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醉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卷四 第423章 那一夜,喪鐘敲響!,貞觀無太子,赴醉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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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咚!

咚咚咚!

那鼓聲還在黑夜中發出怒吼。

拓跋釗他們不知道這鼓聲代表著什麼,但大明王廷將士卻異常的興奮。

按照之前的約定,這鼓聲,便是決戰的訊號。

長時間的拉鋸戰,在今夜,終於要落下帷幕了。

這一戰過後,這片土地將迎來它新的主人。

“來了!”大營中,聽到鼓聲的奚潼頓時站起了身,哪怕他這時候已經很無力了,但臉上依舊流露著難以抑制的激動,打了這麼久,終於要結束了麼?

“鳴鼓!”只是片刻,奚潼便高聲喊道,“決戰要開始了!”

另一邊,一直冒充怨軍的契苾何力親兵也聽到了鼓聲,他們更是一臉的激動!

“鳴鼓!”

一時間,四面八方都在鳴鼓。

這是決戰的號角!

而同樣聽到鼓聲的慕容伏允尤其的煩躁,他不知道這鼓聲意味著什麼,但總有種心緒不寧的感覺。

“那蠢貨的那些傻鳥都帶來了沒有?”

“已經帶來了。”有親信立馬說道,他知道慕容伏允問的是達延芒結波養的那些鷹隼。

“全部放了。”剛說完,慕容伏允又聽到那讓人厭煩的鼓聲,道,“就看這些傻鳥能不能將訊息帶給那倆蠢貨了,那些探馬指望不了了,李承乾也不是庸才,他定然會封鎖訊息。

說到底,還是本汗小瞧了他。”

“大汗,形勢還沒有那麼嚴峻,我們還能贏的。”親信低聲說道。

如今的慕容伏允是越來越多疑了,哪怕他是慕容伏允的親信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

慕容伏允搖了搖頭,道:“行了,本汗比你清楚現在的情況。”

他其實也有些後悔,現在的形勢他確實有些看不懂了,但如果不是一開始他抱著讓李承乾幫他消耗一下諸王的實力,其實他走不到這一步的。

但你要說他後悔麼?

其實並沒,哪怕到了現在,讓他重來一次,他其實也會讓大明王廷消耗一下諸王的實力,沒辦法,要想將所有權利都牢牢抓到自己手裡,這幾乎是每一個君王都渴望的事。

一個沒有權利的君王,算什麼君王?

尤其是他經歷了天柱王、高昌王以及慕容順的叛變後,他就更想把權利牢牢的抓在自己手裡。

為此,哪怕犧牲吐谷渾的利益,他也不在乎。

畢竟在他看來,只要他抓住了絕對的權利,他就能帶領吐谷渾再次走向輝煌。

人嘛,就是如此自信。

站在他這個位置,誰會懷疑自己的能力?

不多時,他就看到一群鷹隼翱翔在夜空之中。

以前,他最不喜達延芒結波的就是這些,作為吐谷渾的繼承者,每天架鷹鬥狗算怎麼回事兒?但此時,他卻把希望寄託在了這些他曾經看不起的傻鳥身上。

誰也不知道這些被達延芒結波視若珍寶的傻鳥,能不能將訊息帶給達延芒結波,只是他目前沒有更好的方法罷了。

換句話說,慕容伏允有了強烈的危機意識,才會病急亂投醫。

而當雄鷹展翅之時,大明王廷的大軍也在鼓聲中殺來,一時間,大戰四起。

‘怨軍’和契苾何力率領的澆河軍還有奚潼所部,在瘋狂的蠶食拓跋釗。

契苾明和達步屈則是和慕容伏允在正面爭鬥,而契苾海和吐門羅則是咬著吐谷渾的後軍不放。

五個戰場,幾乎同時爆發。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不過這一仗,哪兒有那麼簡單,說是決戰,但是想一戰將慕容伏允和拓跋釗同時擊敗,可能性其實不大。

畢竟雙方的兵力只能說是旗鼓相當,誰也不會比誰強上多少。

真要說優勢的話,可能就只有大明王廷的軍械之憂了。

但打到這個地步,不管是慕容伏允還是拓跋釗都已經被逼上了絕路,人在絕境之下總會爆發出恐怖的戰力。

畢竟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媽的,以前咋沒發現吐谷渾的軍隊這麼能打。”在後方,吐門羅咬著牙說道,他們已經組織了數次的進攻,除了第一次略有收穫以外,後面幾次效果都不太好。

一旁,契苾海笑道:“正常,到處都打起來了,慕容伏允那老東西定然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開始認真了。”

他和吐谷渾可沒少打交道,昔日要不是吐谷渾一直蠶食他們鐵勒部的生存空間,他們也不至於遠遁熱海。

“你說他之前還沒認真?”吐門羅有些驚訝,“那可是打仗啊,他敢不認真?”

