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撂挑子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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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月這一段時間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萎靡的狀態,一到夜裡就失眠,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白日裡則哈欠連天地犯困,情緒不高,一直都打不起精神來,閒的時候就在屋子裡打掃衛生,趴在地上像個強迫症患者一樣細細地擦地,或是悶頭給李昭做新內褲,腦子混混沌沌地轉不動,只想做些不需要動腦子的事。
二月十六,熊大能從京城回來,興奮地帶回了最新訊息:“世子帶著十萬大軍突然出現在天津港,只半個時辰就把涇國公府的陳家軍擊潰了!這個月初四攻入的京城。”
“贏了?”曾茂枝問。
熊大能用力點頭:“大朝會上尹公公當眾宣讀的聖旨,陛下就在邊上呢,雖然氣若游絲的,不過也當眾點頭了。”
曾茂枝雙手合十道:“三清老祖在上,保佑我們王爺順利繼位!”
聽到訊息的宋清月則問道:“父王和世子可有受傷?”
熊大能搖頭道:“不清楚,不過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世子殿下跟著王爺一塊上朝呢。”
宋清月鬆口氣,露出這一個月以來的頭一次微笑:“那就好,就算受傷應該也沒受什麼重傷。那我們收拾收拾回去?”
熊大能卻遲疑了一瞬,張了張嘴,要說不說的。
“說吧!有什麼不能說的?”宋清月笑道。
熊大能望著世子妃柔美的微笑,撓著頭低聲道:“我聽說……聽說世子從南邊來的時候,身邊還帶著三個姑娘,沈家的、梁家的還有歐家的,您……心裡有個數。”
這話如一盆涼水似的,嘩啦一聲兜頭澆在宋清月頭頂。
她只覺得剛剛明亮起來的心情,瞬間被撲滅了。
唇角的笑落了下去,她想起宋大人在廣州府的時候,與那幾位姨娘看著也是恩恩愛愛、蜜裡調油的。
她想起宋大人看向何姨娘、曹姨娘、安姨娘那溫柔似水的眸光,轉頭,卻又能對著梁氏深情款款。
嘴上說得永遠好聽,可還不是從身到心都背叛過?
宋清月忽然覺得自己的頭很痛。
她一句話都沒再說,也沒再看曾茂枝還有諸位暗衛的神色,甩臉子回到自己屋裡,將門窗都關緊了,倒在床上讓自己冷靜。
她側躺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無聲地流淚,心裡覺得好委屈。
憑什麼別人穿書都能遇見排除萬難也要一心一意跟女主廝守終身的男人,她就要陷在那無窮無盡的雌競裡,重蹈女主上一世的老路?
她費了那麼多心思,李昭的反派渣男人設是掰不上正路了是吧?
那三個女孩裡還有一個姓梁,那還是她名義上的表妹吧?
What'sup!都是什麼鬼?
真是煩透了!
她不回去!
她要撂挑子!
她要罷工!
一眾暗衛在屋外擔憂極了,曾茂枝狠狠瞪熊大能:“你多那個嘴做什麼?”
熊大能十分無辜地道:“這不是……挺正常麼?世子爺在南邊一年多,身邊總不能沒人伺候吧?我這不是叫世子妃心裡有個準備,省得回到京裡太吃驚。”
“你滾蛋!”曾茂枝不耐地踹了熊大能一腳,“劈柴去!”
宋清月在屋裡一連裝了十來天的病,做到一半的內褲被丟到一邊,踩了兩腳之後拿去擦地縫。
她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無論曾茂枝怎麼勸都不肯踏出屋門一步。
十幾個暗衛看世子妃鬧脾氣,在門外急得團團轉。
~
再說李昭,來到報恩寺之後,就直奔宋清月居住過的小禪院。
撤離的時候,宋清月並未帶走多少東西,只把貼身衣物帶走了,外穿的都還留在衣櫃裡,還有些日常用品也還如她在的時候那般擺放著。
炕邊的小竹簍裡,放著幾條做好的褻褲,李昭眼尖,一下就看到了。
那是宋清月才會做的款式,不可能是別人做的。
“她……”李昭拿著自己的褻褲喃喃,“她心裡還是念著我的。”
他扭頭望向林萬福,目光裡全是憤怒:“寧遠呢?他來了沒有?”
