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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雨還沒走進院子,就遠遠看到家裡煙囪冒煙了。
一路上積雪被行人踩融化了,髒兮兮的水漬濺了穀雨一褲腿。
他進院子時,在乾淨的雪面蹭了蹭鞋底的稀泥,然後望著虛掩的門有些犯怵。
不過沒磨蹭多久,門嘎吱一聲,被從裡面推開了。
一個男人大步跨出門檻,雙手捂著臉出來了。他站在屋簷下狠狠吸了口氣,才緩緩放下遮臉的雙手。
那雙手很好看,長而白皙有力,曾經,穀雨見燕哥哥的手比他還好看。
雙手落下,穀雨看到一張淚流滿面,兩眼通紅的臉。
清俊矜傲的眉眼沾了淚意,穀雨一怔,在原地沒動。
穀雨記得這個男人,是燕哥哥救回來的。
他呆呆又侷促不安地望著眼前高高的男人。
擋住他進屋子了。
白微瀾餘光看到人影,抬頭也一愣,隨即收了臉色。
在白微瀾慢慢走近時,穀雨下意識想拔腿就跑或者想張嘴大喊。
可他還沒張嘴就被那男人冷聲威脅了。
“不準出聲。”
白微瀾頂著個紅通通的眼睛,瞧著還挺嚇人的。
“你就當作沒看見。”
穀雨捂嘴點頭,而後像兔子一般從白微瀾側身溜進了灶屋。
這娃看著怯怯的,溜起來倒是快。
白微瀾長吸了一口氣,清冷新鮮的寒氣入肺,擠掉胸腔裡毛毛躁躁又嗆鼻的氣息,他才覺得通體舒泰了。
他又呼吸了幾口,另一頭屋簷下大黃狗聽見動靜探頭,白微瀾立馬返回灶屋裡。
穀雨此時正貼著宴緋雪耳朵,悄悄說什麼,看到白微瀾進來,頓時噤若寒蟬。
宴緋雪望著白微瀾那雙像紅兔子似的眼睛,笑著沒作聲。
倒是一旁的小慄兒拽著穀雨,把人拉到白微瀾面前,滿眼亮晶晶又炫耀道,“穀雨哥哥,這是我父親,我有父親啦。”
穀雨一驚小聲道,“小慄兒,你不能看到別人長得好看就認父親呀,你得問問燕哥哥同不同意。”
“爹爹,父親就是我父親對不對。”
宴緋雪沒理背後孩子的問話。
他把蕨菜乾放木缽裡,再倒入開水泡軟,等會兒用來炒臘肉吃。
宴緋雪不急不忙做完這一切後,才發現小的一臉迫切地望著自己。
小慄兒以為宴緋雪沒聽見,把白微瀾拽到了宴緋雪旁邊。
大的頂著紅通通的眼睛,宴緋雪有些詫異,他好像看到一絲眼巴巴和委屈的神情。
一大一小就這麼望著他。
這樣看著,還挺有父子相的。
“是的。”
他看著白微瀾泛著水霧發紅的眼睛,打趣道,“你父親喜極而泣,三年來終於找到家了。”
他這是煙燻的!
白微瀾神情不滿,沒等他反駁,手腕就被孩子拽著在原地晃啊晃。
“父親好辛苦啊,三年才回來。”
“父親你怎麼用了三年啊。”
白微瀾沒有和孩子相處的經驗,不知道如何回應孩子的天真爛漫。
他張張嘴,“因為……”
“因為父親是蝸牛大王,又慢又找不到路哈哈哈哈。”
白微瀾僵硬地揚嘴笑開,得了,孩子自說自話,根本不用他回答。
孩子很黏白微瀾,但白微瀾的目光一直在忙忙碌碌的背影上。
挽袖切菜的宴緋雪,炒菜的宴緋雪,溫聲和孩子說話的宴緋雪,都是他沒見過的宴緋雪。
或許他和宴緋雪之間有誤會?宴緋雪的話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但是宴緋雪給他帶來的傷害和陰影是不可磨滅的!
