百姓淚水沾溼,又有幼年逃荒的經歷,特別同情這種顛沛流離的苦。
他又是個要強的性格,職責內的事一定會做好,將心比心,他認為虎賁軍沒管好西北,就是失職失責,心中早就對虎賁軍不滿了。
田副將還這麼恐嚇,君齊沒當場揍他就不錯了。
盧栩拍拍他,又忍不住替虎賁軍說話,“蠻人吧,其實各部都不一樣,誰有誰的逆骨,叛逆的五花八門,西北這麼大,虎賁軍也缺衣少食的,要管這麼多蠻人也挺難的。”
顏君齊嘆氣:“我知道。”
盧栩:“是吧,是吧。”
顏君齊:“士兵的辛苦,也與將領的無能脫不開關係。”
盧栩:“……”
盧栩看看顏君齊,然後十分贊同地鼓起掌,慫恿道:“說得好!參他!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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