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四十八章 最後的平靜,理科學霸的穿書團寵日常,鞋底紅,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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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鷹想找人一道打馬球玩,可惜除了甯越瑤以外,就只有打得不怎麼好的孟晚楓,而且今天宋清月根本沒把甯越瑤帶出來。

“你們可真沒意思!“雲鷹撇著嘴,不高興地道。

宋清月看了看自己身後杵著的那麼些個侍衛,問道:“你們誰馬球打得好的,陪側妃下場玩玩?”

侍衛們一個個面露難色,倒不是不會玩,實在是這與世子殿下吩咐他們做的事情不符。

“別不吭聲呀,只要八個人就夠了,剩下的足夠護著我了。”

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問題,不過這批侍衛的頭頭,一個名字叫邱實的小夥子,依舊板著一張嚴肅的面孔,出列恭敬地道:“世子妃,四個人!我們只能出四個人。”

“也行,也行,四個就四個,三人一隊。”宋清月不在乎這個,扭頭問雲鷹:“打三人一隊的成不成?”

“成啊成啊!”雲鷹興奮起來,夾了夾馬肚,在橢圓形的馬場上狂奔起來,似乎是在帶著馬兒做熱身運動。

孟晚楓揮了幾下手裡的球杆,問宋清月:“你不玩?”

宋清月搖頭:“我不會。”

等雲鷹跑完三圈,侍衛們都各自準備好了。

宋清月本想拔下一根簪子做彩頭的,摸了摸髮髻,卻只摸到一株茱萸,這才想起來,因著今天要騎馬,她壓桿就沒戴簪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手。

那羞窘的樣子當真可愛極了,不再像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妃,似乎就是個普通的鄰家妹子一般。

侍衛們不約而同地移開目光不敢再看,周圍的丫鬟、妾室們一個個也都嘴角帶笑。

她出了點小洋相,氛圍反而更好了,有個膽子大的侍衛出聲說道:“就算只是世子妃頭上的茱萸,咱們也搶著要。”

不過他立刻被邱實狠狠瞪了一眼,一縮脖子,迅速退回去。

孟晚楓也跟著打趣:“行了,你拔根頭髮絲都有人搶著要!”

宋清月搖頭笑道:“那可不行!”轉頭看了一眼墨竹,讓她拿六十兩銀子出來,擺在放彩頭的漆盤上。

“九球定輸贏,哪方贏了,一人拿二十兩銀子去。”

宋清月知道給王府賣命的這群親衛們個個都身懷絕技,拿的月錢著實不低,二十兩對雲鷹、對這群侍衛來說,不算多,也不算少,贏了高興,輸了大約也不會太心疼,孟晚楓嘛,重在參與,根本也不在乎輸贏。

六人高高興興開始了比賽。

宋清月則挑了一匹溫順的小母馬。

在她騎之前,依舊由認真細緻的邱實先騎了一圈,確認馬匹、馬鐙、馬鞍子都沒問題之後,才把她扶上馬,由邱實親自牽著,一邊看他們比賽,一邊沿著場邊溜溜達達地慢慢騎。

她身後依舊有十來個侍衛騎著馬,不遠不近地跟著。

中途,管理馬場的管事,笑呵呵地上前,詢問邱侍衛要不要歇一歇,他來給世子妃牽馬。

他滿臉討好地笑著,不料換來邱侍衛殺意滿滿的眼神:“你站住!不許再靠前了。叫什麼名字?家人都在哪裡做活?接近世子妃有何目的?”他向身後的兄弟們揮了揮手,指著管事的道:“把這人帶下去,好好審問,到底是哪裡派來的奸細。”

馬場管事的差點被嚇尿,立刻跪下磕頭求饒:“不不不,小的,小的只想在世子妃面前露個臉,順道拍拍派您馬屁,真的沒有別的目的啊!邱侍衛饒命,邱大人饒命啊!”

邱侍衛絲毫不為所動,管他哭爹還是喊娘,還是把他拖去審問了。

宋清月看著有些不忍,剛開口:“邱大人……”

立刻被邱實打斷了:“世子妃,您放心,怎麼在馬匹上動手腳,咱們一清二楚,只要不在他身上搜到什麼可疑的東西,自然會放了他。”

宋清月只好乾笑著點頭道:“也好,你們別把好好的人打壞了就成。”

這可真是馬屁拍到鐵蹄上了。

其實並非這些侍衛小題大做,實在是最近京城形勢緊張,世子那兒一出京城就遇上一次刺殺,瞞著宋清月不叫她擔心既是李昭的意思也是肅王殿下的意思。

而這群侍衛則壓力大到最近連覺都睡不著的地步了,唯恐那窮兇極惡的黑手刺殺世子殿下不成轉頭拿世子妃開刀。

女眷們並不知曉這些,沈湘遠遠瞧著,打趣了一句:“那群侍衛可真就差把世子妃供起來了。”

黎秋水笑道:“世子妃要出了事,殿下不得發瘋?”