“來了,來了!世子爺,寧四爺來了!”小秦公公氣喘吁吁地衝進屋裡說道,“在前院等您呢!”
李昭聞言邁著大步,氣沖沖地走出去,看到寧遠,二話不說,一拳頭便揮了上去。
寧遠武藝不差,但面對李昭他甚至不敢還手,被打翻在地後,還未來得及爬起來,又被李昭撲上去壓住,照著寧遠俊俏的面龐毫不遲疑地左右開弓來了兩拳。
“她人呢!”李昭揪著寧遠的衣領吼道。
寧遠閉著一隻被打腫的眼泡,抹了一把淌出來的鼻血,說不後悔是假的,正月十五那日他亦是衝動之下做的決定,實則第二日他就後悔了,後來派人再去找,卻是怎麼也找不見宋清月。
她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一點蹤跡也尋不到。
“對不起,不是……不是故意的。世子妃,世子妃她不信任我,在我來接應她之前,就提前走了。”寧遠乾澀地解釋道。
李昭咬牙問道:“那日你可按時來了?”
寧遠咬緊後槽牙不答話。
李昭冷笑,兩人自小一塊長大,他太瞭解寧遠是什麼樣的人了,“我把這事交給你,是因為我信你,日後想要重用於你,也想借機讓月兒自己看清楚,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想叫她因為越瑤心裡對你、對寧家有芥蒂。你呢,你對得起我麼?!”
李昭吼著,氣得眼睛都紅了。
寧遠愕然望向李昭,他以為,以李昭對宋清月的喜愛,日後必定要與寧家生出嫌隙來。
他當時,的確是生了妄念,做了最愚蠢的決定。
不曾想到李昭做安排的時候想得那樣遠,那樣為自己、為寧家打算。
寧遠一時羞愧得無地自容,嘴唇打著哆嗦道:“我……我一時想差了,表哥,對……對不住。我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我找不到她,京畿附近找遍了,往山東去的官道也找過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兒。”
李昭鬆開他,捂著額,無助而頹然望著宋清月住過的小院,眼神發直。
他信錯人了。
他太高看寧遠了。
而他的月兒,不信寧遠,也對自己失望透頂了吧?
因為失望,所以不願回來了。
她肯定憤怒至極,所以不願意回到自己身邊了。
他犯了一個天大的錯,事到如今他甚至都不知該如何挽回。
寧遠從地上爬起來,安慰道:“表哥勿要擔心,世子妃身邊有表哥的暗衛保護,定不會有事。說不準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我入京已經一個多月了,連個送信的人也沒有!”李昭自嘲笑笑,眸中隱隱有淚光閃爍:“她大約是……不願意回來。”
寧遠跪在邊上搖頭道:“不會的!表哥不在的時候,世子妃那麼用力地幫表哥,怎麼會不願意回來?”
是啊,她那麼用力地幫自己,連頭髮都全部剃掉了,他卻在南邊又收了三房美妾。
她定是知道之後氣得躲起來不肯回來見他!
李昭抱著腦袋蹲在原地,圓瞪的雙眸中無聲掉出淚滴。
這一刻天知道他有多後悔當初的安排。
他以為寧遠會明白他的用意,以為憑寧遠的腦子是可以想得到的,若是日後不想跟宋家鬧得太僵,他那時候就應該表現出一個世家子應該有的胸襟和遠見。
可寧遠既沒有那樣的胸襟,更沒有那樣的遠見。
現在還壞了他跟李昭之間那從小開始建立起來的信任。
寧遠現在也後悔,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當初也是被宋清月對自己擺臉色,不讓自己參與建校舍的事給激怒了。
現在想來,他只想再多扇自己幾個耳光。
太蠢了!
