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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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一直斷斷續續下著,沒兩日,路面的積雪就厚了起來。
氣溫明顯降了許多,錦衣衛們在驛站的院子裡剷雪,清出一條道來。
莊浪守備霍漢元一早派人來邀請馮進晚上去家裡吃頓酒。
馮進作為錦衣衛指揮使家的公子,是不好跟朝臣武將有什麼私交的。但一頓酒而已,算是周全個禮數,也不是不可。他猶豫要不要應的時候,手下一名百戶進來,道:“公子,肅王世子那邊已經應了。”
馮進呵了一聲,不服氣地道:“他不心虛,咱們更不用心虛,你也去應了,就說我晚上跟肅王世子一道去。吃頓酒還怕,本公子甭混了。順帶問問霍守備有沒有好酒,葡萄酒就算了,實在不愛喝。”
一直跟在馮進身邊的錦衣衛許斌早就看出了四公子那點心思,想勸又不敢勸,在邊上乾著急,真是何必啊何必!人家姑娘已經都嫁人了,嫁的還是肅王世子,你再怎麼巴巴地湊過去,也是沒結果的。
真是搞不懂啊搞不懂。
馮進何嘗不知這是沒結果的事?
他就是忘不掉、丟不開。自從見過了宋三,他不管見著哪家姑娘都免不了一番比較,一比較就更覺得她好。
他也沒想過要求個什麼結果,只想著時不時遠遠看她幾眼,這次他請求一路同行來西北,純粹也只想護她周全而已。
可他沒想到李昭竟然丟開監工的事跟著一起來了。
那麼個油水豐厚的肥差說丟開就丟開,馮進是有些佩服李昭的,可一路見著李昭跟宋三姑娘黏黏糊糊、恩恩愛愛,心裡那個酸澀只有他自己能體會得到。
這一路他已經喝了好幾頓悶酒了,他最愛山西汾酒,純粹、清冽。在太原府的時候每晚都能喝個痛快。
來了這裡,客棧給的都是葡萄酒,他本來心情就夠酸澀了,竟然還要給喝這麼酸這麼澀的酒!馮進發了頓脾氣,摔了酒杯。連悶酒都喝不成,太鬱悶了!
宋清月宋雅馨她們算是非官身,其實也不是不能去住免費的官驛,就是宋清月不愛佔這個便宜,住在了隔著官驛兩條街的一家客棧裡。
因為天氣不好,宋清月按捺住想要出去逛一逛瞧一瞧的心思,決定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室內。萬一她病倒了,整個團隊都要停下來,還是不要給大家添麻煩的好。
她叫人煮了好幾大鍋糖水薑湯,給大傢伙都喝,囑咐大家主意保暖,感覺到不舒服的話要及時報上來,這次還帶了姜太醫隨行呢,藥也帶了許多來,治傷寒的藥尤其帶得多。
墨韻、墨香幾個大丫鬟從小吃得好,睡得好,身體一向不錯,出來前,一人做了一身大棉襖,還有羊毛皮草做得靴子和帽子,倒是沒有一個生病的,宋清月很滿意。
這次出西行的準備工作大多是小秦公公做,已經很是周到了,但還是美中不足,他忘了照顧世子殿下的馬!
汗血馬耐熱不耐寒,大冷的天凍得直打哆嗦,還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李昭看著心疼得要死,後悔得不行,早知道騎個耐寒的蒙古馬來的,趕緊叫人找個廂房把馬兒牽到室內去,往它背上披了條毛氈毯,還給它上了個炭盆子。
小秦公公捱了林萬福一頓罵,垂頭喪氣的,被墨韻瞧見,她就問了一句:“喲,吉福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就叫大夫,好好歇著唄,反正這幾日沒什麼事。”
小秦公公唉聲嘆氣地把自己疏忽了“奔霄”大爺的事說了一遍。
“奔霄大爺?誰?”墨韻從沒聽過這麼一號人物。
“咱們殿下那匹金色的戰馬啊!”小秦公公繼續唉聲嘆氣,砰砰地拍著自己的腦瓜子,怎麼就把那位爺給忘了呢?