“也是。”這兩個字,沈湘說得就有些酸溜溜的,她站起身,道:“我也想去騎馬,你們誰一起去?”

“我想去!”黎秋水道。

“我也想去。”燕九畹站起身。

“我去!”

“我也去!”

妾室們一個個站起身,朝馬廄走去。王府財大氣粗,這個馬場養了近一百六十多匹馬,一部分是用作王府日常出行用的,還有一部分是為了王爺和世子的近衛們養的,另有十多匹個頭較小、性格尤為的溫順的馬匹,是專為了女眷們玩樂而飼養的。

馬球賽有來有回,看著打得挺激烈,不過最終還是讓側妃贏了,大家看起來也都玩得十分盡興。

宋清月還將手上的玉鐲子給了雲鷹,把她高興得手舞足蹈的,另外又賞了所有今天陪著出門的侍衛們,一人五兩銀子。

一早上玩得十分盡興,大家在馬場用過午膳之後就打算一起回去了。

“你可真大方。”孟晚楓臨別時感嘆道。

“那還真不能小氣了,人家是可是為了我賣命的。”宋清月道。

“對了,今年的肥皂賣得比去年好,你要不要去我的多寶閣坐坐?離這兒不算遠,今年我把店面擴大了兩倍。”孟晚楓邀請道。

“好啊!”宋清月欣然應了,讓其他人先回府,她跟著孟晚楓去了一趟崇文門大街,多寶閣就在那條街的盡頭。

原本的小鋪子已經變成了一家頗具規模的店面,裡頭有首飾,有成衣,布鞋,價位都不高,都是好看又實惠的商品。

“我這店裡東西賣得雜,不過最好賣的還是你的肥皂!比那潤膚霜好賣。”孟晚楓把宋清月帶到店面後邊的作坊裡。

店面後面有好幾個四合院,裡頭有女工在埋頭做活。

“布料拿來以後先縫製成衣,剩下的邊角料用來做鞋面,再剩下的就用來做絹花。”孟晚楓笑著解釋。

“這樣好,一點不浪費。”宋清月笑。

“這間院子就是專門做肥皂的。”孟晚楓把宋清月領到另一個院子,院子的正中央用青磚砌了一個大池子出來。

有挖了洞洞眼的竹管子通進水池裡,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氯氣的味道。

“我這店裡還負責向整條街賣水,我們每天從通惠河裡拉四趟水過來,簡單用沙子過濾之後就流到這個池子裡通氣。街上鄰居都說我這兒的水雖然味道怪了些,但喝了不鬧肚子,也不長蟲子。從我這兒買水比去買白礬還便宜些。”孟晚楓道。

宋清月微微皺了皺眉頭道:“你這兒的圍牆能不能拆了?這種氣體聞多了不好。跟街坊們說,這水最好還是燒開了再喝,燒開那股怪味會小很多。”

“是,我是這麼跟他們講的。現在天冷了他們願意燒水喝,天熱的那會子,就不願意燒。燒個水弄滿屋子熱氣。”

宋清月嘆口氣搖搖頭,這年頭小老百姓的平均壽命不到四十歲,喝點氯水的危害比不小心得了寄生蟲或是因為細菌感染拉肚子的危害小多了。

之後宋清月又跟著孟晚楓去看了工人們攪皂液。

這活計不必磨豆腐什麼的輕鬆,除了男工們肌肉分明的軀體,宋清月還看到他們胳膊上被燒鹼腐蝕過的疤痕。

“這個麻布做的手套不太好用吧?”宋清月嘆氣。

工人們的笑容十分樸實,答道:“還好,還好!這種用濃鹽水做燒鹼的法子比用純鹼和石灰做好多了。手套嘛,多套幾層就好了,萬一不小心沾上了及時脫下來,問題不大。”

