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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真的傻眼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嘆了口氣,又看了眼薛萬徹,有些無奈地說道:“這打法熟悉不?”

薛萬徹聞言,說道:“大帥,這……”

他也無語了,這事兒鬧得。

“現在的關鍵不是這個。”猶豫了良久,薛萬徹說道,“關鍵是這和大明的那位到底有沒有關係。”

“不好說。”李靖搖了搖頭,“根據楀國公送回來的訊息來看,卑沙城的確是按照當初日月山保衛戰的方式在搞。

說起來,他們弄出一個甕城老夫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們裝備的居然也是連弩,甚至鋪滿了燃燒彈。

這完全是把當初日月山保衛戰重新來了一遍,而且在當初日月山保衛戰的基礎上,還加強了不少。

你說,他們的連弩和燃燒彈是從哪兒弄來的?”

眾所周知,這兩個東西,目前就大明王廷有。

所以薛萬徹聞言,也不開口了。

這事兒不好說,也沒法說,更不敢說。

不管李承乾是不是大明的王,但不能忽視的是,他如今依然是大唐的太子,這卑沙城要是和他扯上關係,問題可大可小。

所以,他兩個這會兒才頭疼。

李承乾勾結高句麗,這傳出去,搞不好就要出大事!

“大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沉默了良久的薛萬徹終於問了一句。

李靖也沒多想,隨口道:“上奏吧,這事兒,不能瞞著陛下。”

薛萬徹一聽就急了:“大帥,要不先去信問問殿下?也許其中有什麼誤會呢?”

“你到底是誰的臣子!”李靖當即就呵斥道,“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薛萬徹被懟得啞口無言,他能說什麼?

但這麼幹,真的會得罪人的,李承乾如今勢大,未來要是繼位了,還不得記恨死他們這些人?

想想裴寂吧!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大帥就沒想過,這萬一是別有用心之輩,故意引導我等這般,離間陛下和太子之間的關係,又當如何?”薛萬徹還在據理力爭。

上一次他就站錯了隊,深知其中的危險。

李靖卻是義正言辭地說道:“這些自有陛下明斷,用不著你我操心!”

薛萬徹聞言,氣得臉色都變了,但也無能為力,這大軍中,還是李靖說了算。

氣呼呼的薛萬徹,當即就拂袖而去,這還講個雞兒。

李靖這頭倔驢,要是肯聽他的那才真有鬼了。

不過這也是李靖的性格。

他這人吧,有點兒意思的。

當初李淵造反,他不支援。

李二發動玄武門事變,他也不支援。

如今輪到李承乾了,他憑什麼支援李承乾?

所有人都覺得李靖腦子被驢踢了。

其實哪兒有那麼簡單。

“上酒上酒!”一回到自己營帳,薛萬徹就一臉不爽地喊道。

雖然軍中禁酒,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對薛萬徹來說,算不得問題。

其親信見狀,一邊上酒,一邊問道:“這是誰招惹將軍了?末將這就去收拾他!”

“是李靖那老匹夫,伱去不!”

親信聞言,嘿嘿一笑,這去個錘子,你還是借酒消愁吧。

這般想著,他又給薛萬徹搬了兩罈子酒上來。

……

與此同時,卑沙城裡。

距離甕城不遠處的一座宅子中。

卑沙城的傉薩(和我們的都督差不多,後面用都督代稱)和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正在飲酒。

“淵大兄(這他媽是官職……)李靖一直這麼試探,是為何意?”卑沙城的都督提杯問道。

對於這位大兄,他還是很尊敬的,無他,只是因為這大兄乃大對廬(類比大唐宰相)淵蓋蘇文的胞弟淵淨土。

淵淨土聞言,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才說道:“李靖終究是大唐名將,我們這點兒小把戲,可能暴露了。

不過馬都督倒也無需擔憂,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兒。”

聞言,馬都督一愣:“此話怎講?”

他是真不明白,這算哪門子的好事兒?

我們都露底了好吧。

淵淨土卻是笑道:“李靖這人,本官也仔細研究過,想必馬都督也聽聞過他的事蹟吧?”

“嗯。”馬都督點了點頭,道,“此人打仗是一把好手,卻不善鑽營,更不懂政治,幾次絕佳的機會都被他錯過了,如若不是,他如今在大唐,當是百官之首!位極人臣!

