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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無疾轉頭看看四周,特地朝主屋那裡看了一眼,見那裡門關著,應是沒人在,才回頭道:“我怕那日的話傷了你與穆二哥的夫妻情分,這兩日一直在後悔。”
舜音隨口說:“沒有。”
封無疾打量這間東屋:“沒有你怎又住這裡?”
“……”舜音點了點面前的折本,“看不出這裡更方便做事?”說著低低接一句,如同自言自語,“這裡他還不是想來就來。”
封無疾面露恍然,放心不少:“那就好,我只怕說錯了話。”
舜音擱下筆,將面前的黃麻紙捲起來遞給他:“你若無事便多幫忙,也好早日完成正事。”
封無疾一聽她說正事,立即走進來接了,聲壓得很低:“還是得靠阿姊的好記性,阿姊想如何呈報?”
舜音說:“以密文述之概況,著重幾處繪以地形,我自有計較。”
封無疾本想多問幾句,聽她說自有計較便不問了,將黃麻紙好生收入懷裡,轉身出去,走到門口停下,回身又問:“阿姊那日沒被穆二哥那傳聞給嚇到吧?”
舜音擰眉:“說了不必再提。”
封無疾立馬閉嘴走人了。
舜音新鋪一張黃麻紙在面前,折本翻過一頁,已重新提筆蘸墨,懸了一瞬,又放了下來。
被他的話弄得徹底分了心,還不如先停一停。
勝雨剛好走來,在門外高聲道:“夫人,有客到。”
舜音立即收了東西,起身出去:“什麼客?”
勝雨抬手作請,走到她右側解釋:是涼州城中諸位下官的家眷,專程來登門拜訪她的。
舜音往前走,心中已有數,也不意外,穆長洲如今大權在握,這些下階官員自然會起攀附之心,才會有這些女客來找她走動。
快至前院,她停下理了理襦裙,又抬手順一下鬢髮,才過去招待。
勝雨早已安排將女客們都引去了府上花廳。
舜音進去時,裡面正傳出一陣笑聲,但一見到她就停了。
五六個婦人幾乎同時自廳中兩側的胡椅上起身,個個打扮得莊重,向她屈身見禮,恭謹地喚:“軍司夫人。”
舜音打量一下這間花廳,不大,也沒什麼裝飾。這裡之前就沒使用過,今日難得派上了用場,胡椅分列兩側,案頭茶湯香氣四溢。
廳中還堆著禮品,皆是她們帶來的。
她心底竟覺好笑,權勢真是個好東西,面上平靜如常,屈身還禮:“諸位夫人安好。”
幾位婦人皆是下官之妻,被她如此周全地還禮,都很惶恐。
一位年紀稍大些的連忙上前攙扶:“夫人折煞我等,快請上座。”
舜音並未上座,只在左側首位坐了,抬手請她們都坐:“我與諸位一樣,是涼州官員家眷,各家皆是為總管府,為河西十四州效力,沒有什麼分別。”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謹慎,她還不想今日來的人當中有誰跑去總管夫人面前多嘴,半句也不能說錯。
婦人們入座,都面露笑意。
軍司娶妻至今,她們未曾走動,如今因其得勢才登門造訪,難免惴惴不安。
此刻見這位軍司夫人雖看著冷淡,但沉靜自若、言辭謙和,幾人才紛紛放了心。
方才攙扶她的那位年長些,話也活絡,坐來舜音右側,向她主動介紹了今日來的幾人,自己則稱是涼州司戶參軍之妻。
舜音記住了,聽她所言,這些都是河西本地官員家眷,心思動了動:“諸位在涼州多少年了?”
司戶參軍之妻回:“也沒多少年,涼州官員換過多次,我等雖都出身河西,卻非涼州本城人士,是隨夫才來的涼州,我算久的,也只三四年。”
舜音觀其臉色,並未看出有遮掩之態,看來是實話,難怪涼州官員從沒見對穆長洲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許都從未聽說過那個傳聞。
勝雨走至她身後右側來斟茶湯,舜音回神,在她耳邊低低囑咐了幾句。
府門外,幾匹快馬疾馳而來。
穆長洲自外返回,身後跟著幾個兵卒。
接手瓜沙二州兵事頗費功夫,這兩日接連在外,此時才算忙完。
昌風快步過來迎接,他朝後指了一下:“拿著。”
一名兵卒手中捧著只包裹,似有些沉重,送了過來。
昌風趕緊接過。
穆長洲進了府門,往廊上走時問:“夫人呢?”
