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颳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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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七月十三,月亮已經趨近於滿月,又大又亮。
有假山、有湖水、有香花、有美人,月下的王府花園當真別有一番風雅。
李昭今日沒叫人清場,於是兩人在花園裡遇上了出來逛園子的燕九畹、沈湘,以及單秀娟。
甯越瑤見到那三人便面色陰沉下來。
燕九畹狠狠剜了一眼一邊的單秀娟,心裡氣得要死。
方才她跟沈湘在湖的另一邊逛得好好的,單秀娟突然冒出來,說是水榭邊上的銀桂開了,邀請她們一道去聞香,結果就遇上了世子跟側妃。
單秀娟肯定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她從哪兒知道的世子行蹤,簡直就是作死!
燕九畹自從林公公受罰那日開始就整天提心吊膽的,方才她遠遠瞧見李昭正牽著寧側妃夜遊花園,嚇得恨不得撒腿就跑,奈何李昭已經看到她們了,她只好低著頭跟在沈湘和單秀娟身後,上前行禮。
沈湘也在心裡暗道一聲倒黴,她對這位敢於正面硬剛世子妃的寧側妃多有畏懼,恭恭敬敬給世子和側妃行了禮便想退下。
不料李昭沒有叫她們退下的意思,笑道:“機會難得,今夜月色又好,不如一起吧。”
沈湘想說累了,不打擾殿下和側妃,但她的嘴沒有單秀娟快,只見單秀娟欣喜萬分地上前一步,搶著答道:“正是呢!妾聽說這兒有兩株銀桂開花了,想同兩位姐姐來這兒聞香,不想殿下和側妃姐姐也在。”
李昭似有似無地朝計全福看了一眼,計全福嘿嘿一笑,將身形隱進樹木的陰影裡。
雖說計全福伺候人不利索,可揣度人心思的本事倒是比林萬福厲害。其實也不盡然,林萬福是能知曉李昭心思的,但他主意大,當他自己的想法與主子心意相左的時候,就裝作不知道而已。
李昭也沒覺得林萬福和計全福二人孰優孰劣,人不可能事事由著自己的心意過一輩子,李昭想著,過一陣子倒是可以把林萬福叫回來,想必這次他是吃夠了教訓的。
幾人走到一座湖邊的涼亭裡,侍女和小黃門奉上茶水。
李昭望著反射著粼粼月光的湖面,又沉默起來。
瞧著世子殿下不是很想開口的樣子,寧側妃的臉更是臭得不能看,好在單秀娟是個話癆,幾人賞月品茗,單秀娟聒噪得雖然有些尷尬,好歹沒冷場,讓燕九畹和沈湘暗自鬆口氣。
李昭現在腦子裡全是宋清月,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聽到他來甯越瑤這兒用膳會不會吃醋,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派白嬤嬤來說一句什麼世子妃不舒服,要他去瞧瞧之類。
這麼想著,他竟然有點盼著宋清月能叫人來截胡!
喝了兩盞茶,沒盼來白嬤嬤或是墨竹墨梅,倒是又來了一位薛蓮兒。
薛蓮兒裝作十分意外的樣子,吃驚地道:“妾,妾看今日月色不錯,就想出來逛逛,不曾想會遇上殿下和幾位姐姐,妾給殿下,給寧側妃姐姐請安。”
李昭笑了笑,溫和地道:“來了就坐下歇歇腳吧。”
“多謝殿下!”薛蓮兒有些喜出望外地走進亭子裡,不過石凳已經坐滿了,她只好坐到亭邊的美人靠上。
甯越瑤憤恨地將今日過來掃興的侍妾們掃視一遍,決心來日要一個一個地收拾她們。
李昭又等了一盞茶功夫,依舊沒見宋清月有什麼動靜,一邊在心裡想著月兒就是太懂事了,一邊又難免有些失望。
他哪裡知道,宋清月畫完了擴音喇叭的結構圖,又忙著思考電池和收音器的問題去了,哪有功夫想大豬蹄子現在到底在跟哪個美人看雨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都去shi吧!
“天色晚了,都回去歇息。”
李昭站起身,背這手有點悶悶不樂地往玉笙居走。甯越瑤欣喜地跟著出了涼亭,終於可以擺脫這幾個討厭的侍妾了。
走出一段距離,李昭便隱隱約約地聽見涼亭裡幾個侍妾之間說話的聲音,雖然聽不清她們說了什麼,可聽著像是在吵架。
是燕九畹和沈湘在罵單秀娟。
“你自己要爭寵,別拉咱們墊背!”沈湘氣得要命,語氣非常衝。
燕九畹也是少有地氣急敗壞:“不知死活的東西,要作死自己作去!拉我倆做什麼!”
