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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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是月月男友啊……”
男友粉後援會會長一愣,看了太宰治一眼,神情古怪。有一種“我們之間出了個叛徒”“你xp真怪”的感覺。
“鶴影君的男友我可當不了,”太宰治掙脫了他,試圖逃跑。
“回來。”他再次被抓住,“禁止打擾私生活。”
太宰治:……
:)
“喜歡鶴影大人弟弟的粉絲也不少。”他嘆了口氣,“喜歡哥哥可以搞年上,喜歡弟弟可以搞年下,骨科cpyyds,唉。”
說是男友粉後援會,其實也有不少cp粉,還有混邪單推一體機,攻受都可。有關西宮鶴影究竟是攻是受的爭吵每年都要在內部引發大戰。
“過去,鶴影大人還看過我們會產出的cp糧……”他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有一種要當場淚崩的趨勢。
太宰治聽到了幾個關鍵詞,渾身寒毛一炸,莫名其妙的危機感漫上心頭。cp糧什麼的實在是太可怕了,有人在外面覬覦西宮月昳也同樣恐怖。
“可我真是西宮月昳男朋友。”
“後援會哪個人不是鶴影大人的男朋友?”
“我真的是……”
西宮月昳一回頭,就看見太宰治正在被人量子糾纏,並且罕見地被扯進了對方的邏輯圈。
有點好笑。
他站在那裡,含著笑看了一會兒,等到太宰治已經無力反駁的時候才走近。
“太宰君,吉田君。你們在做什麼?”
太宰治撇嘴:“月月,你看戲看得好快樂。”
“誒……難道你真的認識……”
還未等吉田說完,西宮月昳就已經站到太宰治面前,前傾身體,在他唇角印下一個吻:“是男朋友。”沒有太大的情感,就只是為了在他人面前做一個小標記,因此一觸即分。
可是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單看二人視線碰撞時的黏糊和柔軟,就絕對不能相信他們之間沒有什麼。
吉田一副天打雷劈的表情。
喜歡的偶像沒了。喜歡的cp,迎來一死一活的be之後,也徹底塌了。
太宰治才不在意西宮鶴影粉絲的表情,他故意伸手去牽,用的是最黏膩的十指相扣的方式。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吉田一眼,臉上的炫耀都要衝出天際了。
“走吧,我們去吃午飯。”
西宮月昳當然隨他。
……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西宮月昳觸碰到冰冷的墓碑時,才終於有一種結束了的實感。
他自己把自己送進了火葬場,又撿了自己的骨灰,現在看著自己的墓碑,陷入沉思。
他終於把最艱難的一部分給熬過去了。
沒有人會打擾他獨自站在這裡,他是最有理由沉浸在悲傷中的那個。這是一片靠海的山坡,有著自由無垠的海洋、一望無際的天空以及偶爾落下的白色海鷗。
墓碑留著給活人紀念,骨灰則是在思量過後決定隨輪船送入大海,海葬,以最沒有束縛的方式消失在了天地間。
西宮月昳不免想到他自己,如果他自己出了意外,又會以什麼樣的情況離開呢……
“回家吧。”他語氣平淡,“我有些頭疼。”
接觸太多的負面情感本就是一件壓力大的事,何況他還有些感冒。這一天下來,竟感覺自己比跑了個馬拉松還要疲憊,不僅僅是身體上很勞累,精神上也充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倦怠感。
他這時候只想回床上去躺著,拋開一切想法好好睡一覺。
他還得感謝太宰治幫忙攔著媒體,要不然在他出現在大眾視野的那一刻,就已經被記者們圍攻了。這些人有點像是揮不散的蒼蠅,閃光燈和提問聲不間斷地響起,在耳邊嗡啊嗡,完全就是精神攻擊。
天知道明天又會有怎樣的新聞報導。
太宰治替他披上外套。
回到車裡,隔絕了風,西宮月昳才覺得好受一點。他接過織田作遞來的熱水,在後車座窩起來休息了一會兒。
“我是不是應該鍛鍊一下?”他躺在太宰治懷裡,迷迷糊糊的,“好累啊,太宰君。”
溫涼的手指穿過髮絲,輕輕按揉著。太宰治學會了一點簡單的按摩技術,又很會哄人,西宮月昳躺了沒多久就困極了,他枕在柔軟的大腿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著了。”太宰治衝著後視鏡比口型,和織田作交流,“有一點發燒。”
沒有好好休息加上過度勞累,讓原本的感冒愈發嚴重了。
