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長於學院 第195章 別樣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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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狂歡過後，女人們冷靜了下來。

“就算蘭利死了，還有蘭登斯侯爵在，我們真的安全了嗎？”一位年近三十的女性不禁問道，她是這裡年齡最大的女人了。

“蘭登斯對你們做過什麼？”海倫娜問道。

“蘭登斯侯爵並沒有對我們做過什麼，倒是蘭利經常和他的那些貴族朋友們一起……玩弄我們。”

“貴族朋友？維託，你……”

“海倫娜殿下，我可沒有對這些女人施過暴啊，不瞞您說，我喜歡男人！”維託看到海倫娜危險的眼神，趕忙說道。他在最後說出自己的性取向時甚至有些慶幸。

“你們認識他嗎？有人被他欺負過嗎？”羅格指著維託問女人們。

女人們有的點頭有的搖頭，但沒有一個站出來指認維託，看來維託的話屬實。

“哼，你很幸運，撿回了一條小命。”海倫娜冷聲道。

維託滿頭大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謝公主不殺之恩。”

“公主？您是海倫娜公主？”那五個海族女性仔細看了看海倫娜的臉，紛紛下跪行禮，“公主殿下，真的是您！”

“快起來吧。”海倫娜將她們扶起來，“你們都虛弱成這樣了，就不要講究禮數了。別害怕，我會帶你們重歸大海。”

“嗯！”海族女性們重重點頭，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真羨慕你們啊，有公主親自營救。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或者說，不知道該不該逃跑。”

“就算逃了，我們又能做什麼呢？我們能靠自己活下去嗎？”

“是啊，蘭利死了，其他貴族還活著，伊普尼港是肯定呆不下去了，可是我們身無分文，又能逃去哪裡呢？”

女人們議論紛紛，不知如何是好。

海族女效能重歸大海，她們呢？她們本就是伊普尼港人，被蘭利擄掠佔有後飽受折磨屈辱，回家？她們不敢，她們的家人也未必還願意接受她們。

“去炎陽城吧。”菲莉雅走上前來，“我是炎陽家族的菲莉雅，我向你們保證，在我炎陽家族的領地，絕不會有貴族欺凌平民的事件發生！”

女人們面面相覷，猶豫不決。

“我知道你們很害怕，對自己的命運感到擔憂，不相信我說的話，甚至覺得就這麼死了一了百了也挺好。但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去親眼看看炎陽家族治理下的領地是什麼狀況吧，我保證你們會對生活充滿希望的。”

大多數人還是沉默，那些已經決定要出去的人則聚集到了菲莉雅身邊，“菲莉雅小姐，您說的是真的嗎？”

“嗯，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炎陽城，是整個納蘭帝國最乾淨的城市。”

“我要去！我可以參軍嗎？”那位姐姐被虐待致死的少女問道。

蘭利已經死了，她的仇海倫娜替她報了，少女渴望力量，為了自保，也為了將來能夠幫助更多值得幫助的人，只想快些離開這個充滿痛苦回憶的地方。

“帝國正規軍要求嚴格，你們無法加入，但你可以成為我炎陽家族的戰士，只要你們能夠透過艱苦的訓練。”

“我會努力的，這麼多的苦我都受了，訓練的苦我也一定能夠受得住！”少女眼神堅定，轉向其他人，“姐妹們！請再給自己一個機會吧，我們值得更好的生活！”

似乎受到少女的感染，女人們開始議論起來。

“我……我想去！”

“我也是，反正我們的處境也不會更糟了，為什麼不去試試呢？”

“對啊，這位菲莉雅小姐既然來救我們了，就肯定是個好人，我相信她說的話！”

“走吧，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意見逐步統一，她們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很好，我為你們驕傲！紅焰騎士團的戰士還在伊普尼港休整，他們正好可以護送你們前往炎陽城。羅格，我先帶她們離開這裡。”

“好，娜娜，你們也和菲莉雅一起去吧。”羅格道。

“我要和你在一起！”歐菲娜拒絕了，經過靈獸秘園的隨機傳送事件，她再也不想和羅格分開哪怕一刻。

“人少些好，等會若爆發衝突，我才好顧得過來。”海倫娜道。

“瑪德琳、倫特、艾米麗、小娜，你們都和菲莉雅走。”羅格下了決斷。

“菲莉雅，你就別走了。”艾米麗來到菲莉雅身邊，拿出了一個紅色的令牌給她看，“你的身份應該能派上用場，讓蘭登斯侯爵有所顧忌。我有你哥哥給我的信物，可以帶領紅焰騎士團的戰士護送這些女子前往炎陽城。”

“嫂子……”

“菲莉雅，我來納蘭帝國就是為了找你哥哥的，這不是正好麼？羅格，到時候小娜就交給你照顧了，你可得看好她哦。”大風

“好的，嫂子。”

“那我們走吧，有你們四個在，該擔心的恐怕是蘭登斯侯爵了。姐妹們，跟我來！”