哪兒像如今,聽使者回來說,這李靖在長安還要敞開大門過日子,真乃貽笑大方也!”

“都督此言差矣。”淵淨土卻是搖了搖頭,道,“這才是李靖最高明的地方,也是他的為官之道,因為,他有著別人沒有的底氣。”

馬都督聞言一愣,連忙起身施禮說道:“還請大兄解惑。”

他是真好奇,這李靖有何底氣?

淵淨土也是連忙起身回禮:“解惑談不上,相互交流罷了。”

高句麗本身就是傳承著漢家文化,其國內漢人也是不在少數,和後世的高麗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所以在禮節方面頗為漢化。

“李靖的一生看似錯過了兩個黃金髮展時期,其實不然。

當初李淵起兵他不支援李淵反而支援前隋。

隨後唐皇發動玄武門之變,他也不支援唐皇。

都督說的幾次錯失良機,可是這兩次?”

馬都督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

淵淨土說道:“可都督只看到他錯過了兩次飛黃騰達的機會,卻沒看到這背後的深意。

都督想想,他錯過這兩次機會的時候,他效忠的是誰?”

“自然是當時的皇……”說到這裡,馬都督愣住了,“大兄的意思是?”

“對,李靖就是在告訴所有人,他的一生,只效忠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

誰在那個位子上坐著,他就效忠誰!

換句話說,他效忠的是皇權!

試問一下,哪個皇帝不喜歡這樣的臣子?

你看,李淵拿下了天下,他李靖在幹嘛?

再看一下如今的唐皇拿了天下,他李靖可有受其冷遇?

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

唐人都說李靖沒戰隊,呵呵,其實他一早就站隊了!

而且站得比誰都穩。”

馬都督搖了搖頭,說道:“本官記得李靖當初可是被俘而降的,聽說當時都差點兒被李淵砍了腦袋。”

“砍了麼?”淵淨土一臉疑惑地問道,“真要砍了頭,如今兵臨城下的又是誰?

這就是李靖的底氣,也可以理解成李靖的自信!”

“底氣?”馬都督有些不解。

淵淨土說道:“他的能力就是他的底氣!”

說到這個,淵淨土也是搖頭苦笑,“如今的大唐,真的是人才輩出啊!

可就算如此,他李靖還是能在群星璀璨中脫穎而出,你不覺得很恐怖嗎?

他李靖靠的從來就不是什麼溜鬚拍馬,而是實打實的軍功!

這就是他的底氣啊!

與這樣一位大唐名將爭鋒,不用點兒噁心人的手段,是真沒招啊!”

說完,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是頗為無奈。

卑沙城裡的翁城就是出自他手,但他知道,擋住李靖的從來不是他的翁城……

“大兄不必妄自菲薄。”馬都督聞言,爽朗地笑道,“大唐縱然有不少名將,但我高句麗有大兄,還有大對廬,定然能擋住大唐的狼子野心!”

對淵淨土,他還是很服氣的,當初若不是淵淨土來助他一臂之力,他都打算死戰城頭以身殉國了。

“都督就別抬舉本官了,本官雖然自視甚高,但和大唐這些成名已久的名將相比,還是有差距的。

也就家兄勉強能與其較量一二。

可家兄也曾說過,他也只能勉強應付。”

“大兄謙虛了。”馬都督聞言笑道,“大兄不過小小一翁城,就讓那李靖不得寸進。”

不管李靖多厲害,跟他有什麼關係?

淵家的馬屁得拍上才行!

淵淨土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們這甕城雖然有些許可取之處,但說到底擋不住李靖的。

更何況他如今應該已經知曉了我們的圈套,想要破城,怕是更簡單了。”