單秀娟叉腰不服道:“哈!你們什麼意思?我怎麼就不知死活,要爭寵要作死了?倒是燕姑娘你,別裝什麼清高。上次在莊子裡的時候,伱賄賂林總管,讓林總管叫你去伺候殿下午睡的事,你別以為沒人知道!”
啪!
燕九畹甩了單秀娟一個耳光,“憑空揣測,滿口胡言!”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說的哪裡不對了?”單秀娟要擼袖子上前理論,可想起上次跟田雪芳幹架的慘痛經歷,又把步子縮了回去。
她氣呼呼地指著燕九畹的鼻子道:“你不過是個已經被殿下厭棄的,給我等著!哼!”
燕九畹被她一句話激得渾身發起顫來,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沈湘趕緊拉著她離開了,薛蓮兒也怕單秀娟再鬧出什麼來,拖著單秀娟趕緊回錦繡閣去。
其實薛蓮兒心裡恨死單秀娟了。薛蓮兒一直覺得她跟單秀娟是一個陣營的,但單秀娟今晚偷偷帶著燕九畹和沈湘爭寵,居然不帶自己,簡直氣得要原地爆炸。
不過她瞧著單秀娟今晚也沒撈著什麼好,也就不計較了。
來日方長嘛。
另一頭的李昭與甯越瑤慢吞吞走回到玉笙居門口,忽然颳起一陣清爽的風,枝椏搖曳,樹葉沙沙作響,李昭的眸子忽然亮了起來。
“這是,颳風了?”
李昭有些雀躍地轉頭問計公公。
計全福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依舊恭敬地答道:“是,這小風真好,涼爽得很。”
完全挑不出毛病的一句話,卻立刻收到主子飛來的眼刀子,計全福有些摸不著頭腦。
颳風了,李昭動起了要回五芳齋睡覺的心思,不是說好了下雨下雪打雷颳風都要哄她睡覺的麼?現在颳風了吧?這絕對是颳風了!
儘管那陣小風已經停了,但剛才絕對颳風了!
於是很突然地,他止住了腳步,對甯越瑤道:“瑤兒今日也累了……”
他想說今日就早些歇息,他明日再來瞧她,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若是今晚自己就這麼走掉,大概會激怒甯越瑤。
他不確定自己這個表妹會對月兒幹出什麼過分的事來。
偏偏到時候大概他非但不能如何處置她,還得幫著遮掩。
思量再三,他才接著說出下半句話:“咱們早些歇了吧。”說罷邁步走進了院子。
他方才因為那陣風臉色忽然一變再變,甯越瑤見他停了步子,還以為他要走,還好,他留下了。
高高懸起的心落了回去。
等她仔仔細細地用玫瑰香露沐浴之後,她只穿著一身桃紅色褻衣羞答答地從淨房出來,就見李昭已經洗漱好,穿著一件薄透的白色裡衣坐在床上看書等她了。
“表哥!”她紅著臉上了塌,嗔怪道,“今日咱們第一次圓房,您怎麼也不穿個紅色的……”
李昭聞見她身上的玫瑰香味便開始心煩意亂起來。
第一次與宋清月圓房,第一次與她同床共枕,第一次吻她,第一次擁她入懷的時候,她身上都是這個香氣。
這個香味叫他印象格外深刻,但似乎同樣的香露不同的人用,味道又有些許的不同。
宋清月身上是一股淡淡的清甜味,表妹身上的味道卻叫他形容不出來,不難聞,卻怪異得很。
見他皺眉深思的樣子,甯越瑤有些不高興地搖了搖他的胳膊:“表哥!”
李昭回神,聲音清冷地道一句:“熄燈吧。”
……
甯越瑤的臉色難看極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方才李昭盯著她看了半晌,竟然沒動她。
之前那些孤枕難眠的日子裡,她把出嫁前祖母給她的避火圖偷偷翻了好幾遍,腦子裡這樣那樣的主意,竟然是一個也沒用上。
李昭對甯越瑤興趣不大,今晚更是有種被寧家逼著過來的意味,叫自小驕傲狂肆的肅王世子打心眼裡不痛快。
跟不愛的女人做這事本質上只是為了子嗣,現在連這條理由都消失了,身下的女人又不是他喜歡的。
他的後院,什麼時候輪得到別人來插手了?
