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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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等什麼,快去呀!”
“栩娃別嗑瓜子了,等我家瓜收了讓你隨便吃,趕緊去借船!”
盧栩:“……”
第60章告黑狀
“船幫糧價降了麼?”
“沒有。”
“他們還在買?”
“還在買。大人,是不是不讓他們到牢裡接觸宋三?”
縣令擺擺手,“不。他想遞訊息,有的是辦法遞,只有讓他看不清摸不透,才能逼他賣糧。”
師爺“哎”一聲應著,心道談何容易。
他們也就是仗著宋三隻能聽,卻看不到外面的情況,真真假假地放訊息,擾亂他。
縣令問:“還有多少糧?”
師爺:“不到兩船了。”
縣令在書房來回踱步。
師爺:“大人,照理,百姓們已經買足了兩月的糧,咱們是不是開始限量?”
“不行。百姓們餓怕了,怎麼還敢不存糧,我們越限量,他們就越會搶,他們搶,咱們就露餡了。”
十船陳米,還不足人人吃飽吃到秋收,遠水解不了近渴,從遠處調糧糧價必高,吃虧的還是百姓。只有讓船幫以為他們糧米不絕,逼他們低價賣糧,才是真正的解決之法。
縣令問:“縣尉可查清船幫存糧之所了?”
師爺道:“縣裡的已經查清了,命人都盯起來了,只是各鎮和宋家村附近的……”
“大人!大人!”衙役從外面匆忙跑進來。
師爺呵斥:“冒冒失失像什麼樣!”
縣令:“什麼事,說吧。”
衙役:“有許多百姓乘船到縣裡賣糧食,聚在碼頭亂哄哄的,縣尉大人讓我來問,是不是讓糧鋪統一收糧?”
師爺大喜:“還不快去!”
縣令:“慢著!”
他在書房踱步,忽然笑道:“讓他們賣。師爺忘了,糧鋪的糧倉還要入米,哪有地方再收糧。”
師爺愣了片刻,連聲道:“對對對!糧倉還要放米,只賣米還忙不過來,哪有空給他們騰倉!”
縣令:“你去叫縣尉多帶些人手在碼頭維持秩序,告訴城門守衛,今日百姓出入賣糧買糧,不得再收入城錢。”
師爺:“大人慈愛。”
縣令擺擺手,“你出去吧。”
“是。”衙役應一聲,高興地往外跑了。
他得趕緊去通報縣尉,順便通知兄弟們讓家裡頭去買糧。
那些小船裝的都是新麥子,他們家好多天沒吃白麵了!
待衙役出去,縣令將師爺叫近,低聲道:“你換上便裝,帶人到碼頭瞧瞧,是誰帶了百姓來賣糧,若果真是來賣糧,再找人給馬家遞遞話,馬老太爺病這麼久,還不見好嗎?”
師爺忍笑,“是!”
碼頭上,盧家村、王家村、雙水村三家裡正在岸上揣著手走來走去。
大岐允許農戶賣農副和餘糧,但他們一次帶這麼多,也不知道犯不犯忌諱。
盧栩找來大小船隻幾十艘,盧家村人高興壞了,里正卻生怕出事,想著他們縣令性慈,法不責眾,一不做二不休也叫上了王家村和雙水村。
三個村湊齊了水手,還把幾十艘船裝得滿滿當當。
這會兒往碼頭一聚,買糧的沒招來,先把縣尉招來了。
縣尉挎著刀,帶著兩排二十多官差,那陣勢著實有些嚇人。無論盧栩怎麼說沒事兒,他們都坐不安穩。
既怕官府責難,又怕低價賣給官倉,生怕縣尉把他們轟回去。
沒一會兒,剛剛去問信兒的官差跑回來了,他們踮著腳伸著脖子,只見官差跑到縣尉跟前嘀咕一陣,縣尉點點頭,沉聲對他們道:“大人許了,你們就在這片碼頭賣吧。”
三個里正腦子嗡嗡地響著雜音,生怕聽錯了,“我們,我們能賣?!”
縣尉:“縣裡大人許你們賣,難不成還有假?”
他們忙道:“不敢不敢!”
縣尉:“就在這片空地賣,不許摻假,不許缺斤少兩,不得鬧事,知道嗎?”
三位里正連連作揖:“是!是!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縣尉轉身,看見盧栩正招呼人幫忙卸船,往地上鋪幹木板。對視他視線,盧栩非但不害怕,還屁顛屁顛跑來了,熱絡道:“羅伯伯,您找我?”
縣尉:“我找你做什麼?”