太宰治無師自通地學會了一些照顧人的辦法。雖然西宮月昳從未表現出要依賴他的想法,但太宰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那個可以被依賴的位置——他自己把看不見的職責放在了肩膀上,自己先把自己束縛在這個感情的牢籠裡。
也許這就是負起責任吧,他以前沒注意過這些事情。
說白了,他自己也才十幾歲,即便才能超絕,年少就可以身居高位,但上面總有更高的人在兜著事。他可以放心地惹禍、談點戀愛、發一點脾氣。
如果沒有這次的意外,他大概也會像以前那樣繼續維持小貓咪的身份,只需要滿腦子裝好甜膩膩的愛情,沒有那麼多的事情需要考慮。
回家的時候,西宮月昳還是沒有醒過來,而且燒得越來越厲害了,額頭的溫度像是附著了一層火焰,燙人。太宰治都分不清他是在睡眠,還是已經燒到昏迷。
織田作之助已經把車速儘可能地提快了,用最快的辦法回了家。
太宰治想把西宮月昳抱下去。
“……統。”
“什麼?”他聽見了幾個模模糊糊的音節,沒能辨認出是什麼。
西宮月昳揪著他的衣角,眉緊緊皺著,臉頰泛著不健康的潮紅色。沒有清醒,方才的音節大抵只是混亂之中的夢囈,也許沒有任何的意義。
太宰治嘆了口氣,把人抱回臥室,半強迫式地餵了一點藥。
西宮月昳徹底病倒了。
他坐在床沿,凝視了一會兒。西宮月昳似乎一直在做噩夢,眉頭就沒有放鬆過,睡了沒多久就下意識蜷縮起來,把自己埋進被窩。倒是沒有再出現夢囈的情況。
退燒藥應該很快就能發作。
太宰治把人從被子裡推出來一點,他怕西宮月昳這樣會導致窒息。自己也脫了外套,打算陪著睡一覺。
織田作之助輕輕敲了門。
“什麼?”
“有人來拜訪。”
“趕走就好了。”太宰治有點不耐煩地揮手,“又是那些噁心人的記者嗎?”
“是異能特務科。”
……
西宮鶴影的事情在警方那兒轉了一圈,最終還是落進了異能特務科,由專業的研究人員分析究竟是什麼異能力導致的死亡——但因為西宮月昳不太同意,屍體沒有得到解剖和化驗。
飛速地下葬了。
“鶴影君生前也是我們異能特務科的編外成員。”前來拜訪的人,太宰治並不認識,他坐下,因為面對的是傳說中最殘暴的afia幹部而有些不安,“我們有權利也有責任去調查他的死亡原因。”
“噢。”太宰治漠然,連茶都沒有給這幾個人準備,“直接切入正題吧。”
有一個異能特務科的成員大概是身居高位的時間久了,沒有受到過這樣冷漠的待遇,當場就想要指責幾句太宰治:“真是囂張……”都已經脫離afia了,洗白還得依靠他們異能特務科,也不知道在囂張什麼。
周圍立刻有一位女性拉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太宰君,我知道你和我們的同事,坂口安吾,私交甚篤。”
太宰治面無表情。
“但今天的事情與你無關,我們只想和西宮月昳談談。”
“我來轉告給他,不行麼?”
男人面露難色。如果把太宰治牽扯進來,這件事情的複雜程度就要以幾何倍數上漲了。他今天看見太宰治,仍舊覺得這少年戾氣太重,一點也不像是脫離了afia、決定做個好人的模樣。
也不知道種田長官是怎麼答應的。
就像他從來不理解為什麼種田長官會答應西宮鶴影成為編外人員,明明那人的性格根本就當不了政府人員,所擁有的前科也足夠坐牢一輩子……他眼裡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陰鬱。
有才能的人,總是可以更特殊一點的。
“不想談的話,現在就請離開吧。”太宰治等了幾秒沒等到反應,就開始下逐客令,“我可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
他看見異能特務科的好幾個人都表現出了一點憤怒,冷笑的表情更甚。
“唉。”為首的那人嘆氣,“那我就直說了。鶴影君的傷口確實是異能力者所為,而且或許有兩種的異能力交織。一種是破壞,一種是治癒。在我們的記錄之中,並未找到有符合條件的異能力者,這也許證明了橫濱有一位強大的、未曾記錄過的陌生異能力者存在。”
“這很危險。”
“說點我不知道的。”太宰治仍舊沒有什麼反應。
“經調查發現,在西宮鶴影死亡前,曾經有過向外界洩露重要情報的行為。”他拖了那麼久,才終於把重點說出來,“事關重大,希望西宮月昳可以配合我們。”
洩露情報當然是重罪,但人已經死了,所能調查的線索就少了很多。
太宰治靜了一會兒。
“所以,你們是想要在這個時候把西宮月昳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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