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意志的年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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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波地群島。

“鐺——”

園部啟一和鷹眼一觸即分，兩人各自退後了幾步。

此時他們交手的區域一片狼藉，身邊參天的巨樹更是倒下了不知多少棵，到處都是被斬擊破壞、縱橫交錯的溝壑！

而圍觀的眾人，已經退到了距離戰場一公里之外的地方。

但即使這種距離也並不安全，很難看清兩人交手的動作。

除了少數人留在不遠處，到了現在，絕大部分人都只能留下來見證最後的結果了！

呼～

鷹眼重重地呼了一口氣，血脈僨張，眼中閃過了沖天的戰意和鋒芒！

這樣勢均力敵的戰鬥他已經等待很久了。

和他之前對戰香克斯以及千河不同，這一次的對決，只有勝者才有活下去的資格。

‘一刀流——神鬼莫測！’

簌簌的風聲化作厲鬼的哀嚎，仿若魔音灌耳，就連全神戒備的鷹眼，也隱約看到了屍山血海的幻象！

“這就是當初打敗索隆的那招麼，如此恐怖的鬼氣，簡直就像死神手中的鐮刀！”

嗡嗡～

只見鷹眼手中的黑刀‘夜’突然劇烈地抖動了起來，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挑釁一般。

咚！咚！咚！

彷彿心臟跳動的聲音響起，每跳動一次，天空就暗了一分，而鷹眼手中的黑刀也更深邃一分。

無上大快刀之所以如此稀少，除卻他們本身擁有的無可匹敵的材質，最主要的是能百分百的傳達持劍者的劍道！

這種傳達並不侷限於形體本身，同樣也包括無形的意志。

而鷹眼口中的，所有的刀劍都可以成為黑刀，理論上來說的確可行，但相比無上大快刀而言，難度近乎是幾何倍的提升！

能把大快刀煉成黑刀的，龍馬是有史以來第一個，他的‘刀神’之名也是由此而來。

至於把普通的刀劍煉成黑刀，這片大海上還從未有人辦到過，即便是現在的千河也不行！

“斬——”

爆喝一聲，在間不容髮之際，鷹眼雙手持刀狠狠地斬了過去。

這一擊他使出了全力，同樣也是他劍道的極致昇華，似乎就連天和地都在迎合他，保持著和他同樣的呼吸頻率！

“轟隆隆——”

兩位臻至大劍豪絕巔，劍道領悟登峰造極的超級強者，終於碰撞到了一起。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徹雲霄，刀與刀的交織，發出了滋滋的摩擦之聲，衝擊波席捲了整座島嶼。

這一刻，時間彷彿定格！

良久，

兩人的身體交錯而過！

看不出有何異樣，更看不出到底誰勝誰負，兩人就這樣平靜地緩步向前走了幾步，而後同時轉身，看向了對方。

噗呲！

血花四濺。

只見鷹眼的一口出現了一道猙獰的傷口，像是被刀劃傷，又像是被幽冥厲鬼的爪子抓傷。

恐怖的傷勢透過肋骨，帶出了些許內臟的碎末！

“這道傷口，很不錯！”

略微低頭掃了一眼胸口，沒有在意那猙獰的傷口，鷹眼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淡漠，彷彿受傷的不是他自己一樣。

和強者交手留下的傷疤不是恥辱，而是他劍道意志的證明！

如果和他交手的盡是弱者，根本不會讓他受傷，也沒有任何意義，他的劍道也會因此止步不前。

而且…

“咳咳～”

園部啟一劇烈地咳嗽了一下，一滴滴鮮紅的血液從肩膀的位置流了下來。

“已經多少年沒受過傷了，了不起的後輩！”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受傷了。

或許是實力的原因，又或許是因為五老星的地位，數十年來，無論是戰鬥的次數還是受傷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他已經記不起上一次、讓他感到熱血沸騰的戰鬥是什麼時候了，唯一沒有忘的就是手中的劍。

畢竟，

即便身處高位，劍道的修行他也從未懈怠過半分！

“剛剛不過是佔了年齡的優勢，如果你再年輕一些，我的刀應該傷不到你。”

“開始吧，第二回合！”