他實在太過低估宋清月的能量了。
那位世子妃是個邪門的,無論是肅王和李昭對她的重視都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承認,宋清月是比一般女子要聰明些,可她值得李昭這般對她麼?
好像有什麼東西,是他不知道的。
他到底忽略了什麼?
……
隨著家眷們的陸續迴歸,肅王府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寧遠被李昭狠揍一頓,當天下午就接到了肅王殿下的旨意,停了他錦衣衛指揮使的職位,罰去守宮門一個月,指揮使的位置由俞唯亮暫代。
侯府老太太聽聞寧遠被罰去守宮門,就覺得肅王現在得了天下就要鳥盡弓藏,氣得要去找肅王理論,寧遠一邊死命攔著自家老太太一邊給在山東的三哥寫信,讓他趕緊想想法子,勸勸祖母。
沒想到卻是捅了馬蜂窩,寧三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立了功,最近有點膨脹,聽聞自家的寶貝么弟被表弟李昭打了,被打的原因居然是因為宋家那個庶女,氣得大罵李昭不是玩意兒!
不管不顧地無詔就回了京城,尋到戶部衙門去,揪著宋辰海的衣領把他拖出屋子,當著戶部衙門裡眾官吏的面把宋辰海打了一頓。
寧三公子壯得跟頭牛似的,幾拳頭下去不僅把宋辰海揍得鼻青臉腫,還打折了他一條胳膊。
若非東廠的幾位公公及時出面制止了寧三公子,宋辰海半條命都要被打了去。
寧遠聽聞三哥乾的蠢事,差點沒氣暈z
晚上寧三公子還準備在家裡大搖大擺地請幾個好友過來喝酒晏飲,炫耀一番自己打了宋家長公子的事,被寧四攔住了。
哥倆在家裡大吵一架,接著就在院子裡打起來,老太太都攔不住,氣得直抹眼淚,連聲哀嘆:“造孽誒!造孽!”
“小四我告訴你,你慫不代表我們一家子都慫!宋家那是什麼玩意?一家子從嶺南來的暴發戶,宋三那個騷貨靠著狐媚手段叫迷惑表弟。今日不叫他們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明日他們就敢蹲在老子頭上拉屎!”
寧遠被三哥這土匪一般的愚蠢發言氣得頭暈眼花。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他急得衝哥哥大吼,“宋三若是真只是個狐媚的,世子殿下被她迷惑還能勉強說通,可撤了我職位的可是姑父!難道姑父也被那個小庶女迷惑了?”
寧三公子哼了一聲:“誰知道宋建鳴那個老狐狸使了什麼陰招!老狐狸生的小狐狸,一窩宵小!”