“伱以為呢?”契苾海搖了搖頭,道,“雖然慕容伏允這老東西疑心重,算不得一個明主,但並不代表他真就是一個庸才。

古往今來,能在亡國後再次復國的,能有幾人?

他慕容伏允就是其中一個!

這樣的人,你真將其當庸才對待?

只不過他這人吧,疑心重,誰也不信任,哪怕是他親兒子,他都不信任。

要不然,慕容順怎會反他?

你以為他之前應付你是為了什麼?

呵呵,他是在看,看他的麾下之中,到底有沒有叛逆。”

吐門羅聞言點了點頭:“那老東西的確是疑心重,老子以前在達延芒結波麾下效命,也經常聽達延芒結波說起過這些。

哎,說起來都是他活該。

見天的懷疑這個懷疑那個,他就不懷疑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

“呵呵。”契苾海笑而不語,心說,你還是年輕。

到了他們這個地步,誰會掏心掏肺的相信一個人?

你看看李承乾不就得了?

為什麼澆河軍一直到現在才北上,那就是因為不信任。

這不很正常麼?

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真要得到了他們百分百的信任,呵呵,等死吧你。

“不說這些了,繼續。”契苾海笑道,“既然慕容伏允察覺到了,那我們就再給他們一些壓力。這老東西,扛不住多久了。

不管是我們這邊,還是大將軍那邊,只要有一方先奠定了勝局,這一仗,我們就贏了!”

他其實也不明白李承乾為什麼要同時對兩邊動手,其實打一方,拖一方,集中優勢兵力才是當下最好的策略。

但李承乾還是發動了最強硬的攻勢,這讓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作為麾下,他倒也沒有質疑什麼,服從命令就是他唯一能做的。

再說了,還有契苾何力呢,契苾何力帶他們和慕容伏允鬥了那麼多年,他還是相信契苾何力的。

……

另一邊,契苾何力也是帶著人瘋狂的蠶食拓跋釗的生存空間。

要說所有戰場,就他這裡打得最順,最舒服,也最輕鬆。

如果單純以柿子撿軟的捏的話,那麼拓跋釗無疑就是那個軟柿子。

畢竟他平白無故損失的五千兵馬,還多了小一萬的敵人,他這會兒壓力最大。

要是契苾何力讓整個澆河軍都壓上來,針對慕容伏允那邊還是維持原樣,那拓跋釗可能都快扛不住了。

但契苾何力沒有。

當然,也不是說他沒有,而是李承乾沒有。

李承乾的密信裡說得很清楚,澆河軍一分為二。

他讓達步屈帶領兩萬澆河軍北上可不是沒有緣由的。

一來達步屈、奚潼還有叔孫海三人中,達步屈和另外兩人關係都不咋地,畢竟都是慕容孝雋的親信,適當的爭權奪利其實也正常。

所以達步屈最不可能和奚潼有什麼勾連,相反叔孫海就不同了,他和奚潼的關係要親近得多。

李承乾既然要用這幾個人,自然要調查清楚。

至於他是怎麼知道的,呵呵,那就離不開慕容孝永了。

這位澆河郡的二爺,雖然在澆河郡沒什麼實權,但知道的東西是真不少。

而李承乾讓澆河軍一分為二,也有他的深思。

說到底,哪怕澆河軍在澆河郡上圍剿了那麼多的流匪,和各部的關係都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他還是要防備一二。

兩萬大軍分開以後,對他而言,危險性最小,要是在一起,真要出了什麼事兒,戰局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這種可能性極小,但他不願意冒險。

一丟丟的風險都不願意承擔。

這也算是一種制衡吧。

不管是哪邊出問題,他都有相應的應對手段。

其中最明顯的,無外乎是把慕容孝雋的兩個兒子留在了那邊。

不管怎麼說,他們兩個投奔慕容伏允的可能性最低!

因為高昌王妃還在李承乾的軍營之中!

