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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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眾人早早站在大門口等著肅王世子的儀仗了。
宋清月被李昭攙扶著下馬車的時候,第一眼便注意到了中開的正大門。
宋府這樣的閣臣府邸,正大門是不輕易開的。尋常人一般都是走側門,像是吏部吳尚書當初來串門子的時候,也只是從側門進府的。
看著自己車架前後的帶刀侍衛的儀仗,宋清月從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身份上的差異和轉變。
她忽然開始理解為什麼所有的人,上至皇帝,下至王府東路前院伺候的丫鬟們,個個都要對自己的庶女身份說上兩句嫌棄的話。
李昭是親王世子,不出意外的話,便是日後的肅親王,世子妃就是日後的肅親王妃。
縱是宋家再得勢,宋閣老再得寵,叫一個從妾室通房肚子裡爬出來的姑娘成了親王王妃,總歸叫人心裡不舒服。
倘若她以側妃的身份嫁給李昭,那些人大概就什麼話都不會說了。
宋清月忽然看向李昭,眼神裡帶著疑惑。
為什麼不是側妃呢?
若只是出於政治上的考量,李昭不便明著求取宋家的嫡長女,可在正妃進門之前納個側妃也是常有的事情。
如果自己以側妃的名義入王府,似乎更加合情合理一點?
“怎麼了?”
李昭見她忽然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當即就覺得宋清月是被自己英俊的相貌迷住了,笑著湊到她耳邊道:“你注意點,岳母在跟前呢!你要看,回家去怎麼瞧都成!”
宋清月:……
梁氏瞧見女婿根女兒交頭接耳嘀嘀咕咕,一顆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目前來說,三丫頭還是很得寵的,只是不知這份寵愛能夠維持多久。
不過日後的事情,總要日後再說,她急忙上前見禮:“世子,臣婦給殿下見禮了。”
李昭客氣地扶住梁氏:“岳母大人,今兒來的是您的女婿,不是什麼王府世子。”
此時,幾個弟弟妹妹,還有一眾丫鬟婆子,齊齊向李昭和宋清月行禮:“見過世子殿下、世子妃。”
梁氏也向她行禮:“見過世子妃。”
宋清月望著兄弟姐妹向自己行禮,嫡母也向自己行禮,心中就是一陣恍惚,趕緊上前扶起梁氏:“母親別這樣,叫我怎麼敢受。”
梁氏十分恭敬,卻也無比冷淡地說道:“規矩總是要守的。”
宋清月神色微僵,心想她逃婚的事情只怕被梁氏知道了。
宋大人還有大哥二哥都去衙門了。
大周朝的官員一旬才一天休沐時間,除此以外,元旦放假五日,冬至一日,元宵節則是十天,還沒有年假,比起現代社畜來還要苦逼。
今天恰好都沒輪到爹爹和兩個哥哥休息,宋清月還挺失望的。
現在府裡最大的男主子就是比自己大五個月的四哥宋辰瑞了,自然由他接待李昭。四哥在唸書上一樣是個極有天分的,奈何他自己似乎不是很上心,總是對些旁門左道的事更感興趣。
見禮之後,梁氏和宋辰瑞便將李昭和宋清月往裡讓。
宋清月想去拉母親的手,梁氏卻沒讓她拉,態度也不似從前那般親暱,而是十分地恭敬,恭敬裡帶著疏離和冷淡。
宋清月試圖在大婚前逃跑的事情,終究是沒瞞住梁氏。
梁氏得知後吃驚得不行,其實婚前那兩個月,梁氏也是察覺出宋清月的異樣的,只是她沒想到這小丫頭膽子這麼大,親王府世子的婚,她居然都敢逃,不禁後怕地背後出了一身冷汗,還把宋大人、宋辰旭父子倆臭罵了一頓。
三丫頭是年紀小,還不懂事,這兩個居然也跟著胡鬧。
若當初真的讓宋清月逃了,這事可就鬧大了。
自從廢太子一家子搬出宮去住到慎郡王府之後,皇長孫在大理寺的職務也被革了,現在很少進宮了。
近些年接連幾個皇子惹出那麼多亂子,現在皇帝看哪個兒子都不順眼,卻對孫子們慈祥和善得不行。這麼多皇孫裡,又數李昭最得寵。
要是皇帝知道宋家小小一個庶女竟敢嫌棄自己最喜歡的孫子,那可不要發飆?這是對皇家尊嚴的藐視和踐踏!是可忍熟不可忍!
這種事真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擺平的,就算是宋建鳴也不能。
他們全家人都要因為宋清月的逃婚而脫層皮不可,到時候宋辰海和宋辰旭的仕途就不要想了,連已經出嫁的大姐兒和二姐兒都要被她連累!