白微瀾想到這裡,眼神淡下去,隱隱有一絲怨恨。眼神像狼一樣盯著宴緋雪看。
但沒一會兒,他就被鍋裡的菜香味吸引了。
臘肉切的肥瘦相間,隱隱透著金黃的油光,砧板上還切了幹辣椒和蒜段,蕨菜乾也切的整整齊齊。
“放鶴,燒大火。”
“好勒。”
臘肉下鍋滋滋作響,不一會兒肉片髮捲變黃翻炒出了油。把幹辣椒、薑絲下鍋,不一會兒就爆出了香味。接著把泡發切好的蕨菜根下鍋翻炒,讓乾菜吸足了臘肉的香濃。
沒翻炒幾下,把蒜段下鍋,撲鼻的香味就勾引來了三條饞蟲望著鍋裡。
臘肉爆炒蕨菜起鍋後,鍋底的油會接著炒個白菜。
起鍋的空檔,鍋底的油溫越來越高,等宴緋雪放白菜入鍋的時候,水珠入老油,霹靂吧啦的油漬飛濺。
他側身避開,才發現小慄兒被白微瀾抱著,腦袋還好奇往油鍋探了探。
油漬飛濺,朝小慄兒的臉飛去。
宴緋雪嚇得眉毛一跳,沒來得及出聲,就見白微瀾飛快側身,用袖口擋住了孩子臉。
袖口油漬點點,小慄兒扒拉開擋視線的手,露出茫然不知又好奇的神情;鼻子翕動,口水快從嘴巴流出來的小饞蟲。
宴緋雪看了白微瀾一眼,“不要把孩子抱進油鍋旁。”
白微瀾一聲不吭把孩子抱走,低頭坐一旁矮凳上。
你說就說啊,用這種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幹嘛。
白微瀾心裡鬱悶。
大男人神色不悅,就連三歲孩子都發現了。
“父親,爹爹兇你,你也不可以生氣哦。”
“……”
白微瀾低頭看著乖巧可愛的孩子,心中冒出一個想法。
宴緋雪把他害得如此痛苦,他把宴緋雪最寶貝的兒子拐走,一定會狠狠令他心碎欲絕。
灶堂後的放鶴探出腦袋,悄悄觀察著白微瀾的一舉一動。
見白微瀾滿臉的陰鬱,小聲朝宴緋雪道,“這個男人真的是小慄兒的父親嗎?別養第一天,就把小慄兒養毀容了。”
村裡孩子臉上或多或少都被油漬濺了個窩,即使後面長大了也有淺淺的印記。
小慄兒臉蛋白白嫩嫩的,滑不溜秋的,周圍的大伯大嬸十分羨慕。
小慄兒身邊從來沒離過人,一直是放鶴精心看護著。
放鶴見剛才白微瀾帶了會兒,孩子的臉就差點被毀了,心裡十分不滿。
“一個大男人還被煙子給燻哭了,真沒用。”
“多嘴,撤火準備吃飯。”
放鶴吐吐舌頭,然後起身。
穀雨已經擺好桌子和凳子,清洗好碗筷,再把飯菜端在桌上。
桌上大瓷海碗裡盛滿了白米粥,一個粗瓷碗裡裝了四個饅頭,一碗豬油爆炒的白菜,一碗色澤可口的臘肉爆炒蕨菜乾。
穀雨給幾人盛好飯菜,便開始給自己盛。
“謝謝穀雨哥哥!”
