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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光九十七年春。

天衡山,巖神殿中,摩拉克斯正在竹簡上寫著關於部族今年的外貿規劃。

木質窗欞外伸進一枝青翠的樹枝,一隻調皮的小雀兒蹦蹦跳跳的順著樹枝探出頭來,烏黑渾圓的小眼睛四下一瞧,被那瑰麗的鎏金顏色吸引,一動不動的歪著頭看向那邊。

看似專注於公務的摩拉克斯動作微微一頓,而後抬眼,掃過窗外晴朗的天氣,而後將目光落在那看呆了的小雀兒身上,對視那一剎那,對方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跌跌撞撞的張開翅膀連滾帶爬的滾出了窗欞。

摩拉克斯一怔,正好進門看到這一幕的善泉也是一愣,而後搖了搖頭:

“您最近心情不佳嗎?威勢太過,來彙報的幾個人類出去之後都是出門就腿軟的跌了一片。”

她並不覺得說這話有什麼不對,畢竟指望留雲和赤昀來說是不可能的,前者心性單純,後者那個痴漢粉絲只會大喊帝君越來越有氣勢了。

摩拉克斯微微皺眉:“……抱歉,近日的確有些心神不寧。”

善泉冷靜的將又一疊竹簡堆到桌上:“或許可以考慮出去散散心,最近春和日暖,赤昀日日都在撒歡,連公務都懈怠不少,留雲已私下找我抱怨過數次了,如果您去散心令他分擔公務,想必他會恢復以往的盡心。”

摩拉克斯站起身,背對著善泉站在窗欞邊,突然緩慢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流露出一絲笑意。

如果阿歲在此聽到這話,估摸著又會在他耳邊嘀咕,善泉的意思就是最近赤昀不好好工作她和留雲加班加的很不平衡,您要多管管了!您最近這個樣子不止人類腿軟,所以還是出去散心吧,還能提高其他人的工作效率。

“也好,我出去走走,公務就交給你們了,既然赤昀最近焦躁便讓他一人擔負負責一半好了。”摩拉克斯收起笑意,又恢復成淡然的模樣,對著善泉點點頭便身形一閃消失了。

待到他的氣息完全消失後,善泉悄悄鬆了口氣。

摩拉克斯最近身上老是控制不住的往外冒殺氣,也沒有針對性,只是沒有刻意控制,但是已經足夠讓他們所有人都一身冷汗了。

腿軟的可不止人類,他們這些仙獸也不是很經得住……大概赤昀的想法會有點不一樣,不過他本性平和並不嗜殺,就算濾鏡再厚還是會有本能反應的。

當初弱小的乘家聚落已經發展成了一個盤踞天衡山的大型部族,受摩拉克斯指點,他們開採礦脈,往來經商,不斷增強實力與拓展勢力,已經是這一片土地叫的上名號的部族了。

因為幸運至極的被兩位神明青睞,所以自稱巖光部族,以此為曆紀年,迄今已有九十七年,當年帶領族人勇敢突圍絕境的族長乘烏已經故去數年,現在也不稱族長而是為家主了。

九十七年,於人間已經換了個時代,於摩拉克斯而言不過漫長歲月中的一瞬。

只不過在他自己看來這近百年卻是度日如年,明明契約還完好,但是仍舊心有不安。

摩拉克斯嘆了口氣,選了個方向,掩去自己的身形悠悠走去。

風景確實不錯,綠草如茵,清風徐來,鳥語花香,暖洋洋的陽光明媚的落在大地上,各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歡欣之象。

他穿過或喜氣洋洋或垂頭喪氣的商隊,看到笑鬧雀躍的孩童和聊著天干著活的成人安寧的生活著。

即使刀劍還隨身不離手,士兵們扔在廝殺訓練,但是這裡的一切都在變好。

摩拉克斯不自覺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轉過一條小路,卻聽聞一陣此起彼伏的淒涼哭聲和哀哀勸導聲,不禁走近去看。

原是一家老人不顧身體安危和家人反對非要去攀山,去長樂崖拜祭扶明少君。

長樂崖是當初青歲盪滌堅冰寒氣之後沉睡過去的山崖,上面有一顆長勢極好的萃華木,人們都說樹上結的日落果是這一片最甜最清爽的。

當時是因為要給神明建祠,摩拉克斯不願大興土木,於是自己找了塊山壁刻下安神符當做祭祠,被人稱做契言山,有立誓或契約之事都會在此立下方才安心。

而長樂崖也是摩拉克斯給青歲選的地方。當時命名時眾人集思廣益,摩拉克斯還記得當時看到一篇寫的情真意切的上書,而且也覺得寓意極好,便取了“長樂”一名。

“咳咳、咳咳咳咳!我臨死之前只此一個心願,你們……若要攔我,我、我就是安安穩穩地……咳咳咳、嗬……死、死在家中,也絕不瞑目!”