鷹眼冷漠的表情中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神色。

剛才的對決中，他的確輸了一籌，但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不是一招一式定勝負的對決，而是必須有一方徹底倒下才能結束！

戰鬥才剛剛開始，他還遠遠沒有達到極限。

有趣！

園部啟一輕輕地揉了揉手腕笑道:“果然，你和那個三刀流的小子完全不一樣！”

這句話他記得索隆也對他說過，可惜，那個小子根本抵擋不住初代鬼徹的侵蝕。

但鷹眼不同，雖然同樣受到了初代鬼徹的影響，卻被他用強大的意志硬生生壓了下去！

看來對方不但意志極其堅韌，並且還昇華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

……

另一邊，

“蹬蹬！”

看到園部啟一的笑容，觀戰的眾人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面色發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其中膽小的甚至跌坐在了地上，不敢動彈半分！

那種感覺很詭異，也很難形容。

明明是很慈祥的笑，卻彷彿看到了地獄的鬼神一般，有一種發自心底的徹骨冰寒！

“那個老頭…他的劍道比初代鬼徹還要妖異，不，是遠遠凌駕於初代鬼徹之上！”

這一刻，索隆總算知道，園部啟一為什麼能如臂指使地使用初代鬼徹這把超級妖刀了。

和園部啟一比起來，初代鬼徹這把要命的妖刀，簡直就是乖的不能再乖的乖寶寶！

“我實在是太淺薄了！”

“萬物的呼吸竟然能強到如此地步，我的領悟還遠遠不夠！”

索隆本以為感應萬物呼吸，只是成就劍豪的一個必經階段，而大劍豪又是另一番天地。

沒想到修行到最後，竟然還可以影響萬物呼吸的頻率，讓世間萬物隨著自己的節奏而動。

堂而皇之地御使天地之力對敵！

‘井底之蛙啊，來見識一下世界有多大吧！’

‘怎麼可能，世界不可能如此遙遠！’

‘這就是敗北啊！’

回憶一幕幕閃過，自從在巴拉蒂海上餐廳敗給鷹眼之後，他第一次見識到了世界的遼闊，也認識到了自己的渺小。

世界第一大劍豪絕不是那麼容易達到的成就，這片大海上的劍士猶如過江之鯽層出不窮，在他之上的強者還有很多！

既然選擇了劍士這條路，沒有任何人敢懈怠分毫，哪怕是眼前這兩位、曾登頂世界第一大劍豪之位的男人。

劍道之路並不孤獨！

或許是現在，或許在未來，遲早會有和你一爭高下的人出現。

不甘心！！！

索隆緊緊地咬著嘴唇，竭盡全力抑制著出手的慾望。

明明對手就在眼前，明明離夢想只有一步之遙，卻只能和其他人一樣冷眼旁觀！

……

“一恆河沙、一沙一界！”

“你所看到的，不過是真實世界的冰山一角，來試試吧，鷹眼米霍克！”

話音剛落，一道赤紅的光芒在園部啟一眼中閃過，雙眼打量著鷹眼，猶如地獄的鬼神正巡視天下。

寂靜！

原本活躍在周圍的呼吸聲驟然平靜了下來，在這位鬼神的注視下，似乎萬物的生命聯絡被強行斬斷！

作為曾經的世界第一大劍豪，沒有人比他更懂劍道，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劍士的弱點。

憑藉他的鬼氣，能輕易隔斷萬物的呼吸！

如此的話，

鷹眼想要揮出和剛才同樣威力的斬擊，必須擁有更強的意志，或者提升幾倍的力量。

誠然，少數天賦異稟的劍士、可以在戰鬥中突破，這種事他也經歷過不少。

但到了他們這種層次，無論身體還是劍道都到達了巔峰，前方已經無路可走了！

能提升的唯有意志！

可惜，

園部啟一能明顯感覺到，鷹眼的意志在不久前昇華過一次，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提升第二次，絕無可能！

這是？！！

鷹眼第一次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他從未想過，竟然有人能斬斷他和萬物的聯絡。

“時間能摧毀的只有肉體，劍士的意志和精神是永遠不會被打敗的。”

“沒有經歷過衰老的你，是不可能明白的，年輕的後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