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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無人知道那座氈房裡到底是如何談的,只有不停的快馬兵卒早以急行軍的速度趕往涼州城中報信。

大軍分撥,一半返回涼州,一半直髮閒田,彷彿調軍而來的真正目的不是圍住可汗行帳,而就是為了這一刻。

即便那片行帳區域本就離閒田不算遙遠,橫向而去更快,到達時也早已天黑。

廣袤的一片土地,遠依山脈,在黑黢黢的夜色裡彷彿看不到頭。

兵馬進駐,豎起涼州旗幟。

軍士們燃起火把,紮起營帳。

隱隱約約的,似乎還能聽見遠遁而去的西突厥騎兵的馬蹄聲。

胡孛兒精神振奮,絡腮鬍都在一抖一抖地跳,策馬衝入得意大笑:“讓他們跑!說是閒田還敢偷摸來佔,往後倒來佔個試試!老子正好立個頭功!”

舜音從馬背上下來,掃視一圈,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前方的穆長洲。

昨夜他不知收斂,今日大軍在前卻是一身鎮定,一路來時都不曾說過什麼。

穆長洲下了馬,立即看了過來,彷彿隨時都知道她在何處一般。

舜音轉開眼,走去一旁,只當觀察此處情形。

胡孛兒已虎步生風地走過來:“軍司,聽說賀舍啜那狗賊不知跑何處去了,可要我去帶人追?”

穆長洲拋開韁繩,說:“自有他們的可汗處置,先不必插手,留心動向。”

舜音聽見,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胡孛兒還在那兒冒火道:“讓那姓令狐的小子接應能有什麼好事,他哪裡會盡心抓人,那狗賊八成已跑得無影無蹤了!”

穆長洲並未接話,手指松著護臂,卸下了身上軟甲。

遠處來了快馬奔近的馬蹄聲。

舜音找了找,看見幾名兵卒舉火照路,來了一行青衫官員,帶了不少人,身後是涼州方向。

一行人個個滿頭大汗,似是急趕到此,片刻未停,自她身邊而過,老遠高喊稱賀:“恭賀軍司立下大功!”

舜音忽見後方還跟著陸迢,坐在馬上,只是未著官袍,夜色裡看來很不顯眼,險些叫人沒留意,半分看不出是在場官員當中官階最高的。

陸迢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在意,本也要隨他人一道往前,忽而看到了她,當即下馬,走近道:“夫人也在,差點沒認出來。”

舜音此刻還穿著那身寬鬆戎裝,束著男子髮髻,確實不易看出來,看看那群奔去穆長洲身前的人,小聲問:“陸刺史怎會趕來得如此及時?”

陸迢道:“昨日臨晚軍司和談被刺之事就傳入涼州了,而後又說軍司要拿回閒田,今早起就有快馬不斷送信入涼州,一得知軍司談判得成,我等就匆匆趕來犒軍,此時才到,也勉強算是及時。”

舜音一聽就知是穆長洲自己散佈的訊息,既可師出有名,又能向西突厥施壓,隨口說:“又何須如此緊趕?”

陸迢笑道:“夫人有所不知,閒田拿回在河西可不是小事,就是在整個國中也不是小事,軍司此番已是立下了比先前一戰退敵還大的功勞了。”

舜音目光微動,點點頭,那就難怪他如此不遺餘力了,想必此番之後,又進一步了。

陸迢又閒話兩句,匆匆往前去了。

今夜慶賀是必然,官員們帶來了犒軍的酒肉,軍士們埋鍋造飯,興致頗高。

空地上燃起篝火,將士不分圍坐,是有意製造聲勢,讓周圍盡知。

數名官員更是顧不得天黑光暗,當即舉著火就去勘測四下,好擬定修築兵堡之處,陸迢也一併去了。

一名兵卒來請舜音,她才停下思量,轉頭看去。

穆長洲如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央,長身鶴立,目光忽又往她身上看來,似乎早想過來,但始終被圍著。

舜音與他對視一眼,默默思忖一瞬,忽而朝他動了動唇。

穆長洲的目光立時凝結在她身上。

她已回頭,走去剛紮好的營帳中。

時候本就不早,一番犒軍,就已入夜。

在場的一名青衫官員帶來了總管府的傳話,在空地上高聲道:“總管下令,軍司居功至偉,此番和談所得信禮皆歸軍司,回城另有賞賜。”

穆長洲立於篝火之前,招手說:“將信禮取來,回城後折兌錢資,分賞將士。”

軍士們聞言立時齊聲稱謝,山呼震響。

胡孛兒一聽受賞,“嘿嘿”笑兩聲,去馬背上取了那隻與西突厥官員交換而來的箱盒,走近過來開啟,裡面幾樣東西,金盃金盞、幾件金銀飾物。

結信之物本不必貴重,但對方是可汗可敦,所贈之物自是貴重。

胡孛兒將東西往前送了送:“軍司豈可不取一樣?”

