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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豆腐磨坊。
林家一屋子四口人都蹲在屋簷下,人手一碗炒茶餈粑湯,一手還拿著燒好的餈粑沾著湯喝。
傻子大哥一屁股坐在石階上,林遠香倒是規規矩矩坐在小凳子上,幾個人吃的很香。
這麼冷的天,嘴裡呼呼鑽出白氣,到底是熱湯還是冷氣也分不清楚。
倒是隔壁劉碧蓮聞見炒茶湯香,探出了腦袋鼻子嗅了嗅,把屋簷下的孫子抱回灶屋關上了門。
穀雨來的時候,正見林家人頂著寒風嗦茶湯。
林大娘見穀雨來了,笑著起身要拉人過來吃飯。
穀雨連手帶腳都退後幾步,躲著身體忙說吃過了。
林大娘說今天家裡吃的糯米餈粑,這餈粑可是白亮亮的沒摻和黃苞谷,外加燒的茶湯,保管穀雨沒吃過這口好吃的。
茶葉倒好說,自己院前院後幾排茶樹,春天掐了嫩芽,再自家晾曬焯水殺青再炒茶。一年到頭的茶葉也不愁喝。
農戶自己炒的茶葉糙是糙了些,但是清熱解暑,村裡老人都喜歡喝。
但一般來說茶葉泡水喝已經算是講究了,用油炒茶葉燒茶湯的,幾乎沒有人家捨得。為了一口吃的,平白浪費好多油。
林家的餈粑和他家豆腐一樣白,最近生意忙,早上就吃餈粑填肚子。
每次林家人蹲在外面吃的時候,隔壁劉家孫子就眼巴巴刺溜口水,然後傳來砰的關門聲。
不僅隔壁家的孫子,就平時來磨坊做小工的婦女們都帶著小孫子,一到下午就眼巴巴喊餓鬧脾氣。
林大娘以前還分些餈粑燒著吃,結果後面越來越多孩子天天喊餓,有時候大人也蹭著吃。
這虧吃的多了,也就抹得開面兒了。
林大娘一家就早上吃早點再吃飽飽的,要是下午實在餓肚子,自己關著門偷偷燒個餈粑吃。
不過,林大娘是真心覺得穀雨這孩子好,和其他孩子不同。
林大娘還在勸穀雨吃些,說鍋裡還有。要不喝口熱乎的茶葉湯也是暖胃的。
穀雨不要,渾身都擰巴了,一雙怯怯的褐色眼珠子看著可憐兮兮的。
林大娘笑著直說這孩子怪,跟大娘還客氣,倒是讓大娘傷了心。
穀雨揪著衣襬忙搖頭說自己真的吃過了,嘴裡一個勁兒的重複謝謝。
林大娘又看著穀雨乖巧拘束的臉瞧了又瞧,笑著說燕哥兒還教得挺懂事的。
穀雨一聽林大娘誇宴緋雪,他就忍不住鬆了緊抿的嘴角,揚起點笑意,就連眼裡也亮了幾分。
林大娘見他這樣,便笑著不多說了。
“你等下。”
她進去沒多久又出來了,手裡提著泥火盆,火盆裡還燒著兩塊紅炭。
正是穀雨昨天遺忘的那個。
林大娘拉著穀雨的手,發紅的凍瘡長滿了指節,原本細長的手指此時凹凸紅腫,看著就疼。
“哎呀,快別拒絕大娘啦,大娘看著你這小手就心疼。”
“我也是當孃的,就見不得孩子這般遭罪。”
“我這可是隻給你準備的炭火,其他人可沒有,不要外說。”
穀雨懵懵的接過泥火盆。
等坐在自己專屬的角落時,他才想到為什麼彆扭了。
他看了看自己手指,怎麼遭罪了?