墨韻聽了差點沒笑出聲,拉著墨香、墨扇幾個去瞧了瞧怕冷的奔霄大爺,順手給它測量了一下身材,姐妹幾個合計了一下,可以給它織件羊毛披風還有羊毛腳套。
正好,大家都閒著呢,墨韻墨香就去找宋雅馨帶著的幾個大丫鬟,翠柏和青松她們都是從宋府出來的丫鬟,和墨韻墨香幾個相互之間都認識的。
墨韻就把世子殿下的那匹金色大馬捱了凍的事說了一下,請姐妹們幫幫忙,給她家“奔霄大爺”織毛衣和腳套。翠柏和青松被笑得不行,大家都很喜歡那匹金燦燦的大馬,太漂亮了!於是欣然應承了這事兒。
宋清月和宋雅馨聽說之後,也開心地加入了給奔霄大爺織毛衣的隊伍。
李昭從外頭進來,隔著門簾就聽見室內歡聲笑語的。
打簾進門,瞧見大家圍坐在火爐邊上,人手兩隻毛線針,正要織什麼呢。
“大姨也在?”李昭跟宋雅馨打招呼。
宋雅馨哼一聲,沒搭理李昭,用胳膊碰碰宋清月,宋清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放下手裡的毛線,拉著李昭的袖子去了裡間。
“你姐姐對本世子有意見?”李昭問道。
宋清月睨他一眼:“你說呢?我跟姐姐各自出嫁之後,好容易有機會聚在一起說說話,你總……總……”
李昭從背後將她抱住,咬她耳朵:“我總什麼?”
“你總霸著我!姐姐都沒機會與我說笑了。”李昭的手不老實,宋清月垂下眸子,被他弄得有些害羞。
“你都跟她在一起十多年了,咱們兩新婚燕爾還聚少離多的,本世子還沒怪她老來粘著我娘子呢。”李昭輕咬她的小耳朵,“你們在織什麼?”
“給你的奔霄織毛衣。”宋清月笑道。
李昭挑眉,“你給奔霄織,不給我織?”
“去年不是給過麼?”宋清月抱著李昭的腰,仰臉撒嬌,“織毛衣好累的,夫君捨得叫月兒受累?”
“你給奔霄織不累?它那麼大一匹!”
“那不一樣嘛,給奔霄織隨便織織,織醜了也不要緊。我手藝一般,給夫君織哪裡拿得出手?如殿下這般神仙品貌的男子,我怎麼捨得叫你身上出現不好看的東西?”
“你總有道理。”李昭捏捏她的臉,不跟她計較,忽而又問道:“今年我的生辰禮你打算送什麼?”
宋清月的眸子心虛地偏開了,竟然又忘了……
“殿下可有想要的?”她鉤住他的脖子,讓冰涼的指尖在他的後脖頸處畫著圈,“月兒親自下廚給殿下做點好吃的怎麼樣?”
李昭垂眸盯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只聽聞娘子畫技了得,不知娘子廚藝也十分在行。”
宋清月笑了笑,忽然手臂用了些力道,拽著他的衣襟,讓他彎下腰來,像是要吻他一般,卻在雙唇要碰觸的一刻停了下來,見他喉結上下動了動,她微微勾起唇角,歪頭湊在他耳邊,無比嬌媚地道:“殿下嘴挑,不如直接吃月兒。”
李昭低頭看著她,嘆口氣,把她扒拉開了。
他想著她,疼惜她,她自己倒是不知死活地貼上來。
“我的生辰,你是不是又忘了?”李昭沉了臉坐下來,宋清月趕緊狗腿地給他端茶倒水。
見她的眸光閃躲,垂著眼睫不吭聲,李昭就知道她是又把自己的生辰忘了。
一顆火熱的心像是忽然被澆了一盆冷水似的。
冷靜下來細細回想,宋清月近日的表現跟他父王、他皇祖父身邊那些明明心裡不愛卻極力巴結討好的樣子又有什麼不同?
李昭不是傻子,更不是蠢貨。
父王身邊那麼多鶯鶯燕燕,什麼樣的女人他沒見過?