“謝謝穀雨。”
白微瀾被人伺候慣了,見孩子們這樣還有些新奇。香味撲鼻,他端起碗準備夾菜吃。
“父親,你沒說謝謝呢。”
白微瀾一頓,冷冷道,“食不言寢不語。”
這家主人都欠他的,說謝謝也不怕折壽。
小慄兒盯著白微瀾,眼神倔強又不理解,“父親要說謝謝哦。”
“不說謝謝就不是一家人。”
“還是說父親不喜歡小慄兒。”
“父親一定是不喜歡小慄兒吧,不然怎麼三年才回來看小慄兒。”
孩子一聲比一聲委屈,最後嘴巴憋著緊抿,睫毛一眨,清澈的眼裡冒出了淚珠。
這一串一串的,都是誰教的啊。
白微瀾看了眼宴緋雪,見人淡淡的望著他。
一桌三張小臉,一張明豔漂亮的大臉都沉默的望著他。
白微瀾看著淚珠掛在睫毛上顫顫的,手忙腳亂放下碗,連忙道,“哎哎,別哭。”
“我說謝謝。說謝謝。”
哭臉貓頓時破涕為笑。
三個孩子這才規規矩矩端起碗開始吃飯。
白微瀾看著精力十足,但昏睡了幾天,身體有些虛弱,也沒什麼胃口。這些飯菜聞著香,但是入了他嘴裡都淡淡無味。
他勉強吃了幾口後便放下碗筷了。
“不合胃口?”宴緋雪道。
放鶴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側頭瞥了眼白微瀾,含糊道,“嫌棄我們粗茶淡飯唄。”
宴緋雪拿了個饅頭塞放鶴嘴裡,“吃慢點,小心噎著。”
放鶴不甘不願地低頭啃饅頭。
白微瀾和孩子沒一般見識,不過此時,倒是想起宴緋雪說的三個崽。
看來就是這三個了。
三個裡面就小慄兒是宴緋雪親生的。
不知道為什麼,白微瀾竟然覺得有一絲萬幸的鬆快。
“沒有胃口,你們吃吧。”
“晚上我想洗澡。”
白微瀾之前高燒出了冷汗,渾身黏糊糊的不舒服。
“嗯,燒中間那口灶鍋。”
……
白微瀾哪幹過這粗等下人的活計。
但看著孩子眼角還掛著亮晶晶的淚漬,心裡忍了又忍。
“好。”
白微瀾起身離桌後,一旁穀雨頭都抬起了點。
宴緋雪看著好笑,明明四四方方的桌子,白微瀾是挨著他坐的。
穀雨總是這一副怕生的性子。
他見穀雨剛剛一直埋頭喝粥啃饅頭,便給穀雨夾了一筷子蕨根臘肉。
放鶴眼尖,嘟嘟嘴有些不高興。
咬著筷子看穀雨道,“穀雨,今天掙了多少嫁妝啊。今天回來那麼晚,一定掙很多吧。”
穀雨一聽,朝宴緋雪道,“沒,我耽誤了會兒。”
放鶴最見不得穀雨那副好像誰欺負他的樣子,動不動就眼淚巴巴的。
“那是,我看你今天掙的,可沒丟的多。”
穀雨雖然沒聽懂,但還是驚慌睜大了眼睛。
放鶴得意道,“你出門帶了什麼,回來又少了什麼?”
“泥火盆啊,一個得買二十文吶。”
穀雨臉色一慌,連忙掃視一週,沒看到火盆。手指攥著筷子發白充血,不安地望了眼宴緋雪,頭埋了下去。
宴緋雪給穀雨再夾了筷白菜,又給放鶴夾了筷臘肉。
“沒事,林大娘那裡雖然人多,但是你最後走的,林大娘會給你收好的。不會丟。”
穀雨看著碗裡的菜,抬頭見宴緋雪眼裡的笑意,心裡稍稍定神了。但是沒吃兩口又被自責淹沒了。
一旁放鶴搖頭晃腦吃的十分歡快。宴緋雪道,“今後掃地的時候注意點,不要把地上的辣椒籽掃進火坑裡。”
這小孩子心眼兒多,一來就給白問下馬威,白問估計還沒察覺。
他們平時煙燻習慣了,聞著就是嗆鼻一點,倒不覺得什麼。
這白大少爺卻適應不了,眼淚汪汪流。
一流還不好意思,偷偷躲外面哭。
“哦,我下次注意。”放鶴心虛,連忙低頭啃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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