寧三就是認定宋家一家子都是奸佞小人,寧遠有理跟犯渾的三哥說不清。三哥常年不在京城,不清楚狀況也是有的,但現在他把宋辰海打了,寧遠只覺得寧家要有麻煩了。
不過宋家並未如寧遠料想的那樣有什麼報復的行為,宋建鳴也沒去肅王那兒告狀,倒是肅王聽說這事了之後,自己心裡過意不去,賞了宋辰海不少藥材,派範大夫,現在是範太醫了,去宋家給宋辰海治傷,然後把寧三叫進宮裡,訓斥一頓,打了他一頓板子,也就放他回山東去了。
肅王之前撤寧遠的職,是偏向宋家,現在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地饒了寧三,好似又是偏袒寧家。
明面上好像是公平了,寧家老太太心裡也舒服了一些,可寧遠卻不安極了。
三哥不明白,可他明白。
寧家跟宋家不一樣,寧家是武將,手裡有兵權。若姑父這次重重責罰三哥,這件事就會到此結束,那便是好事。可這樣輕拿輕放的,這事就不會這麼輕易結束。
另一頭,宋家雖然安安靜靜的,可絕對不是不生氣。
現在宋清月找不見人,自家兒子還被打了,宋建鳴氣得在家炸毛,這次梁氏也沒安慰自家夫君,她罵得比宋建鳴還兇。
宋辰旭也氣得要死,老四宋辰瑞在一旁摩拳擦掌,宋辰飛也回家來看望大哥,兄弟幾個商量著合夥去把那個寧三群毆一頓。但是論打架這種事,宋家肯定幹不過鎮北侯府,宋家兄弟幾個加在一起不夠寧三一個揍的,帶上家丁去打群架的話那肯定更吃虧,鎮北侯府的丫鬟都能把宋家這幾個書生揍一頓。
大嫂張洛依坐在一旁眼圈紅紅的,宋雨汐挨著她坐,正安慰嫂子和嫡母呢,江遠潮則在一旁抱孩子。宋家這事他還真插不上話,不過要是宋家兄弟幾個決定要去找寧三打架,他倒是可以幫點忙。他之前辭了官,現在天天蹲在家裡帶孩子。
孩子現在一歲多了,正是人類幼崽法力無邊的時候,每天不是滿屋子亂跑,就是哭得昏天黑地,嗓門大得隔著一個院子都能聽見。江遠潮現在每天被自家崽子折騰得心力交瘁,能跟著大舅子小舅子們一起出門打架,似乎比在家帶孩子快活。
宋辰海倒是最沉穩的,臉上敷著消腫的藥膏,右胳膊被打折了吊在脖子上,他用左手抓著毛筆練寫字呢。
一家子人氣歸氣,總還算理智尚在。
宋辰旭道:“爹,我知道肅王殿下的心思,上頭的人總歸不希望下頭的臣子們相互之間和和氣氣抱成一團的,可天底下也不是隻有姓寧的一家有用!也忒過分了!”
宋辰海放下筆,呷了口茶水,道:“寧家可不好對付。”
宋建鳴皺眉捻著鬍鬚,從前讀過的史書中那些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的將軍讓人印象深刻,而那些陷害他們的文臣則讓人痛恨。說起寧家,大節上算得上是絕對的忠臣良將,可宋建鳴自己現在卻是恨不得叫他們一家都統統完蛋!
他暗自氣悶了好一陣,才壓下鬱悶緩緩道:“阿海說得是,寧家不好對付,等你們三妹妹回來以後問問她的意思再說。”
說起宋清月,宋家眾人不免都露出擔憂的神色來。
~
肅王被正式立為儲君,但儲君跟太子不太一樣,太子住東宮,有自己的東宮小朝廷,諸君就只有繼承權而已,所以他每天下朝了就還回肅王府睡覺。
李昭找不著宋清月,整個人都暴躁得不行,但該乾的正事還得幹,李昭是肅王最信任的人,一堆一堆的事需要李昭親自去處理,每晚都熬到深夜才能歇息,不可能拋下這一切滿世界地去尋她,只能被動地等著她自己回來。
歐巡撫家那位姑娘好幾次提著食盒去給李昭送夜宵,都被傅乘風或是萬泉擋在院門外。
歐家小姐不太知道王府這邊的情況,仗著自己的父兄得肅王殿下和世子殿下看中,就直接衝萬泉發飆,罵了萬泉幾句,叫李昭全聽見了。
萬泉是李昭心腹中的心腹,自然不怕歐家小姐,李昭的心情原本就糟透了,如今聽聞這位歐姑娘竟然像是對著下人一般對著自己的暗衛長呼來喝去,頓時怒火中燒,直接下令將她禁足一月。
肅王十分重視水師建設,打算在渤海灣也建立一支北洋水師,內定的將領人選就是她哥哥歐少峰。
歐家小姐被李昭禁足之後,立刻寫信給哥哥,讓他趕緊幫自己求求情。
她不知道那守院門的侍衛原來是世子殿下極為信賴的心腹。
她也後悔啊!早知道那其貌不揚的侍衛詩殿下心腹,她怎麼也會對人家客客氣氣的呀!