穆長洲本已轉身要走,忽而看見當中一樣東西,停步看了兩眼,伸手拿了,徑自走開:“好了。”

胡孛兒“嘖”一聲,看他就這麼走了,皺眉低語:“怎麼選了個最不起眼的……”

夜風正盛,吹著營帳簾門一掀一掀。

營帳中只亮了一盞燈,半明半暗。

已是後半夜,舜音在帳中用飯梳洗,等候到此時,漸漸沒了耐心,轉身坐去行軍榻上。

又是兩張行軍榻並列而放,她剛看了一眼,忽覺帳中一暗,轉頭看去,穆長洲霍然掀簾而入。

一進來他雙眼就看著她,一手在身後拉著門簾。

舜音與他眼神對視,心底一跳,彷彿自己就在乾等著他到來一樣,下意識說:“我有話說。”

穆長洲自然知道她有話說,否則之前怎會動著唇形傳話給他,說在此等他,手上終於拉上了門簾,緩步走近:“說吧。”

舜音起身,看著他臉,聲音很低:“兩件事,賀舍啜的動向,我要知道。另外,你此番立下大功,或許權勢更重,若真如此,我想借此機會,得到其他邊遠幾州的邊防輿圖。”

穆長洲眉頭微動:“原來是為了說這個。”

舜音問:“不行?”

穆長洲黑漆漆的眼珠輕動,想笑未笑,似是思索了一下,說:“可以,但輿圖只能看,不可流出。”

舜音說:“我可以記。”

他點點頭:“行,還有其他想要的?”

舜音先前聽陸迢說此番功勞不一般就想好了,特地等到了現在,就為了說這個。

附近幾州,涼州周圍,她都已去過,只有邊遠的河西之地未曾踏足,一旦都有涉獵,整個河西之地的大致情形也就摸清了。

她搖頭:“沒有了,其他於我而言都是無用之物。”

穆長洲咀嚼著她的話,動手解了護臂,忽而走近一步。

舜音幾乎下意識一讓,頓時坐在了行軍榻上,仰頭,臉色淡淡地看著他,隻眼神在燈火裡流轉微動。

穆長洲身一頓,似是猜到了她在想什麼,垂眼看著她光潔的額角,衣襬一掀,在她身側坐下,上下打量她身上,低聲說:“還記著昨夜?”

舜音被他的話弄得耳後一熱,看他一眼,故意說:“沒有,忘了。”

穆長洲偏頭到她耳邊:“你記性這麼好,怎麼可能忘了?”他頓了頓,聲更低,“只不過你我現在正處風口浪尖,還不能再來一個。”

舜音一愣,緊跟著才反應過來,這沒頭沒尾的一句倒像是解釋,一下想起他最後的倏然而退,自己其實已經猜到,他還不想留下子嗣,轉開眼,低聲回:“沒什麼,我也不想。”

腰忽被一把扣住,穆長洲問:“現在不想,以後也不會想?”

舜音蹙眉,她有許多事要做,根本沒想過這些,當初都沒想到會嫁給他,又如何能想象得出他們的子嗣,站起身,輕聲說:“以後的事我不知道。”

穆長洲口中哼笑一聲,腿一伸,伸手又將她一把扣了回來。

舜音一下坐到他腿上,回頭正對著他臉,他腿一收,手臂收攏,將她死死制住。

“音娘還如少時一樣,話總說得不留餘地。”穆長洲盯著她。

舜音無法動彈,身下就是他結實的腿,胸口一下起,一下伏,聽他說起少時,神情淡下,回看他雙眼:“那穆二哥何必問我?”

穆長洲說:“不問你問誰?你不是我夫人?”

舜音一動不動,被他長腿禁錮,只覺他身上硬實如繃,心口略急,和他對視一瞬,終於輕聲說:“是,你鬆開。”

穆長洲沒松,反而更近,臉幾乎貼到她耳邊。

她不覺屏住了呼吸,感覺他滾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就拂在自己右耳邊。

耳垂上忽而一麻,緊跟著一墜,多了什麼東西,他另一隻手已撫去了她左耳。

很快,他退開,手指在她耳下一撥:“無用之物,卻可襯音娘這樣的有用之人。”

是他從信禮中選來的。

說完終於鬆開腿,手在她腰上一託,起身出去。

外面依然不斷傳來將士們的說話聲響。

帳門邊快步而來兵卒,似端來了清水,他在帳外撩水清洗,水聲輕響。

舜音又坐到行軍榻上,終於抬手去摸,才覺出是耳墜。

金絲盤繞出球狀的圓墜,裡面似藏著小珠,連著細鏈耳鉤,掛在她耳垂上。

此時才反應過來,他先前忽然接近是要幹什麼。

第五十四章

涼州兵馬這番聲勢浩大的進駐,才一夜,閒田附近就已平定安穩。

四下恢復安寧,直至次日天明,紮營之處才又有了各種動靜,胡孛兒的大嗓門在喚眾人趕緊準備,尤為突出。

舜音自行軍榻上坐起,看一眼旁邊,另一張行軍榻毫無縫隙地挨著,如同連成了一張床,穆長洲起身比她早得多,已不見人影。

隱隱有些感覺,昨夜他似乎一直緊靠,是摟著她睡的。她半睡半醒間好幾次想撥開他手臂,又被他扣回去,最後他一手扣緊她腰,摁住她,無端用了力氣,她動不了也逃不脫,只覺背緊貼他胸膛,腿緊貼著他腿,後面就這樣睡熟了……

舜音抿抿唇,思緒一停,起身下榻,看一眼身上,一夜和衣而眠,穿的戎裝已經皺得不成樣子了,也可能是被他壓皺的。

扭過頭,忽見腳邊一張矮矮的馬紮上放著衣裙,都是她的衣裳,她不禁朝緊閉的帳門看一眼,應當是先前的和談隊伍趕來會合了,行李也帶了過來。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給她送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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