宋清月點點頭,想起橡膠手套來了,可惜她那兒只剩下一點被氧化得十分厲害的橡膠樹汁了,她還想著混點什麼能做成橡皮擦呢。

“你們在這裡多少錢一個月啊?”宋清月好奇地問道。

“二兩銀子一個月,還管兩頓飯!”那攪合皂液的漢子笑得很是滿意。

這樣一年有二十四兩銀子的收入,確實比種地得的收入多,更重要的是旱澇保收,種地就得看天吃飯,做工就穩定多了,交的稅也少。

宋清月挽著孟晚楓的手從後院回到店面裡,這裡的肥皂賣得都便宜,已經切成一塊一塊大小差不多的,二十文一塊,倒是比內務府造的要賣得便宜得多。

“大家願意買?”宋清月問道。

“願意!買了肥皂就不需要用棒子打了,衣服不會壞得那麼快,洗得還乾淨。我們每天進一百斤油,十五斤鹽,因為進得多,油店給我的價格比零售低一成,油和鹽加起來成本大約是六千文。咱們平均一斤油切出五塊肥皂,每天做五百塊,就是十貫的收入,每天的利潤就是四千文。一個月就是一百二十貫,去掉工人的錢,再加上賣水的錢,每個月淨利潤有一百多貫。這還沒包括偶爾有外地客商過來進貨的。你去這條街上問問,哪家鋪子能有我這兒這麼賺錢的。真是託了你的福了。等天慢慢涼下來,咱們的綿羊油賣得就快了。”孟晚楓笑著給宋清月倒了一杯清茶。

宋清月捧著茶問道:“你這兒倒是沒有工人知道了秘方,回去自己做,自己開店的?”

孟晚楓搖頭:“哪兒那麼容易,做肥皂利潤高,被內務府發現了要上門收銀子的!我這兒好歹佔了王府的名頭,又有你的股份,他們才沒找上門來要銀子,我也才能賣這麼便宜。我也就是賣給平頭老百姓用的,王府裡用的肥皂可不都是內造的?”

宋清月不置可否地抿了一口茶,收專利費嘛,無可厚非,不過這個年代沒有專利這種概念,就道:“內務府賣肥皂,我也要跟他們分銀子的。”

孟晚楓哼了一聲:“本該是你的,你當初要是不把這做肥皂的方法交給他們,他們還能逼著你拿出來不成?還有啊,他們報給你的賬不知道少了多少,內務府那幫宦官,一個個腦滿腸肥的。咱們做點小生意,御史們一個個跟蒼蠅似的盯著不放,說什麼與民爭利。內務府那麼一大坨屎放在這兒,他們一個個倒是默不作聲的!”

宋清月被孟晚楓的說法逗得咯咯笑起來。

國企嘛,無論哪個年代都是一坨翔,充斥著大蛀蟲,不過國企做起技術攻關來也是財大氣粗的,就像是內務府的造辦處,掌握著這個國家最先進的生產工藝,以及最牛的匠人們,不過錢都到管理者的口袋裡去了,真正的技術人員卻拿不到很多,這才是矛盾的地方。

眼瞧著天色漸晚,宋清月打算告辭了。

孟晚楓拉著她的手道:“今天玩得真高興,下次出門玩可要記得再喊上我!我可真不愛待在王府裡,你找我出來玩,我們府上王妃定是不會不許的。”

“嗯,有機會一定喊上你,咱們下回見!”

“下回見!”

宋清月上了馬車之後忽然想起來,這裡離城南的小福利院應當不算遠,就繞道去了一趟。

世子妃每次都這樣不打招呼地突然出現,真叫吳管事夠受的,他正翹著腿,在院子裡敲核桃吃瓜子兒呢,地上的瓜子殼都沒來得及收拾。

“這幾日可還有新收的孩子?”宋清月裝作沒瞧見地上的瓜子殼,帶著人直接往屋子裡走。

這次她是帶著秤來的。

“有!”吳管事小心翼翼地躬身跟在宋清月身後,道:“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從哪兒聽說的,有抱著孩子找上門來的。”

宋清月坐下,也不問話,只叫婆子們把孩子抱出來,一個個過秤,墨竹在邊上負責記錄,吳管事在邊上看得手心、背上全是汗。

他都打點好那些婆子們,讓她們好好閉嘴了,沒成想,世子妃直接叫人來稱重,好在上次沒過秤,那些拿來的羊奶,他貪也就貪了去了,可往後怕是不行了。

米湯喂出來的孩子跟羊奶喂出來的能一樣麼?

