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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任何一位大學生而言,畢業分配都是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對一個人的一生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畢業前夕,正是同學們最為忙碌和心情浮躁的時候,而對梁海星一位農村來的學生,只能面臨著真正意義上的組織分配,心裡也就多了幾分的寧靜。
一天週末,梁海星閒來無事,就去看望自己中學的老師。雖是中學老師,但只是教過樑海星一個學期,後來考上研究生,畢業後留在省城一所大學教書。雖然那中學老師與梁海星相識較短,但因梁海星學習較好,又是班幹部,那中學老師對梁海星印象極深。梁海星在省城舉目無親,就將那中學老師作為親人,經常光顧,那中學老師對梁海星也極為關照。畢業臨近,尤其是梁海星聽說自己已分配到農村老家工作,想到日後很少有機會再到省城看望老師,就去拜訪那中學老師,也算作對恩師的告別。
閒談期間,恩師詢問起了梁海星畢業分配的事,當恩師得知梁海星有可能回到農村老家安排工作,就說了一些鼓勵的話。然而,愛憎分明的師母似乎並不贊同恩師的說法,對恩師憤然道:“小梁這麼優秀的孩子,回農村簡直是浪費人才。”恩師也很惋惜,但又似乎愛莫能助。師母就又似在提醒道:“你們大學每年都畢業這麼多的學生,在省城機關工作的也不少,你就不能透過你的學生想辦法打聽一下有哪些機關招學生啊,讓他們幫幫忙,爭取把小梁留在省城啊。”師母的一席話,似乎啟發了恩師,恍然道:“你還別說,前兩天辦公室的一個同事說,他認識一個人,在省直機關工作,還擔任處長。那處長說他們機關今年擴招,還向他打聽有沒有畢業的學生,他可以幫忙分配到他們機關工作。那同事還問我們,誰有親戚或者好點關係的孩子今年畢業分配啊……。”師母是個急脾氣,恩師的話音尚未落地,便道:“你趕緊打電話和你同事聯絡一下啊,這事一耽誤就可能影響了小梁的一生。”
師母話音剛落地,恩師就起身拔通了那同事的電話,那同事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恩師放下電話,按照同事的要求,將梁海星的個人簡歷及所學專業等基本情況記在了紙上。
不長時間,學校公佈了畢業分配方案,梁海星如願進入了廳機關工作。按規定,到機關報到後,可以有幾天處理個人事務的假期。也許恩師幫助分配工作或是其他原因,梁海星對中學特別留戀,就藉機回到了中學母校,看望老師,還有已工作的師兄。梁海星與一師兄聊天,正巧碰到了校長。那師兄就向校長介紹起了梁海星。誰知那師兄剛一提及梁海星的名字,校長便對梁海星道:“早聽教育局領導說了,你已分配到了母校。你是從母校走出去的大學生,畢業後又回母校任教,多好啊。現在學校即將放假,也沒什麼事。大學四年不容易,你先在家好好休息,等新生開學再報到分配班級。”那師兄一聽便道:“老校長你說的是真事,還是在故意和我們開玩笑啊?”校長不解,就如數家珍道:“咋了?小梁,梁海星,我們學校八二屆畢業生,大學學的中文專業,到母親教語文不正好專業對口嗎?”那師兄一聽不由地笑道:“老領導,你快拉倒吧,你是真糊塗,還是在逗我們玩啊?教育局什麼時候通知你的啊?”梁海星一直笑而不語。校長更是滿臉的疑惑,道:“難道教育局通知錯了?”那師兄又道:“錯大了。海星已分到省城機關工作了,人家借處理個人事務的機會回趟老家,到母校看看,你不先不把情況搞清楚,上來就給人家安排工作。”那校長聽後有些不安,紅著臉,望了梁海星一眼。梁海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那師兄似乎看出了老校長的心思,擔心傷了老校長的自尊,就為老校長找了個臺階:“雖然海星沒能回母校任教,但畢竟是從我們母校走出去的,能分到省直機關工作,也是你老校長培養的結果,是我們中學的驕傲。”那校長仍在為自己的冒失而懊悔,滿臉的尷尬,忙道:“是啊,在哪都是為黨工作,為人民服務。”然後又道:“你們聊,我還有事要處理。”校長說著急忙轉身離去。
當年分配的事在梁海星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多年後,當梁海星升任處長而他的學長仍為母校一普通教師時,梁海星的內心充滿了無限的感慨:如果當初自己回到母校教書,或許如今的自己同學長一樣,仍是一名普通的教師。梁海星在心裡不止一次的想:這就是人的命運。然而,有時當工作不順心的時候,或是被機關複雜的人際關係攪得心灰意冷的時候,梁海星就又想:真的還不如當初回到母親教書,整天和天真無邪的學生在一起,讓歡樂陪伴自己一生。
正式上班的第一天,梁海星就被當時還是處長的劉大可叫到了辦公室。劉大可先是為梁海星泡上一杯茶,然後道:“海星,你認識我嗎?”
