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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傅沒反應過來前,岑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上了他的臉頰。親都親了,嘴巴消毒是不可能的。
江傅看看腳踝,摸了摸臉頰,欲言又止,最後閉緊了嘴巴。
岑閬輕笑一聲,慢慢地從他嘴角吻到耳垂,再到後頸,耳鬢廝磨,我可以咬嗎?江傅繃緊了後背:“嗯。”
岑閬:“心裡不可以偷偷反抗。”
江傅:“嗯。”
“也不可以想著我沒消毒。”
“嗯?唔——”
後頸白皙的面板被犬齒刺破,兩股資訊素交融,像江河入海,像驚濤拍岸,雪白的肌膚染了赤霞,嫣紅的唇瓣緊咬著,全身上下就剩牙齒還有些力氣。
岑閬擁住江傳,眼裡墨色翻湧,江傅的資訊素無色無味,平時若有若無地勾著他,這是他第一次直面被愛人資訊素衝擊的震撼,很舒服,像衝向他理智的熱浪,扣響了一扇記憶的門。
他吮著那塊面板閉上了眼——
【咬,然後給我清醒一點。】黑暗中,清冷的Omega在痛苦僵化的Alpha面前蹲下,把後頸湊到他面前,冷冷地開口。
岑閬調動為數不多的理智和夜視能力,只能隱約察覺一個模糊的輪廓。
這個聲音很陌生,很少有人敢對岑閬用命令語氣,當下的情境中,卻意外地叩擊了岑閬腦海中的那根弦。
他曾如天神降臨拯救陷入囹圄的人類,他曾以一拖百將阿美斯聯邦的戰艦引到星際邊緣引爆,但此刻他也不過是困於籠中強弩之末的人類,有人充當了岑閬一生絕大部分時間充當的角色,言簡意賅向他發出救援指令。
他該配合的。
岑閬一口咬住了他的後頸。源源不斷的資訊素讓他神智恢復些許清明。
【清醒了?】
【要不要徹底標記我?】【對你的資訊素失控有用。】
他說的話很簡短,生怕Alpha聽不懂。
【嗯。】
【我同意。】
岑閬睜開眼,原來他在那一刻,就被小江醫生的冷靜強大折服。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擁有無味資訊素的江得,當之無愧是最強大的Omega,引得英雄
折腰聽令。徹底標記,不會失望。
岑閬笑了一下,理智不多的他都能想到,清醒後卻一直以聞不到江傳的資訊素篤定他是個Beta。“很厲害,小江醫生。”岑閬由衷道。
江傅把生理性淚水斂了回去,轉動眼珠,和岑閬近距離對視。因為沒有出聲就很厲害嗎?
岑閬沒有解釋,像惡龍守著他的寶藏,撬開江傅全身上下唯一還硬著的齒間。
江傅自然不允許他親了八百處地方還來親他的嘴,但抵擋不住岑閬攻城略地,不一會兒,就任由岑閬隨意交換口水,把他的資訊素推得很深很深。
岑閬接吻都得留一隻眼睛站崗,看江傅有缺氧的趨勢就放開他,教他調整呼吸。
江傳眼神銳利:“你很會?”
岑閬:“做了一點理論功課。”
岑閬端起床頭櫃上的水:“喝一口。”
江得低頭喝水,後頸上一點深紅的尖痕,像種在岑閬心上的硃砂痣,催動他想要更深刻的結合。
臨時標記,讓他想起臨時標記的記憶,徹底標記後,他是不是也能想起來更多?腦內和現實同步,也太……瘋了。
岑閬啞著嗓音道:今晚還能再進一步嗎?
江傅無可無不可地看了他一眼,包含很多資訊。岑閬一眼就看見了“不想裸|誠相見”、“要消毒”、“消毒五遍”……等海量資訊。
岑閬咬牙,不就是消毒麼?
面對大活人的他,江傅消毒的手還能穩嗎?“要消毒是不是?好,今天讓你玩個夠。”
“什麼叫玩兒……”
江傳驚訝地看著岑閬開啟他的包,找到高錳酸鉀泡騰片,按比例稀釋了一盆淡紫色的消毒液。岑閬大度道:“想擦哪擦哪,不夠再泡,多了擦地板。”
江得彷彿只想要個塑膠玩具槍,手裡被塞了個迫擊炮,對著偌大一盆水呆住了。
岑閬把水放在江傅不彎腰就能夠到的桌上,抓了一團棉花出來,撕成一塊一塊,鑷子夾住一團,在高錳酸鉀溶液裡蘸蘸,交給江傅:“從哪開始呢?”