當然,這些手段,他也全都在密信中告訴了契苾何力。

契苾何力自然知道該如何利用這一切。

“契苾將軍,讓我帶兵再衝一次,我父王生前就能讓西海王抱頭鼠竄,我也可以!”慕容承衛看著對面,語氣堅決地說道。

他最崇拜的人就是他父王,昔日他父王能將拓跋釗打得抱頭鼠竄,他也想效仿一二。

契苾何力看著這年紀不大的少年,笑了笑,說道:“不急,我們此戰最重要的目的不是真的將其殲滅。”

“不是殲滅?”慕容承衛有些呆愣,“這不是決戰鼓麼?”

“是啊,是決戰鼓。”契苾何力點了點頭,“但決戰鼓不一定就是要殲滅啊。”

“趕狗入窮巷不是好事兒,記住,在任何時候,都不要把一個人逼到絕路。”契苾何力很有耐心地說道,“換做是你,你如果被人逼到了絕路,你會怎麼辦?”

“當然是和他們拼了……”話音剛落,慕容承衛懂了,“這是不想他們臨死反撲?”

“對。”契苾何力一邊擦著刀上的血漬,一邊說道,“不管是誰,臨死反撲之際都是最危險的。

我們大明王廷不是沒有敵人了,沒必要去冒這樣的險。

拓跋釗又不是慕容伏允,慕容伏允當年都會西竄,你以為拓跋釗不會?

而且,我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拓跋釗。”

不管是他,還是李承乾,制定的作戰計劃就是放跑拓跋釗,然後全力對付慕容伏允。

說到底,吐谷渾只是慕容伏允的吐谷渾,而不是他拓跋釗的。

哪怕拓跋釗跑了之後,依仗著自己手裡的大軍,自立為王,那也不足為慮。

一介莽夫,有啥好擔心的?

而這時候,拓跋釗的確是最好下手的物件。

一來是他的大軍糾纏的時間夠長了。

二來是他的援軍來得太晚了。

別說援軍了,他還倒貼了五千兵馬進去,甚至還招來了更多的敵人。

其三,也是最嚴峻的。

他的糧草不夠了!

就拓跋釗的糧草,李承乾一直幫他算著的,撐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再撐下去,拓跋釗的大營都有譁營之危。

畢竟沒誰願意餓著肚子跟你去打仗。

那得思想政治過關,但很顯然,如今的天下,沒幾支軍隊有這個思想覺悟,哪怕是大明王廷的軍隊,都沒。

唯一接近這個思想覺悟的,可能只有怨軍。

畢竟他們毫無保留的相信李承乾能創造任何奇蹟。

“大將軍,拓跋釗組織了精銳兵力,朝著‘怨軍’那邊去了。”

就在這時,有斥候來報。

“差不多了。”契苾何力聞言笑了笑,說道,“讓‘怨軍’讓出一條口子,放拓跋釗突圍,然後命奚潼銜尾追殺!”

說到底,奚潼他也信不過。

誰知道這些傢伙怎麼想的?

不過奚潼就五千親兵,餘者都是澆河郡的牧民,這麼短的時間,他也不可能收攏幾萬人的民心,所以讓他們去銜尾追殺倒也不至於出什麼事兒。

“接下來,我們就可以收拾戰場了,對了,讓‘怨軍’回來,這邊還需要他們。”說著,契苾何力笑了。

笑得很肆意,也很張狂。

而拓跋釗這會兒的確是帶著大軍準備突圍。

沒辦法,契苾何力他們瘋了,他可不想再打下去了,倒不是說他懼戰,關鍵是他們的糧草見底了。

雖然還有探馬和慕容伏允那邊往來,可問題是,糧草進不來啊。

之前契苾海的的孤狼騎坐守大非山,幾乎就斷了他們糧道。

不對,應該說單單是斷了他的糧道,慕容伏允那邊其實還有糧道的。

可慕容伏允這老東西,是真的陰,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支援拓跋釗糧草,這使得拓跋釗不得不選擇突圍跑路了。

當然,其實也不是慕容伏允不支援他。

他疑心再重,也不會在這件事兒上開玩笑。

這玩笑,開不得啊。

實在是慕容伏允也沒辦法,他支援過的,真的,運出過糧草的。

但壓根就送不出去。

契苾何力為什麼要和契苾明攔在他們中間,不就是為了斷了拓跋釗的糧道麼。

“殺出去,殺出去後,不管是誰,見人就搶,老子就不信了,還真就沒活路了。”拓跋釗也是有些憤憤然。

說到底,還是他們在澆河郡沒有民心,籌備點兒糧草只能靠搶了。

咚!

而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巨大的鼓聲,響徹這個寒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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