在梁海星的印象中,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領導,疑惑的目光望向劉大可。劉大可微笑道:“你的中學老師現在在大學教書……?”
劉大可話音尚未落地,梁海星便明白了一切,忙起身道:“謝謝劉處長。”作為剛剛走出大學校門的農村學生,梁海星極不善言談,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劉大可看上去和藹可親,微笑道:“你表現很優秀,在學校期間一直是獎學金獲得者,機關也擴招,我只是盡了一下推薦的義務,沒什麼好感謝的。不過,機關不同於學校,機關上的事情很複雜,你是學生,剛到機關工作,以後慢慢體驗吧。另外,我找了人事部門,他們已經把你分配到了辦公室任機要秘書,一個很重要的崗位。在廳領導身邊工作,更需要時時處處用心。有什麼事可以下班後,或是沒人的時候,到我辦公室直接找我。”
劉大可的一番推心置腹,梁海星很是感激,不住的點著頭。但心裡總是覺得過意不去。週末,就又去了趟恩師家,一來剛到機關上有些不適應,二來也想請教一下恩師對劉大可如何表達一下謝意,畢竟同在一個機關工作,而且日後還有可能繼續麻煩劉大可。
對梁海星的到來,恩師與師母自然很熱情,但在如何向劉大可表達謝意一事上,恩師與師母產生了分歧,師母的意見很堅決,在一個機關工作,努力工作是對劉大可最大的感謝與支援;而恩師似乎覺得應該向劉大可表達一下謝意,不僅有助於進一步加深梁海星與劉大可的感情,對日後的發展也會有好處。鑑於梁海星留在機關工作,是梁海星恩師託其辦公室同事找劉大可辦的,梁海星又擔心直接給劉大可送禮,劉大可會拒絕,就決定,買二斤好茶,交給恩師,由恩師託其辦公室的同事轉交給劉大可。見梁海星還有其恩師堅持要答謝劉大可。梁海星師母也未再多說什麼。然後,恩師又將諸如在機關要少說多做、不要亂傳話、腿腳勤快些等之類機關工作應注意的問題,向梁海星進行了叮囑。師母是搞學術研究的,對恩師這套庸俗哲學似乎極不為然,就道:“人家小梁剛剛上班,你就將這些市儈的東西傳授出來。你覺得有意思嗎?”梁海星只是笑而不語,但對恩師、師母更是心存感激,尤其是恩師說過的話,一直深深的刻在了梁海星的心間。
一天,梁海星正在辦公室忙著處理檔案,突然接到了劉大可的電話。劉大可先是問了梁海星在忙什麼。梁海星知道劉大可有事找自己,就道:“有事啊劉處長?”劉大可就道:“如果不忙,到我辦公室來趟。”
梁海星放下電話,急忙向劉大可的辦公室走去。剛剛走進劉大可的辦公室,梁海星就發現其辦公桌上放著兩包茶葉,頓時明白了一切。劉大可先是詢問了梁海星工作上的一些事情,然後又對梁海星道:“在廳領導身邊工作,不同於其他崗位,尤其是領導家裡的事,也是自己工作的一部分,週末沒事,多往廳長家去看看,有什麼事需要自己幫忙,比如換煤氣、搬煤球之類的,主動些,對今後的進步會有好處。”
劉大可擔心梁海星誤解,又解釋道:“這年頭誰不想進步啊,誰不想得到領導尤其是廳領導的青睞啊。而對其他機關幹部來說,不一定有如此好的條件。”
劉大可還對梁海星道:“一級有一級的水平,領導能力有多強,秘書水平就有多高,在領導身邊一定要多學習領導處理問題的能力。”聽著劉大可的諄諄教誨,梁海星不住的點著頭。最後,劉大可很嚴肅的讓梁海星託人送給他的茶葉拿回去,並且道:“我推薦你到機關來工作,並不是在乎你這點東西,說的高調一點,是你個人表現突出,為機關推薦優秀人才;說的自私一點,日後,你也可以在工作上幫幫我。”