昌風抱著包裹,跟在後面道:“有官員家眷來訪,夫人正在花廳會客。”
穆長洲朝花廳方向看了一眼,沒多問,闊步去了後院。
以她那縝密心思,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什麼。
直至日暮時分,花廳裡,幾位婦人在此用了茶點,才終於起身告辭。
舜音並未挽留,立即起身相送。
勝雨很快領著侍女們過來,給每人都回贈了禮品,比她們之前帶來的貴重許多。
幾人在廳門邊道了謝,臉色變得訕訕,多少明白了意思。
只怕下回這樣的走動是不能再有了,畢竟軍司夫人半分也不想得她們好處,客氣,卻又禮待地清清楚楚……
人都走了,舜音鬆口氣,過往長居道觀,就不曾與人這般交際過,只覺疲倦。
何況這樣的走動越少越好,傳入總管府只會惹來猜忌。
勝雨領著侍女端來清水,送入花廳。
她在廳中清洗了手臉,才覺舒適一些,起身回後院。
天氣不好,只這陣功夫,四下便暗沉沉的,看著天就要黑了。
舜音走到東屋外,推門進去,忽覺屋中有人,轉頭看見榻上坐著肩寬身正的身影,一怔。
穆長洲身著深錦襴袍,閒閒坐在榻上,一手拿著只半展的卷軸,目光看過來,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舜音立即想起他那日說過下回再來,眼神動了動,找話般問:“我要的東西何時能看到?”
穆長洲看著她:“一見面就問這個?”
舜音一時無話可說。
穆長洲朝她身後房門遞去一眼,手裡拿著卷軸抬了一下。
舜音頓時明白過來,轉身合上房門,快步走近他面前,一手拉開那隻卷軸,裡面確實是一州邊防輿圖。
她轉頭往桌上看,那裡攤開了一隻包裹,裡面是一卷一卷捆好的卷軸,大概有五六卷。
穆長洲忽而按住她拉卷軸的手:“這些只是邊遠幾州的大概防情輿圖,但也不能外流至中原。”
舜音回過頭,所以還有更精細的,卻不能給她看,甚至連這描繪大概的也要如此提醒。
她看一眼自己被他按住的手,蹙起眉:“穆二哥難道並非真心幫我?”
穆長洲抬眸:“什麼?”
舜音語氣不覺微冷:“我已助你至今,現在你大權在手,離我事成只差一步,助我卻有所遮掩,難道之前承諾都是在騙我?”
穆長洲沉眼:“我從未騙過你,而是即便我現在身居此位,也只能拿到這些,倒是音娘,似已急著完成大任了。”
舜音目光一閃,聲稍低:“我早說過我對封家負有責任,穆二哥不就是因此才讓我與你合作共謀,現在竟又在意這些了。”
穆長洲盯著她,心底回味著“合作共謀”幾個字,聲沉了下去:“音娘眼裡果然只有責任。”
舜音臉色頓時淡了:“那穆二哥的眼裡就只有權勢了。”說著就要抽回手。
穆長洲唇一抿,按著她那隻手一抓,握於手心,拿開卷軸,霍然起身。
舜音忽被他身軀迫近,下意識就要後退。
腳步未動,他已低頭,眼看著她:“你自己看看我眼裡有什麼?”
舜音迅速看了眼他的臉,轉過臉去:“權勢。”
頸後忽被他一手扶住,她被迫仰起頭。
他頭更低,抵住她額,鼻尖已要蹭到她鼻尖,聲壓在喉中:“再看看。”
舜音耳邊被他低沉聲音一掠,一下看入他黑漆漆的眼珠,在裡面看到自己的身影,不覺呼吸急促,胸口一起一伏,沒來由的竟想回避,臉色仍撐著沉定,淡淡說:“權勢。”
穆長洲笑了一聲,又涼又沉,扶在她頸後的手猛然一按。
舜音往前一貼,覆上了他的唇。
他壓著她唇重重一碾,用力擠開她唇線,自她上唇含到下唇,突然一咬。
舜音吃痛一顫,人已被他一把摟住,帶去屏後。
床上鋪著柔軟的細綢茵褥,直垂下床沿。
下一瞬,驟然亂皺。
舜音已被壓上去,腰上一鬆,繫帶被解。
穆長洲一手撥過她的臉。
舜音急喘著氣,瞥見他黑定定的眼,壓住慌亂,扭過頭不看他。
臉未看他,只背對著他,身上一輕,那片背赫然一涼,衣裳蹭著落地,窸窣微響。
他手臂驀然自後摟住她腰。
舜音頓時抵至他身前,身上涼了又熱,是他覆了上來。
她喉中生緊,說不出話來,一陣一陣的暗潮卷湧,在心口,在背上,又似到了她周身四肢。
他手如掌弄潮尖。
猛然往前一傾,她一把抓住茵褥,才沒出聲。
呼吸一聲快過一聲,胸口裡的跳動彷彿被撞至失序。
天徹底黑下,屋中昏暗,只有彼此喘息漸重。
舜音咬著唇,喉中發緊,感覺自己被抱得更緊,且如繩一般被漸收漸緊。
穆長洲忽而貼至她右耳邊,帶著喘息問:“這也是夫妻責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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