他什麼時候淪落到寵幸個女人還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了?
他一個堂堂的親王世子,皇帝親孫,竟然能有種被迫賣身的感覺!
簡直豈有此理!
越想越惱火!
甯越瑤不知表哥怎麼了,見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善,後來李昭忽然撐起身子,甯越瑤以為他要做什麼,不想李昭直接掀床簾喊了一聲:“來人,打水沐浴!”
門外的丫鬟嬤嬤們聽見世子這麼喊,紛紛喜滋滋地推門進來,只有在前院伺候的幾個小黃門聽出了主子語氣裡的不耐來。
小秦公公更是在心裡嘀咕,雖說是第一次,可時間貌似短了些?
難不成是側妃惹了殿下不高興?
檀香幾個把橙紅色的蠟燭點燃,屋子裡重新亮了起來。
甯越瑤披了件裡衣,幾個丫鬟們要來扶她,被她揮開,徑自去了淨房,她在木桶裡泡了好半天,心裡悶得想要砸東西,想要大叫,想要找什麼發洩一通。
她不知道表哥是怎麼了,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他甚至不碰她!
嬤嬤拿來藥膏,甯越瑤拿到手上,瞧著這瓷盒,只覺這用來消腫消炎的藥膏便是對她赤果果的嘲諷,忽然暴起,狠狠將小瓷瓶砸到嬤嬤頭上。
嬤嬤被砸得連叫聲都沒發出來,痛得眼前一黑,朝後倒去,後腦恰好撞到後方紫檀木架的尖角上。
她倒下之後,血開始漫出來,甯越瑤一開始沒發現,以為那嬤嬤爬起來就會自己退出去,可等了一會,也沒再聽到動靜,她忽然感覺不對勁了。
轉頭看了一眼,驟然發現自己的嬤嬤竟然閉眼躺在一攤血泊中,再沒了動靜。
“不……不會的,我,我方才根本,根本沒用力!”她喃喃著,捂著嘴,害怕地嗚咽出聲。
守在外頭的檀香聽到裡頭隱約的哭泣聲,趕忙進來檢視出了什麼事,驟然發現倒在地上的嬤嬤,還有那一大攤血跡,頓時嚇得腿軟。
“姑……姑娘!”
“檀香,去摸摸,還有沒有氣了?”甯越瑤白著臉,神情有些呆滯。
檀香渾身發著顫,爬過去,用手指探了探,果然已經沒了氣!
“姑娘,沒……沒氣了!”
“收拾掉……收拾掉!趕緊收拾掉!”
甯越瑤用力捂著嘴,怕自己尖叫起來,眼淚流了一臉。
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
是那老貨,那老貨拿藥膏來羞辱她!
都是那老貨的錯!
她沒錯!
檀香悄悄出去叫來芸香,兩人一起將嬤嬤拖了出去,打算找機會,等到天明的時候藉口說嬤嬤家裡有急事,將她送出去。
……
李昭自然對淨房裡的事不是一無所知。
但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又能如何?
難道叫侯府嫡女、親王府世子側妃給一個奴僕賠命?
只能是像他知道甯越瑤害過宋清月那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道,輕輕放過。
可如此一來,他實在沒法再忍受跟這樣一個女人睡在一張床上了,他劃破手滴了幾滴血在元帕上交給屋外候著的嬤嬤。
等甯越瑤出來的時候,李昭已經睡到外間值夜丫鬟睡的塌上去了。
她咬著唇,眼淚如泉水一般不停湧出來,就這般坐在床邊,哭了一夜,哭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的。
~
次日天不亮的時候,李昭起了。
甯越瑤著急忙慌地跟著爬起來。
她哭了大半宿,一雙眼腫得快睜不開了,可也拼命睜開,要幫著伺候李昭穿衣梳頭。
李昭瞧她這樣不覺可憐,只覺得厭煩,推開她的手,吩咐人去良醫所叫個太醫過來,給側妃治眼睛。
甯越瑤還以為表哥是心疼自己了,正要訴一訴委屈,李昭沒等她開口就心情不佳地邁著大步出了玉笙居。
他想去宋清月那兒,可月兒那性子,大約在生悶氣吧?他怕她把自己趕出來,思來想去還是去了前頭,自己的寢殿。
昨晚他也沒怎麼睡好,今早連拳腳都不太想練了,寬了外衣,倒在自己的塌上先補個眠。
等月兒醒了,他還要去陪娘子用早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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