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田雪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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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月派了人去照顧田雪芳,名為照顧,實則是軟禁,不僅不讓田雪芳踏出屋門一步,還每天早中晚三次逼著她喝下不明配方的藥物。
餘嬤嬤知道這是世子妃在逼她們離開。
可她偏不!當年孟淑妃失寵,是她一力撐住了整個承乾公,連淑妃娘娘待她都客客氣氣、親親熱熱的,她還是肅王殿下的奶孃,就是王爺的半個娘!她兒子還是六品官,她是六品淑人!
淑妃娘娘身邊沒爹沒孃的孩子都能來王府伺候世子殿下,她孫女憑什麼不能?
於是餘嬤嬤直接求到肅王跟前。
“王爺,老奴照顧您那麼多年也不容易。想當年呀,淑妃娘娘失了寵,你們娘倆在宮裡日子不好過,您喜歡吃牛乳酥,可御膳房不給,我為了給殿下您求牛乳酥吃,給尚膳司的公公跪了四天才求到。誒,真是太難了……”餘嬤嬤抹起眼淚。
肅王呵呵笑:“嬤嬤辛苦了,本王跟母妃都記著您當年的好呢。”
“不止這些呢,那時候咱們承乾宮人心浮動,要不是老婆子我臉皮厚,嗓門大,還有把子力氣,可不是要被那群狗奴才爬到頭上去,欺負你們娘倆。”
“是啊,想起當年,真是不容易。”肅王應和道,可其實他心裡也並沒覺得有多感慨,父皇那時候除了不太叫母妃侍寢之外,卻是時不時來瞧瞧他的,他作為皇子的日子也沒那麼難過,到底孟老侯爺在皇帝那兒還有幾分薄面的。
餘嬤嬤又說了幾句當年的不易,終於要是扯正題了:“老婆子我這些年也沒求過王爺什麼,惟有這個孫女叫老婆子怪掛心的。這麼大了,還沒個疼她的。”
肅王繼續呵呵裝傻:“那是個孝順孩子,媽媽不必擔心她,總能找到可心人的。”
“說道可心的,老身厚著臉皮來替她求一求王爺。雪芳她,一心念著世子殿下……她,她就喜歡世子殿下。您說說,咱們世子多英武,多俊俏,這入了眼,其它男子還怎麼叫她看入眼呢?這,王爺,您瞧……”
肅王故作驚訝:“她喜歡世子?”
面對肅王殿下,餘嬤嬤還是有些發怵的,背上的汗都下來了,可事已至此,話都說出來了,她就想博一把,於是硬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來,說道:“是啊,所以老婆子倚老賣老,就想替她求王爺您做個主,讓世子把雪芳收了吧。”
“這樣啊,呵呵呵呵呵……”
肅王手裡攥著茶杯,乾笑了好久,心裡琢磨著當初把嬤嬤找回王府做事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難怪老大媳婦總是跟餘嬤嬤不對付了,餘嬤嬤也真是的,一把年紀了,心還這麼大,想要的太多,確實叫人討厭。
餘嬤嬤見肅王遲遲未有答覆,乾脆撲通一聲給他跪下了,連著磕了三個響頭,哭道:“王爺恕罪,老奴也知道自己這是沒臉沒皮的,世子殿下那是什麼人物,也是雪芳能肖想的。可老奴的兒子就只得了這麼一個女兒,是老奴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實在是捨不得她傷心,斗膽求求王爺,成全她的一片痴心。做個通房都成,只要能伺候世子殿下,那孩子什麼都願意的。”
肅王沉吟一聲,道:“她爹好歹是個六品官身,叫她做個通房豈不是太委屈了?本王看還是算了,出去嫁人,好歹也是個正頭娘子,不比她在這裡做通房好?”
