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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天亮。
蘇秋練醒來,肚子咕嚕咕嚕響,他一個翻身起了床,透過窗見天色尚早,便到廚房先把火燒起來,往鐵鍋加水,然後才去洗漱。
汗巾擰乾掛回視窗,回到廚房鍋裡的水也差不多燒開了,他在竹簍裡挑出一些瓜菜,到井邊清洗乾淨,拿起一旁的菜刀。伴隨著一陣快到模糊的殘影,所有食材均已切好落在木盆中。
此時水徹底燒開,蘇秋練把菜全倒了進去,然後切下來一塊臘肉,稍作清洗,也切成了一塊塊拇指粗的長條狀丟鍋裡,木蓋一蓋,拍了拍手轉身出了廚房。
院前。
蘇秋練回味著方才砍瓜切菜帶給他的餘韻,居然有點意猶未盡。
眼睛閉合,睜開時他看到了那塊詳細記錄著自己一身本領的神秘面板。
蘇秋練
狀態:良好
境界:武夫
功法:五虎斷門刀(超凡脫俗)、通臂拳(登峰造極)、擒拿手(登峰造極)、小譚腿(登峰造極)、象地功(未入門)、冥元功(未入門)
壽命:八十二歲(當前十七歲)
稱號:無名小輩
金錢:657金
物品:乾坤袋(唯一)、黑刀(普通)、砍刀(劣質)、銀蠶衣(劣質)、草履鞋(劣質)
收錄:
《冥元功》殘缺(黃級)
登峰造極上面,是超凡脫俗。
蘇秋練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他大概是第一個把五虎斷門刀練至這種境界的人吧?就算是那位創造出這門刀法的前輩,估計也沒能將其練到這層境界。
蘇秋練回房把平時掛在屋裡備用的刀拿了出來,安靜地演練。
以前練刀,隨著力氣揮砍,刀過之處總會有呼呼風嘯,這是因為刀面寬,用力時與風抵抗,風在刀面流動,自然會發出聲響。
現在,蘇秋練練刀,只見刀光刀影,反而聽不到絲毫聲響了。
在五虎斷門刀突破至超凡脫俗後,他揮刀時已經可以和風達成平衡,順著風流動軌跡,憑藉風運刀,風行而刀走,風無聲,刀無聲。
如果風有聲嘯,他還能快速找到風與風交觸的異差,尋著氣流找到縫隙,想留便留,想走就走,無有阻礙。
留,風響而刀響,走,風去刀回,隨心所欲。
風,僅是刀所面臨的最常見最容易藉助的一種‘勢流’。
風之外,還有水。奔流之河,平靜之湖。
水之外,還有土。堅固之巖,鬆散之沙。
土之外,還有木。柔韌之草,彈性之材。
甚至,便是柴火上燃燒著的火焰,也是一種勢流。
這是一種十分微妙的刀術境界。
掌握了「勢流」,今後他用刀,就能以最小的力,爆發出遠比本身更大的力。
蘇秋練看著悄無聲息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的木頭,眼神一轉,刀在地面掠過,留下一道淺痕,途徑石塊紋絲未動,卻已被分割成兩塊。
至此,蘇秋練收回了刀,他輕撫刀面,刃口鋒銳如初。
現在他用刀,無論用的何種刀,在勢流作用下,刀身所承受的損壞都降低到了最輕。
回房掛好刀,蘇秋練來到廚房開啟鍋蓋,裡面的菜已經軟熟,香氣撲鼻,他從另一個木盆中拿出麵糰,這是爹昨晚臨睡前和好的面。
再次拿起菜刀,手腕抖動,一片片面條落入鍋中,轉眼手裡的麵糰就被削乾淨了。
鍋蓋一蓋,轉頭去叫爹起床吃早飯了。
……
河陽幫。
擂臺上。
蘇秋練刀未出鞘,小譚腿連劈帶抽,好似一把大刀,狂放迅疾,打的對手招架之力全無,不一會兒便抱頭認輸。
臺下觀眾從未見過如此腿功,都驚住了。
蘇秋練同樣有些欣喜,原本只是一次嘗試,打算試著以腿代刀,看能否讓小譚腿藉助勢流踢出更強的腿招,沒想到真的行,只是威力嘛,也就那樣,蘇秋練估摸著勉強和三流武學《追風腿》差不多。
追風腿,是早些時候看隔壁擂臺一人用出來的腿功,蘇秋練也因此得了靈感。
“哼哼,說不定以後我也可以冒充下腿法高手。”
他嘀咕一聲,走下擂臺。
今天戰勝對手沒有昨天快,但也不慢,有的觀眾只是低頭與別人說了幾句話,抬頭時戰鬥就已經結束。
蘇秋練環顧四周,說起來今天的觀眾比昨天少了很多,大抵是因為絕大部分觀眾都是參賽者,昨日淘汰一半,那些輸掉的很多沒有再來河陽幫。
明日,觀眾只會更少。
蘇秋練已經問清楚自己接下來的比武賽程,也沒心思觀看他人比武,徑直往家走,爹還等著他錘鍊身體。
蘇秋練住的地方距離河陽幫稍微有點距離,但以他的腳程也要不了多久,習武之人有的是力氣。
又一次路過桂花街,蘇秋練放慢了腳步,這條離他家不遠的老街,今天居然有兩戶人家在辦喪事。
他皺了皺眉,前天好像也有人辦喪事,最近死的人那麼多,不會是鬧瘟疫了吧?
如果真是瘟疫就很可怕了,要死很多人。
蘇秋練有些擔心,湊上前問了問幾個坐在門檻上嗑瓜子的老大姐,才知道不是什麼瘟疫,而是上吊死的,死者家人都好著呢,趕回來爭田地。雖然同一天死了兩個人,還都是上吊死的有點奇怪,但這世上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蘇秋練得知不是瘟疫,便不再關注。
回到家,兩父子開始訓練,蘇斌主‘訓’,蘇秋練主‘練’,最後以蘇秋練泡過藥浴才算結束了這場耗時頗長的訓練。
父子倆用過晚飯,在蘇秋練洗著碗筷的時候,蘇斌匆匆出了門。
蘇秋練累了一整天了,洗過澡後回到自己房間,開始了新一輪的「練功」。
場景切換。
蘇秋練站在一條空無一人的街道,暴雨傾盆,視線中全是雨水,幾乎連成一條條筷子粗的雨線,泥地被雨水打成了漿,身上衣物瞬間溼透,眼睛也被雨水糊住,難以睜開。
這場大雨,是蘇秋練前所未見的,彷彿天被捅了個窟窿,上界河水倒灌。
嘩嘩嘩嘩……
嘩嘩嘩嘩……
雨水密集落下震耳欲聾。
看不見,也聽不見。
一杆長矛在雨聲掩蓋下,隱秘扎向蘇秋練心口。
刀線劃過,雨幕被切分開來,像個窗簾,而長矛從矛尖一直分裂到盡頭,盡頭處,是暴露在雨簾下的強盜身影。
蘇秋練撞入雨簾,黑刀斬過,雨水再次被分割開,強盜凝固不動,上半身斜著緩緩滑落,倒在地上的下半身噴灑出大片血漿,很快被雨水沖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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