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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敬德、侯君集、秦瓊這些武將如此,他們不奇怪,哪怕是魏徵如此,他們也不奇怪。
但房玄齡、蕭瑀、孔穎達這些人同樣如此,這才是他們震驚的地方!
都是為了利益麼?
笑話,蕭瑀那樣的榆木疙瘩會為了利益做這樣的事兒?
別忘了,這是一個曾把家財全部分給了族人只給自己留下了祖宅的狠人。
他會在乎錢?
房玄齡當朝僕射,會為了些許利益就和他們士家大族撕破臉?
一時間,士家官員一言不發。
他們的確勢大,但在朝堂上,終究還是比不過房玄齡這些人。
李二看著這一幕,笑而不語。
什麼是平衡?這便是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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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房玄齡等人要的是什麼,無外乎政治回報,說白了,這世上又有幾個人不在乎生前生後名?
名聲啊,有些時候比金錢更讓人著迷。
他不介意自己的臣子對這些有追求,這才是人。
要是人人都無慾無求,那他這個皇帝還當個屁。
“房愛卿說得沒錯。”李二見火候差不多了,便開口說道,“此乃大唐文教盛世之開端,以往常常有人提及祥瑞,依朕而言,不能造福黎民的祥瑞,不過是好大喜功罷了,真正的祥瑞,是上能為國分憂,下能造福黎民。”
這話就有意思了,內裡的暗示意味極其的明顯。
“陛下聖明。”眾人齊呼。
而在大朝會的同時,長孫無忌也沒閒著。
他因為賦閒在家,倒也不用上朝。
一大早,他就把家裡經商的掌櫃給喊了回來。
從李二和房玄齡等人態度,他就猜到了,未來這廉價的紙張必定會在大唐的境內,大放異彩,也必定會受到讀書人的追捧。
如此一來,那這生意便做得。
長孫無忌終其一生都想將長孫家打造成猶如崔盧鄭王這樣的千年士族,而一個士族的誕生,少不了金錢的支援。
這就比較諷刺了,人人都忌憚士族,卻人人都想成為士族。
千百年來,從未改變。
“之前在日月山的時候,可和大明王廷簽下契約?”長孫無忌問道。
掌櫃回道:“簽了,當時是見商鋪今年免租,剛好手裡貨物頗多,一時半會兒也處理不了,便籤訂了契約。”
“老夫問的不是這個。”長孫無忌道。
一個店鋪,他還真沒看在眼裡。
掌櫃的一聽,便知道長孫無忌問的是什麼,當即說道:“其他的倒是沒簽,當時時間太趕,大家都想早點兒回來。”
點了點頭,長孫無忌說道:“這樣,長安這邊你就不管了,當即帶上家裡所有的錢,前往大明王廷,切記,這一次一定要簽下契約,最短也要簽訂五年的契約,如果能和大明王廷達成將紙張只賣給我長孫一家最好,不過這一點兒可能有點兒難,不強求,但契約一定要籤。
這樣,家裡這邊除了現錢,其他能用得上的物資,你也都帶上。
對了,之前你可看見衝兒,他有剛給什麼意見沒?”
“那個……”掌櫃的有些尷尬道,“小郎君在內城,內城我們這些人進不去。”
之前他們也想進內城來著,誰知道,城門的守軍壓根就不放人。
最奇怪的是,他們中間有人準備跟著日月山的那些人混進城,結果都被一個個提溜了出來。
這就讓他們很無奈了。
城門的守軍也沒檢查任何人,就跟有火眼金睛一樣,直接就將他們的人給揪了出來。
“這次去,務必要和衝兒聯絡上,大明王廷……”長孫無忌說著,笑道,“老夫倒是小瞧了這個外甥。”
“郎君,如果我們家真想在紙張生意上拔得頭籌,小的建議暫且放棄長安的市場。”對於長孫無忌說起李承乾,掌櫃的自然不敢多言,便轉移了話題。
聽他這麼說,長孫無忌問道:“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長安的市場雖然大,但如今勳貴家裡幾乎家家戶戶都在做這生意,小的覺得還不如暫且退出長安的市場,將這紙張運到其他的地方去。
在所有人都還盯著長安市場,想著等下次提貨在發賣到各地之前,咱們先佈局。
而且,大明王廷據說有一錢號,小的也想去試試,如果利息合適,小的想下一次多提一些貨,進一步的佔據各地的市場。
一刀紙就算按照大明王廷的定價,利潤只有四文錢,可這要是佔據了全天下一成的份額,一年的收益怕也是遠超家裡所有的進項總合。
最重要的是,如此廉價的紙張定然是供不應求,回報率高就不說了,還快。”
不得不說,這個年頭的人其實也是有商業頭腦的。
當然,他這種做法其實放在後世就不咋地了。
畢竟在後世,人力的成本太高。
但在大唐,人力的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要能養家餬口,多的是人。
長孫無忌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行,這事兒你去辦,辦完了儘快動身去大明王廷。”
同一時間,長明商鋪。
王德全卻是格外的忙碌,當然,他不是忙著做生意,而是忙著招待客人。
自從紙張在長安城引起了轟動以來,不少訊息靈通的傢伙便找上了他,想要讓他引薦引薦。
不單單是長安的商人,就連涇陽的黃嵩等人也找了上門。
沒辦法,如今的王德全可是大紅人啊。
昨天有商人來找他的時候,親眼看到房僕射家的人趕著馬車請王德全去房府,一屆商賈,什麼時候有過這待遇?