“已經被李靖發現了?”馬都督聞言一愣,“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是真的慌了。

李靖的名聲他還是知道的,要讓他擋住這位大唐戰神,他是真沒底氣。

人的名,樹的影,大抵就是如此。

“無妨,就是要讓他發現,他若是不發現,我們反而被動,真要發現了,被動的反而是他們。”淵淨土一臉高深莫測地說道。

他是真不怕被發現,發現了對他來說,其實是件好事。

馬都督不明白,但看淵淨土說得如此自信,倒也相信了幾分,不過見其沒有多言的意思,他也就沒有多問。

……

澆河郡。

長孫衝領了李承乾的命後,就在万俟璞等人的護送下,帶著糧草開始收攏難民。

加上押送糧草的民夫,整個隊伍也是好幾千人,在這動盪不安的澆河郡,倒也是一股不俗的力量。

就算碰上小股的流民,万俟璞也能輕鬆應付。

更別提澆河軍如今已經在四處圍剿那些流民,所以安危倒是無慮。

找了個地方紮營後,長孫衝就著手開始收攏難民。

所謂難民,就是那些因為流民侵擾,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也有死裡逃生,家破人亡的倖存者,當然也有澆河軍救回來的那些牧民。

總之,大戰一起,逃難的、避禍的、倒黴的永遠都是那一批人。

“万俟將軍,接下來可能有些流民也會混進難民中,到時候還要万俟將軍幫我等盯著點兒才是。”紮營後,長孫衝找到了万俟璞,一臉笑意盈盈地說道。

万俟璞聞言,也是哈哈大笑:“長孫侍郎放心,不過是些許流民罷了,真要混進來了,老子一刀一個全給其剁了。”

“不不不。”長孫連忙搖頭道,“我們只要做到心裡有數即可,倒是不用動刀動槍,這些流民,留著還有用處。

當然,如果他們在我們營地裡亂來,自然按万俟將軍說的來。”

万俟璞不明白,他就不是一個動腦子的人:“行,到時候長孫侍郎要怎麼做,儘管交代,就是別讓我猜,你知道的,你們這些文人說話彎彎繞繞的,我是真聽不懂。”

長孫衝的身份他還是知道的,只要不讓他背叛李承乾,些微小事兒,他倒也不在意。

“那就有勞万俟將軍了。”長孫衝拱手說道。

很快,長孫衝就讓人四處散播他們收留難民的訊息。

收攏難民自然不用他一個一個去找,只要找一個合適的營地,然後將訊息放出去就行了,屆時,自然有難民朝這邊聚集。

更何況,他還專門派人跟澆河軍打了招呼,他們那邊有流離失所的難民,也會往這邊引。

不到三天工夫,長孫衝的營地裡就聚集了數百難民。

有些人甚至並沒遭遇到流民的襲擾,只是聽說這邊有駐軍,就遷徙了過來。

人就是如此,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想著朝人多的地方湧。

當初定城王和達延芒結波其實也這麼幹過,不然他們哪裡能劫掠到那麼多牧民去幫他們挖壕溝?

只不過他們把這事兒給幹到頭了,慢慢的也就沒人朝他們那裡自投羅網了。

當然,他們這麼幹,對長孫衝其實也有些影響,不過影響不大就是。

畢竟真到了流離失所的地步,任何希望,大家都不願意放棄。

人嘛,就是如此,誰都希望明天會更好,只是明天真的會更好麼?

……

就在長孫衝他們營地西北百里的地方,這會兒,達步屈剛剛剿滅了一支流民,看著被他們救下來的那些牧民,達步屈嘆了口氣,說道:“從這兒往東走,大約百里地的地方,有一處營地,有人負責安置你們的,你們自己去吧。”

要不是有長孫衝他們收容這些難民,他現在是真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些傢伙。

把他們丟下吧,於心不忍,怎麼說也是自己等人浴血奮戰救回來的族人。

帶上吧,不說拖累大軍,關鍵是他們跟不上啊。

聽達步屈這麼說,被救下的牧民中有人問道:“將軍,不是說那邊是大明的營地麼?我們真的能去?”

一聽他這麼問,達步屈頓時就嘆了口氣。

“去吧,去吧,他們會安置你們的。”

說著,他無奈地揮了揮手。

吐谷渾啊,大勢已去!

從這些老百姓問的話就不難看出來,他們對吐谷渾失望極了。

“謝謝將軍。”那問話的牧民當即露出了一臉希望的神色。

他才不管什麼大明或者吐谷渾呢。

說不管也不對,但他們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他們就想要一個安居樂業的生活,難道真的是他們要的太多了?