“不委屈!不委屈!給世子殿下做通房,委屈什麼,那是抬舉她了!王爺,那孩子說了,要是不能嫁給世子,她寧願剪了頭髮做姑子去,老奴這心喲,真是跟被戳了個窟窿似的。”餘嬤嬤跪在地上抹淚。
肅王心裡嘆氣,得了,他已經仁至義盡了,就讓那姑娘求仁得仁吧,宋清月是個良善的,看著嚴厲,卻不至於把人磋磨死了,也算他對得起餘嬤嬤了。
“行,這事兒我跟世子和世子妃商量一下,要是他們不同意,本王也是不能勉強的。”肅王還是沒給準話。
餘嬤嬤已經擦了眼淚,笑著給肅王磕頭了。
“謝謝王爺,謝謝王爺!老奴一家子一輩子記得王爺的恩情,願為王爺肝腦塗地!”
肅王扶起餘嬤嬤,笑道:“瞧您說的,什麼肝腦塗地呀,您是本王的奶孃,給您這點面子也是應該的。”
可話鋒一轉,他又道:“原本呢,本王找嬤嬤過來是怕世子妃年紀小,壓不住人。本王想起您當年的威風,把咱們承乾宮裡大大小小的宮女、宦官壓得那是一個服服帖帖的!不過這些日子本王瞧著世子妃是個能幹的,東路給她管得挺好,這麼久了也沒出什麼岔子。嬤嬤您年紀也大了,本王瞧著,這王府的事兒啊,就不勞您操勞了,您回家頤養天年,好好享兩年清福。汪祿恩,給嬤嬤拿三千兩銀子!嬤嬤,您這幾天收拾收拾,過陣子就送您回去。這些閒心呀,少操些,回家還有兒子們,有媳婦們,還有孫子們,好好享受兩年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才好。”
“我……”餘嬤嬤望著肅王唇角勾起的弧度,忽然渾身一顫,低下頭去,道:“是,老奴謝王爺恩典。”
餘嬤嬤顫巍巍地起身,背上的裡衣已經溼透了,不過還好,王爺同意了,只是她一時還沒想明白,為什麼王爺這就要她回家。
沒過多久,肅王就把宋清月找過去說了這事。
聽到肅王說可以幫她把餘嬤嬤送走的時候,宋清月笑了笑,行吧,成交!公公肅王還是挺上道的,好歹他也知道這是個沒道理的要求。
當天晚上,宋清月讓人給燕九畹和沈湘移到翠啼閣居住,然後把田雪芳安排進了錦繡閣,準確點說是單氏那間屋子邊上特別小的一間廂房。
通房嘛,就是通房的待遇,只比普通丫鬟好那麼一丟丟,說起來還沒田雪芳之前住的那個葆光殿後罩房裡的房間舒服呢。
直到此時,餘嬤嬤才明白,讓她回家,是肅王叫世子妃同意收人的交換條件。王爺甚至沒找世子商量一下。
她是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宋家庶出女,竟然在王爺跟前也有如此大的臉面!
李昭回府,聽說這事之後,心中略有不快。
怎麼老爹和媳婦都沒找他這個當事人商量一下就下了決定?
還把不把他這個世子爺放在眼裡了!
宋清月抱著他脖子撒嬌:“誒喲,好夫君,世界上最最好的夫君,你不要不高興嘛,餘嬤嬤的面子,父王都不能不給,我怎麼敢不給啊!你不喜歡,不去見她,就當她不存在不就好了,不要衝我擺臉色嘛。”
說罷,吧唧吧唧吧唧,捧著他的臉連著親了好幾下。
知道她說那些討好的話根本不走心的,李昭還想板一會臉呢,叫她知道知道夫君的威嚴,可被她這麼一親親,嘴角就壓也壓不下去地抽抽著。
宋清月還抱著他脖子亂晃呢:“哥哥!月兒今晚跳舞給你看好不好?”她湊到他耳邊,“我穿上次那套舞裙跳?”
李昭哼了一聲,終於還是笑出來,望著宋清月兩眼放光,笑得那個風騷邪氣。
沒有音樂的情況下,就只能拜託黎秋水在一邊隔著屏風敲敲手鼓,李昭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晚上又免不了一番兩萬字的折騰,叫李昭十分盡興。
次日一早,兩人都起晚了,宋清月下床連走路都打顫,氣得拿枕頭砸李昭。李昭被砸了還直笑,吩咐墨扇把早膳拿到窗邊的軟榻上,他抱著宋清月過去,叫她趴在自己腿上,給她捏腿揉腰。
“往後跟著黎氏多跳跳舞,你這身子骨還是太柔弱了。”李昭手下揉捏著軟糯的身體感嘆道。
“呸!女壯士也遭不住你!”
