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2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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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文悻悻把小老虎還給盧銳,提提褲子,只敢在心裡回懟,明明是腰!
三嬸又擰著他耳朵一通訓,觀陽新晉小霸王,被親孃訓的活似只遭了瘟病的小雞仔子,在外面的威風模樣蕩然無存,還要遭受小堂弟的無情嘲笑。
盧銳抱著小老虎,仰頭看盧文捱罵,嘎嘎直笑。
元蔓娘探頭出來,溫婉的臉上青筋直跳,大步走出來逮住盧銳一通拍,“哥哥捱罵你還笑,看看你滾這身泥,明天再這樣你就光著屁股玩兒吧,沒人給你洗衣服了。”
臘月見弟弟又捱罵,放下新玩具,過來拉盧銳:“阿孃我給銳銳換衣服。”
元蔓娘把盧銳放下,“去吧。”
臘月便牽著盧銳回屋,從衣櫃裡翻騰盧銳的小衣服。
“銳銳坐好姐姐給你穿衣服。”
這是她最近新開發的小遊戲,給盧銳換完罩衣,小褲子,再給盧銳梳小辮,綁頭繩,把弟弟當成大號娃娃。
盧銳把他的小老虎放到臘月的兔子旁邊,張牙舞爪:“咬你!”
文貞把臘月的小兔子塞到他的虎頭帽下:“大老虎保護小兔子!”
盧銳:“咬!”
文貞:“小老虎咬不了大老虎。”
盧銳:“能咬!”
臘月拿著一把頭繩跑來,“銳銳你要哪個顏色?黃色的吧!老虎色。”
盧銳開心:“嗯!”
待盧栩忐忑地回家,一推開門,就見弟弟妹妹們正在院子裡玩捉迷藏。
別人都藏好了,就盧銳扎著一頭小辮,懷裡抱著他的小老虎在面壁數數,兩三個月沒見,他已經能數十五、十六了。
盧栩關上門,和想出來的盧舟、臘月比個“噓”,就這麼會工夫,盧銳又數回了十四。
“十五、十四、十三、十四……”
盧栩莞爾。
躡手躡腳往後院走。
他才進後院,正見盧文提著空桶從廚房出來,“伯母,大哥回來了!走,去提水,就等著你回來弄鍋子了!”
盧栩眼巴巴地瞧見顏君齊快步從房內出來,他卻被盧文拉去打水。
盧栩從井裡往上拽繩子都憋著股發洩不出的力氣,井水在桶裡晃來晃去,一提過井邊,就濺了他一腳的水。
盧栩:“……”
盧文:“大哥你急著回家上茅房嗎?”
盧栩咬牙,提桶將水倒進他們的木桶裡:“……你提著!”
盧文:“行行行,你趕緊去吧!”
盧栩:“……”
他又回家,這回被寒露拽住了,“大哥,羊肉怎麼切呀?小文說切薄,多薄?”
盧栩:“你放著一會兒我切。”
寒露:“就差切肉就開飯了。”
盧栩簡直要淚流滿面。
待他洗手切好肉,菜已經擺滿桌,他端著肉過來時,只剩下盧舟、臘月中間的空位,兩人都期待地等著哥哥。
盧栩滄桑地坐下,調整火,扔蔥段薑片,調芝麻醬韭菜花,挨個分發,等水沸騰,給全家涮羊肉。
新鮮的口感征服全家,除了盧栩自己食不知味,所有人意猶未盡,羊肉涮完了,又補了一大盤五花肉片,元蔓娘還取了酒出來,除了太小的盧銳、文貞和臘月,連盧舟、盧樂都嚐了嚐。
盧栩喝得尤其多。
一桌子菜掃蕩光,全家對開館子賣羊肉鍋子充滿期待。
盧文:“明天就去看鋪子!”
盧栩:“行行行,明天就看。”
他喝完最後一杯底酒,開始收拾東西。
元蔓娘有點醉了,把還想玩兒的盧銳拎走,臘月端著一碗凍梨跟在後面,顏母也抱著文貞一起回房醒酒。
小夏頭一次喝酒,臉上一片霞紅,人卻很清醒,邊幫盧栩收拾東西,邊小聲和盧栩說她近期新想出來的蛋糕和遇到的瓶頸。
“明天我幫你想想,我又帶回來幾頭奶牛,往後牛奶夠用,你們別怕浪費大膽試,只要不炸了爐子,隨便!”