等這些傢伙離去後,達步屈仰頭看了看天,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昔日他們曾經為之驕傲的吐谷渾,如今是如此的讓他們厭煩。

不知道過了多久,達步屈突然對自己麾下問道:“你們覺得大明王廷如何?”

“挺好啊!”麾下中有人想都不想就說道,“殿下心胸寬廣,雖然年紀不大,但也是條真漢子!反正我覺得現在挺不錯的。”

說著,這傢伙就扯到了李承乾身上。

不過他們也確實挑不出李承乾的什麼毛病來,以前還總惦記著李承乾殺了慕容孝雋的事兒,結果人家自己也是如此,寧死不降,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難道真讓慕容孝雋折辱在定城王手上?

他也配!

“可大明終究是大明,只有吐谷渾才是吐谷渾!”達步屈說了句很繞口的話。

“將軍多慮了。”麾下聞言笑道,“這片土地,誰做主,它就叫什麼,大明也好,吐谷渾也罷,其實都無所謂的。

重要的是,人還是那些人。

大明不也是從赤水源起家的?

大明的子民絕大多數不也是昔日的吐谷渾人?

無非就是一個腐朽的王朝,被新的王朝所替代了而已。

將軍看看漢人的天下,從秦漢到現在,朝代更迭,除了換個名字,漢人的天下不還是漢人的天下麼?”

達步屈聞言一愣。

再看自己那麾下,笑了笑,說道:“沒想到本將還沒你看得通透,也對,天下還是那個天下,不過改了一個名字而已。

你小子,未來前途無量啊!”

說著,達步屈還拍了拍這傢伙的肩膀,到了這會兒,他已經明白了,這小子,估摸著早就心向大明瞭,甚至有可能早就和大明有所勾結了。

“將軍說笑了。”麾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將軍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像麾下這等人,就想過幾天安生日子罷了,哪兒有什麼前途可言。”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但沒辦法,他也不想自己的將軍行差踏錯,畢竟多少年的交情,他真怕達步屈走錯路。

明王,你鬥不贏的……

達步屈笑了笑,說道:“本將說你前途無量必然是前途無量!你不信?”

“將軍就別逗我了。”麾下有些尷尬。

達步屈卻是爽朗一笑,道:“眾將士聽令,本將今日檢拔獨孤雄為本將副將!”說完,他又看了看獨孤雄,道,“這回信了吧?”

獨孤雄都愣住了。

不是,你逗我呢?

還他媽能這麼玩兒?

“放心,老子第一次檢拔一位副將,殿下一定不會駁了本將軍這個面子,回頭就上奏殿下。”

到了這會兒,他其實也想明白了。

都他媽投降了,還傷春悲秋的,屬實是該死!

真要輸了,慕容伏允還能因為他曾經傷春悲秋的幾句話放過他不成?

慕容伏允要是有那肚量,慕容孝雋就不會死!

既然如此,那就跟李承乾一條道走到黑好了。

既然這獨孤雄是李承乾的人,那就賣他一個面子,送他一份人情,搞不好未來也有一些難以預料的收穫,也難講。

“還不謝過將軍!”眾人見獨孤雄還在發愣,當即就有人推了他一把。

回過神兒來獨孤雄連忙拱手道:“多謝將軍提拔。”

“好好幹,未來要是出人頭地了,我們這些老兄弟,還要指望你呢!”達步屈笑道,說完,他又看了看遠處,深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兄弟們,繼續,給老子把澆河郡上所有的流民都清剿乾淨!

媽的,打不了定城王,這些牛日的還打不了?

走!”

想通了的達步屈,再次帶著眾人在澆河郡征伐。

籠絡人心,有些時候真的不用對他們多好,只要讓他們看看,別人是怎麼對他們的就行。

毫不誇張的說,在籠絡人心這一道上,李承乾已經走到了很多人的前面。

……

時間一晃過去了半個多月。

這半個多月,澆河軍在不遺餘力的清剿澆河郡的流民,長孫衝則是在不斷的收攏難民,至於契苾何力,每天則是在澆河城外烤烤肉,日子倒也過得不錯。

當然,契苾何力的日子好過,定城王和達延芒結波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自從契苾何力率領大軍駐紮在澆河城外後,他們幾乎每天都在等著契苾何力攻城,結果,一等半個多月,契苾何力啥事兒沒做,每天還把他們整得神經兮兮的。

這讓他們就難受了。

“殿下,這契苾何力是什麼意思?就這麼耗著?”定城王站在城頭,看著對面的大軍,有些煩躁。

倒不是說擔心契苾何力攻城,這要怎麼說呢?

