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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啥情況?”万俟璞有些不解,他還是沒看懂。
普祿勃齊也是對自己這兄弟無語了,兩步走到堪輿圖前,用手在堪輿圖前比劃了一番,說道:“你沒發現,我們大明加上吐谷渾和薛延陀後,就成了一個丁字形?”
“有什麼關係麼?”万俟璞跟個呆子一樣,哪怕到了這時候,他還是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伊原峰看不下去了:“你再好好看看,我們要是拿下這一片,大唐和我們之間的地緣關係又會出現怎樣的變化?
到時候,我們和大唐將擁有著綿延不絕的邊境線,這麼漫長的邊境線,你去守麼?”
“可我們不是還沒拿下薛延陀麼?”万俟璞一臉懵逼,“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怎麼到伱們嘴裡,說得跟真的一樣了?”
“行了,你兩個就別爭了,一個是真不懂,一個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契苾何力也聽不下去了,站出來說道,“確實跟邊境線有關,但不是伊將軍所擔憂的誰去守的問題,而是大唐壓根就不會允許我們拿下薛延陀。”
“我們不還沒拿下薛延陀麼?”万俟璞是真的不解。
趙巖這時候說道:“可我們一旦拿下了吐谷渾乃至整個西域,是不是會對薛延陀造成威脅?那個時候大唐該如何自處?
難道真等我們拿下了薛延陀,對大唐形成西北兩個方向的威脅麼?
不可能的!”
契苾何力點了點頭,道:“就是這個道理。
縱使我們的殿下是大唐太子,唐皇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昔日就是鐵勒部的可汗,也是一個國家的領導者,他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國家被另一個國家幾麵包圍,這要是打起仗來,太過於被動了一些。
至於李承乾的身份,在這件事兒上,其實是沒什麼優勢的。
如果李承乾的打下的土地盡歸大唐,這事兒倒也好說,關鍵是李承乾如今自立一國了。
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萬一李二將來並不想李承乾繼承大位呢?
這誰說得清楚,作為一個皇帝,很多事情是他不得不考慮的。
對於李二來說,皇位傳給誰,是他決定的,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大將軍的意思是我們拿下了吐谷渾,就會順勢拿下薛延陀?”万俟璞好奇地問道。
契苾何力搖了搖頭,也是無語道:“你還不懂麼,殿下就從沒想過拿下薛延陀,我們和大唐之間,必須保持一個微妙的關係。
東西可以對峙,但不能形成半包圍的趨勢。”
“那你們說個錘子!”万俟璞也是無語了,“搞半天我們從來都沒想拿薛延陀怎樣,還擱這兒討論半天,有這功夫,商量商量怎麼拿下吐谷渾不好麼?”
他這話一出,眾人紛紛扶額,這傢伙,是真沒腦子啊。
“殿下之前都說了,很多時候,不是我們想做什麼,而是別人不想我們做什麼!”伊原峰這會兒也弄明白了,說道,“就好比這個薛延陀,我們會不會打薛延陀的主意沒關係,而是大唐不願意承擔這個風險。
別人為什麼要相信你?
換句話說,別人為什麼要把命運交給你來決定?
所以,只要我們開始對薛延陀有了威脅,大唐就一定會先一步拿下薛延陀,他們也必須保持和我們大明之間的一個微妙關係。”
“對,就是這個理。”契苾何力接過話頭道,“更關鍵的是,如今大唐在東征高句麗,這會兒要是讓他們抽出兵力北擊薛延陀,那真的是一場硬仗。
所以殿下一直再等的時機,其實是大唐在高句麗那邊的捷報,只有等那邊戰事大致結束了之後,才是我們出兵的時機。
否則逼得大唐兩線作戰,大唐皇帝姑且不說,但大唐的滿朝文武能恨死我們。”
還有句話他沒說,這其實也是大唐皇帝和自己兒子的一場爭鋒,同時也是……
想到這裡,契苾何力搖了搖頭,道,“不得不說,殿下真的想得長遠。
好了,既然殿下早就想過這些,那就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了。”
到了這會兒,契苾何力是真的沒啥好說的了。
李承乾想的比他遠,他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當然,有些人還是沒聽明白,比如万俟璞,但這會兒他也沒問。
剛好,酒菜也端了上來,眾人心思各異的吃著喝著,倒也熱鬧。
目光再次回到李承乾的帳房中,他已經處理完了傷口,正準備吃飯的工夫,尉遲寶林走了進來,道:“殿下,王妃來了。”
李承乾一聽,有些愣神。
自從慕容婉秋來了之後,她只見過兩次。
而且,慕容婉秋也從沒有尋過自己。
“讓她進來吧。”李承乾說完也嘆了口氣。
終歸還是有些尷尬的,不管什麼樣的理由,他和慕容婉秋都有著殺父之仇。
不多時,慕容婉秋頂著個黑眼圈就了走了進來,面容也憔悴了幾分。
進了帳房,慕容婉秋就提著個食盒,怯生生地站在那裡,良久也沒任何言語。
尉遲寶林則是一臉木然地站在一邊,他也不敢出去。
李承乾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走了上前,從慕容婉秋手上接過食盒,說道:“我沒事兒,死不了。”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慕容婉秋,但他也知道,這種事兒,逃避是沒法逃避的。
慕容婉秋抽了抽鼻子,看了看李承乾的肋下,生若蚊蠅地說道:“疼麼?”
