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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還有根刺,一直橫亙在她心間,陸淮南養了女人四年,他們結婚時,他就已經養了人家一年,這麼算起來。
她還算是個後來者居上。
所以,阮綿對這個女大學生的感情也挺複雜。
……
翌日十點。
阮綿包好禮物,開車趕往陸氏大樓。
一夜風流纏綿,陸淮南神清氣爽,臉上的欲氣早就退完了,年近三一的男人,脫去早年的意氣,換上的是一副沉穩內斂。
高挺鼻樑上架著金邊眼鏡,斯文又矜貴。
“康堇,把錢轉給她。”
陸淮南出聲,他本就低沉的音質,混了些許煙氣,有點迷惑人。
阮綿肩上那兩排牙印,她索性不遮掩。
隔著鏡片,陸淮南掃她一眼:“這麼冷的天,你都習慣穿這麼少?”
阮綿笑著:“你放心,我車裡有衣服。”
“放心什麼?”
阮綿找了儘量緩和氛圍的語氣,道:“打她的事,是我不對,我買了禮物,下午親自登門道歉,我自然不會給她瞧見這些。”
她是一個有分寸的人。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拿捏得很好。
即便如此,陸淮南還是警告她:“奶奶的壽宴將至,做事收斂點。”
他又在責怪她打他的小三,鬧得圈裡不少人得知。
這次,阮綿換上了比和善,更加俯低的態度:“淮南,要是你心裡不好受,我可以讓她還一巴掌。”
一巴掌真換三千萬,不虧。
女人已近是在討好他。
陸淮南見過的女人不要太多。
從未見過阮綿這種,能把妖嬈驚豔,跟毫無攻擊力融合到完美的。
她每次裝成這樣,他就想弄死她。
陸淮南意味深長的挑眉,語氣卻是平靜的:“晚上回趟老宅。”
“好。”
康堇辦完公事,送阮綿下樓。
她來得不多,陸氏近兩年陸續重新設定過,大多是陌生的景象。
“阮小姐,陸總讓我親自送你過去。”
果然,陸淮南就沒信過她。
不過,阮綿也壓根沒想過再生事端,別說他忌憚,她還嫌打得手疼。
女大學生叫付迎,就讀燕州最好的法大,聽姐妹姜輕慈說,付迎是個小鎮姑涼,好不容易才考到的燕州法大。
像這種涉世未深的女孩。
最大的希望就是寄託於找個有錢人養著。
既能靠青春賺一筆,又能安穩讀完大學。
兩全其美。
阮綿今年都26了,她對這些伎倆把戲,那是瞭如指掌,包括付迎下一步打算怎麼做,她都一清二楚,不出意外她會找機會受傷。
讓陸淮南心疼,找她算賬。
再往下手段無非就那些,逼婚或者懷孕。
不過阮綿調查過,前一年付迎墮過胎,至於是不是陸淮南的,具體不知。
墮胎引起的後遺症,導致她終身不孕。
“阮小姐,會館到了。”
阮綿聲音平穩:“康秘書,謝謝你送我過來。”
她今兒精心打扮過,微栗色的波浪卷,慵懶不羈的披在肩頭,頂冷的大冬天,她楞是穿著條絲襪配高跟,把女人最性感的一面展現出來。
阮綿不是做給付迎看的。
是做給圈子裡,那些傳閒話的人看。
一路上到八號包間。
屋內氣氛鼎盛,熱鬧非凡,一群小年輕歡歌戲舞。
阮綿沒進去,站在門口,手撐著門把手,她快速掃了一圈,看不見付迎的身影:“我找付迎。”
“迎迎,有人找……”
喊聲那人,瞧清她那張臉,嘴裡話戛然而止。
包間其餘的幾人,也同時撐大瞳孔。
大抵是覺得她又來打人的。
阮綿不疾不徐:“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是來算賬打人的,我是來給付迎道歉的,她人在嗎?”
有人指了指。
她順勢看過去,付迎臉上還有慘厲的傷。
整個人畏縮的蜷在椅子裡,看她的眼神,恐懼至極。
好似阮綿再前進一步,她要當頭撞牆去死。
阮綿當初見付迎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女孩,真沒愧對“小情人”這個名頭,弱不禁風,軟弱無骨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她不張揚,不喧鬧。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付迎,能出來跟我談談嗎?”阮綿笑:“我不是要打你,我是託淮南的意思,跟你道歉。”
這時。
有人推了付迎一把:“迎迎,別怕她,咱們人多幫你撐腰。”
阮綿看著女孩,怯生生走到面前。
她手心忽然有點發癢,許是上回打上了癮。
阮綿抑制住,維持笑臉,取出包裡的飾品盒:“這個是我送你的歉禮。”
一條寶格麗的項鍊。
對於付迎這樣的女孩來說,算是高配。
付迎臉上有些意外,又摻雜難堪:“陸太太,我對不……小心……”
“嘩啦……”
人聲跟水聲同時響起,阮綿後背撞到門板,脊背骨重痛,是付迎推開她,擋在身前,替她硬生生捱了一杯熱水。
滾燙的開水淋在她胳膊上,泛起一片猩紅。
付迎疼得身子抽搐發抖,眼淚直流。
動作太快,根本看不到是誰潑的。
阮綿頭皮發麻,楞了兩秒,她看出了一切,這是個局,扶起人她在笑:“我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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