江傅握著鑷子,嚥了咽口水,彷彿被迫進入遊戲的無辜玩家。岑閬解開皮帶:“直接進入重點吧。
江傅倏地轉開視線,耳朵
是衣服簌簌落地的聲兒,近在鼓膜一般,一向又快又穩的手腕,在實驗室倒濃硫酸也面不改色,此刻卻手指都有點使不上力。
“我站著還是躺著?”
江傅CPU都快燒乾了,他不想消毒,只想把自己的臉浸在水盆裡冷靜冷靜。在他閉眼的瞬間,岑閬躺在他身側的床上。
江傅被燙了似的,淡紫色的棉花團啪嗒掉在了岑閬的胸膛上。岑閬:“小江醫生,沒有一次一消毒的慣例,你最好在開始之前過足了癮。”
嘴上這麼說,岑閬其實今晚沒想來真的,有A德的Alpha,應該嘴上突飛猛進,行動上循序漸進。
先讓江傅直面他的……,明晚就脫江傅的衣服,也不讓再消毒了。
江傅聽見他這麼說,腦子裡斷掉的弦急忙接上,無論是潔癖也好,拖延時間也好,箭在弦上,不得不消。
給那裡消毒有什麼可怕的,只是看著可怕而已,他都體驗過了。體驗也挺可怕的。
江傳用鑷子夾起掉落的消毒棉。
小江醫生大失水準,夾個棉花把岑閬的面板也夾到了。
岑閬嘶了一聲,有點害怕江傅的醫術了。
江傅抿著唇,額頭冒出汗珠,消毒手法亂七八糟。
怎麼會這樣?是因為他太久沒做實驗了技能退化了嗎?
江得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手腕,怔了五秒。他努力讓自己心無旁騖地消毒,明明是一樣的人,一樣的干擾喘息,自己卻一點都不利落了。
只是消毒一遍,他就出了一身汗,沒有力氣再進行第二遍。
岑閬快憋爆炸了,尤其是隨著江傅的動作,他腦海中裡閃現很多相關畫面,本就貧窮的自制力雪上加霜。
雖然已經受不了了……但該
有的福利一點都不能少。岑閬一字一句地提醒:“你上次,好像有動手扶著。”
今天就單手拿鑷子,另一隻手恨不得揣進兜裡,根本就沒有三百六十度消毒。江雋惱羞成怒:“我知道!”等等……岑閬想起來了了?岑閬悶聲道:“做到哪兒想到哪兒,記憶同步的。”
半晌,都沒有第二遍。
岑閬:“我倒數三個數,沒有咱就結束了。”
江傅:“不可以!”
岑閬:“
那你繼續。”
“哦。”
說著要繼續的人,卻紅著臉,沒有動作,在思考著什麼。岑閬作勢要起來,江傅焦急地按住他。
岑閬心軟了,不想為難江得,也不想為難自己,舉手道:“我認輸,下次再來。”“讓我去洗手間。”
江傅鬆開手,看見岑閬一眨眼就進了浴室,接著水聲覆蓋住了動靜。雖然岑閬認輸,但其實是他輸了。
難道下次就不消毒了嗎?江傅看看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出來後,輪到江得洗澡,他懷疑自己看完岑閬的,岑閬也要看他。“不許偷看洗澡。”
“今天不看。”
江傅鬆了一口氣。
岑閬:“明天看。”
江傅:.…
岑閬:“裡面我擦乾了,你慢一點。”
好。
翌日一早,岑閬簽收了兩個全息頭盔。江傳站在他身邊,也簽收了一個快遞。
“是什麼?”家裡有缺什麼?
江傅:沒什麼,補充一下醫療箱。
岑閬嗤笑,高錳酸鉀泡騰片是用兩粒都要補充上是嗎?