說著,她還準備去摸摸,結果手伸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不疼,小傷罷了。”李承乾笑道,“比起當初在太極殿上那一下,這真的只能算小傷了。
剛好,我也餓了,陪我一起吃點兒?”
說著,李承乾就把慕容婉秋拉了過去,順便還給尉遲寶林使了個眼色,他當然知道尉遲寶林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並不覺得慕容婉秋會做什麼。
透過這麼長時間的瞭解,他相信慕容婉秋是個聰明人。
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李承乾讓慕容婉秋坐在自己身邊,正準備開啟食盒的時候,慕容婉秋抹了抹眼淚,便伸手幫忙。
“殿下今後可不能如此了,聽到訊息的時候,妾身嚇了個半死。”慕容婉秋一邊從食盒裡拿出飯食,一邊說道。
李承乾卻是在她將所有的飯菜都拿出來後,伸出右手一把將其摟住,手剛好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慕容婉秋頓時渾身一個激靈,抖了一下。
不過李承乾倒是沒啥感覺,而是說道:“我今天也嚇著了,你不知道,當那支箭射過來的時候,我都以為要完了,要不是伊布反應快……想想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那劉三怎能朝殿下射箭!”慕容婉秋其實也後怕,她聽聞這個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得癱坐到了地上。
要是李承乾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她們的日子可真就難熬了。
“怪不得他。”李承乾說道,“昔日在太極殿上的時候,我就說過……”
李承乾又將當初在太極殿上的發生的事兒,詳詳細細的跟慕容婉秋解釋了一遍。
他今天的這出戏,其實也有做給慕容婉秋看的意思。
聽李承乾說起那些往事,慕容婉秋也是一怔,她也沒想到自己的夫君昔日裡還經歷過這些。
女人嘛,不管年紀多大,多多少少都帶有一些母性的光輝,一瞬間,眼淚水又掉了下來,一臉心疼地看著李承乾。
“原來殿下以往的日子也不好過。”
說著,她就順勢依偎在了李承乾的懷裡。
李承乾一看,得,今晚這飯怕是吃不成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妮子,李承乾笑了笑,又跟其講了很多他當初離開長安之後的故事。
反正什麼不容易就講什麼,對付女人嘛,他還是很有一手的。
女人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同情心氾濫,古人就有一點兒不好,永遠要在女人面前裝得自己多堅強,嘿嘿,作為一個後世人,李承乾可不會在意這些。
該剛強的時候,他自然會剛強,但當剛強不能解決問題的時候,他也不介意展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不管是哪一面,終究都只是他想展現給別人看到的罷了。
這一夜,兩人聊了很久,而慕容婉秋直到次日正午,才從李承乾的帳房中出來。
“殿下,叔孫海和達步屈求見。”尉遲寶林見慕容婉秋離去後,才走進帳房說道。
李承乾點了點頭,道:“讓他們進來。”
不多時,叔孫海和達步屈便一起走了進來。
“參見殿下。”躬身施禮後,叔孫海拿出一摞厚厚的賬本說道,“殿下,這是我們大軍的花名冊,還請殿下過目。”
尉遲寶林見狀,接過花名冊就擺放在了李承乾的桌案之上。
李承乾也不過是隨便翻了翻,便說道:“兩位將軍辛苦了。
本王昨晚也思量了一下,準備正式組建澆河軍,兩位將軍意下如何?”