當然,事情也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房玄齡之所以如此客氣,不過是因為他清楚王德全不是普通商人那般簡單,直白點兒說,他就是大明王廷駐大唐的代表。
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
而也正是因為王德全的如實相告,房玄齡今日才能在朝堂上,理直氣壯的揚言誅賊!
“諸位,你們真要是想做這紙張生意,不妨自己去大明王廷走一遭,老夫就這麼跟你們說,大明王廷如今正是遍地開花的時候,隨便走一遭都能撈著錢。”王德全笑著和眾人說道。
他知道李承乾想盡快讓大明王廷的商業成型,他自然得為自家殿下分憂。
而光是勳貴家在那邊做生意,對大明王廷來說,可算不得太好。
時間長了,那些勳貴家的生意做大了,對於大明王廷來說,也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一國的經濟,怎麼可能讓一小撮人所把持?
“說是這麼說。”有人說道,“可對我們來講,大明王廷人生地不熟的,豈敢輕易涉足。”
“這有何不敢?”王德全說道,“大明王廷對於商人還是很友好的,據我所知,商人在大明王廷開鋪子,第一年免租。
不單單如此,大明王廷的商稅更是低得令人髮指,這也就是如今,等大明王廷商業繁榮起來,諸位就是想去,估計都未必有門路了。”
黃嵩道:“可如今那些勳貴家都去了,我們鬥得過那些勳貴麼?”
說到底,眾人還是擔心這個。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
“瞧你這話說得。”王德全笑了,“那是哪裡?那是大明王廷啊!施行的是大明王廷的律條,到了那裡,哪兒有什麼勳貴?大家都是一樣的。
你說的這個,都純屬瞎操心,就好比你拿前隋的尚方寶劍來斬本朝的官員一樣,純屬一群太監喝花酒,無稽之談!
我可告訴你們,要去就趕緊的,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不說別的,我這鋪面裡的紙張你們也瞅見了,外面賣十文一刀,但你們想想,我們從那麼遠運到長安才賣十文一刀,在大明王廷出來的時候,該是多便宜!
你就算去了後,不做別的生意,就單單多買些紙張回來,是不是也要大賺一筆?”
“這要想賺得多,本錢也得多,我們哪兒有那麼多本錢。”這話說得就言不由衷了。
他們這些商賈會沒錢?
只不過大家都有些擔憂罷了。
王德全也不拆穿他們,聞言笑道:“沒錢不打事啊,咱都是做生意的,開店的,誰家還沒有點兒庫存的貨?全拉過去唄!
大明王廷的人,如今是拿著錢都買不到東西,因為物資匱乏,現在去那邊做生意,就跟撿錢差不多。”
“那像我們開酒樓的,能不能去那邊開一個?”有開酒樓的商人當即就是眼睛一亮。
免了房租的話,他們的成本可就低太多了,倒是可以去試試。
聽他這麼說,王德全都差點兒笑出了聲,但還是實言相告道:“那個,開酒樓的我勸你就別去摻和了,大明王廷的酒樓,比起長安不帶差的。
老夫在那邊也有一家酒樓,你們去了之後,便知老夫是什麼意思了。”
其實,回到長安後,王德全已經在東市盤了一家酒樓,準備在長安城裡也開一家,只不過還在做準備,估計還要幾天時間才能開業。
眾人又聊了一陣,大家才各自散去。
至於有沒有人去,王德全就不敢保證了。
很多事情便是如此,盡人事,聽天命。
而剛出門,眾人就相互聊了起來。
“老黃,你去麼?”
黃嵩搖了搖頭,道:“暫且不敢冒險啊……”
大家幾乎都是這個說辭,暫且不敢。
這也正常,畢竟千里之遙,有些擔憂也是正常的。
而隨著他這邊散去,大朝會也結束了。
士族官員這一次,完敗!
無他,當所有勳貴站在一起的時候,加上房玄齡這些實權派,他們準備不充足,只得倉皇敗下陣來。
下了朝,士族官員便聚在了一起。
“要不去信族裡,讓族裡出面?哪怕是房玄齡,那也是和我們有姻親的。”有人當即說道。
他這法子吧,算不得好,無外乎就是吹耳邊風唄。
畢竟,當朝勳貴和他們士族的聯姻還是很密切的。
盧正卿冷哼一聲,道:“老夫都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這是姻親就能解決的麼?你們到底有沒有看明白這其中的本質?”
自從當初李承乾放了他一馬後,他的改變其實很大,在朝堂上也經常替李承乾說話。
當然,不管他怎麼改變,也改變不了他出身范陽盧氏的事實。
“那你說本質是什麼。”王侍郎頗為不滿,這傢伙,有反骨!