“我瞧著雲鷹肯定受得住。”
“那你找她去!有本事今晚別來,誰今晚再踏進我房門,誰就是小狗!”
“呵,憑什麼?本世子想睡哪兒睡哪兒,想睡哪個女人就睡哪個女人,我今晚還就想睡這兒了!”
宋清月被這豬蹄子氣得不想說話,用軟塌塌的腿踹他好幾腳,她眼尾還留著一抹被疼愛後的媚紅,李昭瞧得心尖兒發軟,被踹了也一點不生氣,反而抱著她溫聲軟語哄著。
戀愛的樂趣他如今算是充分體會到了,他吻上宋清月那細膩雪白的頸兒,心中一陣悸動,抱著她便滿足極了,別的什麼事也不想幹,心想難怪這世上有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他今早可不就因為月兒躲懶沒去上朝麼?
林萬福在外間聽著,差點又想翻白眼,但經由上次的教訓他憋住了,心裡還是忍不住吐槽,殿下,您這出息!出息!如今林萬福盼著那位長相明豔、身份尊貴的寧側妃趕緊進門,殿下這般對一個女人用情可不是好事。
至於田雪芳,雖然沒能等到侍寢的機會,但她不怕,只要在府裡,只要她有了名分,還怕沒機會?
她阿婆是肅王殿下的奶嬤嬤,世子妃都不敢不給她阿婆面子,之前她在府裡都是橫著走的,她擔心什麼?
只是早上起來,發現屋裡空空蕩蕩的,沒人給她梳頭,沒人幫她去拿早飯。
她以為是世子妃還沒來及給她配丫鬟,於是站在屋門口,對著錦繡閣的灑掃丫頭東萍招招手,“誒,誒!喊你呢,東萍,你幫我去廚房拿一下早飯。”
一大早的,東萍剛從識字班放學回來,瞄她一眼,不屑地道:“要吃自己去拿,我只負責灑掃。”
“誒,你!你這丫頭怎麼回事,我說話你敢不聽?”田雪芳叫起來,覺得不可思議,前些日子,她們這些丫頭一個個看到自己還點頭哈腰的。
東萍白她一眼:“我憑什麼聽你的?你是誰啊?”
說罷,東萍回自己的房間去,穿上圍裙,拿上掃帚開始掃地。
“你怎麼回事?我告訴你,回頭我就告訴我阿婆,說你忤逆犯上!”
東萍撲哧一聲笑了:“喲,感情您還不知道?你阿婆今天一早叫汪總管親自送出府了。”
“什麼?怎麼會?不可能!”田雪芳叫起來。
單秀娟和薛蓮兒聽到院子裡的動靜,趕緊出屋子看熱鬧。
單秀娟手裡拿著瓜子,咔嚓咔嚓嗑著,笑道:“來瞧瞧,咱們田大小姐耍威風呢。”
薛蓮兒難得地跟單秀娟站在統一戰線上,從單秀娟手裡拿了一半瓜子去,笑道:“誒喲,真不知道是哪來的底氣。想當年咱們主子還是肅王親孃呢,一個奶媽,不知道還當自己是王府的主子了。”
“瞧瞧這長相,我瞧著還不如我呢,怎麼有勇氣跑來王府爭寵的?”
“你不知道,田大小姐對咱們殿下呀,那是一往情深,非殿下不嫁,還說嫁不了殿下就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切,還一往情深,她見過殿下?”
“大概遠遠見過。”
“那可真是一眼萬年呢!”
單秀娟和薛蓮兒你一言我一語地奚落著田雪芳,氣得田雪芳想上前打人。
薛蓮兒立刻伸出塗著丹蔻的指甲,指著她的鼻子道:“賤婢你敢!我是侍妾,你是通房,你敢打我就試試看好了!等會我就去世子妃那兒告狀,告你忤逆犯上,叫世子妃罰你跪!”
“你才是賤婢!”
