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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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栩拿葦葉示範,他這教的包著還漏米,堂妹小夏和三嬸已經學會了。
等元蔓娘、寒露也學會,八歲的小雨七歲的小滿十歲的盧舟都能慢吞吞包得像模像樣了,盧栩就自覺退出,生火做後勤工作。
他,不適合做這個!
他們家女眷包熟練了,開始閒聊,“城裡人可真會吃真講究。”“我以前怎麼沒想過用蘆葦葉包米吃呢?”
盧栩邊生火邊悶笑,對對對,都是從城裡學的。
煮好了粽子,眾人湊在一起拆粽子吃粽子。
煮壞了好幾個,其他的四角尖尖,都挺好。盧栩先嚐了一個,不如蜜棗,不如豆沙,不如蛋黃,不如肉粽,但沾上糖粉吃著還不錯。
盧栩心裡懷念一番,三兩口吃下去,又拿起另外一個。
沒吃過粽子的沒他嘴挑剔,一個個都吃得狼吞虎嚥的,眼睛亮晶晶的。
一斤精米五十文,又有糖,又有棗,又甜又黏,這還不好吃?想上天麼!
寒露尤其愛吃,吃了一個又一個,她腮幫子鼓鼓地問盧栩,“大哥,你以後要賣粽子麼?我來給你包,你每天讓我吃幾個成麼?”
三嬸笑她,“多大個姑娘了,還這麼嘴饞,讓你娘聽見了又要訓你。”
寒露才不在意,她娘嚇不著她。
盧栩直樂,他們家幾個兄弟姐妹,性格都有點悶,唯獨四叔家寒露和盧軒,他們倆是龍鳳胎,從小吵到大,吵得誰也管不住,性格都很跳脫。盧軒還愛面子,寒露已經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家人都知道她是個什麼脾氣,淑女是不可能淑女的,她也根本不掩飾自己是個小吃貨。
盧栩:“行呀,你來,包多了我還給你發工錢,只要你能來。”
寒露呆了呆,嘆氣。
他們家孩子就三個,盧軒要下田,小滿才七歲,她可是家務主力。
盧栩逗完她,拿籃子裝了粽子讓她帶回家給爺爺奶奶嚐嚐,見者有份,挨個發,三嬸家,四嬸家,爺爺奶奶,顏家。
盧輝連吃了兩個,不好意思再吃,見盧栩還裝,連連喊夠了。
爺爺奶奶又不在他家住,除了他爹、盧文、盧福都在這兒吃過了,哪能裝得比四叔家還多。
盧栩是按人頭數的,他們粽子包得不大,一人兩個,也就嚐個味道。
三嬸說什麼都不要,“你這要賣錢呢,米這般貴,嘗一個就是了哪能當飯吃。”
盧栩強塞:“你不收,寒露也不敢收了。”
三嬸這才拿了三個。
寒露嘿嘿笑著,沒往外拿,“一家人,不客氣。”
三嬸直搖頭,“你看吧,回去你娘準得罵你。”
寒露吐舌頭,“我往奶奶屋跑!”
三嬸讓盧輝把粽子拿回去給盧有他們嚐嚐,又問起盧栩:“栩娃,那咱們什麼時候賣油條?”
盧栩詫異,昨天三嬸還有些猶豫,怎麼今天就突然堅定了?
他一問,三嬸便道:“這油條吉利,旺咱家,咱們昨晚剛炸好,後腳你三叔四叔就回來了,昨晚天黑我也沒能仔細瞧,今天一看,這油條多好看,金燦燦的,金子似的。”
別管她見沒見過金子,反正她覺得這就像金子!
三嬸目光灼灼地給盧栩提議,“我看咱們不如叫金條?”
盧栩沒繃住,當即笑場。
三嬸,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三嬸!
第21章搶生意
轉天一早盧栩車上多了一個新籃子,裡面用籠屜分了三層,分別裝著一層粽子和兩層油條。量不大,盧栩打算拿來宣傳。車上主要的還是炒田螺。不料他付完錢一進早市,發現他慣常佔的地方被人佔了,對方賣的竟然也是田螺!