“謝殿下賜名!”叔孫海兩人,齊齊躬身說道。
李承乾笑了笑,他其實不想用這個名字,但暫且來看,這個名字卻是最為合適,說到底,也是為了顧及眾將士的情緒。
有些時候就是如此,縱使他是執掌身殺大權的王,但也不可能什麼事兒都一意孤行。
“兩位也是澆河軍的元老了,回去後,兩位也準備一下,就在這幾天,本王會給整個澆河軍換裝。”李承乾說道,“換完裝後,也讓眾將士都熟悉熟悉。
別的我不敢說,但我大明王廷的軍械,說是天下第一,雖然誇張了些,但也算不得吹牛。”
一聽李承乾要給整個澆河軍換裝,叔孫海兩人都激動了一下,他們還以為要換裝,至少要等一段時間,好歹大傢伙為李承乾征戰一番再說,結果,這麼快?
李承乾自然知道兩人的想法,當即就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本王已經接納了你們澆河軍,那你們自然就是本王的嫡系。
換裝而已,小事兒罷了。
不過你們也要給將士們講清楚,此次換的都是之前我大明軍隊換下來的那一批軍械,說白了,就是一代產品。
你們當初應該也見過,就是當初本王圍剿慕容順時候的那批軍械。
要想更新到最新一代,還得等等,不是說大明沒有,只是沒有這麼多罷了。”
“夠了夠了,第一代就夠了!”叔孫海聞言,一臉激動得說道,“大明軍械末將自然是見識過的,只是沒想到,大明的軍械都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這倒是末將沒想到的。”
第幾代他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自己的麾下居然也可以換裝,這就讓他激動了。
達步屈也是一臉的笑意,說道:“對對對,有第一代就夠了。”
他也震驚於李承乾的大氣,那是真的大氣。
他是一點兒不擔心他們換了裝後翻臉不認人啊。
李承乾笑了笑,也沒多說,他怕什麼?
別如今的澆河軍被張五哥和楊林滲透得跟篩子一樣,就算沒有這些滲透,他也不擔心。
……
接下來的幾天,李承乾也就只忙一件事兒,那便是澆河軍換裝。
這種時候,李承乾肯定要去刷一波好感的。
邀買人心嘛,咱掏了真金白銀的邀買人心,又不丟人。
而在給澆河軍換裝的同時,李承乾順便又安排人將慕容婉秋送回了日月山。
畢竟慕容孝雋也下葬了,慕容婉秋繼續留在這裡,也不合適,更關鍵的是,慕容婉秋回日月山也是安撫澆河軍眾將士的一種方式。
大家都清楚,未來慕容婉秋要是有了個一兒半女,那就是他們今後的依仗。
親疏之別這四個字,自古以來就講得很清楚。
就在澆河軍全軍換裝結束後,高昌王妃帶著四個兒子終於來到了李承乾的營帳。
這也意味著由慕容孝雋的勢力,徹底臣服於了大明王廷。
“老身參見大明明王殿下。”
“參見大明明王殿下。”
正式的覲見,李承乾自然要保持自己王的威儀,微微抬手,道:“諸位免禮,賜座。”
高昌王妃笑道:“如今澆河郡大軍已盡歸大明,不知明王打算如何安置我們孤兒寡母?”
她倒也不太擔心,現如今這個情況,李承乾是不會對她們怎樣的,這一點兒大家心裡都清楚。
不是李承乾辦不到,而是李承乾哪怕是王,有些時候也要妥協。
當然,李承乾也從沒想過對他們如何。一群孤兒寡母的,還能翻出什麼浪來不成?
“高昌王妃說笑了。”李承乾也是笑道,“若是高昌王妃願意,即日便可帶著家眷前往日月山。
說到底,澆河郡未來怕是不安生啊。”
搖了搖頭,高昌王妃說道:“這個老身自然明白,可故土難離,而且害死王爺的罪魁禍首如今還鳩佔鵲巢,老身又豈能現在離去。”
聽她這話,李承乾尷尬得一批。
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故意的還是怎的,雖說李承乾知道她說的是定城王,可這聽起來,怎麼都像在說自己。
“高昌王妃莫急,定城王不過無恥小人罷了,總有一日,本王會親自將其交給幾位。”
“若是你能將定城王交由我們兄弟處置,你殺了我父王的事兒,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李承乾一說完,慕容孝雋的次子就站起來說道。
高昌王妃聞言,瞪了他一眼,道:“閉嘴!坐下!”