到了冬天生凍瘡不是很常見嗎,燕哥哥手上也有。
等他低著頭想明白自己沒遭罪後,才想起忘記給林大娘說謝謝了。
於是穀雨又起身走到林大娘身邊說謝謝。
這倒是冷不丁嚇到林大娘了,木瓢脫力掉進水桶,她又撿起來笑穀雨像個貓兒似的。
這孩子,真是的。
過了那麼久,想起來還眼巴巴跑來說謝謝。
林大娘心裡越發滿意穀雨,叫自己男人給穀雨挪一包大的豆子,讓穀雨挑選。
不一會兒,陸陸續續有人來上工了。
清冷的棚子,在三言兩語的招呼聲中逐漸熱鬧起來。
穀雨沒咋聽,他蹲在角落裡,簸箕篩豆子的沙沙聲塞滿了耳朵。
他腳下沒多久就堆起高高的泥灰殘渣。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道哭啼聲從外面跑了進來。
“打人啦,燕哥兒家男人打人啦!”
“那男人蠻橫不講理,一個男人動手打女人,傳出去不怕人笑話啊。”
王金鳳披頭散髮嗚嗚咽咽,拉著哭哭啼啼的狗蛋兒跑進棚子的時候,眾人都探出腦袋望了去。
穀雨握著篩子的手一緊,旁邊冒出來的竹籤,刺破了虎口冒出了個血珠。
“狗蛋娘啊,好好說,到底怎麼回事啊。”
“對啊,我們這裡人多,就算那男人追來,也不敢動手。何況林大哥也在家。”
眾人不知道原委,但會下意識偏向狗蛋娘。畢竟一個是剛來村裡的外來男人,見都沒見過面。
一個是知根知底的鄉里鄉親,平時關係好的還有人情往來,此時說上幾句不費力氣的偏袒話,聽著也舒心。
狗蛋娘平時愛乾淨,衣裳都是成套的,村裡年輕婦人幹活兒多穿褲子,家裡最多有件壓箱底的襖裙平時走親戚穿。
但是狗蛋娘平常就愛穿裙子,褙子、馬面裙、襖裙各種款式都有,頭髮每天都抹桂花油,老遠聞著味兒就知道是誰來了。
村裡人平時沒少在背後嘀咕她愛排場窮講究。
但是眾人此時見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髮髻散垮,頭髮寒風中亂飛的樣子,都有些擔心。
林大娘從屋裡端來一杯熱茶,放進她冰冷的手心裡,開口道:
“哎,金鳳妹子,慢慢說,大夥兒給你撐腰。”
“對對,不怕,咱慢慢說。”
狗蛋娘看著眼淚越發止不住,哭起來還真有幾分雪裡白兔,紅通通的眼睛望著人看著怪可憐的。
她手臂發力,一把把躲在身後的狗蛋兒推在前面,看著狗蛋瑟瑟發抖又膽怯的模樣,有幾分咬牙切齒的神色。
“還不是我這窩裡橫的小兒子,平日在家裡就知道氣我,在外面被放鶴幾個孩子圍毆,回家一聲不吭,還是我洗衣服的時候發現袖口都撕扯爛了。”
“放鶴那些孩子在村裡出了名的調皮愛欺負人,年紀快比我家狗蛋大一輪了!
我家孩子就是嘴笨,在外面任別人欺負,只知道回家生悶氣。
這麼欺負我家孩子,我當然拉著孩子上門要求給個說法。”
“結果燕哥兒不在家,開門的是他男人。”
“那男人是個不講理的,聽我說完就吼人,說我自己沒管住孩子,把孩子關在家裡就不會捱打了。
大家說說這世上哪有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人,像是說整個村子都是他家似的,人人都要聽他的一樣!”
一人道,“啊,一個男人撒起潑比女人還潑婦,這叫什麼男人啊。”
“嘖嘖,以前給燕哥兒相看,這瞧不上那瞧不上,十里八村都被挑完了還瞧不上,還以為他眼光多好,到頭來找的男人是這個貨色。”
還有些人就聽著狗蛋娘說,也不插嘴搭話。
不過村裡頭一次聽聞男人打女人啊。
燕哥兒家還是有些偏僻了,要是在村裡院子中間,這麼大動靜早就鬧得沸沸揚揚了。
“動手打女人,忒不是男人了!”
狗蛋娘哽咽道,“是啊,爭論幾句就算了,他最後還動手打我。把我頭髮都扯斷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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