對方用個大木桶裝著,桶裡裝著個小碗。人長得跟個麻桿似的,抱著胸叼著根草站在一邊模樣還挺橫,得意洋洋地看盧栩。
“煮田螺,五文一碗!”
盧栩:“……”
行吧,這麼快就有人學了。
盧栩也沒多意外,炒田螺本就不是什麼高階技術,別人想學,不會炒也能煮,頂多味道差些,他也沒打算靠炒田螺壟斷市場。學就學吧。
一旁水果攤挺同情地看盧栩。
盧栩也不惱,和熟人打過招呼,往稍遠地方找了個空位放下車。
早市的攤位本就是先到先得,他來晚了沒什麼可說的。
這一上午盧栩的生意大受妨礙,熟客奔著地方找來,看見賣田螺的換了人不免疑惑,不待他們反應過來,那小哥就開始喊:“煮田螺,五文一碗!”
不少人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低價吸引了。
有些看見盧栩了,但一比價,他十文,對方五文,大多還是選擇便宜的。
盧栩氣悶。但市場永遠都是低價者佔主流。
最早買他田螺的熟客又領著小廝遛彎到早市上,看見盧栩便問他:“人家五文,你不降降價?”
盧栩:“二爺早,我這做法不一樣,便宜了虧本。”
那邊的麻桿故意和他槓上了似的拆臺,“什麼虧本,他以前在鎮上賣就是五文錢一碗!”
孫二爺左看看右看看。
盧栩這就覺得不對勁了。
要是眼紅他賣田螺生意也想學這實屬正常,他還鼓動三奶奶蒸包子去鎮上和人打擂臺呢,但對方連他在鎮上怎麼賣都打聽清楚了,這可就是找茬了。
東街賭坊,宋六贏了錢樂滋滋地散了零錢讓手下小混混去給他買酒,就著煮田螺開始下酒喝。
十二媳婦手藝好,煮的田螺他嘗著味道也不錯,醬味兒十足的。
要說還是十二腦袋靈活,他那天沒揍成盧栩,帶著人從馬家回來,一進賭坊又看見有賭客在吃田螺,宋六一口氣就竄腦門頂了。
他這是賭坊不是飯館,成天飄著股子田螺味兒像話嗎!
吃就罷了,還讓他們賭坊的夥計跑腿去買,宋六氣得差點掀桌子。他憋著一股氣去船幫找兄弟喝酒,十二剛打魚回來,聽他一說,便給他出起了主意:“六哥,他能賣田螺,咱們也能賣田螺,他賣十文,咱們賣五文,讓他賣不下去不就是了?”
宋六:“能行?”
宋十二:“怎麼不行?田螺又不稀罕,咱們兄弟每天打魚都網不少,撈上來順手的事,不值錢。”
宋六:“咱們不會做。”
宋十二:“拿醬醬透了,滋味能差多少?咱們便宜,五文不成三文,三文不成兩文,那小子在哪兒賣咱們就到哪兒賣,不信擠不跑。”
宋六眯起眼睛,一拍桌子,“對!我定要那小子在觀陽混不下去!”
大哥二哥不願意讓他們打架,那就不打,他有的是辦法,不信折騰不死那小子!