艾米麗開啟了地牢大門，女人們重見陽光，邁出了自己的步伐。

菲莉雅沒想到的是，她招攬的這群女人，在炎陽家族的領地重拾希望，大放異彩，組成了一支全帝國顏值最高、實力最強的天馬騎士部隊，在戰場上書寫下了她們自己的傳奇故事。

…………

城堡大廳。

貴族聚集的地方必定會有宴會，蘭登斯侯爵坐在主位，從容、和氣、優雅地和幾位相熟的貴族交談著。

“咣！”大廳大門被大力推開，維託男爵快步走進來，如釋重負地癱坐在地，大口喘著氣。

維託那狼狽的樣子和反常的舉動很是引人注目，在場貴族的視線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維託，你在幹什麼？太失態了！”作為宴會的主人，蘭登斯侯爵率先開口問道。

回答他的不是維託，而是一個浪花拍岸般好聽但很有威嚴的聲音，“蘭登斯侯爵，是我讓他帶我們來的，路上走得急了些，維託還幫我拿著給你禮物，所以走累了。”

海倫娜、羅格、歐菲娜、菲莉雅四人走入大廳，在中央站定。

沒有收到邀請就私闖宴會，這在貴族眼中是很無禮的行為，不過蘭登斯侯爵畢竟身居高位，眼光比起蘭利強了太多，一眼就看出來眾人的不一般。

而且他是認識菲莉雅的，帝國新星菲莉雅都站在這個說話的海族女人身後，可見她的地位應該不低。

“你是蔚海國的海族？遠來是客，就在此享受宴會吧。”蘭登斯侯爵說道。

“宴會就不必了，維託，把禮物給蘭登斯侯爵。”

維託將“禮物”放在蘭登斯身前的桌子上，然後快步離開，就像丟下了燙手的山芋。

蘭登斯仔細打量這個禮物，原本華貴的外袍此時佈滿灰塵與血跡，骯髒不堪，再結合它的大小和形狀，讓蘭登斯想到了一樣東西，只是不知道是誰的。

他的侍衛曾經就是這樣帶著他對頭的腦袋來見他的，就像維託一樣放在了他的面前。

“你的禮物挺別緻的，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海倫娜沒有理會蘭登斯的問話，猶自說道：“我記得納蘭帝國有當面觀賞禮物的習慣，蘭登斯，你不開啟看看？”

“還是不必了吧。”

“別壞了規矩，維託，去幫蘭登斯侯爵把禮物拆開，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維託一聽海倫娜放他走，立刻來到桌邊扯著裹緊的外袍，突然察覺到蘭登斯冷漠的眼神，渾身一抖，想了想，一咬牙，繼續拆禮物。

在維託心中，對海倫娜的恐懼甚至高過了對蘭登斯侯爵的畏懼，蘭登斯辦事好歹會顧及自己的顏面，但若是惹到了海倫娜，那腰間的藍色戰刀可是毫不留情的。

維託雙手顫抖著將外袍拆開，禮物現出真面目。

在亂糟糟的頭髮遮掩下，蘭利眼球突出臉色發白，表情是死前最後一刻的驚恐，那脖頸的斷口極其整齊，宛如打磨過一般。

蘭登斯侯爵的臉色瞬間陰森下來，拳頭緊握，“嘎吱”作響。

人頭的出現令全場貴族驚呼，幾個女士甚至尖叫了起來，撲進附近男士的懷裡。

“這……這不是蘭利嗎？”蘭登斯身旁的貴族看得最清楚，他與蘭登斯交往密切，當然認識他的兒子。

“蘭利？怎麼會是蘭利？！”

“那是蘭利的頭？”

“這女人竟然敢把蘭利的頭當做禮物送給蘭登斯侯爵大人，真是瘋了！”

貴族們議論紛紛，他們現在的震驚之感多於恐懼，鮮血淋漓的人頭固然恐怖，但他們更想知道獻上人頭的海族女人到底是何用意。

蘭登斯原本的從容和優雅消失不見，臉色越來越沉，目光銳利地凝視著海倫娜。

海倫娜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她沒有從這個伊普尼港主的眼中看出絲毫悲傷，只有憤怒。

這憤怒也不是因為兒子的死，而是因為兒子被砍了頭當做禮物送來，在一眾貴族面前丟盡了面子。

蘭登斯突然高舉拳頭，一隊侍衛頓時湧入宴會廳，舉盾挺槍，將羅格四人團團圍住。

“你這是什麼意思？蘭利是你殺的？”蘭登斯問道，語氣陰冷。

“蘭利是我殺的，你的兒子什麼德行你自己清楚，就當我替你清理門戶了，不客氣。”

“混賬！”蘭登斯侯爵拍案而起，桌面裂開，蘭利的頭滾落在地，途經之處貴族紛紛躲避，“我的兒子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清理？給我拿下！”

“且慢！”羅格向前一步，開口道，“蘭登斯侯爵，這位是蔚海國公主海倫娜，你的兒子蘭利不顧警告執意冒犯，被公主斬殺，合理合法，請三思。”

蘭登斯侯爵冷笑一聲，說道：“不顧警告？執意冒犯？誰能作證？你說她是蔚海國公主，又有什麼證明？合理合法？我只知道她在我伊普尼港殺了我的兒子，一位子爵！侍衛隊，給我拿下！”

一點寒芒乍現，速度快到在場之人誰也沒有捕捉到那投擲物的痕跡。

“砰！”只聽一聲巨響，一根魚叉帶著蘭登斯侯爵的一隻耳朵深深釘入他身後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