“把新來的孩子抱來我瞧瞧。”

一個面生的婆子,抱出個瘦小的女孩來,宋清月接過來,細細看了看娃娃的小臉蛋,問道:“這孩子有一歲多了吧?”

“兩歲了。”婆子答道。

“賣身契可簽了?”宋清月又問。

吳管事啊啊了兩下,跪下請罪道:“沒,沒簽,有人送孩子來,就接下了。”

“咱們養幾年,人再給要回去,你怎麼說?”宋清月抬眸問道,“要回去也就算了,要是那家父母把咱們養的好好的孩子要回去以後賣去窯子,賣給糟老頭子做通房丫頭,怎麼辦?本世子妃花錢花力氣教養出來的孩子,是讓她們以後去當瑤姐、做通房的?”

宋清月現在已經學會以惡意去揣測人心了,有時候窮到一定程度,惡就被逼出來了。

“是老奴考慮不周,請世子妃責罰!”吳管事又跪下砰砰地磕頭。

宋清月厭惡地看了一眼就撇開了目光:“算了,下不為例。記得去順天府衙門上戶口,身份都按王府家生子上。”

稱完重量,墨竹几個又把孩子們的小衣服脫了,檢查身體上有無什麼莫名出現的淤青、傷痕。

“大家都看好了,今日是九月九,孩子們的重量我都記下了,我會差人不定期過來稱量、給孩子們檢查身體。本世子妃可不想善事變成惡事。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有誰虐待孩子的,我會讓你一家子在京城待不下去!”

婆子們紛紛跪下稱不敢,“我們一定會好好照看孩子,請世子妃放心。”

“但願你們能叫我放心。”

回到王府之後,宋清月叫白嬤嬤去庫房裡尋了個打好孔的玉珠子出來,做了個劍穗,讓墨竹送給邱實。

邱實接到墨竹送來得劍穗子,激動地道:“這是世子妃親手做的?”

“是啊,她說這些日子都辛苦邱大人了!”墨竹笑咪咪地瞧著他。

邱實被墨竹笑得臉都紅了,單膝跪地,大聲道:“謝世子妃賞賜,為了世子妃,屬下必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墨竹被他一板一眼的舉動逗得直樂,捂著肚子笑了好半晌,才道:“這可不是賞賜,世子妃說了,這是她送您的謝禮,還讓我轉告您,別太辛苦,注意休息。”

一句話把邱實都說結巴了:“多……多……多,多多謝世子妃。”一張國字方臉漲得通紅。

墨竹又瞄了一眼邱實,捂著嘴,小跑著回去了。

其他侍衛們好奇地圍過來要瞧世子妃送的禮物,邱實啪地一聲,把裝劍穗的錦盒蓋上,一臉兇巴巴地吼道:“看什麼看!都滾回去,好好站崗!現在什麼時候你們不清楚?都警醒著點!”

墨竹回到屋裡跟宋清月說了邱侍衛的窘樣,把屋裡一眾姐妹都逗笑了。

“墨竹,你今年十四?”宋清月突然問道。

“恩……恩!”墨竹是個反應快的,趕忙擺手道:“世子妃,墨竹還小呢,不著急嫁人!”

宋清月噗嗤一聲笑起來:“說得是,還小呢。不等到你三十,我是不想放你走的。”

“啊!那也……那也……”墨竹眨眨眼,一副委屈的樣子,大家就又都笑起來。

“墨竹姐急著嫁人呢!”東萍嘴快。

“別瞎說!東萍!你這孩子,真是膽肥了你!”

墨竹作勢要拍她腦袋,墨染趕緊拉架。

“好了,別擔心,你們啊,也都不用擔心,你們的嫁妝我都備著,再幫你們尋個好郎君,等到二十五就放你們出去嫁人。要是你們有心儀之人,不要害羞,都告訴我,我跟白嬤嬤好歹幫你們長長眼,別叫不三不四的人把你們騙了。”

一個重陽節,大家都過得開開心心的,宋清月已經很累了,卻沒有絲毫睡意。

她讓白嬤嬤熱了一壺桂花釀來,坐在窗下,小口慢慢喝著。

這麼對著一輪殘月喝酒,忽然就有些想念那個豬蹄子了。

等這個秋天過去,平靜的日子大約就要結束了。

過幾天她就去找人把洗衣機做出來,先讓府裡的丫鬟們用著,洗衣粉也可以想法子開發一下,她們用著覺得好用再量產,定價也要想想呢。

宋清月坐在搖椅上悠閒地思索這些事情,只是沒料到,風波來得比冬天早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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