宋六揉著下巴,滿面春風得意,“去東邊看看狗子賣得怎麼樣了,再看看那小子被擠對走沒有。”
早市上,盧栩一琢磨,大概也猜出了是誰吃飽了撐的要針對他,不急不慌地解釋道:“您有所不知,我這田螺做法費油,螺不值錢,料卻值錢,我在鎮上試賣了一天,回家一算,虧了!油鹽又一直漲價,在鎮上賣不出價,這才不得已翻山越嶺來縣城賣。”
孫二爺想了想也是。他嚐了,還是盧栩賣的比較香。
他一咂摸,還是買了盧栩的田螺,“還給我裝上三份。”
“好嘞。”盧栩給他裝好田螺,不疾不徐地掀開籃子露出一層金燦燦的油條。
黃澄澄的油條在早市一眾綠菜中顯得尤為顯眼。
盧栩從裡面選了根長的贈給孫二爺,提高了聲音道:“家裡新琢磨的吃食,主用的是油和白麵,加鹽糖雞蛋,三四個時辰做一鍋,才做出來又酥又香,外殼脆,裡面軟,越嚼越香,我掰開給你瞧瞧,這裡面比饅頭還軟,大人孩子都愛吃,當糕點,當主食都成,沒做多少,分熟客嚐嚐,您要是想吃熱的,就掰斷了泡湯,鹹湯米粥都成,您要是覺得天熱就這麼涼著吃也成,若是搭配上豆漿、豆腐腦,那滋味最絕了!我給您拿根長的。”
孫二爺拿了也沒急著走,有五文一份還非買十文一份田螺的大多愛吃,嘴叼,看見新鮮吃食自然不能放過,他掰下一節往嘴裡放,眯起的眼睛驟然一亮,還真挺好吃!
他嚼吧嚼吧嚥下去,問盧栩:“這東西叫什麼?多少錢?”
盧栩笑道:“油條!十文錢一根。這是我嬸子做的,原本想叫金條來著。”
旁邊湊熱鬧看的人當即樂了,“你這賣的也是金條價!”
盧栩掰一節給他,“我給您算算您就知道了,現下一斤細白麵要六十文,一斤油現下要一百五十文,一斤面才能做七八根油條,您瞧這金色,這可都是在油裡滾出來的,您嚐嚐就知道了,咬下去全是油香。這裡面這麼軟,是摻了雞蛋,人家點心鋪才這麼用雞蛋,您買一份兒點心多少錢,這一根油條才多少錢?”
盧栩真真假假地說著。
絕口不提油在重複用,一斤面摻不了一斤油,也摻不了一個蛋,三嬸最初炸一斤面只能炸出來七八根,練了一天熟悉後,雖說還是容易炸煳,但已經能控制在一斤面做個十二三根油條。
這種商業機密怎麼能說呢?反正成本不低,他還得把鐵鍋、人工、炸糊了損失等等成本也折算進去就是了!
孫二爺站在一邊一口氣將一根油條吃了,掏銀子:“再給我來十根。”
“今兒總共沒帶多少,不打算賣的,要不我再贈您個粽子吧。”盧栩挪開上面的油條,從下面拿出一個粽子給他,“精米棗摻糖煮出來,又甜又黏,我也賣十文一個的,最好能上鍋蒸一下趁熱吃。”
孫二爺接過去瞧了瞧,“這是蘆葦葉?”
盧栩張嘴就誇:“您好眼力!”
孫二爺對甜食一般般,把粽子放進籃子裡讓小廝提著,又低頭看起盧栩籃子裡的油條。
他靈機一動,“我再買你三份兒炒田螺,你再送我一根油條?”
盧栩:“……行。”
盧栩乾脆趁著人多喊起來,“買田螺送油條粽子了!三份田螺油條粽子任選一個!”
剛剛旁聽了許久的一琢磨,一根油條十文,粽子也是十文,相當於三十文四份炒田螺,算下來一份田螺也不貴多少,比隔壁好吃,還能嚐到稀罕。
頓時就有人後悔了。
可買都買了,也不能退,要麼狠狠心再買盧栩三份,要麼只能看著別人買了田螺挑油條。
愛吃鹹的來油條,愛吃甜的來粽子。
有帶著孩子的,小孩不懂事什麼都想要,盧栩見大娘是熟客,便各挑了一個小的送她,他彎腰逗小孩:“你都嚐嚐,喜歡哪個明天叫你奶奶多買點。”
大娘直笑,先將油條掰了半根給小孩,“小饞貓,走回家給熱熱。”
大娘付錢的功夫小孩站在原地吃完了半根油條,張手又要另外半個,大娘哎喲一聲,“這就吃了?你都吃了你哥哥吃什麼?”
小孩很有主意:“不告訴哥哥。”
盧栩都聽樂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一對比,他們家盧舟臘月多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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