梁氏想不出他們一家子哪點對不住宋清月了,她要這樣把家人往死裡坑!
這叫梁氏怎麼能夠輕易原諒宋清月?
宋清月訥訥地說不出話來,這事,她理虧。
眾人來到花廳,梁氏也就淡淡地問了宋清月兩句,宋清月只能道一句都好。
之後,就再沒什麼話了。
倒是李昭看自家媳婦兒在嫡母跟前一副捱了訓的可憐樣子,心疼了,拉起宋清月的手,對梁氏道:“月兒在王府一切都好,父王和皇爺爺都稀罕她呢,還怕我欺負了她去。岳母也跟岳父大人說一聲,叫他放心,本世子肯定好好待她。”
梁氏便道:“我們哪裡是怕殿下欺負她,實在是……三丫頭年紀還小,若是有什麼淘氣的地方,還請世子多擔待一二。”
李昭連連擺手:“岳母休要這樣說,月兒最是溫柔賢淑不過了,哪裡會淘氣,本世子疼她還來不及!”
說罷,笑意盈盈、情深款款地盯著宋清月,叫梁氏看了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
宋辰瑞不知有妹妹逃婚的事情,全程很是投入地與李昭聊天。親王世子,天潢貴胄,這還是宋辰瑞第一次跟皇室中人說話,興奮得滿面通紅。
兩盞茶功夫,宋清月與梁氏不鹹不淡地聊著,倒是宋芊芊,看著李昭的目光有些發痴。宋清月不由順著她的目光轉頭看了一眼李昭。
他今天一身月白的錦袍,革帶束腰,玉冠束髮,寬肩窄腰大長腿,確實好看得緊。
也不知道李昭確實是讀了些書還是怎麼的,一副儒將做派,與宋辰瑞談論起文章道理竟然是絲毫不落下風,說起在海上的經歷見聞,更是弄得四哥宋辰瑞一臉崇拜地瞧他。
李昭感受到來自媳婦兒的目光,轉頭朝她微微一笑,笑得宋清月心臟直突突。
她突然漲紅了臉,站起身,道:“母親,我,我去更衣。”
梁氏瞧她這樣子,眉頭微皺,點點頭,讓徐媽媽領她去了後頭。
宋清月自然不是真的要上廁所,她只是想找個地方喝兩口茶,冷靜冷靜。
不大會,梁氏來了偏廳。
宋清月一見她板著臉進來,便一下子站了起來,急切地叫了一聲:“母親……我……”
梁氏面無表情地坐到上首去,宋清月有些不知所措,乾脆直接跪了下去,磕頭認錯:“母親,女兒錯了,求母親原諒。”
她嗓音裡帶著哭腔,眼圈也紅了,竟是落下淚來,膝行到梁氏跟前,拉著她的手道:“母親,月兒知道錯了,您原諒我一回吧,別不理我。”
梁氏見她這樣,也是心軟了,哀嘆一聲,將她扶起來,讓她坐到自己身邊,用帕子給她擦眼淚:“從小到大也沒見你哭過,如今倒是叫你連著哭了兩場。叫你爹瞧見了,他又要揪心地睡不著覺了。”
宋清月低著頭道:“勞父親母親擔心了。”
梁氏覺得有點想不明白,以前總覺得宋清月是姐妹三個人裡頭最沉穩的,卻怎麼也沒想到關鍵時候掉鏈子的卻是最讓她放心的三丫頭!
終究還是個孩子吧,她想著,放緩了語氣,道:“我還以為白疼你一場了呢。這次也沒什麼好說的,你算是迷途知返,沒釀成什麼大禍,只是以後,你不管做什麼都要想一想家裡人。你爹那麼疼你,你捨得他為了你丟官罷職?你兩個哥哥那麼疼你,你捨得他們為你前途盡毀?還有你大姐、二姐,哪個不是心裡念著你的?”
這話說得就挺誅心了,宋清月的淚珠子又落了下來,想起曾經的那些美好時光,她恨自己對家人的愛後知後覺,醒悟地太晚。
梁氏見她哭得傷心,是真心悔過了,便也不再苛責,問起王府的事情:“怎麼樣?這兩天在王府裡還習慣麼?”
宋清月點頭:“殿下很照顧我。”
梁氏又嘆了一聲:“我瞧著殿下也是個會疼人的。我知道你心思深,擔心將來,可咱們也得先把眼下的日子過好不是?聽說你新婚當晚身體不適,現在可好些了?”