宋清月現在的神態,就跟那群女人一模一樣。
就在方才那一瞬,李昭突然意識到,宋清月是在想法設法勾引自己。
勾引得青澀而拙劣,勾引得那麼不走心。
她的眸子始終是冷的。
她依舊是那個想要逃婚,不願嫁給自己,對自己沒有絲毫戀慕之情的宋清月。
什麼情難自禁,什麼他寵了別人她會難過,全是哄他的鬼話。
虧他前這幾日竟還心花怒放地以為她是真的對自己敞開了心扉。她連自己的生辰都不記得!
都是表演,這些日的親密,都是表演!
李昭感覺有點混亂,一會覺得宋清月真心喜歡自己,一會又覺得她在演戲,他弄不明白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外面的雪漸漸大了,北風呼嘯著穿梭在簷角柱間,拼著命往窗戶縫裡鑽,整個天地都蔓延著令人發抖的寒氣,心也跟著冷得發顫。
他有些迷惑了,不知面前這女人到底是真被仙人點化過還是個被狐狸附身的妲己?
那晚她說的話,什麼科學,什麼地也是圓的,什麼風霜雨雪,自己竟然輕易就信了,甚至無論她提出什麼荒誕的要求,自己都想立刻就答應她。
怎麼就被她蠱惑到如此地步?
李昭又問了一遍自己。
這樣的哄騙,絕不是他想要的。
李昭突然開口問道:“宋清月,若我不是肅王世子,只是個普通官宦家少爺,你會怎麼對我?”
宋清月見他面露失望之色,便知道自己似乎是搞砸了。她沒吭聲,做這種假設沒意義,他就是肅王世子,這件事改變不了。
可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這個李昭,還真是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啊。
她轉頭,看他一眼,實在是懶得回答這種問題,現在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叫他心情好點?
“看我做什麼?又在琢磨什麼?”
李昭面露不快地問道。
宋清月咬著下唇,一時間實在不知道要說點什麼,思量了十幾秒,她忽然不管不顧地一屁股坐他腿上,死死抱著他的脖子,又親上去。
……
一個時辰後,兩人跟打了一架似的,氣喘吁吁地攤在塌上。
李昭一時還有些懵,雖然不知這小妖精到底什麼路數。
可他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來。
還……還真挺受用。
宋清月被折騰得夠嗆,心裡全是道不清由來的委屈。
想到李昭以後也會這樣火熱地對其它女人,鋪天蓋地的難受就湧上心頭,她把頭埋在被子裡,默默消化情緒。
饜足的某人耐心出奇地好,李昭嘆口氣,將愛鬧脾氣的小女人拽過來,讓她趴在自己胸膛上,按著她的小腦袋,讓她聽自己的心跳。
“我心裡都是你,月兒,我一個顆心都在你身上。你好好聽一聽!”
宋清月乖乖趴著,感受他粗糙溫熱的掌心一下下撫摸自己的後背。她閉上眼睛,眼淚又滑出來,淌在他胸膛上。
李昭垂眸,慵懶地玩著她的頭髮,將她的髮絲纏在指尖,悠悠嘆道:“夫君以後疼你,好好疼你。你也拿出真心來待我,好不好?”
宋清月緊緊抿住唇,不回答。
李昭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宋清月!”他沉聲喊道。
“我不敢!”
李昭垂眸看她,兩人四目相對。
“我不是不喜歡你,我是不敢愛你。”宋清月如今算是破罐子破摔,索性徹底放開了要跟李昭好好吵一架,“我知道你對我好,殿下對我的好,月兒都記在心裡。可我不敢信這樣好能持續一輩子。萬一你以後去寵別人了,我怎麼辦?現在我拿出真心來了,可到時候你要我怎麼辦?你教教我啊,李昭!”
李昭覺得嗓子有些幹,口裡發澀,喉節上下滑了一下,看著她心裡發緊。
她說:“我不在乎能不能嫁什麼高門,我也不在乎什麼王權富貴,我都不在乎!我宋清月也用不著靠男人搏富貴。我想要的,只是我的夫君能愛我護我一輩子,能夠和和美美白頭偕老。就算不能,若我嫁的是個普通男人,我尚有能力自保。可是你是個皇孫,還是親王府的世子殿下,我從知道要嫁給你那一刻起就開始害怕,害怕得整夜整夜睡不著。你說你疼我,你要怎麼疼?我不缺銀子,不缺富貴,我在宋家過得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如今嫁了人,我就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你給得了嗎?李昭,你打算拿什麼疼我?”