田雪芳氣得手抖,啪一下還是打了下去,把個薛蓮兒打得身子一歪,要不是她的丫頭及時扶住了她,她差點跌倒。看薛蓮兒的臉腫得老高,上頭還有四道紅紅的血痕,大家都倒抽涼氣,這個田姑娘可真狠啊!這也太用力了!
就這樣田雪芳還不解氣還要上前打人,被周圍的丫鬟婆子攔住了。
她尖叫著:“你們才是賤婢!你們兩個宮女出身的賤婢,憑什麼跟我比?我爹是六品官身,你算什麼東西!”
“我算什麼東西,我今天就教教你我算什麼東西!”薛蓮兒上前伸手抓住田雪芳的頭髮狠狠一拉,單秀娟也不甘人後,擼起袖子上前對著田雪芳的胳膊就是狠狠一掐。丫鬟婆子們怕她們誤傷自己,紛紛鬆了手,離得老遠,三人扭打在一起。
動靜有點大,錦繡閣二進院裡的鹹魚二人組也帶著各自的丫鬟們出來看熱鬧。
最後鬧到五芳齋跟前的時候,單秀娟、薛蓮兒、田雪芳,還有貼身服侍單秀娟和薛蓮兒的兩個丫頭身上都掛了彩,大家的胳膊上,脖子上都是抓痕和掐出來的烏青,頭髮散亂,衣服都扯壞了。
田雪芳最慘,雙頰被抽腫了,嘴角全是血跡,脖子上一道道的抓痕觸目驚心,其中一隻袖子被撕成一條一條的。
宋清月還趴在李昭腿上叫他給揉腰呢,白嬤嬤通稟的時候說是有形狀點慘。可把人叫進來一瞧,何止是有點慘,是很慘,十分慘!非常慘!
那三人呢,瞧見世子殿下居然也在,先是嚇得不行,再是後悔得要死,這副樣子被世子瞧見了,往後豈不是要厭惡她們?
“殿下!世子妃!”單秀娟反應最快,噗通跪下就嚎啕起來,哭得傷心欲絕。
另外兩人也跟著跪下,田雪芳像是在跟單秀娟比嗓子,一個嚎得比一個大聲,倒是薛蓮兒,抽抽嗒嗒,哭得我見猶憐的,可惜她現在這樣子,實在叫人憐不起來,只覺得好慘。
宋清月看著都有點不忍,她把田雪芳故意安排在這兩位邊上,也是存了想折騰人的壞心眼的,可她沒料道效果這麼好,第一天誒,就打成這樣。
“怎麼打成這樣啊!趕緊,墨扇去範太醫那兒要點金瘡藥,都給上上藥,這要是留疤了可怎麼辦?天啊……”
李昭懶懶靠在一邊的軟枕上,把玩宋清月的玉簪子,那是珍寶閣專為宋清月做的,前天才送來,李昭見她已經連著戴了兩日,心裡琢磨她的喜好,順便當個觀眾,看看宋清月如何唱戲。
“到底怎麼回事?”見三人都要開口,宋清月趕忙制止:“別急,一個一個來,田雪芳,你先說。”
田雪芳能說什麼,無非就是說單氏和薛氏仗著人多欺負她。
宋清月道:“是這樣麼?薛蓮兒,你說說看。”
薛蓮兒就把田雪芳怎麼侮辱自己,怎麼先動的手說了。
單秀娟在邊上幫腔:“就是這樣!是田妹妹先動手的,下手也太狠了!當時薛姐姐差點被她一個耳光抽倒在地上,當時院子裡的掃撒東萍也瞧見了。”
宋清月於是把東萍喊來,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東萍口齒清晰,條理清楚,十分快速簡短地說完了整個事件的經過。
李昭在一旁點評了一句:“這丫頭不錯。”
宋清月白他一眼:“不要打擾本世子妃斷案!”