宋清月道:“太醫來瞧過了,說沒什麼大事,就是身子弱,讓我好好吃飯,多休息。”
她猶豫了一瞬,還是未將兩年內她可能都不宜侍寢的事情告訴梁氏,告訴了梁氏就等於告訴了宋大人。宋大人知道了大概又要愁得揪鬍子了。
還是別讓爹爹擔心吧。
母女兩沉默了一會,梁氏緩緩開口道:“月兒,你知道當初我在京城聽說你爹爹又納了何姨娘的時候,是怎麼想的麼?”
宋清月有些驚訝地望著梁氏,沒想到她會跟自己說這事,這可是她從前從未提起過的事情。
梁氏道:“其實,連著一個月,我每天晚上都躲在被子裡哭,這事兒徐媽媽知道。”徐媽媽站在邊上狠狠點頭。
見宋清月驚訝地嘴巴都忘記合上了,梁氏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繼續說道:“當時我衝動得想要不管不顧地往南邊去,後來還是我母親勸住了我。她叫我不要指望男人能愛自己一輩子,是個女人,就總有人老珠黃的那一天,而男人總愛鮮嫩的女子,這是男人的天性,改變不了,做嫡妻的,最重要的是自己能立得起來,就算沒了男人的愛,也一樣能過好自己的日子。”
宋清月小聲道:“可是爹爹他,對母親是真心實意的。”
梁氏略帶不屑地輕笑一聲:“算他是個有良心的。你呀,也別想那麼多,他寵你的時候,你就多享受兩年,等他不寵你了,你就自己過自己的。總歸只要咱們宋家不倒,你這個世子妃就穩穩當當的,所以月兒,你不要害怕!”
“是,母親我知道了。”宋清月不哭了,她抬起眸子看了梁氏兩眼,忽然低聲道:“母親,您能再抱抱我麼?”
她用溼漉漉的眼睛望著梁氏,梁氏的心兀地就軟了,傾身過去輕輕抱了抱她,又道:“以後在王府有了什麼難處就回來跟母親和你爹爹說,千萬別一個人憋著,你是個心思多的,鑽了牛角尖,再憋出病來,叫全家人都跟著著急。”
宋清月用力點了點頭。
這時,有小丫頭進來道:“夫人,廚房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擺膳?”
梁氏道:“時候不早了,現在就擺吧。”
用完午膳後,宋清月又到春姨娘的屋裡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她給她帶了一盒子珍珠,還有幾匹春夏用的布料,又賞了服侍春姨娘的婆子一百兩銀子。
下午大姐宋雅馨和宋雨汐都來了,能這樣想回孃家的時候就回,可見她倆在夫家的待遇還是不錯的。
姐妹三人聚在一起說了會子體己話。
大姐宋雅馨跟徐祐忠兩人黏黏糊糊、甜甜蜜蜜,就是煩惱自己的肚子還沒動靜,二姐那邊倒是有進展,說是江大人聽了珮姐兒身邊那個王家陪嫁來的奶媽子說的那些話,把那奶媽子打發到莊子上去了。
現在二姐跟佩姐兒關係處得相當不錯,至於府裡兩個妾室,有一個挺老實,另外一個試圖挑釁宋雨汐權威的,據說被宋雨汐叫陪嫁過去的方嬤嬤扇了好幾巴掌,打得臉都腫了。
江大人回家後聽說此事,沒有責怪宋雨汐,反而罰了那個姨娘三月禁足。
宋雅馨和宋清月聽聞雨汐竟然讓嬤嬤扇了妾室耳光,都驚訝地叫出來。
宋雨汐有點小得意,揚著下巴道:“我好歹是正室呢!”
可不是,可不是!
坐正室自己就要把腰桿子挺起來!
兩個姐妹連連點頭。
說完宋雨汐的事,宋雅馨又問宋清月:“聽說你大婚當天病了,世子殿下都沒出去招待賓客,現在可好了?”
宋清月心虛地點頭:“我那天就是太久沒吃東西,餓暈了。”
宋雅馨有點哭笑不得,宋雨汐也一臉無語地望著她:“白嬤嬤沒給你塞點吃的麼?我大婚那天在轎子裡偷吃了好幾塊棗糕呢!”
宋清月也忘了那天白嬤嬤給沒給自己塞點心,應該是有塞的,可惜她那天哭得昏天黑地的,什麼都顧不得了。
宋雅馨欸了一聲:“可惜了,一輩子麼就那麼一次,你看你,以後想起來都要遺憾死。”
宋雨汐安慰道:“那就把以後的日子過好吧。”
宋清月望著二姐的笑容,忽然覺得自己沒資格傷春悲秋,二姐家裡有前妻留的嫡女,還有兩個現成的妾室,二姐都能把自己的小日子經營得順順遂遂的,她怎麼就被嚇得又是要逃跑,又是哭暈過去?
結婚那日,她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才過了兩天回頭瞧瞧,可不是挺滑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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