盧栩:“我瞧您一直看我來著。”
縣尉:“這些人都是你找來的?”
盧栩:“這些都是我們村,隔壁村的鄉親,他們想到縣裡賣糧,先前船幫不是霸著河道麼,這會兒終於能自己運了,就來了。”
縣尉:“你也知道船幫霸著河道。”
盧栩:“可不是,還不讓我坐船呢!”
縣尉:“那他們船從哪兒來的?”
盧栩笑得一臉燦爛,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我借的呀!”
縣尉盯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道:“那你就叫你的鄉親們好好賣糧吧。”
盧栩連連稱是。
縣尉一走,他拿著雞毛當令箭,提著他里正大爺爺的銅鑼跑進觀陽縣城,到東街一頓敲,“碼頭有人賣糧了!新麥一百文一斤!要買的抓緊了!”
糧鋪門口維持秩序的差役頻頻看他,盧栩:“縣尉大人許我好好賣糧了,不信你們去問!”
誰敢去問!
哪怕姓羅的,也沒幾個敢像他似的厚臉沒皮天天往縣尉跟前湊!
盧栩拿著銅鑼哐哐敲,站在賭坊前尤為之久,賭客被吵得不成樣,讓管事出來趕人,他還沒張口,盧栩朝他笑笑,舉起銅鑼又是一陣地咣咣咣咣咣咣:“賣糧了!比船幫便宜一半了!”
盧文堵著耳朵陪他來回跑,人都快聾了。
他實在受不了,拉拉盧栩高聲喊:“大哥,你歇會兒吧!”
這哪兒是吆喝,他們大爺爺通知全村開會都不這麼敲。
盧栩耳朵也嗡嗡的,拿銅錘指著賭坊給盧文看,“看見了麼,我頭一次挨欺負就是在這裡!”
他什麼都記得,通通記得,無端被宋六宋七找麻煩,被他們揍,不許他在這兒賣田螺,不許他在這兒兌銀子,不許他坐船,他都記得。
盧栩把銅鑼扔給盧文,從一旁麵攤上拉把椅子坐下,“去找石頭,叫他裝一推車銅錢過來,我要在這兒兌銀子!”
麵館老闆盯著盧栩道:“你,你是那個……”
盧栩:“賣田螺的!”
麵館老闆:“還真是你!”
賭坊管事帶著幾個人出來,罵道:“又是你小子,找茬是不是?”
盧栩這會兒才不怕他:“我在大街上愛幹什麼幹什麼,你們賭坊管不著!”
管事:“真當咱們怕了你,不敢揍你是不是!”
盧文一看要打架,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盧栩大馬金刀地坐著,拍拍桌子,“我就在這兒坐著,有種來動我一下。”
賭坊幾人“嘿”一聲,擼袖子拿棍子,悄悄往街上瞧了瞧,沒看到巡邏官兵,又橫起來,“你滾不滾?不滾爺爺教教你怎麼在觀陽混!”
盧栩:“嚇唬誰呢,爺就不走,你動我根頭髮絲算你有本事!”
帶頭的掄起棍子照著桌上狠狠一敲,“識相就趕緊給我——”
“幹什麼的!”
在賭坊附近盯梢官兵厲聲呵斥,扶著腰刀大步走來。
賭坊的人連忙鬆開棍子舉起手,盧栩忽然“啊”的一聲慘叫,把棍子按到手背上,悽慘告狀:“大人,他打我!”
掄棍子的:“你胡說!”
盧栩左手捂著右手連連哀嚎:“那麼大動靜大夥都聽見了!”
官兵問:“是嗎?”
其他人:“??”
有人道:“我是聽見咣的一聲。”
掄棍子的:“我敲的是桌子離你手還遠呢!”
盧栩:“大人他承認了!他想打我,多虧我閃得快才沒敲著!”
他使勁兒晃著那張桌子,“您看看,多結實的桌子,他一棍子就快敲散架了,這要是落我手上,我不得殘廢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麼多人看著他還敢當街行兇!”
官差:“你,跟我回衙門。”
掄棍子急了,連連道:“大人我真沒打他,我就是嚇唬他!”
盧栩:“你嚇唬我好端端砸人家麵攤幹什麼,大人我看他們就是仗著船幫欺行霸市魚肉鄉里!”
賭坊管事:“大人是他挑釁在先擾我生意我們才趕他走的!”
盧栩:“大街是你家,還是觀陽是你們船幫的?宋六都下大牢了你們還不知悔改,大人,我舉報賭坊豢養打手私藏軍械濫殺無辜謀財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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