誰叫那人瘦瘦小小,長得不怎麼樣,身上衣服也半舊不新的,誰能想到呢?
歐少鋒一直在天津港負責水師的日常訓練。
肅王雖然沒有下達過明確的指令,但歐少峰從李昭的話語間感覺到,肅王應當是對倭國有了一定積怨,等時機成熟,就要想法子一次性解決掉倭患問題。
這可是立大功的機會!歐家以後有機會撈到一個爵位也說不定呢!
正當他意氣風發地做美夢的時候,妹妹突然來了信。
看完信,歐少峰罵了句娘。
自家妹妹一向聰明懂事的,怎麼就幹出這種蠢事來?
他又氣又急,拿到妹妹信的當天就馬不停蹄地趕往京城,第四日便求到李昭跟前。
“殿下,妹妹年紀還小不懂事,您……您就原諒她吧!”歐少峰雙膝跪地,姿態擺得極低。
李昭手裡攥著一塊圓形水藍色的冰種玉佩,拇指在上頭不住摩挲著,這塊玉佩乃是宋清月最愛的一隻手鐲的鐲心雕刻而成。
又是半個月過去了,宋清月依舊沒有派人給他傳訊息,出去查探宋清月下落的人,也一個都沒傳什麼好訊息回來。李昭急得嘴角都長了泡,再加上睡眠不足,他的如今的心情已經無法用差這一字來形容,整個人都到了一觸即炸的地步。
他面沉似水地瞧著歐少峰,好半晌,才壓下內心的暴躁,用盡量平靜的語氣道:“歐少將軍,不妨實話告訴你,本世子還沒碰過你妹妹,不若你還是將她領回家,叫她找個好人家嫁了,對她也好。”
歐少峰聞言臉一白,當即對李昭連著磕了好幾個頭,語氣懇切地求道:“殿下,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屬下去教訓她!斷不會再叫她惹您心煩!世子殿下,求你寬恕她這一次吧!她已經是您的人了,如何還能被送回家?真送回家了,別人要怎麼看她?求您收回成命,饒她一次吧!屬下求您了!”
李昭搖頭:“以後,本世子求了父王給她賜婚,不會叫她嫁不出去。”
“世子殿下!妹妹她在南邊長大,不懂京中規矩,屬下一定派人去好好教導她,求您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說罷歐少峰砰砰又給李昭磕了兩個頭。
李昭不耐地揉了揉額角:“少峰,無論你妹妹在不在我的後院,你歐家的功勞不會少分毫。”
話都說到這份子上了,歐少峰依舊覺得是妹妹跋扈的態度導致李昭對歐家有了不滿,他從未想過李昭只是單純地不喜歡他妹子而已。
第二日,歐少峰帶了重禮給萬泉,親自向他賠禮道歉,之後見了妹妹一面,將她訓斥一頓,甚至又送了一個嬤嬤進王府管教妹子。
肅王聽說李昭想要把歐家千金送走,甚至想要將她許給別人,立刻派汪公公去傳話,讓李昭不要胡鬧。
“殿下,王爺說了,世子妃他已經加派人手出去尋了,還請殿下稍安勿躁,歐家姑娘已經是殿下的女人了,殿下若是擅自將她送出府,會寒了功臣的心,還望殿下三思!”
李昭現在聽不得這些,汪公公還沒說兩句就炸了:“三思?我都五思六思過了!父王怕寒了功臣的心,怎麼不怕寒了他大兒媳婦的心?功臣?誰是真正的功臣?你回去問問父王,就說是我讓問的,誰才是真正的功臣!”
汪公公被李昭兩句話說得訥訥,縮著脖子道:“可殿下您當初落難,也的確是南邊的三位大人幫了您。您那時候需要他們做事,就收了人家女兒,如今不需要了又要送走。這不就是卸磨殺驢麼?這種事,怎麼說都不好聽啊!”