李昭怔愣地低頭盯著小女人,她渾身的肌膚雪白,披散著瀑布般的墨髮,趴在自己胸口,忽然氣場全開,聲聲質問,問得他啞口無言。
“李昭,你告訴我,你要怎麼疼我?!”宋清月嚴肅地盯著他,好像要把他的魂都抽出來鞭撻一頓似的。
李昭的槽牙咬得死緊,喉嚨被人掐住似的,一時間竟覺得無法呼吸。
婚前,他從沒想過宋清月會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上一個這麼說的女人,是孟晚楓,可那女人在李昭心裡完全就是個怪胎。
他以前從沒想過宋清月也想要這個。
月兒是正二品尚書門第的大家閨秀,閣佬府門裡的世家千金,她生來就是要嫁高門顯貴的,她竟然會如此想!
難怪了,難怪她跟孟晚楓那怪胎走得近,難怪了,一個內閣重臣的女兒不想著加入高門,竟然想要招婿。
原來是這樣,難怪她之前一直不冷不熱的,原來是這樣;難怪她要逃婚,原來是這樣……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可,可……他當真是……做不到啊……
“我,我做不到。”李昭垂下眼睫,第一次,跟宋清月說話的時候,底氣不足似的,聲音放低了,語氣裡帶一絲祈求,“月兒,你想要什麼都行,唯獨這件事……我不能應你。”
“我知道!”
宋清月狠狠瞪他,瞪得李昭下意識微微往後縮了一下。
“所以我從來沒要求過!”宋清月說完撇過臉去,用手背狠狠抹去眼淚,“你做不到的事,我何嘗想為難你?”
她從他身上翻下來,懶得再對他笑。
真是的,愛怎麼地,怎麼地吧,她不招待了!
望著她再次冷淡下去的面容,李昭只覺得一顆心被緊緊揪住了,他比方才生氣的時候更難受了,從心口蔓延出細細密密的冷意,慢慢爬滿了全身。
他抱住宋清月,緊緊抱住她,捧住她的臉,頭一次生出惶恐來,急得手心冒汗、眼角發紅,“月兒,你別這樣,彆氣了。不是方才還好好的?我……我們前兩日不還好好的,就那樣相處下去。你不信我也無所謂,為夫定然愛你護你一輩子。好不好,月兒?咱們就這麼好好的相處下去,別這樣,別這麼對為夫,月兒,月兒……”
見她依舊不想理他,李昭慌亂地吻著她的臉,又道:“你說的那些星辰大海,除了我還有誰能明白?你不是還想要開女科舉麼?別的男人如何有能力給你辦到?你再有什麼奇思妙想,日後咱們一個一個都給實現了。你還想要什麼?我都應你!”
宋清月把頭靠在他懷裡,吸著鼻子道:“那你答應我,日後咱們有了孩子,你就要好好待他,不許猜忌,要像你爹對你一樣好。無論你日後寵哪個女人,你都記得要護我們一輩子周全。”
李昭吻她額頭,“我護著孩子們,也護著你,護著你們娘幾個一輩子平安周全。”
宋清月繼續提要求:“還有,我嫉妒心強,脾氣也不好。可是我不壞,更討厭那些陰私手段。我要是不痛快了寧願當面一巴掌打回去,也不會臉上笑著,背後捅刀子、耍手段。日後要是有誰陷害我,你記住我今日說的話,你要信我,站在我這邊,護著我,給我撐腰!”
李昭嗯了一聲,道:“我信你的,站在你這邊。”
見她又不說話了,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臉來,看著她的眼睛,問道:“還有沒有?”
宋清月眨眨眼,十分認真地考慮了好一會才搖搖頭:“日後想到了再告訴你。”
李昭無奈苦笑,這女人真是什麼時候都能一條一條地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他緊緊抱住她,低頭吻她的唇,輾轉碾壓。
鬧一場,沒得到她允諾的真心,卻是又答應了一堆條件……他真是,栽她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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