老人一邊撕心裂肺的咳嗽著,一邊顫顫巍巍的支著柺杖固執的不讓子女靠近自己,說這兩句話便已經快要耗盡他積攢下的心氣一般,斷斷續續的還在大喘氣。

他的幾個兒女聽了只有焦急擔憂的不行,卻也是被這狠話嚇到了,再不敢攔的狠了,只敢低聲勸:“阿爹,我知你心繫少君,但是你如今的身體怎可經得起折騰?不若回去服了藥,叫大夫來細細診斷,待身體好些了,也讓兄姊們準備萬全再去也不遲啊!”

老人拄了拄柺杖,冷笑:“我的身體我焉能不知?你們別想著糊弄我,我也不求你們,我自己去!要得一群混賬跟著,說不得看的少君眼睛疼!”

兒女們都是一臉慼慼,跟也不是走也不是,根本坳不過自家爹,只得左右緊緊跟在身後,看著老人臉色蒼白卻精神振奮的拄著柺杖踉踉蹌蹌的向前走著。

摩拉克斯隱著身形看著,伸手一點靈光沒入老人體內。

此人倒也有心,不如成全一二。只是其氣息衰弱生機將絕,已然活不過今日了,聽聞老者可以預感到自己的死期,那麼如此執著便也無可厚非了。

接了那點靈光,老人頓感自己精神百倍,因為心中激盪的緣故也沒有懷疑,只是滿心朝著山崖走去,他的兒女們跟在一旁,最後還是沒辦法把人扶了上去。

看到不遠處繫著無數祈願紅繩和布條的萃華木,老人眼眸明亮,拄著柺杖走的飛快,兒女們險些沒跟上,一個個都是面露驚訝之色。

他站在樹下,扔了柺杖,露出仰慕的神情,如同稚子一般純粹的開心笑容:“少君,我又來看你了,不知你閉關修煉是否無聊,是否有想念凡間吃食,不過小老兒這次沒帶上蛇羹,老了老了,沒能拿動,實在是對不住……少君當年與我說,我便記下了,這些年潛心研究,也算頗有成效,這次年各種蛇啊那些個捕蛇人都沒我看的透徹,總算也做出了可勉強入口的東西,菜譜都傳給不爭氣的子女們了,叫他們傳下去,若少君出關還記得也能隨時吃上一口,不至於想念……”

他絮絮叨叨的念著,似乎覺得累了,有些氣力不支的靠著樹幹,望著被春風吹動的樹葉和紅線,蒼老的面孔上那雙執著的眼眸與當年害羞的孩童如出一轍。

摩拉克斯知道他是誰,他名乘二樂,這名字與他還有些淵源,這些年潛心研究飲食之道,尤其專注於蛇類,那一道“二樂蛇羹”可是傳遍大江南北的名菜,摩拉克斯也嘗過,確實鮮美至極。

他能看出對方視青歲為信仰,純粹的信仰之力縈繞在樹旁,這棵樹也是因此才靈氣逼人,果實飽滿而有靈,食之上佳。

可惜這些信仰之力的主人並不在此,他對外宣揚的是青歲閉關清修,連留雲他們都不知道詳情。

他慢慢走近,在兒女們震驚和慌亂的行禮和眼神中走到老人對面,對上那顏色已經渾濁眼神卻依然清澈的眼眸。

乘二樂其實已經看不太清了,但是他依舊認出了眼前的人,掙扎了幾下卻發現自己有心無力,於是只好喘著氣笑道:“帝君恕罪,小老兒起不來啦!”

他信仰扶明少君,卻也一樣敬仰帝君,眼前這位神明實在是位很好的神明,一生能夠遇到這兩位神明,實在是幸運啊!

那年幼年神明逆光的一眼偏愛,他傾盡此生來回報。

他記得,那年也是春天。

摩拉克斯靜靜的在他身旁的崖邊坐下:“我也很思念他。”

二樂笑的很開心:“那您比我幸運多啦,您可以等到他歸來呢!我不行啦,不過我也沒什麼遺憾,我很高興,此生能為少君做些什麼,您說,少君會喜歡我的蛇羹嗎?”

摩拉克斯點頭:“會,我知曉他的口味,你做的蛇羹他定然極為喜愛。”

“那就好、那就好!”二樂欣慰的嘆著,胸腔裡傳出可怕的響聲,像壞掉的木車,嘎吱作響,就快要破碎了。

“咳咳、咳!帝君,不怕您怪罪,其實這些年我想明白一件事,少君他不喜與人說話,肯定怕落單怕的緊,他跟您一同來的,您可要、咳咳咳、可要一直……”陪著他啊。

最後幾個字他沒能說出口,就那麼安靜的靠在樹幹上,好似在這春風中,沉沉睡去了。

摩拉克斯靜靜地看著遠方的山河,身後掛滿紅線的繁茂大樹在風中沙沙作響。

會的,畢竟我也不喜歡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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