“欸……”盧正卿嘆了口氣,說道,“放棄吧,這一次勳貴團體之所以會站出來,可不單單是利益,而是政治主張!你們想一想,若是在房僕射主政期間,振興文教,這是何等的功績?
孔穎達身為國子司業,豈能不支援?
蕭瑀能不支援?
魏徵能不支援?
滿朝大員能不支援?
再加上從紙張上獲益的其他勳貴,能不支援?
振興文教啊,本是吾等讀書人的使命!
吾等怎能因為區區小利而阻止?
我們能做的,不應該也是藉此振興文教麼?
和那些寒門學子相比,我們的底蘊更強,與其阻止,不如各大家族都開始振興文教,不說別的,就從我們各族內部開始振興,難道不行?
難道以我們士族的底蘊,還能輸給一群寒門學子不成?
若是如此,就算吾等士族沒落了,那也是活該!
房僕射說得沒錯,膽敢阻攔振興文教之逆賊,當誅之!”
自從當初逃過一劫後,盧正卿的思想覺悟那是蹭蹭的往上漲,一番話,聽得眾人都愣住了。
他們不知道這是房玄齡等人的政治主張麼?
當然知道,大家又沒誰是傻子,混到這一步的,也沒有傻子。
只是他們不甘心!
士家大族把持文教多少年了?
要振興文教,那也得是他們!什麼時候輪到旁人來振興文教了?
也就是大唐初年,人才輩出,等將這些老傢伙都熬死後,他們士家大族才會真正的露出獠牙。
不說別的,就崔家,終唐一世,單單宰相就出了數十人之多!
這是何其恐怖?
“你說誰是逆賊!”有人不滿地質問道。
盧正卿怡然不懼:“阻攔振興文教者,不是逆賊是什麼!”
啪!
王侍郎一拍桌案,怒聲道:“盧正卿,你別忘了,你也是士族的人!若非士族培養,豈有你的今日!”
“道不同不相為謀!”盧正卿才不慣著他這臭毛病,甩下一句話後,揚長而去。
估計李承乾也想不到,當初他不過順手施為,為了將來回大唐的時候,阻力少一些,竟然意外的收穫了一鐵桿支持者!
而看著盧正卿離去,王侍郎氣得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這……這……士族容他不得!”
“就別說容不容得他了,趕緊想想辦法吧,這事兒究竟怎麼整!”崔御史無奈地說道,“現在這廉價的紙張還只是在長安發賣,這要是發賣到了滿大唐,那才是我們士族的噩耗。
吾等用了數十代人的奮鬥,打下的根基,莫不是要讓別人幾代人追平否?”
這其實才是最諷刺的……
這世上,其實哪兒來計程車族?哪來的豪門?哪來的世家?
把任何一個人往上扒,都能扒出他祖上地地道道背朝黃土面朝天的本質!
只是隨著社會形態發展的必然,總有那麼一些人成為了那一小撮人,成為了既得利益者。
然後他們就用著一開始並不大的優勢慢慢的和其他人拉開差距。
最後,他們就成了士族,豪門,世家。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士族、豪門、世家要得越來越多,終究引起了更多人的不滿,便有人想著推翻他們。
由此,新計程車族、豪門、世家又誕生了。
而曾經的那些士族,可能早就湮滅於歷史中,他們的後人漸漸的又成了被壓迫的那些人。
但不管是哪一批人,當他們掌權的時候,做的事情其實都是一樣的。
權利的慾望是沒有盡頭的。
所以,週而復始,顛覆了多少個朝代之後,便成了如今的局面。
如今,他們想做的,不過是想把這份榮耀延續得更長一些罷了。
“通知各族吧。”京兆韋家的人說道,“正卿雖然激進了一些,但他有句話沒說錯,吾等士族之底蘊,豈是寒門學子能比擬?既然要振興文教,那就從我士族開始!難不成我士族子弟,還比不過那些一窮二白的寒門學子?”
“比就比!我士族子弟還能怕了那些寒門學子不成?”
“對,就讓那些寒門學子瞧瞧,我士族到底有著怎樣的底蘊。”
不得不說,士族裡還是有聰明人的。
這些士族能長盛不衰,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與士族而言,眼下的局勢確實不是他們能夠阻止的。
滿朝文武出於各種原因都要振興文教,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了。
真要和房玄齡撕破臉皮鬥一場,呵呵,房玄齡不說把他們士族撕個粉碎,但也著實夠他們喝一壺。
房謀杜斷的名聲,可不是吹出來的。
事實上也是如此,房玄齡已經做好了士族反撲的準備,他憋了一個大招,只要士族敢反撲,他就會將在朝堂上說過的話,踐行下去。
可惜,最終他也沒等來士族的反撲,倒也讓他鬆了一口氣。
說到底,他也不想和士族徹底的撕破臉皮。
畢竟,他妻子還是范陽盧氏的。
但誰也沒想到,不過是小小的一張紙,卻是拉開了有史以來,最為轟轟烈烈的一場知識競賽!
對戰雙方,士族VS寒門!
也正是這小小一張紙,徹底的將大唐的文教事業,推向了巔峰,成就了一大群人,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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