“今天我們試試模擬全息戰場指揮官。”
岑閬登上自己的賬號,隨口道:“你陸爸爸也能登陸,要是我不在,你想玩可以找他。”
江傅:“好。”
岑閬找個舒服的沙發,給江傅戴上頭盔,自己也戴上,兩人賬號相連,進入全息戰場後,肩並肩站著。
“你先看我指揮。”
“一將不行累死三軍,指揮官比上臺演講高階多了,你不怕指揮,就不怕上臺。”
岑閬剛選定一個戰場,倏地又關閉,解釋道:“換一個,有點血腥。”
江傅淡淡道:“是八年前我爸爸手指斷了那次嗎?”
岑閬:“……”是誰在老婆面前大談自己送岳父上最危險的前線的經歷啊?
“聽我解釋。
江傅道:“不用解釋,我知道是最好的安排。”
岑閬:這麼說可能像馬後炮,我不會讓
任何士兵去送死。
江傅皺眉:“都是你自己去是嗎?”
岑閬:“我死不了。”
江傅抿了抿唇,想說以後不要這樣了,這邊全息戰場已經開始,他站在岑閬身旁,看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做每一個決定都冷靜理智到近乎沒有感情。
忘掉個人的利益和生死,聯邦最高指揮官——岑閬。
江得心裡油然升起想和岑閬並肩作戰的豪情,他想,如果將來岑閬還要去太空部隊,他是不是能以軍醫的身份,同出同歸。
戰爭是很漫長的,一小段結束,岑閬就暫停了,把江傅的頭盔放下來,“今天先到這兒,別暈了。”
江傅:“我還好。”
岑閬覺得這個全息戰場還有要修改的地方,他開啟電腦,給相關人員,發了幾條指令,想把它弄得更適合江得一些,適當增加各方的質疑和壓力,多用虛擬人像。
他正要關閉電腦,忽然,一個幾乎被人遺忘的訊息盒子,收到了一條光年以外的訊號。他渾身的血凝住了一瞬,然後才點開檢視。
是關於他父母的飛船的訊號。
他放出很多訊號船在衝出人類活動區域後,無邊無際地漫遊,企圖能發掘到一點訊號。
就在剛剛,編號987的訊號船、編號875的訊號船,都傳送回來相同的訊號。
這兩條訊號,可以界定一個很大很大的範圍,表明他父母的飛船在這裡出現了,也許是殘骸,也許有奇蹟,但同樣的是——很遠很遠,遠到無法觀測,路上都要花幾個月,他若想去看看,將是一場充滿未知的險途。
也只能是岑閬親自駕駛白焰戰艦去看。
白焰戰艦和他父母所坐的飛船是子母艦,有互相收發訊號的裝置和接駁合體裝置。找到了沒辦法帶回來也是白瞎。
岑閬不由看向沙發上研究頭盔的江傅。
訊號稍縱即逝,訊號船和飛船都在隨時快速移動位置,下一次相遇不知何年。他得儘快出發,否則位置標點範圍就失效了。當然,即使他馬上出發,可能也趕不上。
孩子找父母,應如父母找孩子。盡其所能。
岑閬一直這樣覺得,直到陷入上有老下有小的人類共同難題。“怎麼了?”江傅敏感察覺到岑閬略微低沉的情緒
,他走過來,撫平他的眉心,“你皺眉了。”
岑閬眨了眨眼,又想起在地下城,江得總以觸控他的眉心判斷他痛苦與否。指點帶著一點涼意,像清風拂過山崗,拂過灼熱的心田。
岑閬不滿道:“剛才有人駁回了我發明時光機精準降落二十四年前紅葉孤兒院的專案,兩千億研發資金都不想賺嗎?拿去吃吃喝喝騙我也行啊。”
江傅:.…
你的錢都是天上掉的嗎?
某種意義的確是天上掉的。
“不用了,我覺得現在就很好,萬一改變了什麼發生蝴蝶效應,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嗎?”江認真地打消他的念頭,“現在就很好。”
岑閬:“你說的有道理,我就是錢花不完閒的。”
江傅:“閒著不如給我講講八年前的戰役細節?”他被剛才的模擬戰場勾起了一點興趣。陸京在逐鹿星二十年,網上訊息不如江總鋪天蓋地,除了晉升公告,幾乎搜不到。他也想多瞭解一點爸爸。
岑閬:……
說完還能是一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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