“哼!”李承乾冷哼了一聲,道,“放心,本王定會把定城王生擒活捉送到你面前。至於你計較不計較,與本王何干?
還是說,你寧願你父王死在定城王這等無恥小人之手,揹負千古罵名?”
慕容孝雋的這幾個兒子,他也瞭解過。
長子慕容承忠、次子慕容承君、三子慕容承衛、幼子慕容承邦。
有沒有才能的姑且不說,但從其名字就看得出來,慕容孝雋還是對他們寄予了很大希望的。
剛剛說話的,便是慕容承君。
慕容承君和慕容承忠其實都不是高昌王妃所生,不過他們的生母早早離世,兩人從小就跟著高昌王妃長大。
對高昌王妃倒也很是敬仰。
慕容承君還準備起身反駁兩句,但高昌王妃不過是一個眼神,這傢伙就縮了回去。
“讓殿下見笑了。”高昌王妃笑道,“這幾個孩子從小就和王爺感情深厚,突遭變故,還請殿下見諒。”
李承乾倒是無所謂地說道:“高昌王妃多慮了,拋開別的不說,我們都是親人,親人之間,無需如此。”
說著,李承乾看慕容承君幾人都是面露不服,便笑道,“高昌王妃若是不介意,不妨將他們幾人交於本王?
聽王妃的意思,暫且也不想去日月山,剛好,就隨本王的中軍大帳一起,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高昌王妃其實正有此意。
倒不是說照應不照應的,主要是他這幾個兒子的確需要謀取一個好的前程,慕容孝雋雖然死了,她們這些人還是要討生活的。
“那就麻煩明王殿下了。”起身施禮,又閒聊了幾句,高昌王妃也就離開了。
至於慕容孝雋的幾個兒子,倒是被留了下來。
她也不擔心自己幾個兒子的安危,今後怎樣難說,但就如今來說,她這幾個兒子,無憂!
而高昌王妃一走,慕容承君幾人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
當然,慕容承忠除外,他終究年紀要大一些,城府也要深一些。
“這麼看著本王作甚?”李承乾沒好氣地說道,“說起來,你們一個個年歲都比本王大上不少,結果沒他媽一個懂道理的,也不知道我那老岳丈怎麼教你們的!”
“你說什麼!”慕容承君頓時就怒了!
“難道不是?”李承乾比他還怒,當即就站了起來,說道,“老子就不信,這段時間沒人告訴你們,老子為什麼要殺你們的爹!
明明知道原因,還他媽跟老子甩臉子,你他媽要不是老子大舅子,老子能讓你站著出這個門都算你贏了!
個斑馬的,什麼玩意兒?”
幾人都被李承乾罵愣了!
他們哪兒能想到,堂堂大明王廷的王、大唐的太子居然出口成髒!
罵起人來,比他們爹都豪邁!
最小的慕容承邦當即就站了起來,說道:“來來來,我們比劃比劃,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出不了這個門。”
“來就來,誰怕誰!”李承乾也是當仁不讓,直接就從桌案後面跳了出來。
看得一旁的尉遲寶林都無語了,正準備出手制止,結果高純行攔住了他,對其搖了搖頭。
他知道,李承乾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慕容承邦見李承乾真的跳了出來,反而有些畏手畏腳,如今他們的處境,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承邦,上,別傷著他就是了。”慕容承君在一旁喊道。
“對,上,別給咱父王丟臉。”慕容承衛也在一旁加油鼓勵。
唯有慕容承忠沒說話,他就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羅裡吧嗦的,像個慫包一樣。”李承乾可不管這些,當即就衝了上去。
一瞬間兩人就糾纏到了一起。
可李承乾哪裡是慕容承邦的對手,一交手就落入了下風,不過李承乾缺德啊,又是撩陰腿,又是猴子偷桃,那也是弄得慕容承邦叫苦連連。
不多時,兩人就累得不行了,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你這身手,不行啊,趕你爹差遠了。”李承乾躺在地上還嘴硬。
慕容承邦也是喘著粗氣說道:“廢話,我父王一隻手就能把我壓得死死的!有一次我們四兄弟一起上,我爹也就多用了一隻手而已。”
說起慕容孝雋,慕容承邦就一臉的敬佩。
李承乾聞言,當即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說道:“要不是老子身上還有傷,一隻手也能把你壓得死死的!”