“好好,不打擾。娘子繼續。”李昭好脾氣地攤回軟枕上。
宋清月想了想道:“這事吧,肯定是雪芳你的錯最大。咱們在後院吵架,動動嘴皮子也就算了,就算是打架動手,你怎麼能用指甲毀人臉呢?不過薛蓮兒,單秀娟你們也不對,怎麼能仗著人多群毆呢?要打也是一對一單挑是不是?群毆這就不太講道義了。”
下面跪著的人三個人簡直目瞪口呆。
李昭在一旁差點沒笑出聲,屋裡的丫鬟嬤嬤們也低著頭憋笑。
宋清月頓了頓,接著道:“這樣吧,我瞧著你們今天沒分出勝負,還相互不服氣呢。今天就都先回去養傷,等你們養好傷,我再組織一場一對一單打,你們想打架,打個痛快,打出輸贏,打到一方服氣為止,不過說好了,到時候不許用指甲。本世子妃做裁判,打輸的給打贏的當一個月丫鬟,三位看,如何?”
三個人都愣在當場,不知作何回答。
依舊是單秀娟反應最快,趕緊磕頭給世子妃賠罪:“不用了!今日是妾錯了,妾服氣的!妾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殿下和世子妃恕罪!”
“妾也錯了,妾也不敢了!”薛蓮兒哭得一抽一抽的,快要委屈死了。
田雪芳一雙眼珠子快被瞪出來了,不敢置信地瞧著宋清月,一副氣得不行的樣子,突然大聲道:“世子妃這是什麼話?您就這麼處理?女子應該端莊賢淑,怎好好勇鬥狠,更別說什麼打架分輸贏了!”
“喲,你知道的呀?”宋清月笑道。
“我……”
白嬤嬤厲聲打斷:“田氏,你在世子和世子妃面前要自稱妾才對!”
田雪芳立刻瞪向白嬤嬤,胸口劇烈起伏著,要不是有人按著她幾乎下一秒就要衝過去打人一樣。
宋清月在心裡嘖了一聲,就這性子,餘嬤嬤怎麼敢把她送到李昭後院的呀?因為漂亮?細看看,頂多小家碧玉,可也不至於啊。
到底怎麼想的呀,真是……
“算了白嬤嬤,今天到此為止吧。給田姑娘挑個地方單獨住,可別再讓人打了。都下去吧,一個個什麼樣子,也不怕汙了咱們殿下尊貴的眼睛。”
李昭嘖了一聲,怎麼說著說著還說到自己頭上,關自己什麼事兒?
薛、單兩位都乖乖轉身要出去了,田雪芳還不服氣了,被人鬆開就立刻撲向李昭大哭起來。
“殿下!殿下!他們都欺負我!殿下,您幫幫妾身,幫幫妾身啊!”
李昭被嚇了個機靈,躲蟑螂一樣彈起來,下意識地往宋清月身後躲。
宋清月轉頭看躲到自己身後去的李昭,給了他一雙白眼:大哥,你躲我身後?
李昭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對勁,清清嗓子,故作淡定地道:“放肆!本世子瞧著世子妃處理得很好,你回去,禁足一個月,好好反思!不像話!”
“殿下,殿下~~~~!”
噫,屋裡所有人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喊魂呢?
“滾出去!”李昭舉起茶杯作勢要往她頭上砸,田雪芳嚇得連滾帶爬往後退,可依舊巴巴地望著李昭,不肯出去。
“萬福!”李昭喊一聲。
林萬福立刻像是拎雞仔一樣,迅速把田雪芳提溜了出去。
宋清月無語地看著李昭,李昭嘆口氣,作了一番解釋:“餘嬤嬤原本是保定侯府一管事的媳婦子。孟家就是這個風格,你以後就知道了。”
孟家就是這個風格?宋清月噗哈哈地笑,重重點頭。
孟淑妃是這樣,孟晚楓那個渣爹也是這樣,這一門都是臉皮厚愛撒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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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不到,曹姨娘送了信來,言辭比較委婉,但宋清月看懂了,那位姓譚的姑娘拒絕了宋清月的邀請。
理由說得甚是委婉,但宋清月明白的,這位譚姑娘是不想把譚家捲進儲位之爭裡。
宋清月嘆氣,白嬤嬤笑道:“還真就有這樣不被貪念迷了眼的人。”
“是啊,難怪大家都誇她呢。不要緊,以後總有機會的。”宋清月笑道,“嬤嬤,你幫我挑份禮物送去譚家,就說我祝她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這樣好,買賣不成,仁義在。”白嬤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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