小夏笑。
盧栩:“行了,我來收拾,你和寒露歇著去吧。”
小夏猶豫一會兒,把碗碟幫忙收進廚房,“大哥,碗筷泡進水裡,明早我來洗。”
盧栩:“知道了知道了,快睡去吧,寒露都要睡著了。”
小夏攙起趴在桌上不知是醉了還是睡了的寒露,往房間去了。
盧栩直搖頭,龍鳳胎的兄妹,盧軒喝酒跟喝水一樣,千杯不醉,寒露才喝了幾杯就迷糊了。
把人都打發走,只剩下盧栩和整晚都沒怎麼說話的顏君齊還在收拾。
不待將東西收拾完,盧栩已經急不可待地問起來:“那什麼,你有什麼要同我說嗎?”
現在好不容易就剩他們兩個了,想問什麼、想說什麼快說吧!
盧栩心臟止不住又高頻怦怦怦怦跳個不停。
顏君齊怔了怔,想說什麼,似乎又不知該怎麼開口,他將手上端的碗碟重新放回桌上,用乾淨的抹布擦擦手指上不小心沾到的醬汁,又清水洗一遍,十分反常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才鄭重從袖口掏出揣了一晚上的同心結遞給盧栩。
顏君齊不知要怎麼說,垂眸道:“我……”
盧栩愣愣地看那枚同心結,什麼都懂了。
“我知道了。”盧栩低頭,打斷顏君齊,從他手上拿走同心結轉頭出門了。
腳步快得想要逃跑一樣。
盧栩一口氣跑到前院,滿眼都蓄著委屈。
他長到快要二十歲,沒喜歡過女孩,沒喜歡過男孩,甚至弄不懂到底什麼算喜歡。
從上次爬山回來到現在,自己悶頭瞎想了快三個月,也沒琢磨明白顏君齊是不是那個意思,他是不是喜歡顏君齊。
直到他把同心結送出去,都還沒完全想清楚。
“君齊那麼聰明,如果是我誤會了,他一定會把同心結還回來。
如果不是誤會,他也一定會用十分妥善的方式告訴我。”
盧栩在登州看到那個七八歲小女孩打絡子時候,莫名就想到了這樣曖昧的告白方式。
無論是被退回還是接受,他們倆都不用多說,都不會尷尬。
他是這麼以為的。
可真到顏君齊把同心結還給他那瞬間,失落狠狠紮上了他雀躍忐忑的心。
原來是誤會。
盧栩差點就當場哭出來。
那太丟人了。
他才不要因為失戀哭。
盧栩抓著同心結跑走,才轉頭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下來,曾經沒有朋友、被同學排擠、被父母嫌棄的孤獨感也翻騰起來,混在失戀的傷心裡洶湧澎湃。
盧栩一路走到前院,蹲到前院牆邊,捏著同心結消化他才覺醒就慘遭毀滅的初戀。
不對,是單戀。
把好朋友、好兄弟誤會成戀愛物件,太尷尬了。
盧栩尷尬得淚眼朦朧,抽抽噎噎。
好在大夥都去睡了,沒人看見。
他努力壓著在喉頭哽著的酸澀,忽然聽到寒露的聲音:“大哥?”
盧栩:“……”
他飛快地抹抹臉,“大晚上你不睡覺瞎跑什麼呢?”
寒露半醉半醒地傻笑,追問道:“大哥,我哥呢?”
盧栩:“留在青龍城了。”
寒露目光呆滯,似乎沒想起來青龍城是哪兒,發呆好一會兒,問道:“那他有羊肉嗎?”
“……”盧栩:“有。”
“那小滿有羊肉嗎?”
“有。”
“我娘……”
盧栩沒好氣:“有,都有,你爹你娘你哥哥你妹妹都有,爺爺奶奶也有,三叔家也有。你是不是沒吃夠?明天就給你宰一隻行不行?”
寒露:“一隻?”
盧栩:“對對對,一隻,給你一整隻,領你去山上挑最肥最大的,趕緊回去睡!”
“哦。”寒露滿意了,搖搖晃晃往回走。
盧栩怕她踏空摔倒,認命地過來扶她。
不料寒露卻盯上了他手裡的同心結,歪著頭疑惑地問:“大哥你怎麼又編這個了?咦,這個比上次那個還醜。”
盧栩:“……???”
寒露嫌棄到皺眉,大方道:“扔了吧!想要什麼樣的我給你編!保證又正又好看!!”
盧栩鬆開她,藉著月光仔細看,靠,這不是他編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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