“哼……”慕容承邦不說話,吹牛誰不會啊?
“愛信不信。”李承乾不屑地說道,“不過老子說你們幾個是蠢貨,你們還真別不服氣!
他媽的,你們四個都不是你爹的對手,老子能陣斬你爹,你以為是為什麼?
罵你句蠢貨,你他媽冤了麼?冤個球!
就是一群蠢貨!”
這一次,幾人倒是沒吱聲了。
剛剛李承乾和慕容承邦折騰的那一出,他們也看出來了,李承乾的個人武力,真不咋地……就他這身手,他們的父王要不是自己心甘情願的送死,李承乾還真就一點兒招都沒有。
見沒人吱聲,李承乾用腳踢了一下還躺在地上的慕容承邦,道:“咋樣,想明白沒?媽的,想明白了就爬起來,擱地上裝死呢?
難道想在地上打個滾,然後回去跟你母妃說老子欺負你?
我日,你沒這麼賤吧?”
說著,李承乾還假模假樣地往後退了一步。
慕容承邦有些無語,站起身一臉鄭重地說道:“你真能把定城王抓來,讓我們報仇?”
“不就一個定城王麼?”李承乾揮揮手,說道,“他媽的,你要是覺得一個定城王不夠,老子把慕容伏允給你抓來都行。”
說到這裡,他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算了算了,這牛逼就別吹了,慕容伏允抓不回來的。”
“為何?”一直沒摻和的慕容承衛卻是好奇地問道。
李承乾隨口說道:“你沒腦子啊,你爹都不願意當俘虜,他慕容伏允會願意當俘虜,那老東西,要麼戰死,要麼自盡,就這麼兩條路,你指望他當俘虜,下輩子吧。
不信老子跟你打賭,我賭慕容伏允那老傢伙最終會自盡而亡,敢不敢賭?”
慕容承衛沒說話,他想了想,好像有這個可能。
他爹不願意被俘,李承乾寧願死也不願意被俘,慕容伏允那老東西,沒道理會做俘虜。
李承乾笑了笑,也不說話,他當然知道,慕容伏允那老東西最終確實是自盡而亡,這是有歷史記載的。
“我想親自去抓定城王。”慕容承忠卻在這時候說道。
李承乾聞言回過頭看了看自己這個沉默寡言的大舅哥,心道,有點兒意思啊。
“想去就去唄,不過現在你們怕是沒機會了。”李承乾說道,“再等等吧,定城王和達延芒結波那孫子都瘋了,怕老子攻城,結果把澆河城外挖了個天翻地覆!
到處都是溝溝坎坎的,這會兒你們去攻城,那跟送死無疑。”
“他們這是作甚?”慕容承邦好奇地問道。
李承乾說道:“我他媽不是說了麼,怕老子攻城啊,咋樣,咱這威懾力如何,老子匹馬未動,就嚇得他們屁滾尿流,哈哈哈……”
說著,李承乾放聲大笑起來。
“他們這麼幹,以後我們怎麼攻城?”慕容承邦問道。
“放心好了。”李承乾笑完,一屁股坐到自己的桌案上,說道,“老子現在也就是沒工夫搭理他們,真要到了必須解決他們的時候,一個無恥小人,一個手下敗將,老子分分秒秒就能拿捏死他們。
不過你們真要找點兒事兒發洩一下的話,還別說,真有。”
“什麼事兒?”慕容承忠當即問道。
李承乾再次看了看自己這個大舅哥,笑道:“澆河郡最近不是被其他部落的牧民襲擾了一段時間麼?
這澆河軍也換完裝了,也需要適應一下,你們要是樂意,那就跟著大軍去圍剿這些傢伙。
幾萬人,圍剿這些烏合之眾,應當沒有問題吧?”
慕容承忠一聽這話,當即就滿臉放光地說道:“我願意去!”
“我也去,我也去!”慕容承邦也嚷嚷著。
“跟老子說沒用,回去找你們母妃去。”李承乾擺了擺手,道,“這事兒老子可做不了主,只要你們母妃同意,放心,本王絕不攔著,嗯,還有好東西送給你們哦。”
說著,李承乾就一臉賤笑地盯著幾人。
他們總感覺上了李承乾的當,但又不知道哪裡上了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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