就像一孩子好不容易考了一百分,正準備將卷子拿回家跟人顯擺顯擺的時候,卻沒一個人在意他考了多少分,總有種這麼長時間的努力都白費了的感覺。

達延芒結波也是頗為煩躁,但他還是壓著性子說道:“正常,短時間內他想不到更好的破城之法,也就只能這麼耗著了。”

“要不要讓我們外面的人趁機……”定城王話都沒說完,達延芒結波就搖了搖頭,說道,“留在城外的兩萬兵馬是我們的奇兵,時機不到,用了就是浪費。”

定城王其實也知道這個道理,當下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看著契苾何力那邊的情況,有些無奈。

守城的盼著攻城的早點兒攻城,這他媽是個什麼心態?

……

而就在定城王和達延芒結波心癢難耐的時候,李承乾卻收到了一個驚天訊息。

“你說什麼?趙王進軍清水川,並且佔領了清水川?”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吳安,問道,“你確定這訊息是真的?”

吳安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說道:“回殿下,此訊息千真萬確,就在前天日出時分,趙王率領三千將士,一舉攻破了清水川,並與昨日佔領了清水川全境。”

他說著,都覺得這訊息扯淡,但關鍵是,這訊息真的千真萬確!他已經從多個渠道都證實了訊息的準確性。

李承乾直接傻眼了。

三千將士,打下清水川?

你他媽逗我啊!

關鍵那是什麼地方啊?

那是吐谷渾的東大門!豈會沒有重兵把守?你說三萬兵馬我都能忍,關鍵他媽的三千兵馬,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慕容伏允是什麼反應?”李承乾又問道。

吳安搖了搖頭,道:“沒反應……到目前為止,沒見慕容伏允向清水川動兵,不過倒是在集結兵馬,也不知道是準備奪回清水川,還是準備南下。”

李承乾聽著都頭疼,這他媽都叫什麼事兒?

關鍵是,李元景一拿下清水川,他有顆暗子就廢了!

這才是最讓他煩躁的地方。

“清水川!”李承乾唸叨了兩句,起身說道,“本王那王叔倒是好本事,還真想復刻我在吐谷渾的一切麼?”

說著,李承乾看向吳安,又道,“再探,本王一定要清清楚楚的知道,趙王究竟是如何拿下清水川的。”

“微臣領命。”吳安說完,調頭就走。

而他走後,李承乾卻是陷入了沉思。

他想不明白,李元景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李元景來河州想做點兒什麼,他能理解,關鍵是,這也太快了。

說句不該說的,比他當初都快。

他當初起家的時候,都沒趙王這般迅速。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殿下,若是趙王拿下了清水川,對我們而言,未必就是壞事。”就在李承乾沉思的時候,高純行卻是說道。

李承乾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怎麼講?”

“趙王拿下清水川,十有八九也會效仿我大明王廷,到時候我們和大唐不就出現了一個軍事緩衝帶了麼?這對我們來說,還真未必就是壞事。”高純行笑道,“至於他怎麼拿下的清水川,重要麼?

其實不重要的,不管他怎麼拿下了清水川,但有他在那邊幫我們抵擋著大唐,怎麼看,都是好事兒才對。

而且,我們甚至可以把澆河郡還有赤水源與大唐接壤的地盤和他換一些清水川的地盤,到時候我們和大唐完全不接壤,而中間有趙王頂著,我們能省很多事兒。”

聽高純行這麼說,李承乾敲了敲桌子,又陷入了沉思。

這麼幹行麼?

當然可行。

可問題的關鍵不是這個,從來都不是。

不和大唐接壤,他大明的經濟怎麼發展?

說到底,如今大明的經濟主要還是依靠朝大唐出口,光大明那二三十萬的人口,壓根就支撐不起大明王廷的經濟體系。

這世上,哪兒有魚與熊掌兼得的好事兒?

你還真指望佔便宜沒個夠麼?

怎麼可能……

而就在這時,尉遲寶林也是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說道:“殿下,出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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