汪公公苦口婆心地勸著,甚至跪下給李昭磕了兩個頭:“王爺也是為了您的名聲著想才讓老奴來勸您,殿下可要再好好想想啊!”
李昭聞言愣住。
原本他對於這種因為政治目的而被送到他身邊的女人是毫無感覺的。
既不感覺高興,也沒有不高興。
李昭從小就是被肅王當成下一代君主培養起來的,在過去的二十幾載的人生裡,李昭幾乎沒有過懶散的時候。
他不重色慾,亦不重口腹之慾,心裡眼裡都只有兩個字:“為君”。
與重臣聯姻這種事不過跟他吃飯、喝水、上朝、寫摺子一樣普通平常。
就像宋清月從前說得那樣,他從不把後院的女人當人看。李昭看到的是她們一個個背後的家族和勢力。她們進了他的門,就是他肅王府世子李昭跟她們的父兄簽訂了一份契約,就是那些家族對他李昭和肅王府表達的一份效忠之意,而皇帝則回饋他們以看重和信任,讓他們的家族在未來更加興旺發達。
這種聯姻跟他心裡想著誰愛著誰一點關係也沒有。將後院與前朝聯絡在一塊,幾乎成了刻在他思維裡的一種本能。
從古至今的帝王都是這般過來的。
為君者沒資格在婚事上頭任性。
可原本再平常再合理不過的事情,卻忽然叫他生出自己不是個玩意兒的感覺。
李昭摸著自己發悶的胸口,好像他身體裡頭一次長出一個叫“良心”的東西,弄得他渾身不自在,難受極了!
他拿著劍去了王府的練武場,命侍衛們輪番上陣,就這麼發洩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精疲力竭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才肯罷手。
李昭身邊的幾個內侍都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七手八腳地將他抬回寢殿。
肅王聽說兒子心裡不高興,晚上親自去看望了李昭。
李昭還躺在床上望著床頂兩眼發直呢,腦子裡一團亂麻,有些事,他似乎還沒想明白。
肅王一瞧兒子這沒出息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揮退殿中所有下人,然後伸手在兒子腦門上崩了個暴栗子,痛得李昭嗷地一聲,捂著腦門從床上彈起來:“爹!”
“本王就是來告訴你,宋清月也不過是功臣中的一位罷了。沒有歐家、沈家、梁家二十多年來持續不斷的協助,咱們也走不到今日。你喜歡宋家丫頭,父王管不著,但你不要為了情愛昏了頭!”肅王訓斥道。
李昭撐著身子對老爹翻白眼:“父王方才那段話可敢當著月兒的面親自說一遍?”
肅王:……
咳咳!
肅王戰術性咳嗽兩聲,嘴硬道:“小丫頭鬧鬧脾氣罷了。她身邊跟著那曾茂枝他們,你還怕她丟了?瞧著吧,過幾日肯定就有人回來報信了。”
見李昭依舊衣服垂頭喪氣的模樣,肅王只好道:“等有人來報信了,準你歇幾日親自將那丫頭接回來,總成了吧?”
“可兒子就是怕……怕月兒不肯回來跟兒子過了。”李昭耷拉著腦袋道。
嘖!
這世界上居然還會有小丫頭敢嫌棄自己兒子?肅王站起來,叉著腰有點不高興,他想了想,給兒子支招:“這樣,到時候你就說,她要是不回來,她寫的那一箱子天書就沒人看得明白。跟她說,她要是真不想跟你過了,本王準她跟你和離,繼續當她的姑子,不過該幫本王做的事還是要回來繼續做。”
“爹!”李昭悲憤交加地望向自家這個不正經還專門坑兒子的老爹,氣得腦瓜子疼。
當然肅王也就是這麼說說,捉弄一下自家傻小子而已。和離是不可能的。宋清月就跟她自己造出來的大殺器一樣,是個大寶貝。
7000+的肥章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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