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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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百姓們很快就自發的讓出了道路，大家這才發現，那金燦燦的馬車後還有一輛馬車，正是京兆府府尹謝寧遠的馬車。

很快，兩輛馬車就在將軍府的門口停了下來。

江衍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這個動作雖然簡單，但是卻很容易振動身體，所以，看的寧如煙眉頭一跳，她覺得這人繼續這麼折騰下去，縫合傷口的線估計就長進肉裡了，根本就不用取了。

謝寧遠也急忙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衝著蔣長功一抱拳：“見過蔣老將軍，將軍夫人。”

蔣長功的臉皮抖動了一下，急忙也一抱拳：“見過謝府尹。”

“剛才本官路過此地，正好遇到有人報官，就直接過來了。”謝寧遠看了一眼眾人，“到底是所為何事？”

“沒事，都是誤會，都……”

“大人，是臣婦報的官。”寧如煙卻打斷了試圖和稀泥的霍氏，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

“你是……”

“臣婦寧如煙，是定國將軍府長子蔣博年的妻子，去年八月嫁入蔣家，當天剛拜完天地，夫君就接到命令隨軍出戰了，這半年多來，臣婦恪守本分，從未逾越半步，但是今天，卻被人當眾侮辱，說臣婦不守婦道，臣婦為了證明清白，不得已才請大人過來主持公道。”寧如煙的聲音不大，但是口齒清晰，簡單幾句就將事兒說的清楚明白了。

“嗯。”站在一邊的江衍忽然出聲，“聽說還跟本指揮使有關呢，的確得查查，看看誰敢如此汙衊。”

龔氏已經嚇的癱坐在了地上，而人群裡龔家的人更是嚇得往後縮身子，生怕一會就被揪過去牽連上了。

“寧氏。”謝寧遠看了一眼江衍，“你說你清白無辜，那伱想如何自證？”

“當初夫君離開的時候，並未洞房，所以，臣婦依舊是清白之身。”寧如煙雖然跪著，但是身板挺的很直，“為了以後能正兒八經的活著，臣婦請求大人可以讓人來驗身。”

周圍的人頓時開始議論紛紛了，而蔣家的人卻都有些窘迫。

謝寧遠不由得看向了江衍。

江衍點頭：“那就驗吧，正好也可以還本指揮使一個清白。”

龔氏此時渾身都開始發抖了，她知道自己完了，畢竟敢讓人驗身，那就說明她是完璧，怎麼辦啊？

謝寧遠立刻讓人去找來了兩個大夫，其中一個還是女醫，這些大夫基本把脈就能知道女人是不是雛兒了。

“寧氏，你不怕丟臉嗎？”霍氏怒了。

“夫人。”寧如煙卻笑了一下，“如果我不自證，那才是丟人呢。”

霍氏氣的臉都綠了，要不是元嬤嬤扶著，估計都要摔倒了。

兩個大夫當場診脈，都確定的確是完璧。

“如果這還不行，那就去請宮裡的嬤嬤來。”江衍又開了口，“黎九，跑一趟，就找慈寧宮的竇嬤嬤來吧。”

“是。”黎九轉身施展輕功離開了。

而此時，在看熱鬧的人群裡等訊息的龔家人中，有人急匆匆的跑了，擺明了就是回去稟報，然後想對策的。

“江大人謝大人。”蔣長功知道這個事兒不能善罷甘休了，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要不進去等吧，畢竟……”

“不用。”江衍卻一擺手，“今兒天氣還不錯，就在這裡好了，也正好讓廣大百姓們也都見證一下，本指揮使是不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

此時，有下屬已經搬了椅子過來了，甚至還順帶著給謝寧遠也搬了一張，等兩個人坐下後，又有人送了一張小茶臺上來，還有紅泥小火爐和茶壺茶杯。

寧如煙掃了一眼就垂眸了，這人還真是會享受。

蔣長功的身體原本就不太好，此時站了許久，加上二月底的小風還有點涼，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好在管家也趕眼色的搬來了椅子，甚至還拿了一件大氅過來。

終於，在江衍和謝寧遠喝了兩壺茶後，黎九趕著馬車回來了，到了地方之後停車，車門被推開，一個宮女模樣的人先跳下了車子，然後轉身扶了一個老嬤嬤下了車子。

這倆一個是慈寧宮的掌事宮女金桂，一個是管事嬤嬤竇嬤嬤，都是太后的心腹之人。

竇嬤嬤走到了跟前，跟幾個人行了禮。

“有勞竇嬤嬤和金桂姑姑了。”江衍起身微微的頷首。

“指揮使大人客氣了。”竇嬤嬤頷首，然後看向了寧如煙。

寧如煙屈膝行禮。

“走兩步。”竇嬤嬤上下打量了一下寧如煙。

寧如煙就來回溜達了兩圈。

“大人。”竇嬤嬤回頭看向江衍和謝寧遠，“此女還是完璧，如果不出所料，她應該是點了守宮砂的。”

江衍看向寧如煙。

寧如煙點頭：“是的。”

金桂姑姑走上前去，拉著寧如煙上了旁邊的馬車，不過很快就下來了，然後表示守宮砂完好無損。

“還有什麼說的？”江衍的目光落在了龔氏的臉上，“你總不會要說竇嬤嬤和金桂姑姑都是被買通了吧？”

龔氏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甚至如果有人走近了的話，還會發現她的裙下都溼了，顯然是嚇尿了。

“丟人現眼。”蔣博文說了一句。

“汙衊朝廷命官汙衊他人清白，謝大人啊，按照大夏律法，是該如何處置？”

“重則杖斃輕則流放。”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律法來吧，當然，別忘了查查背後是不是有慫恿者。”

“是。”謝寧遠應下，然後一擺手，“帶走。”

於是幾個衙役就衝了過來，將龔氏直接就給拖走了。

“你們呢？”江衍又看向了蔣長功等人。

“是老夫的錯。”蔣長功倒是認錯很快，“委屈寧氏了，江大人放心，以後寧氏就是蔣家的當家人，蔣家以後就交給她了。”

江衍看向了寧如煙：“你覺得呢？”

“臣婦不願意。”寧如煙卻直接拒絕了，“這半年來，臣婦恪守本分，出了事兒更是盡力支撐，結果換來的卻是如此羞辱。”說著跪了下來，“臣婦想要讓大人們給臣婦做主，臣婦要和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