“送出的東西,怎麼好意思再收回來?”望著劉大可辦公桌上的茶葉,梁海星有些為難,甚至想,當初不如聽師母的話,不給劉大可送茶好了,現在成了燙手的山芋。劉大可似乎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就起身開啟身後的木櫃,從裡面取出兩瓶名酒,用報紙包好,連同茶葉放在了一起,對梁海星道:“要不這樣吧,這茶葉,還有這酒,你一塊拿著。”梁海星更是為難,劉大可又道:“我不是讓你自己用,是讓你過年過節看望廳長時拿著用。”梁海星頓時恍然,劉大可在梁海星的心中也留下了極為美好的印象。
當然,梁海星對劉大可的心意領會得很透,那是劉大可借自己的手為廳長送禮,他梁海星斷然不會以自己的名義送給廳長,更不會自己截留下來。
果然,很快得到了反饋。廳長外出調研,劉大可聽說後就示意梁海星去廳長家看望。梁海星就順便將茶葉還有劉大可送的酒,以劉大可的名義送到了廳長的家裡。就這樣,梁海星成了劉大可與廳長間的“聯絡員”。
一天,劉大可剛剛從廳長辦公室出來,見辦公室只有梁海星一人,就走了進去。一見梁海星,劉大可便豎起了大拇指:“辦的漂亮,廳長剛剛表揚你了。說我推薦的人不錯,勤快,明事理。”而事實卻是,廳里正研究廳級幹部第三梯隊的事,廳長找劉大可談話。廳長狠狠的教育了一頓劉大可,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希望劉大可以後要更加嚴格要求自己,儘快在最短時間內,將能力和水平再提高一步。雖然廳長一直沒提第三梯隊和送禮的事,但劉大可心裡很明白,自己託梁海星為廳長送禮發揮了作用,心裡自然高興。
是劉大可將自己推薦到廳機關工作,自己由一名學生成長為處級領導幹部,而時至今日,又是劉大可迫使自己離開廳機關。命運真會捉弄人。想到這,梁海星在心裡不由的一陣好笑。
突然間,手機響了,打斷了梁海星的回憶。一看是老家的號碼,梁海星頓時深感不安。
梁海星姊妹四人,他是老大,且弟兄一人,因此老家的事情全部寄託了在他的身上。多年來,雖然自己經常打電話問候父母,但父親除非有急事,一般不會主動給梁海星打電話。每次梁海星接到父母的電話,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不知家裡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按照與父母的約定,也是為了父母省點話費,一接到父母的電話,梁海星都先關掉,然後再打回去。也許有些心焦的緣故,梁海星直接按下了接通鍵。手機裡,立即傳來母親的聲音:“星兒,怎麼了?”一聽母親問候聲,梁海星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忙道:“娘,家裡發生什麼事了?”母親道:“家裡沒什麼事,一切都挺好的,就是娘擔心你,你也挺好的吧?”梁海星見家裡沒什麼急事,心情平緩了許多,就道:“娘,你扣上電話,我給你要過去。”
在與母親的通話中,梁海星瞭解了劉大可派胡範看望父母的事。
“這老妖行動得真快啊,看來真的很在意自己辭職。是啊,正如妻子一直在唸叨的,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呢?一旦父母知道了自己辭職的事,他們會怎麼想?自己可一直是父母心中的希望,也是全村兄弟爺們的自豪和驕傲啊?”梁海星將手機輕輕的放到了桌子上,往事如煙,不停的在梁海星的面前移來飄去。
不覺然間,梁海星想起了當初接到大學入學通知書那一刻的情景,很清晰,一直深深的印刻在梁海星的心間,註定要帶進墳墓,自然也難以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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